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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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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声出口并没有引起不良的后果,他更加确定那条蛊⺟已离开。

  这里除了他便只有贝贝一个人,能够帮助他将那条蛊⺟躯出来的也只有贝贝,他虽然不知道贝贝用的是什么方法,却知道贝贝已因此而赔上性命。

  事情由贝贝而起,也由贝贝而止,这似乎并无不对,却未免有些无聊。

  天下间好象这样无聊的事情却未免太多。

  类似的事情发生在他⾝上的亦实在不少,难免感触万千。

  他仍然奋力希望能过移动⾝子接近贝贝,一次又一次,力气总是提不起来,到他的心情平复。突然发觉体內换散的真气內力竟然开始积聚。

  他体內所余的內力真气已没有多少,虽然因为唐宁贝贝的闯进,影响孟都的昅收,那已经接近最后,残余下来的实在已微弱到连那些人面蛛也引不起与趣的程度,只是他仍然感觉到。

  就因为感觉到才知道自己怎样子衰弱,特别悲哀,这当然不是因为以后再不能够耀武扬威,只因为无力阻止眼前将要发生的事情。

  唐宁是怎样性子的女孩子他早已很清楚,那将会有什么结果又怎会猜测不到。

  若不是为了救他,唐宁不会跑到这里,所以那片刻,他实在非常激动,企图将残余的那一点儿真气內力积聚起来,那却是有如游丝一样,体內蛊⺟的反应更是一个大障碍,情绪既激动他便越痛苦。

  现在他的情绪当然更激动,却是并无痛苦的感觉,到稳定下来,残余的真气內力开始积聚亦没有任何阻滞。

  他有的只是另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在他来说已经很遥远。但却是最初有那种感觉的时候却是更加刺激,这当然是因为最初有那种感觉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回事,只知道伤势有痊愈的可能。

  现在他却有绝处逢生的感觉。

  他知道他练的天蚕神功又将会再次发挥效用,整个人又将会‮入进‬冬眠的状态。

  这一次又将会需要多久?他不知道,也不知道在结茧期间会不会遭遇什么伤害,以至终究难免一死。这一次他虽然在乎,却没有能力在乎,现在他连移动一根指头也不能,更莫说离开这里,找一个‮全安‬的地方躲起来。

  那种软绵绵的感觉越来越強烈,非独⾁体,连精神逐渐也变得软绵绵的,他的眼盖终于乏力的垂下来,再也看不见贝贝,而一切也随即在他的脑海消失。

  他的思想已变得一片空白,脑海是茫茫一片。

  因为大部份的真气內力被菗去,机能迟钝,他的肌肤已失去光泽,就像枯叶一样,可是现在逐渐又有了光泽,彷佛有油脂从肌肤內渗出来。

  这种变化却并不明显。

  天蚕由吐丝织茧到破茧而出需要一段颇长的时间,类似这种变化的天蚕功发出在人体內,时间也不短,以前云飞扬也已有过一次经验。

  这一次时间也许会因为滋长的真气內力有旧迹可循而缩短,但相信也不会短到那里去。

  这当然也不是云飞扬能够控制。

  冬眠的状态下他的思想一片空白,当然也不会蓄意去阻止孟都。

  天蚕再变?能否对抗孟都移花接木修练成功的魔功心法,没有人知道,江湖上的朋友也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

  浩劫的降临也只令他们知道云飞扬已经遇难,以前他们误会了云飞扬,一切原来都是孟都的所为。

  他们也阻止不了孟都。

  第一个遭殃的是华山派的剑先生。

  孟都并不是偷入华山派,今非昔比,他既然有足够的自信,又怎会再偷偷摸摸?他也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一群孔武有力的苗族战土,在那些苗族城士的心目中他也不是一个“人”乃是一个“神”

  魔教魔功,神乎其技,魔与神的分别因人而异。

  孟都的⾝手在一般人心目中简直就是魔术,也简直就是神化,那些苗族战士几曾见过,又怎会不信服这个人会令他们扬威中原。何况这个人又是他们的王子,是他们当中的勇士,本来就已径深得他们爱戴、信任。

  他们准备了一个肩舆,装饰得极尽华丽,也就用这个肩舆将孟都抬举起来。

  他们的衣衫也番过一番修饰,鲜明耀目,这都是孟都的意思。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来到华山上清宮前,守山的华山派弟子早已报进去,其它向弟子也迅速聚集,在上清宮前分成两列。

  华山派到底也是名门大派,虽然知道来者不善,并没有失态,问清楚来意,守山弟子除了送消息上山的,都侍候一旁,将来人引领到上清宮前面。

  剑先生已等在那里,看见来人这种声势,心头亦不由一凛。

  他没有到过苗疆,也从未听说过有孟都这样的一个苗族⾼手,却绝不怀疑对方王子的⾝份。

  若非真正的王子,只怕很难有这种声势,而苗族中人无论什么⾝份,在中原也没有分别。用不着这样来冒充。

  华山派以剑先生记忆所及,也没有与苗族的任何人结怨,这个苗族王子挑战华山派,到底有什么目的?

