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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温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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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孝商帮张扬斟満酒道:“张‮记书‬,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文浩南好像并不把你当成兄弟。”他并不是有意挑唆,他说的是事实。袁孝商一直在关注着文浩南的一举一动,从文浩南来北港上任开始,他对文浩南就抱有相当的仇恨,这不仅仅是因为文浩南取代了他大哥袁孝工的位置,而是因为文浩南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切⾝利益。这次他设计潘強对付文浩南,意图让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可最终还是没有达到目的,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通过这次的事情,反倒让张扬和文浩南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如今两人之间已经彻底对立起来。张扬这段时间明显的不得志,因为他和楚嫣然分手,失去了宋怀明这个強有力的靠山,而他和文浩南恶劣的关系,也已经严重影响到他和文家的感情,否则,张扬怎会一筹莫展的找他和陈岗喝酒。

  真是天意‘弄’人,袁孝商认为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从张扬那天晚上失手杀死桑贝贝开始,他就陷入了一个魔咒,事业上感情上都是节节败退,袁孝商信命,但是他不是个甘心在命运面前低头的人,他始终认为,在噩运来临的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兴许就会产生转机,他和张扬之间,除了那次的毁尸灭迹,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深入‘交’流,过去他一直认为自己和张扬是两种人,张扬是官。而他是贼,所谓商人只不过是他做给外界的一个假象罢了。他们之间可以避免成为敌人,但是绝不可能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甚至在张扬救了他的儿子之后,袁孝商感‘激’他,甚至尊敬他,但是心中仍然戒备着他,一切发生在张扬失手杀死桑贝贝之后。袁孝商忽然发现张扬和自己已经成为了一路人。人活在世上真的是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从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种人。

  张扬道:“必须要让他离开北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目流‘露’出‘阴’冷的杀机。

  在这一点上,无论是陈岗还是袁孝商都和张扬持有共同的看法。

  陈岗道:“文浩南做事过于‘激’进,他这种人根本不会把别人看在眼里,认为别人都有求于他。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正确的,根本不去顾虑别人的感受。”

  张扬虽然知道陈岗是在有心挑唆。可陈岗的这番话也的确说中了文浩南的缺点。

  袁孝商道:“我听说绑架者叫潘強。是丁⾼山的养子。”

  陈岗道:“说起来这个潘強倒也是个情种,为了丁琳居然可以铤而走险,无论他做过什么,单就这件事而言,这小子算得上一条汉子。”

  张扬道:“他不如文浩南⾼明。”

  袁孝商道:“⾼明这两个字见人见智,在这次的事件上,比拼的不是谁更⾼明。而是谁更无情,他们的砝码是一样的。潘強的手中有文浩南的‘女’人,而文浩南的手中也控制了丁琳。相比较而言,文浩南是‮察警‬,他受到的束缚更多,按理说应该是潘強占优才对,可我们看到的结果却不是这样。”

  张扬没有说话,在这件事上文浩南的坚决果断也超出了他的想像,换成是他也未必可以做到文浩南这般坚决果断,解释只有一个,文浩南对苏菲的感情并没有深到非她莫属的地步,文浩南始终没有忘情于秦萌萌。

  陈岗道:“文家对这次的事情有和反应?”他留意着张扬的表情变化。

  张扬笑道:“你希望有什么反应?”

  陈岗道:“如果是我的儿子遇到了这种事情,我绝不会让他继续留下,人都是有‘私’心的,文家有这个能力,而且像文浩南这种⾼官‮弟子‬,他们下来的目的只是为了锻炼,为以后捞取政治资本,而不是要冒着生命危险做事。”

  张扬道:“文浩南是个很固执的人。”

  “不到⻩河心不死,可是他要是再往前走,就是大海了。”袁孝商意味深长道。

  陈岗道:“既然有人将那个酒吧‘女’的材料举报到我这里,就有可能进一步的扩大化,张‮记书‬,我看这件事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张扬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低声道:“照你看,谁最有可能⼲这件事?”

  陈岗道:“我看这件事很可能和龚奇伟的那个秘书有关。”

  张大官人重重将酒杯顿在桌上:“江乐,如果真的是他,我绝不会放过这孙子!”

  当晚袁孝商安排他们在和熙园入住,张扬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前,一位⾝穿和服的‘女’招待向他微笑躬⾝道:“张先生,您的老朋友在梅‘花’泉请您过去一叙。”

  张大官人微微一怔:“我朋友?”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陈岗和袁孝商,可是他们刚刚分开,按理说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不会在单独找自己谈话。

  那曰本‘女’郎笑着点了点头。

  张扬道:“谁?”

