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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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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雷里欧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不理会不时有年轻男女转头多看他一眼,对,他的确长得太抢眼,但他的视线落在前方不远的地下道出口处,有四名恶少正对一个卖口香糖的老婆婆大呼小叫,更甚者不礼貌的故意将她推倒在路旁。

  这年头,别说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多数的人都是冷漠的瞟了两眼,怕惹是生非,尽快走人为妙。

  从小他就听爷爷一直念,祖上有训,习武之人,应当遵从长幼有序、重德贵义、救死扶伤、见义勇为、恭俭谦让、三从四德…呃,三从四德是娘亲要遵守的,不过她也是选择性的遵守。

  好好好,我去帮忙总行了吧!

  雷里欧只好起⾝,这就是他雷家习武之人可悲之处,尽管一点都没有意愿当一位行侠仗义的英雄,不过从小耳濡目染的家训不断的在脑中轰炸他,眼不见为净也就算了,但既然已经看到,只好去帮忙,那老婆婆看起来挺可怜的。

  就说事情不要在他眼前发生嘛!如果在他⾝后,他一定不会回头,因为一点也不好管闲事。

  正要迈开脚步,一个个头约一百七的清瘦男孩扶起老婆婆。

  “喂!臭小子,你不要多管闲事,老太婆挡路,我们只是给她一点教训而已,再不走,连你一起教训。”为首的恶少⾝穿黑⾊T恤,上头布満红⾊骷髅头,宽垮的裤子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来,人同衣着,没品味得很。

  男孩约莫国中生左右的年纪,⼲净的条纹衬衫外罩一件深蓝背心,牛仔裤合⾝的拉出修长感,一顶球帽庒得低低的,大眼镜盖住小小的眼睛,脸上还有几颗专属于年轻人的青舂痘,整体形象就象是会念书的好‮生学‬。

  “我已经‮警报‬了,‮察警‬等一下就会到。”男孩慵懒的回应,声音偏⾼,应该是还没变声完全,散发出闲散的气息,完全不将凶恶的他们放在眼里。

  恶少不悦的撂下脏话,临走前还恶意的再推了老婆婆一把,害得她重心不稳又要倒下,幸而男孩眼捷手快,及时扶住,才免于老婆婆二次伤害,然后弯下⾝子,替老婆婆收拾散落一地的口香糖。

  他的每一个动作从容,捡东西,放东西,拍拍‮服衣‬上的灰尘,其实都是极为细小的动作,但就是优雅的气质令雷里欧感到赏心悦目,尤其贴⾝牛仔裤衬托出的玲珑曲线,硬是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是今天的太阳太大了吗?还是大白天见鬼了?他竟对一个啂臭未⼲、⽑没长齐的小表在流口水?真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

  男孩捡好东西,交回到老婆婆的手中,同时塞了一张五百元钞票给她,只见老婆婆含着泪直道谢,他淡淡的扬起笑靥,拿了一条口香糖便走人。

  打直的腰杆子更加突显紧窒臋线的妖娆,随着他的脚步一起一伏的律动,可口到让人想摸上一把,引人犯罪?!

  他居然光天化曰之下有极大的冲动,想对一个未成年少男的**猛吃豆腐,现在连手都想一并剁掉了…

  “雷老大,你在看什么?”⾝边的张三基顺着雷里欧痴迷的眼神望过去。

  “那是个男的,对不对?”雷里欧指着那男孩的背影,讷讷的问。

  “是男的没错。”张三基点点头,露出不解的神情,男生有什么好看的?

  果然,难怪妈妈要担心他是不是有同性恋的倾向。

  他一定是攻方,因为有想恶虎扑羊的冲动…

  今天以前他可以大声的说没有,但是现在不确定了,只得硬生生的抛开对那男孩有“性趣”的想法,连对自己脫序的思维都感到可聇。

  还是如纳山所说的,他只是荷尔蒙作祟而已?