  剑先生想不透,也不急着追问,对方这样子到来,必定会给他一个清楚明白。

  肩舆在吆喝声中停下,那些苗族战士一个个神采飞扬,从他们明亮的眼瞳绝不难看到他们強烈的信心。

  华山派弟子不免窃窃私语,一直到孟都开口。

  “剑先生──”孟都目光停留在剑先生面上,语声不怎么响亮,却是一直贯进每一个人的耳膜。

  “朋友好深厚的內力。”剑先生以为孟都在炫耀內力修为,却也不能不承认孟都的內刀修为绝不是一般可比。

  “不是朋友!”孟都竟然这样一句。

  “那就是敌人了?”剑先生打了一个“哈哈”

  “也未必是敌人。”孟都认真的。“只要你向我臣服,我们便是主仆的关系。”

  “除此之外?”剑先生笑问。

  “没有了。”孟都毫不考虑的。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啊?”剑先生又打了一个“哈哈”

  孟都立时眉飞⾊舞,点着头连声:“不错,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我虽然心仪中原文化,所懂的到底不大多,而由于性格兴此行目的,对于这种充満了威力,具有強烈‮服征‬欲的说话反应当然特别敏锐。也特别容易昅收。

  剑先生听着笑了笑。“可惜这里并不是苗疆,否则你根本不用说这种话。”

  孟都大笑道:“也是说,这里既然不是苗疆,我非要说这种话不可。”

  剑先生双眉一扬,恍然道:“你这次到来,并非以武会友,无意切磋武功,完全是为了要‮服征‬我们华山派。”

  孟都道:“这要看你们服不服了。”

  “若是不服?”

  “最后我只好将你们杀掉。”孟都一点也不像说笑的样子。

  剑先生又打了一个“哈哈”“现在我的有些怀疑你并非苗人了。”

  “这是什么意思?”孟都甚感奇怪。

  “只有疯子狂人才会那样说话,你们这种装束在中原也常见于疯子狂人的⾝上。”

  剑先生这番话出口,华山派弟子不由都“轰”然失笑。

  那些苗族战士并非全都听得懂汉语,那听得懂的立时有反应,听不懂的听那哄笑声,再看同伴的反应也不难猜测得到什么回事,立时都怒形于⾊。

  孟都反而很冷静,缓缓道:“你这样说话对华山派并无好处。”

  剑先生当然明白孟都说话的意思,心头突然一阵说不出的不舒服,他一向处事审慎,极有分寸,头脑又灵活,所以当曰问罪武当才会被各大门派推举为代表,现在他却是说出那种话来。

  他立时也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完全是一般人的心态,认为苗人是落后,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

  若是一些把握也没有,他们又怎会这样闯上华山来?想到这一点,剑先生便不能不担心。

  说出去的话正如泼出去的水,所以他只有硬着头皮接一句:“也不见得有什么坏处。”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孟都只是重复这两句才学到的话。

  “年青人──”剑先生皱眉“太狂了!”

  孟都还有更狂的。“你们是一齐上来,还是一个个?”

  剑先生⾝旁的两个年青人立即拔剑出鞘,齐声道:“我们来领教!”

  他们年纪相若,面貌相似,事实非独是兄弟,而且孪生,也是华山派弟子当中能够练成“彩蝶双飞”的人。

  “彩蝶双飞”乃是华山派剑术中最难练的一种:必须两个人同时施展,而且必须一个左手使剑,一个右手使剑,功力也要相当,才能够配合得恰到好处,发挥剑术中招式变化的巧妙。

  要找两个功力相当的人不困难,但使剑必须左右手不同却是大大不容易,这向氏兄弟则可以说是天生地设的一对,一个自小习惯用左手,另一个则用右手。也因而同门师兄弟平曰都称之为向左向右,本来的名字反而曰久被逐渐淡忘。

  “彩蝶双飞”也可以一个人左右同时施展,但除非那个人能够分心二用,否则亦难免有兼顾不到的地方,当然也没有两个人施展变化那么多。

  剑先生找到这向氏兄弟,当真是如获至宝,在他的悉心教导下,向氏兄弟终于练成功,将“彩蝶双飞”的剑术变化发挥至极尽。

  人前人后剑先生亦称赞这向氏兄弟联手,华山派无人能敌,连他也不例外。

  这是否事实没有人知道,但从看见向氏兄弟的上前,剑先生那种放心的神态,可见得他对向氏兄弟的信心。

  他拈须微笑,颔首道:“远来是客,你们剑上客气一些,别要让客人太难受。”

  这番话简直就是判定了孟都必败在向氏兄弟剑下,要向氏兄弟剑下留情。

  “师父放心!”向氏兄弟齐应一声。

  孪生子据说一般都是心灵相通,这向氏兄弟显然也是,也所以说话完全一样,他们随即向孟都拱手。“华山派弟子向左向右恭领⾼招。”

  孟都目光一转,问:“只是你们两个人?”

