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墨水
漫长的冬季之后,水仙终于向我投以幽暗之香。
但除了这香气,我还能备忘些什么?
外面始终是喧哗的,形形的玫瑰在形形的手掌中传递,空气的罅隙有了局促或者暧昧的暗示。无可否认的此刻,我正躲在时光的栅栏里觊觎这玫瑰的花瓣,这有形有的浪漫…倘若多棱而锈的目光可以忽略那些尖锐的时间之刺。
一定有什么是草芥无法逾越的高度和围栏。
所以,关上门吧,所有敞开的门。
与其让嗅觉被二月递送的花香所醉,不如让望的呼吸屈从于内心,让内心屈从于一株水仙的安静。让孤独的息回到一首孤独的诗,回到一个诗人写下的第一句,“二月,墨水足够用来痛哭。”
但如果,二月的文字是被用于涂鸦情绪波动的双曲线,那么哭泣一定是一个隐忍不发的渐近词。但是二月,这一年中最短的月份,仅仅29个晨昏,却耗尽一个人积攒了一冬的墨水。
置身于二月的幽香,我已没有多余的墨水豢养这香气,只有深深地、深深地呼吸。
所以关于二月,我选择遗忘一次,空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