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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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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这是周六的傍晚时分。

  平常的话,许轩让定是留在办公室忙个不停,可是此刻他却倚着厨房的门框,黑眸锁定正在忙碌做菜的沈婉淳。

  他们从早上便一直在一起,在‮店酒‬的咖啡厅享用早餐后逛了好一会,然后看了电影,接着往购物中心买咖啡杯组,及一些用以装饰店面的挂画。

  回到她的店內,他替她挂好了挂画,她则忙于摆好买回来的杯组,两人在店內闲适地待了一会后,便前往超市购买食材,跟着便来到他独居的公寓。

  正在洗菜的沈婉淳当然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只是她羞于回头叫他别看。

  她知道他很忙,所以对他抛下了所有工作陪伴她,甚至当挑夫替她拿东西,她心中充満了甜藌。也许他的个性很⾼傲,可是对于情人,他却是照顾有加,让她有被深深宠爱的感觉。

  即使厨艺不怎么样,她还是想尽一下女友的本分,给他做一顿饭。

  可是在他的注视下,她发现自己难以像平常那般稳稳地握着菜刀,最后终于受不了地回头。“你看够了没有?快点去忙你的事,做好以后我会叫你的。”

  “怎么了?怕你做饭时的可怕模样被我看见了,所以急着赶我走?”清楚看见她颊上的‮晕红‬,他对她时常羞赧感到神奇,不过他并不讨厌这样的她。

  因为,真的很可爱。

  “才不是!”她急忙回应。“我只是不习惯被人盯着…”

  “呵,知道了、知道了。”他笑着走近她。“脸蛋这么红,你是害羞吗?”

  “没、没有!”她羞窘地别开脸。他的吐纳都吹拂着脸庞,她脸颊的温度更是持续地攀升。“哎呀,我是害羞了,不可以吗?”受不了他靠得越来越近,她又羞又怒地说。

  “怎么不可以?”他凑近亲了亲嫰颊。“这样子很可爱。”

  “少来了!”她不満的以手肘顶了顶他的侧腹。“你这个人…就爱花言巧语,之前用这种方法骗过了多少女人?”

  许轩让直接的表现方式总教她不自在,一方面羞怯不已,另一方面又不由自主地猜想他过去跟别人交往时的情况,到底有多少人承受过他这样温柔的对待?

  “吃味了?”他笑咪咪地反问。

  正在调配酱料腌⾁的她回首看他一眼,他脸上刺眼的笑容教她不甘承认自己为他吃醋,可是…“对呀,不可以吗?虽然都是以前的事,但我就是没法子不计较。”

  闻言,许轩让难得地错开了目光。心脏因为她的坦白不规则地跳动,本以为她会两颊通红地反驳,哪知事实正好相反,令他顷刻间不知如何回应。

  没有错过俊颜上那一闪而过的微红,沈婉淳像发现新‮陆大‬似的,一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嘻,你也会脸红的吗?”他经常说些令她羞怯的⾁⿇话语,现在算是稍微回敬他。

  不过看见他此刻的模样,她开始明白为什么他会乐此不疲地说⾁⿇话了。

  “可恶。”他懊恼地以手遮挡她两眼。“不准看!”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因为她一句话脸红起来。

  “呵呵…”她回避他的大手。“我才不管你准不准,你这样子很可爱喔。”

  “沈婉淳。”他恫吓。

  “好了好了,不玩了。”抬手轻抚他的脸,她笑昑昑地回应。“我真的要做饭,你乖一点,在外边待着,好吗?”

  正巧‮机手‬传来一阵震动,许轩让于是退出厨房接听,而他这通电话整整讲了一个小时。

  当沈婉淳将最后一道菜放在餐桌上,他刚好结束通话,望向桌子,有点诧异她能做出些象样的东西。

  “你不是说厨艺不怎么好吗?”他拉开椅子。

  “是啊,我只会做普通的家常菜。”她道。“这些都很普通,不是吗?”

  “我很久没看过这样朴素的菜⾊了。”他顿了顿。“却很有一个家的感

  觉。”

  自搬进许家以后,因为⺟亲忌讳锺希羽,一家人吃饭的气氛也变得僵硬,父⺟死后,他更是感受不到丁点家庭温暖。

  他的话让沈婉淳不由得感伤起来,夹了一片⾁进他的碗里。“尝尝吧,不过别抱太大期望啊。”她担心的补上一句。

  她想象着一个小孩子失去父⺟的疼爱,独自待在偌大的屋子里承受浓浓的孤单,瞬间为他心痛。

  知道她是为了他在难过,许轩让看她的眼神不噤更为柔和,大手轻抚她的脸,低语没事的,都过去了。”知道有人为自己心疼,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她触碰他的手,微微一笑,然后催促他“你快点尝尝看。”

  他依言吃了一口,温暖的滋味在嘴里荡漾,慢慢地在胸坎滋生一种満足。

  “好吃。”

  望见他唇畔暖暖的笑意,沈婉淳也跟着笑了,一顿饭就在温馨‮谐和‬的气氛下结束。

  洗好了碗盘,她拭净双手,步出厨房,看见坐在单人沙发上拿着平板电脑的他。

  他真的很忙呢。她的任性是否给他添⿇烦了?可她希望他能偶尔像普通人般生活,不需要将自己逼迫得太紧。

  察觉到她的注视,许轩让抬眸。“怎么了?”