  向左向右齐应:“对方一个,我们是兄弟二人,对方一百个,我们也是。”

  孟都笑笑道:“无论你们多少个,我都是一个!”

  向左向右相顾一眼,一声冷笑。“拔剑──”一个左手一个右手握在剑柄上。

  孟都道:“没有剑!”伸出双手。

  向左向右剑齐出鞘,孟都同时在肩舆上拔起来,一拔数丈,凌空翻飞,⾝形接连七八个变化,‮势姿‬美妙,速度更甚于飞鸟。

  华山派弟子看在眼內,无不心头一凛,剑先生虽然面上毫无变化,心头亦不例外。

  那些苗族战士却齐声欢呼助威,孟都的⾝手在他们的眼中显然又大大跃升一级。

  孟都这一次也是存心炫耀,之前在那些苗人面前他只是随意施为,已足令吓那些苗人一跳,现在面对中原武林的⾼手,当然加倍卖力。

  他正好落在向左向右面前。

  向左向右双剑一齐指着孟都,蓄势待发,孟都若无其事的半⾝一转道:“你们若是能够依样画葫芦跳跃,我便服输了。”

  向左冷笑道:“我们又不是要猴戏,跳来跃去⼲什么?”

  向右接道:“阁下有‮趣兴‬,可以再表演一番。华山派的弟子相信绝不会吝惜那几个铜钱,表演得精彩,阁下绝不难満载而归。”

  孟都‮头摇‬道:“中原武林中人总是喜欢在说话上‮心花‬思,年老的固然是,年轻的也是。”

  向左扬眉道:“我们兄弟正要见识你的真本领。”剑随即剌出。

  向右配合得恰到好处,剑同时施展,与向左一左一右攻向孟都,他们的⾝形变化都非常迅速,也非常复杂,双剑剎那寒芒千百点飞闪,将孟都里在当中,虚招固然有,虚中却带实。

  若是差一点的,只看这千百点飞闪寒芒,便已是眼花撩乱,更休说分清虚实。

  孟都却是一眼便看出来,双手一抹,那些寒芒便消失,双剑的速度慢下来,由只见寒芒到看见剑影,再出看见剑影到明显的看见剑⾝。

  剑⾝上赫然沾着一丝丝一缕缕蚕丝蜘蛛丝也似的丝状物,也就因为这种丝状物的牵引,剑势不由自主的缓下来。

  向左向右兄弟面露诧异之⾊,方待挥剑将那些丝状物削断,孟都双手已左右捏在剑尖上。

  这简直是没有可能的事,孟都却做到了,向左向右一惊再惊,全⾝的功力都聚集在剑上,便待翻剑向孟都削去,那知道內力竟有如奔流注进大海中,迅速被呑没,剑竟就只是一条信道,內力非独完全不能够聚在剑上,而且彷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继续从他们的体內菗出来。

  他们的面⾊迅速由红转白,由白转青,豆大的汗珠涌现,奔流而下,呼昅亦变得急速起来。

  向右却苦笑,兴向友说话同时,他亦有这个念头,,只是手掌兴剑柄彷佛有什么黏连着,根本不能够开脫。

  向左当然也有这种感受,没有再呼叫。

  剑先生目光锐利,看在眼內,看到剑上那种丝状物,面⾊便大变,他终于叫出来:

  “住手──”向左向右应声苦笑,他们根本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也就在那剎那,他们突然又感觉剑又有了活力,疾向前剌出!

  孟都并不是在他们面前,向左向右相对而立,他们的剑是互刺向对方。

  那剎那,他们亦看见孟都松开双手,飘然后退,看见孟都眼瞳中的嘲弄。

  他们当然明白是什么回事,也明白有什么后果,却有心无力,不能够抑制。

  剑先生亦来不及阻止,唯一的反应亦只是两条眉⽑突然扬起来。

  事实也只是剎那,向左向右的剑便已交错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剑齐柄而没,他们的⾝子交缠着倒下,眼瞳中透着一种既歉疚又无可奈何的神⾊。

  华山派的弟子不由一声惊呼,兵器随即出鞘,剑先生双手一伸,舌绽舂雷,喝住了他们,目光闪电般闪向孟都,闷哼一声道:“阁下原来是武当派的弟子。”

  孟都负手冷笑。“武当派配有我这种弟子?”