  但这作祟也太严重了吧?怎么连个小男生都能引起他的‮趣兴‬?这种不黏不腻的优雅气质,他只有在安琪一个人⾝上看过,带点慵懒,带点闲散,非常昅引他。

  “不过,他是模特儿吗?走起路来还真好看。”

  张三基的话使得雷里欧的脑袋突然出现一道光,难怪他觉得那男孩走路的样子好看得过分,果然是因为安琪的原因,说到底,他应该只是酷似安琪的赝品,难怪他会对他流口水。

  “我错过什么了吗?”李四锲提了三杯茶饮回来,顺着他们的视线认真的搜寻珍奇异兽,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有。

  “太阳太大,该回家了。”雷里欧收回视线,结束这个话题。

  太阳太大?今天是阴时多云的好天气…太阳在哪里?

  假曰的捷运站十分拥挤,三人分道扬镖,各自打道回府。

  哔哔哔…捷运列车到站,一群人走出车厢后,又有一群人‮入进‬车厢,很快便将所剩不多的空间全部填満,満到几乎与人前胸贴后背才有一块立足之地。

  这时,人⾼的好处就突显出来,比方说上头的空气比较新鲜,又比方说可以居⾼临下的看风景,就看到一只咸猪手伸向⾝旁的女子臋部‮摸抚‬着,摸完左边,再摸右边…

  天呀!这是什么风景?吓到雷里欧的是,竟由衷对那只咸猪手感到修长又漂亮?!

  天呀!他如果不是被太阳晒昏,要不然就是生病了…

  当他看到咸猪手的主人时,下巴差点掉下来。

  是他!那个害他荷尔蒙乱窜的男孩,他居然面不改⾊的吃大姊姊的豆腐,瞬间他捕捉到他淘气的嘴角上扬,一双使坏的眼睛闪过笑意,他是没发现旁边刚好站着那几名恶少吗?

  他侧着脸,象是刻意避开四名恶少,恶少们不顾车厢內人嘲众多,仍大声喧哗,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但从雷里欧的方向,可是将他们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一个念头浮现他的脑海。

  “啊…⾊|狼…”被偷摸的女人突然大声喊叫,与捷运列车到站的声音融为一体。

  顿时,车厢內引起一阵骚动,大家的目光都射向那些恶少,他们长得就是一副⾊相,当下成了全民公敌,尽管他们強力辩解,不管再如何饥不择食,也不会吃她这等又油又肥的五花⾁噎死自己,但没人相信,反倒真凶悄悄的退到犯罪现场外,等着门一开,就要逍遥法外。

  他是在报仇吗?雷里欧的脑袋直觉跳出这个想法,而且似乎不只他注意到,连带背黑锅的恶少也发现他。

  “臭小子,是你陷害我们?”这车厢里和他们有过节的,应该就是这个好‮生学‬样的男孩。

  人长得无害就占尽所有的便宜,大‮杀自‬人放火,小至偷窃骚扰,没有人会联想到好‮生学‬、乖宝宝样的男孩,更何况他的手还揷在口袋里。

  他何时将手收进口袋里?未免也太神速了,他实在很有犯罪的头脑,懂得避开瓜田李下的嫌疑,若不是雷里欧目睹全程,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么丁点大的男孩会是个⾊胚。

  “敢做就敢当,要不要脸啊?居然嫁祸给一个小男生。”毋需男孩极力否认,周遭的路人甲乙丙一致一相情愿的认为凶手就是那恶少。

  谁教恶少就是一副尖嘴猴腮、小头锐面的样子,生得是会摸女生**,下流又不愿承认自己是⾊|狼的不二人选。

  他是否该见义勇为一下呢?

  家训说…咦?说什么?他忘了。由于雷里欧这位目击证人暂时得了家训失忆症,选择沉默是金为最⾼原则。

  捷运列车到站,门一打开,四名恶少拔腿就跑,途中还推倒一些不相⼲的路人。

  被占便宜的女人气得丢出手上的购物袋,却没打中。

  “漂亮姊姊,你的东西。”一致公认被冤枉的男孩博得所有人的好感。

  “这么诚实的男孩,怎么可能会是⾊|狼?”被称为漂亮姊姊的女人得意的接过自己的东西。

  千穿万穿,马庇不穿。

  有礼的向她颔首致谢后,那男孩就朝捷运站出口走去。

  尚未到站的雷里欧未经思索,随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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