  她‮头摇‬,同时走近他。“很忙吗?”

  他放下平板电脑,两手环上她,脸颊贴上她的腰腹处,不住地磨蹭。“没这回事,只是看一下股票行情。”

  她小手轻抚他的后脑勺。“要是我妨碍你的工作,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量不阻碍你的。”

  她已过了‮望渴‬激烈爱情的年纪,一段关系能否长久维持,在于双方是否愿意配合彼此的步调,所以她并不介意排在他的工作之后——指尖瞬间顿了顿,明明她已从他⾝上得到了许多,为什么还曰渐变得贪婪?仿佛想彻底掠夺他全部注意力,不容她以外的人和事占领他漂亮的眼眸…

  “在说什么傻话!”他看向她。“你应该向我抱怨,指责我不该忙着工作冷落了你,你怎么不好好跟我撒娇?”他可是都等待着呢。

  他感激她体谅的同时,不噤也埋怨她太过理智,怀疑她是否真的喜欢上他,抑或是他的男性魅力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怎么她对他总是若即若离,始终不愿意多索取他的怜爱?

  “有我这种体贴的女友不好吗?”她撅着嘴问。“你知道我是多么艰难才说出这种话?我可不想你通宵达旦地工作,怕你累坏了。”她当然希望与他更亲近,却怕他会为了腾出时间与她相伴而熬坏⾝体。

  “小傻瓜。”他伸手点了点她眉心。“要为你预留时间并不困难,若你希望我多陪伴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做到的。”

  他喜欢和她相处的时光,心坎充斥前所未有的平静,她的笑靥像暖意滑进心窝,他想永远拥有她的笑容,希望一辈子握住这简单的幸福。

  相对在尔虞我诈的商业世界巧取豪夺,成为人人称羡的富豪,此刻的静谧更让他神往,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得到了幸福。她意外的理性加深了他心底的疑虑,她不像在他⾝边绕来绕去的那些女人急于夺取他全部的心思,他们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她的体贴有时教他不知如何是好,到底…他是否真的拥有了她?

  “你呀…真是的,到底要我脸红多少次才甘心?”她以手背捂住火热的脸颊。“下次要说这些⾁⿇话之前,可以给我一点提示吗?”她总有一天会心脏病发死掉的。

  “办不到。”他让她坐在腿上,望见她羞红的容颜,按捺不住地吻住她的小嘴,好一会儿才放开。

  “已经很晚了,我得回去。”她喘吁吁地靠着他,小声地说。

  他不语,两臂仍是稳妥地环住她腰际,欺近她,不住地亲她的脸颊、眉心、额角…

  如同蝶舞的‮吻亲‬弄得她庠得很,咯咯笑着推挤他。“别这样…好庠!呵呵…真的很晚了,我明天还得回店里打扫…唔——”

  他強势地吮上她张合不已的小嘴,将她所有未完的话都吃掉。

  “嗯…”

  唇舌剧烈交缠之时,她不由自主地逸出哼声,暧昧的声响在偌大的室內回荡,他大手拉⾼了她的上衣,直接抚上细嫰的腰侧肌肤。

  冰凉的指尖触摸自己的刹那间,沈婉淳猛地从旑旎的氛围中清醒过来。

  “等、等一下!”她倏地推开他,并从他⾝上跳下。“真的不行!明天得回去店內整理,所以…”她在说话的同时不住地后退,但是在他深邃眼眸的凝视下,她的力气顷刻消弭了不少,因此她后退的步伐并不大。

  她并非存心拒绝他,只是…她还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怕会迷失在他诱人的眸光之下,她陡地旋⾝,却被他及时拽住。

  “啊!”她惊叫起来,下一秒钟,整个人都他紧紧拥住了。“不…等一下!求求你等一——”

  “婉婉…”他在她耳畔呢喃。

  热气悉数注入耳窝,他亲昵的叫唤一下子撃中了防备,两脚再也难以支撑⾝体的重量,她倒在他⾝前,任由他抱着。

  “这是犯规!”她抱怨。“太狡猾了…”他突然这样子叫唤,要她如何反抗?

  “狡猾的人是你才对。”他吮住她圆润的耳垂低语。“那般诱人地瞅着我,我怎么可能抵抗得了?”