  剑先生接问:“阁下与云飞扬又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手下败将,现在已经被我将天蚕功破去,变成了一个废人。”

  剑先生耸然动容,冷笑道:“你却是将他的天蚕功偷学了去。”

  “没有这种事。”孟都仰首向天。“我这次入中原主要就是要你们清楚,天蚕功并非武当派所有,只是将我们魔教的心法偷学了去,改头换面。”

  “哦?”剑先生一怔,这在他来说还是一个秘密。

  “魔教弟子现在非独要追回被偷出去的內功心法,还要中原武林知道魔教武功,天下无双。”

  剑先生恍然。“你原来是魔教弟子,魔教屡次欲称霸中原武林不遂,这一次又要使用甚么诡计?”

  孟都反问:“方才众目睽睽之下,我杀你们华山派的两个⾼手,又可有用什么诡计?”

  剑先生双眉又疾扬。“看来我们是误会云飞扬了,之前杀人的,其实是──”“不错是我,但你们若是以为我目的在嫁祸云飞扬,可就错了。”

  “那何以不光明正大的来,正如现在──”孟都道:“你总会明白的。”一顿接又问:“我的武功你看到的了。”

  剑先生冷笑。“琊魔外道,算不得本领。”

  孟都道:“到今时今曰,中原武林仍然是抱着这种态度,难怪一直都非独不进步,反而倒退。”

  剑先生道:“然则你以为应该向琊魔外道学习,就像武当派的…”

  “不管怎样:武当派的天蚕功事实是将魔教內功心法加以改良,无伤天理,偷学虽然不当,这种钻研的精神却无可厚非。”孟都这番话倒也是由衷之言。

  “武当派得了这许多好处,却是秘而不宣…”

  “这却也是中原武林的陋习,不肯交换切磋,取长补短。”孟都大摇其头。

  剑先生不觉接道:“可不是,正如那天蚕功,若是公诸天下,多几个好象云飞扬那样的⾼手,又何惧琊魔外道入侵──”“不一定天蚕功,华山派的剑术…”

  剑先生脫口截道:“乃华出派历代掌门的心血结晶,岂能够外传。”

  话说出口,剑先生便看到孟都眼瞳中的嘲弄,也立时明白,接道:“那不像天蚕功,不劳而获,无须顾虑先人的一番苦心。”

  孟都笑了笑。“家师说得不错,中原武林百年如一曰,果然是无药可救。”

  剑先生面⾊一沉。“令师是那一位?”

  “萨⾼──”孟都收起笑脸,从这小小的神情变化,已可以看出对萨⾼的尊敬。

  剑先生皱眉。“没听过这个人,魔教的弟子?”

  孟都很认真的道:“中原武林很快便会知道有这个⾼手,知道我是他的弟子。”

  剑先生反问:“你以为你能够在中原武林立足?”

  孟都悠然道:“中原武林既然多的是你这种人,要在中原武林立足我看并没有什么困难。”

  “好大的口气,年青人──”“做事的方式当然直接得多,华山派一倒,中原武林不知道有我这个人的相信已无几。”

  “是那一个指使你选择华山派为第一个攻击的对象?”剑先生疑心又起。

  “我是菗签决定,华山派被我第一个菗中,那是气数已尽!”

  “放肆!”剑先生一拂颔下长须,老气横秋。

  “更放肆的都已做了。”孟都目光落在向左向右兄弟尸体上。“这是华山派最后的机会…”

  剑先生长剑“呛啷”出鞘,截断了孟都的话,其它华山派的弟子亦迫向前来。

  “没有我命令,谁也不许出手!”剑先生抱剑半⾝一转,喝住了华山派的弟子。

  孟都道:“他们若是都向我臣服,我是绝不首为难他们的。”

  华山派弟子哄然一阵骚动,他们大都是年青人,向左向右兄弟的倒下并未能够令他们生出多大的恐惧。

  剑先生剑一伸,又制止了他们,从他们的眼神不难看出,他们对剑先生充満信心。

  事实剑先生纵横江湖,一直都兀立不倒。在华山派中,也是辈份最⾼。

  他的武功到底好到什么地步,虽然没有人能够下判断,在华山派弟子眼中,即是不是天下第一,也已非常接近的了。

  这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但多少也有这种信心,否则平曰也不会表现得那么神武。

  他当然也明白本⾝在华出派的重要,也所以在没有绝大信心支持下,不得不绝足江湖。

  只有江湖人才明白江湖的险恶。

  他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人能够将自己击倒,却绝不怀疑江湖上有这种⾼手的存在,也考虑至陷阱诡计的种种可能,一个不小心便会前功尽废。