  “她只说去了您就知道。”

  张扬摇了‮头摇‬,带着‘迷’‘惑’随同这曰本‘女’郎来到了梅‘花’泉,月牙泉是一座温泉别墅,也在同一区域,不过之前已经被人订下,走入其中,看到里面是一座曰式木屋和五个温泉池组成,入住这里的客人可以独享这里的温泉,据说梅‘花’泉的温泉水质又是和熙园中最好的。

  月光很好,纯净的不掺杂有任何的杂质,无声无息,宛如水银泻地,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笼上了一层银‘⾊’的光华,张扬走上木屋的回廊,脫去木屐,那曰本‘女’郎拉开了房‘门’向他笑了笑,示意他自己进去。

  张扬走入木屋內,看到两名曰本‘女’郎站在那里,向他躬⾝致敬,然后主动帮他换上了‮袍浴‬。

  张大官人心说算上这一次今儿已经泡三遍了。

  走入內间,水汽缭绕,室內是一个梅‘花’形状的温泉池,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郎坐在池中,目光笑盈盈注视着张扬。

  张大官人一眼就认出,这‘女’郎正是元和幸子。其实在他来的路上,张扬的內心中就设想过这种可能,果然不出他所料,张扬笑了笑道:“元和夫人,我当什么人这么神秘。”

  元和幸子淡然笑道:“听说张先生和朋友在这里饮酒,刚才没去打扰,冒昧邀请你前来一叙。”

  张大官人笑道:“这样聊天的形式倒是别出心裁,咱们好像头一次这样‮诚坦‬相见。”张大官人说完,脫去‮袍浴‬,‘露’出肌‘⾁’轮廓分明的健美⾝躯。

  他来到温泉中坐下,和元和幸子隔水相望,微笑道:“在你们曰本男‘女’同浴是一种文化,可在我们这边,叫有伤风化,如果现在的情景让外人看到,别人肯定会说我有作风问题。”

  元和幸子微笑道:“你们‮国中‬人不是常说君子坦‘荡’‘荡’,只要问心无愧,心中又何至戚戚?”

  张扬道:“夫人找我来是闲聊还是谈事?”

  元和幸子道:“两者兼而有之。”

  张扬道:“那还是谈事情吧!”他向元和幸子凑了过去,两人并肩而坐,这样的距离使得张大官人能够清晰地看到元和幸子的面部细节,看到她娇嫰的肌肤,闻到湿润空气中来自她⾝体的芬芳。

  元和幸子道:“我听说你已经不再负责保税区的事情了?”

  张扬坦然点了点头道:“上头对工作进行了一些调整,目前保税区的工作暂时由龚奇伟副‮记书‬全权负责。”

  元和幸子道:“也就是说,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

  张扬笑道:“何来此言?我还在滨海,保税区仍然是滨海的一部分。”

  元和幸子道:“贵国官场上的事情真是复杂多变,朝令夕改,频繁的政治变动让我们这些投资商有些无所适从。”

  张大官人哈哈笑道:“这句话应该适用于你们‮家国‬才对,放眼世界各国,好像没几个‮家国‬比得上你们更换政fǔ首脑更为频繁的吧?”

  元和幸子微微一笑:“我只是感觉到惋惜,你在保税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头来却遭到这种不公正的待遇。”她幽然叹了一口气。

  张大官人望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顾佳彤又回到自己的⾝边,不觉呆在了那里。

  元和幸子看到他的目光,顿时明白他心中想到了什么,小声道:“我和她是不是真的很像?”

  张扬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的美背之上,看到那只振翅‘欲’飞的凤凰纹⾝。元和幸子侧过⾝去,让他看得更仔细一些,小声道:“我丈夫死后,我请了全曰本最好的纹⾝师为我纹了这只凤凰。”

  张扬道:“为了纪念他吗?”

  元和幸子摇了‮头摇‬道:“凤凰在‮国中‬的传说中是一只不死神鸟,我希望能够浴火重生!”

  张扬的內心微微震动了一下,他望着元和幸子:“你对过去的生活很不満意吗?”

  元和幸子闭上美眸:“生活对每个人的意义都不一样,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张大官人笑道:“明明是我先问你,现在却变成了你提问。”

  元和幸子道:“回答我?”

  张扬道:“我活着就是为了自己快乐,为了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快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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