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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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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她怎会犯下那种根本不可能出现的错误!

  回想着几曰前简易堂上慕天璇的古怪行径,这两天因事前往北沙国做短暂停留后,便披星戴月、策马疾奔赶回的上官云决定直接去问个明白。

  是的,他要立即去探个究竟,否则,她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在夜风中,上官云由马上飞⾝而下,一人悄悄进到了慕府书房。

  “啊呀!”

  一当发现书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原本坐在书案后的女子尖叫一声。

  “你是谁?”上官云蓦地一愣,一把拉住女子的手疾声问道,然后在望见由屏风后迅速走出,颤抖的手中还举着刀剑,且一脸戒备的冬雪及夏实时,心一沉“她呢?她上哪儿去了?”

  “怎么是你?”听出是上官云的声音后,冬雪先是一愣,但在发现他只是只⾝一人时,便一把丢下手中的刀扑到他的⾝上用力捶叫着“我天璇姊呢?你把我天璇姊弄哪儿去了?”

  “你说什么?”这回,换成上官云蓦地一愣。

  “就是你,你把我天璇姊弄哪儿去了?快说!”

  “上官掌柜的…”在冬雪的哭叫声中,夏实勉強镇静地由怀中掏出一封信交至上官云手中,可她的嗓音也是颤抖着的“上半夜之时,你家总管急急送来了这个,你看看,是你的字迹与印信吗?”

  “是我的,但是我没…”望着那绝不会错认的蜡封,上官云先是点点头,却在迅速看完信中文字后,猛一抬头,额边青筋剧烈地跳动着“她去了?”

  “是的,她去了!”冬雪依然不断地打着上官云“就是去了嘛!”

  “她那样冰雪聪明的人,怎么会相信呢!”上官云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又为什么要去?”

  “谁让你不在家?谁让我们怎么到你府上去找,你都不在家!”

  “我…”

  “上官掌柜,恕我直言。”看着上官云那有口难言、再不冷静的眼眸,夏实严肃地说道:“全世界的人都能说这话,就连我们也可以说这话,但就只有你不能说,你明白为什么吗?”

  “我明白…”

  是的,上官云明白,因为慕天璇是为他而去的,因为这封信中,有着不应该属于他的危难求救。

  但究竟是谁,竟能知晓他与慕天璇间的微妙关系,并还趁他公事在外时,能遣得动他的总管、偷盗他的印信、模仿他的笔迹?

  更何况,那案子已几乎大势底定了啊!难道是有人想做困兽之斗?

  “既然明白,还傻站在这儿做什么?”夏实用力推着眼神变幻不定的上官云,张开手掌让他望瞭望后,不断催促道:“其实天璇姊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头,所以她让跟在她⾝后的秋瑟沿路都留下了这样痕迹的记号,你就跟着她的记号走,快…”

  未待夏实的“去”字说出口,上官云已不见了人彰。

  带看一颗急切的心,上官云循着那特殊记号,在夜风中的树梢上快速疾奔,可那记号,却在一个布満浓雾的树林前彻底断了!

  尽管心急如焚,但上官云还是急窜入林,在一盏茶后,发现了同样慌乱、不知所措的秋瑟。

  “人呢?”上官云急问。

  “不知。”望见来人是上官云后,秋瑟连忙回答。“小心,这林子有些古怪!”

  “分头找,以啸声为号。”

  对秋瑟点点头后,上官云手一挥,而他⾝后霎时窜出几名黑衣人,迅速四散消失在黑暗林中。

  “这哪是当铺掌柜的排场啊…”尽管依然没有寻得慕天璇,但不知为何,一当望见了上官云及他手下人的⾝手,秋瑟一直悬着的心,竟缓缓有些定了。

  而与秋瑟分手后的上官云,在林中来回绕了多圈后,终于明了了她口中所说的“古怪”因为这看似普通的林中,竟潜蔵着一个奇门八卦阵!

  上官云毫不迟疑地咬破手指,用力挤出一滴血,然后朝着一个古怪的石头抹去,待他四周的浓雾缓缓散去后,才小心翼翼的闭上眼,顺着他所知道的方位,数着脚步。

  当心中的数字数完后,上官云倏地一睁眼,果然,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间微亮着灯火的小茅屋。

  迅速将⾝子闪至茅屋旁,上官云听到一个男子的冷笑声──

  “慕天璇,很痛苦吧?”

  “是挺痛苦的…”豆大的汗珠由额上不断地泌出,慕天璇抱着膝缩着⾝,任⾝上热汗浸透衣衫,任体內那股奔腾的疼痛侵蚀着自己的四肢百骸,可她的脸,却是笑着的。

  因为还好,原来人是冲着她来的,上官云没事!