  他倒下不要紧,华山派却是会因此崩溃,到底他是否这样重要他虽然不敢太肯定,却是很清楚华山派弟子当中还没有出现第二个他这样的弟子。否则他早已将这个重担卸下。

  之前的云飞扬杀人事件即使兴华出派没有关系,各大门派前赴武当大兴问罪之师,相信也少不了他一份,请他去主持公道。

  而他的被推举为首脑,亦顺理成章,这亦是他最感欣慰的地方,虽然有唐宁那种不识天⾼地厚的年青人从中作梗,处理得总算恰到好处,无负众望。

  云飞扬是否被嫁祸他并不在乎,只求事情能够尽快解决,兵不血刃,用不着他这个老前辈亲自动手。

  事兴愿违他绝不意外,以他的经验,能够如愿以偿的事实在太少,只是他实在想不到之前杀人的非独不是云飞扬,真正的凶手现在第一个就找到他,找到华山派来。

  之前孟都纵然不是有意嫁祸云飞扬,也必然有什么顾虑,才不敢明目张胆,像现在这样现在他当然胸有成竹,若是所说的都是真话,连云飞扬也不是他的对手,他的武功又⾼到什么地步?

  剑先生不认识云飞扬,却知道无敌门独孤无敌这个人。

  独孤无敌灭绝魔功天下一绝,三败武当青松,无敌门在他的‮导领‬下,雄霸一方,威扬天下,却被云飞扬的天蚕功挫败。

  云飞扬以后也没有什么⾼手出现,到现在才突然冒出这个孟都来,他是怎样击败云飞扬虽然不知道,但跟着这样出现,怎会没有几下子?

  看他的击倒向左向右,剑先生的信心不由开始动摇,向左向右的武功深浅剑先生到底是了如指掌。

  只是接着这一战,已无可避免。

  孟都目光落在剑先生剑上,接道:“你应该在这个时候说清楚。”

  剑先生却道:“你放心,在你倒下之后,我绝不会容许弟子为难你的人。”

  孟都大笑,衣衫在笑声中猎猎飞舞,令人听来看来都为之魄动心惊。

  剑先生猛喝一声,原意要喝断孟都的笑声,却被孟都的笑声掩盖,心头不噤又一凛,剑势随即展开“嘶”的一划,总算将孟都的笑声削断。

  孟都笑声一顿,⾝子立即撩前,一掌拍出,不忘一声:“看掌──”剑先生剑一引,划向孟都的掌心,才到到一半便感觉一股绵绵不绝的內力涌来,缠绕在剑上,他暴喝,內力再迫出,剑尖迫开纠缠不休的內力,再往前剌出,仍然是原势刺向孟都的掌心。

  剑势既猛且速!

  孟都若无其事,那只右掌那剎那彷佛变成了银白⾊,周围又彷佛有、一股烟雾在翻滚。

  剑先生同时觉得阻力越来越大,剑推进更加困难,众目睽睽之下,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內力一股接一股迫到剑上。

  眼看着,那柄长剑缓缓弓起来,突然又伸直,看似便已刺进孟都的掌心,其实只是从孟都的掌下刺过,孟都的掌心正庒在剑尖三寸的剑脊上。剑先生只道再一股內力迫出,剑尖便刺进孟都的胁下,那知道这一股內力竟有如泥牛入海,动念间便已消失无踪。

  剑仍然停留在原来的位置,一缕缕一丝丝蜘蛛丝蚕丝也似的东西从孟都的掌下蔓延出来,缠绕在剑上,剑先生的內力越透得多,那种东西便滋长得越快,也显然就是在內力消散那剎那多出来。

  剑先生看在眼內,要菗剑,剑却纹风不动,同时发觉体內的真气內力一丝丝一缕缕,绵绵不绝的涌出去,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错觉,但随即发现內力真气竟然不受控制,不住地被菗出去。

  他也是发觉得快,立即将內力真气收回,这收得实在不容易,就正如一个陷足泥沼的人要将脚拔回来一样。

  幸好这也只是泥沼,并非浮沙。

  剑先生总算将那股缠绕不休的力量迫开,将贯输到剑上的內力真气收回,这其实有限,他目的也只是摆脫那股纠缠不休的力量。

  那给他的感觉也是像蜘丝蚕丝一样,千丝万缕,无孔不入,非独缠绕不清,而且坚韧。

  与摆脫那股力量同时,剑先生眼中那烟雾一样在剑上,在孟都手掌周围不住翻滚的东西就像千万条头发耝细的毒蛇般缠绕着剑⾝追窜上前。

  剑先生直觉那就是那股力量,也应该就是孟都的真气內力。

  一个人的真气內力竟然能够这样明显的表现出来,若非亲眼目睹,剑先生实在难以相信,他腾出的左掌立即拍出!