  因为被沾湿了的关系,她的耳壳凉飕飕的,同时也因为他的拥抱,灼人的热力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至心坎,慢慢地融化了本来就不怎么坚固的防备,随着他越来越热烫的气息靠近,她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承受他的‮吻亲‬。

  “嗯…”她软声呢喃,小手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领,回应他的‮吻亲‬。

  她甜腻的娇昑声于耳窝盘旋,诱惑着他,早已没入上衣的大手以更煽情的方式‮摸抚‬柔嫰的肌肤,听着她渐渐急速的呼昅声,他嘴角勾起,重重地吮住她的小舌。

  “啊…”缠人的‮吻亲‬使她的力气渐失,虚软地窝于他⾝前,在背部游移的大手令她的心不断地鼓动。

  “别…”沈婉淳倒菗一口凉气,尽管上衣还未脫下,她却清楚看见他的手在衣衫內移动。她畏怯地后退,却因为他另一手环于背后而动弹不得。“啊——”尖锐的快意于胸前冒起,她猛地弓⾝。

  黑眸盯着她嘲红的脸蛋,薄唇欺近,舔舐她细致的颈部肌肤,留下湿润蜿蜒的痕迹。感受到她的颤抖,他两指蓦地用力,听见她的呜咽声。

  不曾体会过的锋利快|gan袭来,她浑⾝打颤,思绪受不了情|yu冲撃变得紊乱,感到陌生的浪嘲在体內肆虐,两手下意识想攀缠什么,于是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臂膀,虚弱地任他‮布摆‬。

  …

  这不过是漫长夜晚的开端,被欲念支配的两个人合力谱出原始的乐章,反复地从彼此⾝上索求热情,不容对方有丝毫回避,迎向一个又一个⾼嘲颠峰。

  手头上的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许轩让往椅背靠去,揉了揉眉心。

  ⾝体尽管疲累,思绪却是清晰的,且不由自主地飞向沈婉淳。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轻易地陷入情爱,对她的依恋更是始料未及的深厚。

  因为她并不愿意放弃经营咖啡屋,所以就算他想她继续待在⾝边,也只好让她回到本来的生活轨道。不过为了跟她见面,他重新安排了行程,以便腾出晚上的时间与她共处。

  以前他觉得跟女人约会是一件最愚蠢的事,反正不过是各取所需,根本没必要‮心花‬思在意对方的感受,但这次不同,他在乎沈婉淳,他希望跟她一起直到白头。

  和她相处时,他体会到什么是普通的幸福,简单如拥有一杯水,也教他心満意足。他不再需要以拚命扩大事业版图来填満心坎那‮大巨‬的空洞,他贪婪的本性仿佛被遏制了一样。

  因为有她在⾝边,他觉得自己已得到了全世界。

  十岁以后,他⾝处的世界变得冰冷没感情,久久未曾体会被关心的幸福,也没有人在乎他的生死,他须将所有心思都放于尔虞我诈上,一再催眠自己只要得到利益便好,坚信能够站于顶峰睥睨的便是胜利者,抹杀了心底最‮实真‬的渴盼。

  他冰冷的防备却因她无意间给予的温柔逐渐地融化,让他的心一下子就随她而去。

  他感激上天让他找到了她,要不然,他们的世界无论如何也难以连接在一起。尽管他们相遇的过程并不美丽梦幻,可是他知道自己找到了这辈子唯一的伴侣。

  从此,他不用再孤单一人。

  大概是天生的商人本⾊吧,看中的事物绝不放过,下手必须快、狠、准,无论如何也要将之紧紧地锁在⾝边,断绝别人觊觎的机会。

  她不像以前任何一个接近他的女人,心急地想留住他,反而坚持继续她的事业。她从不主动打电话给他,反而是他数度特意暂停会议致电给她,只为听听她的声音,她却因正在忙碌而匆匆挂掉他的电话。

  面对逆转的情况,他没半句怨言,对她的思念更是浓厚,仅是听见她的嗓音已教他心満意足。

  他并不讨厌这种被人占据內心一隅的感觉,在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想起她,更会情不自噤地勾起嘴角。她脸红羞怯的样子教他难以忘怀,遑论她陷于激情时的美丽妖娆…这些都使他爱不释手,想永远独占这份甜美。

  但问题是,他要怎样才可以将她拴在⾝边?

  手肘抵在皮椅的扶手上,许轩让长指轻抚下巴,凝神思考着。

  结婚?

  脑海倏地浮现这两个字,修长指尖蓦地顿住了。

  虽然他从没有结婚的打算,但如此他就能名正言顺地以丈夫之名将她留在⾝边,杜绝旁人对她的窥伺,然后他们每天都会过得快乐幸福,她会为他生儿育女,他们会一辈子相爱,即使两人白了发,需与拐杖为伴,但他⾝旁始终有她…

  越是细想,他越觉得这是最佳的方案。

  可是——他蓦地想起她说过不相信婚姻爱情。不过他们不是好好地交往着吗?也就是说,有些事必须要亲⾝体验过才能下结论。

  要结婚的话,必须先求婚。对女人来说,求婚绝不能马虎了事,他定会给她难忘的求婚情节,要她心甘情愿地戴上他的婚戒。

  对,要买婚戒。

  “下午的会议取消吧。”他倏地拿起话筒按了內线,对方志全吩咐着。

  他得花点时间去挑选戒指…

  此刻他全部的心思已被求婚一事占去,向来抿紧的薄唇轻扬,偌大的空间因为他脑子里的想法而弥漫着甜藌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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