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说（69）官员为什么缺乏斗志
“喂！小伙子，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凶杀科长从走廊拐弯处把扩音话筒斜着伸向走廊，喊着话“我们是绝对不会杀害你的，不要激动。你有我们的探长作人质，更没必要再开枪伤害其他人了。我们都是真主的好穆斯林?”
“不对，他们国中人不信伊斯兰教。”有人立即更正。
“那、信什么？”
“好像是信佛教，不、不，印度人才信佛教。”
“到底信什么？快想？”
“妈耶，到底信他妈的什么来着？信孔夫子？不对，只有文人才听那个糟老头子。他还是个孩子呢。我敢向安拉起誓，他这么喜欢玩女人，准没念进几句书。”
“那、到底信什么来着？”
“天哪！他们国中人好像什么教都不信。”
“唉，真罗嗦，⼲吗不早说呢。”凶杀科长很不満意，又开始大声吆喝“你要什么条件？美元？直升机？说出来，我们都会満足你的。说吧？（没有回音）探长受了重伤，需要立刻救治。我是凶杀科长，我去替换他做人质，好不好？”
警匪谈判正在缓慢地进行中，突然从走廊两头的拐角处扔过来七八枚冒着浓烟的⿇醉弹。苏栗湖早就听过苏岛主有关军事知识的讲解，他马上闭气，向走廊一头窜去；快似猴子，离开了浓烟区。这时，从一办公室的门中窜出一名⾼个力大的察警，想把小孩庒倒在地。谁知被苏栗湖灵巧地躲过，对准他的部腹就是一脚，将庞大的躯体踢到走廊拐角处的墙壁上。正当⾝体下落时，他一举手枪，便将对方击毙。
“魔鬼！简直就是最凶残的魔鬼！他一脚能将近一百公斤的躯体踢出这么远；而且在降落中，把对手的脑壳击中。恐怕不是人力能办到的。”躲在远处的察警们赞叹和议论着。
“他明明是孩子嘛，怎么说不是人、是魔鬼呢？”
“你有如此大的力气吗？除了我们局的第一神枪手外，怕再没有人的枪法有他这么准的了。但是，我们局的那个宝宝在射击前，眯着一只眼睛瞄准要老半天哩，怕早就被这个小孩，不、魔鬼抢崩哪！”
在众人争吵中，苏栗湖从走廊的一个拐角转出来，并向察警们开枪；弹子打完后，扔掉手枪，又从探长腰中取，动作快似闪电。察警们一个个倒地，未被击中的察警飞速向前逃命。苏栗湖路过倒地的刑警⾝边时，又拾起三支冲锋枪和几只手枪，挂在探长脖子上和揷进他的裤袋里。
警员们一批批被击倒在地。他可以向察警的要害处开枪，而察警都不敢打死他。因为上司一再強调，一定要留下这个活口，好为死去的亲王报仇。加上他人矮，躲在探长⾝后；察警们不敢瞄准他的头，而他的⾝子又打不着，结果苏栗湖除四肢的肤皮有点擦伤外，没有受什么伤。
他越打越兴起和猛勇，直往前追赶警员；见人就开枪，毫不留情。不觉来到大厅，一名被他击倒的察警醒过来，举起手枪从他⾝后射击三枪。一枪打中他的腿大，使他只好将探长的⾝子当成拐杖。当苏栗湖转⾝打死从后面开枪的人时，他前面的察警瞄准他的下⾝十数枪齐发，将他两条腿打的血⾁模糊。他不得不趴在探长⾝子上，举枪还击。当冲锋枪的弹子一打完，众察警立刻冲过来，用枪对准他的头，齐声⾼喊：
“不许动！”
大出众人所料，苏栗湖极快地从自己上衣口袋中取出、已经打开险保的左轮手枪，把最前面的五名察警撂倒。察警们看见他还有手枪，又不敢向他的头射击；害怕打死他，犯不可饶恕的错误。只好纷纷下趴，向四方滚开。苏栗湖利用这个机会，从探长的脖子上取下冲锋枪，对准在地上滚动的躯体开火；打完一支冲锋枪又取下一支，一直打到大厅中没有动弹的⾝体。他才举枪把探长打死，然后向自己的头部开枪。耝壮的躯体和探长一起，扑倒在血泊中。
几天后，凶杀科长头部扎着纱布，右手吊在脖子上。许多察警并没有都被打死，不少察警脑瓜灵；既然不许打死这个小崽子，自己已经尽职受伤倒地，不如装死；凶杀科长就是这样，捡回一条命。他现在站在局长的⾼级办公桌前，把辞职书交到他的桌上。局长绷着脸看了他一眼，低下头问：
“为什么？”
“呆在这里太憋屈！为了给亲王抓到凶手报仇，上面不许我们打死歹徒。结果我们光死在一个孩子手里的察警就有六十七人！这些死者又找谁报仇？亲王的命是命，我们这些臭察警的命难道就不是人命？”
局长又抬起头，默默地看着这个四肢结实有力的手下，深情地说：
“也好。你主动辞职，比撤职好。”
“撤职？凭什么撤我？”
“就凭唯一的线索断了，又死伤这么多察警。连我，在这里也呆不上几天呐。”
“还要撤你的职？”
“你不想当局长？”
“当然想，但不可能。”
“可有些人就可能。他们早就想取而代之了，就是找不到理由。现在不正好有充分的理由了吗？”
“既然这样，您老不如主动辞职。”
“我辞职？我可不像你，⾝強力壮又年轻，出去可以当保镖或者开人私 探侦所。我辞职后，⼲什么呀？不仅老了，而且这么胖；走快点就喘气，只好迈着八字步走路，有人背地里说我官架子大；实际上是走快了，我的心脏受不了；动不动就要去医院，不用掏一分钱。我想，上面不至于把我一撸到底吧？”
“属下认为不会。首相为人还算公正。”凶杀科长只好这么安慰上级，心里很不是味：怪不得⾝居⾼位、年老体衰的大人物们，为了保住自个的地位，一个个丧失原则、攀龙附凤、歌功颂德。百姓们往往对他们很失望，抱怨、甚至骂他们老糊涂；其实大家不了解他们的难处和苦衷！
摘自拙著《兽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