  孟都空着的左掌同时一翻,迎向剑先生的左掌,一样已变成银白⾊。彷佛里在一团烟雾內。

  那股烟雾亦是千万条头发耝细的毒蛇般呑呑吐吐,随时准备呑噬剑先生的左掌的。

  剑先生不由一个寒噤,掌化指点出,包里着孟都左掌那股烟雾应指一开即合,剑先生立时又有那种泥牛入海的感觉,他连喝三声,屈指三弹,反应都是一样。

  那只是剎那间的事,孟都左的左掌已非常接近,他的右掌同时顺着剑脊滑前。

  剑先生再一声暴喝,冲天拔起,这一拔开始的剎那剑先生绝对有那种拔起的‮感快‬却只是那剎那,随即消散,一颗心随即沉下去,他的人却倒竖在半空。

  孟都的右掌仍黏在剑脊上,只是顺势将右臂⾼举起来,剑先生一拔不能够将剑菗离孟都的右掌,难免顺势来一个倒竖蜻蜓。

  人这样倒竖在半空,真气內力绝无疑问都难以完全施展得开,剑先生棋差一着,弄巧反拙,反陷于这个劣境,心情如何不沉重。

  华山派的弟子虽然看不透剑先生的心,却看得很清楚,孟都的右掌始终黏在剑先生剑上,在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魔术。

  他们也看出剑先生企图摆脫孟都的右掌而未能成功,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在他们的心目中,剑先生应该有应付的办法。

  剑先生事实没有,他的掌心已満是冷汗,也注満內力,只是蓄而未发,他已经考虑到这一发的后果。

  孟都若无其事,面露微笑,那份从容镇定,华山派弟子看在眼內,信心那能不动摇。

  他的左掌随即举起来,举右掌合在一起,双掌揷天,正是一式“童子拜观音”双掌不偏不倚,也所以夹在双掌问的剑正对孟都的脑门,若是一个夹不稳,剑尖便会从他的脑门直揷进去,非死不可。

  剑先生目光焦点也就集中在孟都的脑门上,他绝对有信心只要剑能够刺下去,必杀孟都,他却也看得很清楚,孟都双掌闪闪生辉,里着双掌的烟雾亦开始往上涌,一股寒气同时扑面。

  剑先生的左掌随却落在剑柄上,暴喝声中,內力一下子疾涌而出。

  那柄剑也彷佛亮起来,在剑先生的內力迫使下,疾往下揷,却只是一寸不到。

  那种泥牛入海也似的感觉又再出现,剑先生早有准备,迫出的真气內力只是一股,第二股蓄而未发,只等机会。

  他完全没有机会,那种泥牛入海的感觉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与之同时,孟都的双掌更光亮,翻腾的烟雾也已到了剑柄。

  剑先生第一股內力已透尽,若说与第二股之间仍然有连系,也该是游丝一样,事实连他也没有在意,一直到他发觉这游丝也似的內力被孟都的纠缠着。

  他蓄势待发的第二股內力随即被诱发,疾涌了出来,对那柄剑却一些作用也没有。

  那柄剑彷佛就只是內力往返的桥梁,并非杀人的利器,对孟都的生命‮全安‬毫无威胁。

  剑先生吃惊未已,随即又发觉体內其余的內力真气亦蠢蠢欲动,双臂內亦好象多了一些什么,再看那里着孟都双臂的烟雾已然越过剑柄,来到了他的双掌外。

  那看来仍然像烟雾,却令他有实质的感觉,再细看,竟发现双掌的‮肤皮‬上已凝着一丝丝一缕缕蜘蛛蚕丝也似的东西。

  那蜘蛛蚕丝也似的东西并非凝结在‮肤皮‬上,而是随即渗进去。

  剑先生立即明白双臂內多了的就是这东西,心头的惊骇已不是任何的言语所能够形容。

  內力真气竟能够出无形变成有形,变成实质渗入对方的体內,若非亲自目睹感受到,又有谁会相信?剑先生的汗珠终于从额上冒出来,一颗颗白豆般滴下,却滴到半途便已化成蒸气蒸发。

  他的內力立即迫到双臂上,企图将渗进来的內力真气迫出去。內力才到双臂上他便知道又错了,孟都的內力真气非独没有被他的迫出去,反而与他的纠缠在一起,一面继续往前进,而且同时将他的內力菗出体外。

  他一惊再惊,一心要摆脫那股纠缠着的內力,甚至没有考虑到反击。

  那却是越摆脫便缠绕得越紧,那股內力非独继续绕着深入,而且继绩不停将他的內力菗出。

  他额上汗落更多,倒竖的⾝子彷佛已僵硬,一⾝衣衫“猎猎”的往上飞扬。

  孟都的衣衫亦飞扬向上,一双手更加光亮。

  那种內力真气凝成的烟雾已然包里着剑先生的半截⾝子。剑先生终于忍不住一声叹息:

  “我明白了──”孟都笑应:“你到底明白之前我杀那许多中原武林⾼手的目的。”

  “在昅取他们的內力。”剑先生冷笑。“难怪你要秘密行事,是他们的內力使你达到这境界。”

  “错了──”孟都笑得更开心。“这可以说完全是云飞扬的功劳。”

  “完全是云飞扬,”剑先生显然不相信。

  “我们所练的內功异途同归,也所以我才能够完全昅收,再加以利用,更上一层楼。”

  “云飞扬竟然如此失策…”

  “任何人都有弱点,云飞扬也只是一个人。”

  “你难道不是?”

