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下雨了,我没有打伞,眯着眼睛往前走,看不清人群。擦⾝而过的人似乎笑了,因为从他伞上的流下的雨水不偏不倚的滴到了我的脖子上,然后顺着脊梁骨滑了下去,我不噤一颤。也许我的样子太狼狈了吧!我自己也笑了起来。其实雨不算大,要是在家乡,这样的雨里是看不到多少伞的,但是现在,我却成了异类了,谁叫这里是海上呢!海上的天上飘的是钱,流淌下来的当然也是钱,不拿伞遮着点儿,打在头上会被砸到的,而且被雨水淋到的有些狰狞的面目像极了贪财的人。我喜欢钱,却不贪财,史上贪财者皆死得早,比起我的命来,钱也就不算什么了,所以我说我喜欢钱但不贪财。但是今天,我却没打伞,我好像带伞了,我的伞好象丢了,丢哪里了呢?唉,算了,丢了就丢了。我现在困惑的不是我的伞去哪里了,而是我要去哪里呢?我刚才去了哪里呢?我怎么会在这儿呢?电话响了,我到处找电话。我的机手呢?那么刺耳的电话铃声,谁的电话响了?我努力的睁大眼睛,⾝边的人都自顾自的走着,安静得像一幅画。我眼前悬挂着很大的水滴,把来往的人折射成并不让人恶心的妖魔鬼怪,弯曲的、折叠的⾝躯,扭曲的脸。我头晕目眩,我想我要晕倒了吧!凌,凌!我大声地喊着这个名字,但是那越来越刺耳的电话铃声淹没了我的声音。
醒过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在医院,却是在自己的床上,难道是我在做梦?床边放着未⼲的服衣,雨水在上面留下了凌乱没有目标的污浊的痕迹。电话铃响了,我的机手呢?握着机手的手被震的发⿇我才接起了电话。“凌哥,怎么样,还好吧?”“我刚醒,挺好的。”“好的,我已经帮你跟老师请过假了,你放心休息吧!”“谢谢!我会尽早去上课的。”挂了电话我才想起我忘了问,我到底怎么了。算了,无所谓了。我打开窗,天气很晴朗。窗台上爬着一只蚊子,我一巴掌拍下去“真他妈的恶心,居然没有血!”我关上了窗。洗完澡打开电脑上了QQ“凌,我等了你好久了,这几天你都没上来!”风骚的女人…,我笑了“急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嘛!”“今晚有空吗?你已经好久都没来我这儿了!”“过两天吧,这几天⾝体不太好。”“呵呵,过来让我给你补补啊!”看了一眼表,12点,我下了QQ。
吃了午饭,我直接到教室去了。还没上课,教室里人不多“凌哥,看起来不错嘛!”“课还是要上的。”我坐在了強子的旁边“老师没说什么吧?”“没事儿,你这种好生学,老师能说什么啊!”我不好意思地捶了他一拳。
晚上打电话回家“妈,我最近挺好的,您别担心…没生病,⾝体还好啊,我会照顾自己的…学习不是很忙,我不会累着自己的…钱够花,我在这儿也没什么大的开销啊…”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我想我睡着了,虽然我睁着眼睛。记忆的漩涡把我带回到两年前的夏天。⺟亲拂着我的头,我闭着眼睛躺在⺟亲的腿上“凌儿啊!多好的孩子啊!”我似乎看到了⺟亲欣慰的笑容。
在图书馆里呆了一下午,我写了満満当当八页纸的一份入党申请书“你看,我行吗?”我把入党申请书推给強子。“怎么不行,其实辅导员早就想发展你做党员了,你啊,就是太谦虚了。”我把入党申请书交到辅导员的手上,辅导员和蔼的脸变得有点舂花灿烂,让我想起了在去海上的火车站里⺟亲的脸。“陈凌,不错,要继续努力啊!”我点点头。
买了张去苏州的票,我踏上了火车,我的心被那风骚女人的暧昧的手指握着。我像在大海中学游泳,奋力的不停的深呼昅,却又觉得很刺激。进到那个女人家的时候,床上一片凌乱,但是她穿的很整齐,脸上有浓烈的装,粉擦得太厚了,像带着假面的女妖。屋子里有种让人混混沌沌的气味,我的胃开始剧烈的收缩。“你来啦!没说一声,想给我惊喜啊!”她的尖涩的笑声让我头晕目眩。我坐在床上,她开始一件一件的脫服衣,在我面前。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丝挂不的白雪的⾝体,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我撇过脸看着窗,厚厚的暗红⾊窗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与灰尘。她走过来,搬起我的下巴,我一把推开她“凌!…”她的声音让我讨厌,我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朝她扔了过去。血,我看到血了。白雪的偶尔可见血迹的⾝体在地上动扭着,让人恶心。低低的呻昑声凝固在泛着灰尘的空气里。
又到试考了,我不停的给班上的同学补习,包括強子。每次补习过后,他们都会満怀感激得请我吃饭。吃完了我就笑,笑完了我就说,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我再给你补。那些人就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偶尔也会看到酒醉后的強子,通红的脸上,泪水密布的眼睛。
穿梭在每一个考场中间,我神情⿇木。握着笔的手默默地写下一串串令人満意的答案。走出考场,又下雨了,我觉得自己有点神志不清,大脑一片空白,电话声不断响起,一丝一丝的钻进我的耳朵里,扼住我的神经,路人行⾊匆匆,难道是我的机手在响吗?从考场中走出来的是我吗?一张一张的卷子是怎么被我呑噬的?我头晕目眩,我想我要晕倒了吧!凌,凌!我大声地喊着这个名字,但是那越来越刺耳的电话铃声淹没了我的声音。
醒过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在医院,却是在自己的床上,难道是我在做梦?床边放着未⼲的服衣,雨水在上面留下了凌乱没有目标的污浊的痕迹。门响了,很剧烈的响声,強子呢?他怎么不在?平常都是他开门的。我开了门,看到几个察警,冰冷的面孔上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你就是陈凌?”我点点头。“你先把服衣穿上吧!”我才意识到我只穿了一件短裤。T恤,衬衫,牛仔裤,袜子,我一件一件的套。那几个察警眼都不眨的看着我,我觉得自己像只猴子。
“余子強是你的室友吧!”
“是。”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考完试的时候…昨天?不记得了。”
察警走了,我才想起我忘了问強子怎么了。算了,无所谓了。我打开窗,天气很晴朗,被车轮碾碎的云,孤独的浮在空中。去往天堂的路上,它们只能是被遗弃的被践踏的,虽然它们那么白,让人心痛的白。
电话又响了,我的机手呢?握着机手的手被震的发⿇我才接起了电话。“強子呢?”“不知道。没再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