  他没事就好,就好…

  “只要你说出宇文阳的下落、并退出君子堂,我便给你解药。”屋內男子森冷地笑着“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们不怜香惜玉,在玩弄你一番后,任你血腺爆冲而亡!”

  是的,宇文阳,宇文龙的父亲,也正是当初由于曾受人之恩,又受人所骗,才会傻傻说服着自己的儿子宇文龙以冒名顶替来报恩,但在发现自己儿子所顶替的竟是死罪后,又被蔵匿起来用以威胁宇文龙不得翻供的关键人物!

  “我不在乎你们怜不怜香、惜不惜玉…反正,除非我死,否则就算断了手、断了脚,我依然会站在君子堂上…”尽管⾝子早已痛到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但慕天璇还是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是你自找的,那就别怪我们了!”男子缓缓走近慕天璇,并一把扯碎她的衣衫,男子的笑容是那样阴森诡谲。

  “要就快些,我没工夫跟你们‮腾折‬…”慕天璇喃喃说道。

  眼见这时慕天璇还这样的无动于衷,男子更是怒极,但就在他的手就要触及她赤luo着的胸前‮圆浑‬时,突然一声狂啸及怒喝在屋外蓦地响起──

  “动手,一个都不许放过,并立即逼他们交出解药!”

  当屋中几名男子反应过来,并开始与由四面八方出现的黑衣人交手之时,上官云早已倏地闪入屋內,在慕天璇的⾝上覆上一件大袄后,抱起她,逆着风在夜空中狂奔。

  “是你啊…”听出来者是谁的慕天璇,倚在上官云的怀中喃喃笑道:“⼲嘛来趟这淌浑水呢?”

  “我不来谁来?”听到都到这时了,慕天璇竟还有心情开玩笑,上官云再忍不住地叹息了“你怎么那么傻啊!明知道我不…”

  “虽知道…你有九成九不会有问题,可万一呢…”听见那向来淡漠的嗓音中如今竟充満了担忧,慕天璇忍着全⾝剧痛说道:“我可一点都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那万一…唔…”

  “别说话了。”听到那声极力克制的痛呼声后,上官云心疼不已地说道。

  “最后一句了…”慕天璇艰难地说着“先别带我回慕府…我怕秋瑟她们看了要难受…唔…”

  “你想去哪里?”听见慕天璇那益发痛苦的低喃,上官云的心一紧“你再忍一忍,我的手下一定会立即把解药带来的!”

  “那要不…”早明白这男人是如何的温柔,因此慕天璇看着他的眼眸笑了笑“带我去…你的那间竹阁吧…我喜欢那地方…清幽、纯净得不像人间…”

  是竹阁,但不是茶室竹阁,而是上官云的寝室。

  “真美…”望着竹阁上方打开的天窗,望着満天星斗,慕天璇静静躺在床上,任上官云把着她的腕脉,而口中,轻轻呢喃着。

  是美,但美的是她。

  尽管静静地没有开口,可是上官云的眼眸,怎么也无法离开躺在他床上的这名女子…

  因为这是第一回,上官云亲眼看着慕天璇如此毫无防备与遮掩的女子容颜与女性‮媚柔‬。

  他知道她是美的,只是不知她美得如此聪慧、知性,美得如此脫俗、纯净…

  正当上官云痴痴地望着慕天璇,忘了时间,也忘了一直搭在她脉上的手时,竹阁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报,解药已到手。”

  “快拿来!”

  听到解药已拿到,上官云心中一喜,但在接过解药后,他还是自己先尝了一口,确认无误后,才将药化入茶水中。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慕天璇,轻柔地将药倾入她的口中,接着大掌一伸,按位她柔滑如丝的赤luo背心,将真气徐徐灌入,以‮速加‬
‮效药‬的流动。

  “好些了吗?”待自己也已是一⾝热汗之时,上官云才将手掌离开,轻轻问道。

  “我…”很想说自己已不再痛了,可不知为何,慕天璇却只能低垂着头,感觉着一股古怪的热浪取代了那股痛意,开始在自己的四肢百骸中乱窜盘旋…

  “怎么了?”望见慕天璇的反应后,上官云蓦地一愣,在发现⾝前女子的脸颊竟由惨白转变为古怪且诡异的嫣红时,又连忙将手抚上她的腕脉。

  “没事…大概只是‮效药‬发作…”

  当手才抚上慕天璇的腕,上官云便发现她的⾝子竟不由自主地轻颤了起来,而脸上古怪的嫣红更是蔓延至她的雪颈、她的肩…

  难道…

  “不是‮效药‬发作,而是那解药中,掺了、掺了…”上官云⾝子一僵,当脑中缓缓浮现出一个他极不想相信,可又无法不相信的事实时,他的话再说不出口了。

  因为那药,竟既是解药,也是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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