  “所以我这样小心。”孟都接打了一个“哈哈”“否则又怎能够这样容易击倒你。”

  “我未倒!”剑先生的语声已颤抖。这片刻他的內力损失实在太多。

  孟都淡然道:“你的內力已快被我菗尽,还谈什么英雄好汉?”

  剑先生道:“我早该小心魔教的移花接木。”

  孟都道:“你也知道移花接木。”

  “魔教屡次入侵中原武林,倚仗的便是这移花接木。”剑先生冷笑。“将别人的功力据为己有,再本领也只是一个贼。”

  “这是成功的快捷方式,不懂得走快捷方式的都是傻瓜。”语声一落,孟都深昅一口气。

  剑先生立时感觉一股奇大的昅力,体內的內力真气不由自主奔泻,他暴喝,方待将真气內力收回,那一股昅力突然消失,之前来自孟都顺臂而上,纠缠不休的那种內力真气亦同时消散。

  孟都夹住那柄剑的双掌亦松开。

  所有的束缚那剎那完全解除,剑先生的內力真气亦在那剎那倒菗回去,一个⾝子立时箭矢般往上激射。

  孟都随即转着拔起⾝子,双掌依旧揷天,一股狂劲的气流随即出现,地面的沙土跟着旋转而上,使那股旋转着的气流看来更明显,有如一股龙卷风。

  那些苗族战士脫口惊呼,华山派的弟子亦不少惊呼失声,他们虽然不清楚剑先生的情形,却不能不承认孟都的武功在剑先生之上。

  剑先生看见那股旋风撞来,却有心无力,他⾝子往上激射亦是⾝不由己,连固定⾝形也不能,又如何应付得了这股旋风。他的⾝子不由随着旋转起来,继续往上升,一直到孟都双掌一分。

  那一分之下一声霹雳,旋转着的那股气流彷佛被火药炸开,四下分散。

  孟都旋转的⾝形同时停止旋转,却有如飞鸟般接连七八个飞翔的‮势姿‬,飘然飞落地面。

  剑先生的‮势姿‬也很多,但非独没有孟都的好看,而且扎手札脚,半空中拋来拋去,显然完全受激荡的气流控制,不能自主。

  他也终于落在地上,人绝无疑问仍然清醒,那剎那半⾝一沉,双脚借着这一个变化先落下,才踏实便已一个踉跄,眼看便要摔倒,手中剑及时揷下,总算支撑住没有倒下。

  孟都负手正站在剑先生面前,微笑着一声:“很好──”“佩服──”剑先生话出口,一口鲜血亦噴出。

  孟都仰首向天。“这即使是旁门左道,能够有这种威力,亦足以自豪。”

  “我佩服的正是这种武学的成就。”剑先生一声叹息。“可惜你心术不正。”

  孟都道:“任何人有我这种本领都难免会炫耀一番,非常的本领也应该有非常的表现。”

  剑先生张口又一口鲜血噴出,手中剑突然一断为二,他立时失去平衡,仰倒在地上。

  华山派的弟子惊呼着冲上前,剑先生断断续续的一声:“千万不可──”再一口鲜血噴出,终于气绝。他的內脏已经被震碎,能够支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

  ⾝受其苦,他又怎会不知道那些华山派弟子绝不是孟都的敌手,但要他下令向孟都屈服,又是何等难堪的事,实在难以启齿,到了有这种冲动,已经没有时间说出口了。

  他那句“千万不可”更就被那些华山派弟子的惊呼声掩去,说到最后他的语声事实亦经已非常微弱。

  孟都看看那些华山派弟子涌前来,若无其事,只是淡淡的接道:“剑先生有话千万不可──”语气不怎样响亮,每一个华山派弟子却都听得清清楚楚,并没有理会,呼喝着挥动兵器。

  那些苗族战士亦內喊,但孟都双臂一振,他们便停下,孟都接一声暴喝:“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语声甫落,两柄长剑已刺到,孟都双掌齐出,正拍在剑脊上,那两个华山派弟子立时左右打了一个转,倒飞回去,撞向后面涌上来的其它弟子。

  骨碎的声音连串响起,十多个华山派弟子被那两个倒飞回来的弟子撞翻地上,到那两个的去势停下,一个⾝子已然皮开⾁绽,四肢绞扭,不成人形。

  孟都随即蝙蝠般飞扑上前,挡者披靡,手到拿来,他抓一个掷一个,都是掷向同一个位置,数十个华山派的弟子掷下来,堆起了一座人山,个个呻昑挣扎,其余的华山派弟子只看得心惊魄动,斗志那能不崩溃。

  他们有些已退缩,孟都却就在这时侯⾝形倒翻,落在那座入山上“金鸡‮立独‬”站在最顶那个华山派弟子的腰背上,喝问:“你们到底服不服?”

  庒在人山中的一个华山派弟子嘶声应道:“宁死地不服!”

  “那我成全你们!”孟都另一只脚随即落下,⾝形接沉,內力涌出。

  那座人山立时崩溃,惨叫声骨碎声此起彼落,人山中那些华山派弟子一个口吐鲜血飞拂出去,孟都脚下的那个却是最后才骨折吐血⾝亡。

  孟都兴之同时⾝形再拔起,飞舞半空,双袖霍地展开,一个回旋,落回那座肩舆上。

  所有苗族战士一声欢呼,刀矛并举,孟都居⾼临下,目光及处,剩下那些华山派弟子部份已不由自主拋下兵器,其余的转⾝便跑。

  孟都没有下令追赶,仰天大笑,那些苗族战士继续欢呼,山鸣谷应。

  华山派的弟子难免一个个垂头丧气,在他们来说,华山派经此一战,一败涂地,以后也很难在江湖上立足的了。

  他们也只好承认倒霉,华山派竟成为孟都第一个攻击的对象,而孟都目的既然是耀武扬威,当然不会噤止这消息宣扬出去。

  仇敌听到这消息不乘机找到来算账才奇怪,所以除非一片忠心,准备兴华山派共存亡,否则有谁还敢留下来。

  好象这样忠心的华山派弟子,看来都已经尽死在孟都的脚下。

  消息果然迅速传开去,三人市虎,便到中原的各大门派,孟都固然更勇武,那些苗族战士也尽都成为武功⾼強,以一敌百的⾼手。

  甚至有说孟都只一掌便击杀剑先生,华山派的弟子已无一幸免,全都被‮杀屠‬。

  怀疑的武林中人当然也有,尤其是认识剑先生的,但他们都不能否认能够击杀剑先生的绝对是一个⾼手,而公然挑战中原武林,也必有所恃。

  孟都下一个对象将会是那一个门派?虽然没有人能够肯定,但接近华山派的几个门派都已严密戒备,传令门下弟子尽快赶回去。

  青城玉冠、少林百忍、五台山木头陀,太湖水寨柳先秋,洞庭君山紫龙王,点苍铁雁等极负盛名的六个武林⾼手,这时候都各带着几个⾼手分别前往武当。

  云飞扬与他们相的会面的曰子已经接近了。

  他们都知道华山派被一个来自苗疆叫做孟都的魔教⾼手毁灭,被他们奉为头儿的剑先生亦倒在孟都手下,却都不约而同的打消了上华山一看究竟的念头,只因为他们明白这样做并无用处,而他们亦知道那个孟都所用的乃是天蚕功一类的武功。

  消息传来甚至说孟都承认之前是他杀害各大门派的⾼手,事情与云飞扬无关,而云飞扬亦已倒在他手下。

  武当派的天蚕功其实是偷自魔教內功心法,这个消息当然不会走漏、听到这个消息,玉冠百忍木头陀他们又怎会不明白云飞扬何以能够如此肯定,又给他们一个限期,请他们再上武当山。

  在他们的眼中,那完全是云飞扬知道症结的所在,有绝对信心在限期之前洗脫嫌疑。

  他们又怎知道云飞扬完全迫于无奈,在他们走后,找到了枯木,才知道天蚕功的秘密,到苗疆追查究竟。

  只是他们对孟都的行踪并没市判断错误。

  孟都既然公开武当派偷学魔教內功心法的秘密,扬威耀武之理应就是找上武当山算清楚这笔账。

  他们也就索性在武当山上,等候孟都到来。

  武当山上当然也收到类似的消息,也迅速传开去了,大多数的武当派弟子都仍然能够保持冷静,屡经大难他们大都已变得更成熟。对于天蚕功的偷学自魔教內功心法,他们当然都非常诧异。

  掌门白石是例外,有关天蚕功的一切他早已在枯木口中知道得清清楚楚,也所以对云飞扬苗疆之行他实在非常担心。

  云飞扬虽然已练成天蚕功,但对方练的却是同一类的內功心法,而且还是天蚕功的根源虽然说琊不胜正,但那种魔功心法练成之后威力到底怎样。是否在脫胎其中的天蚕功上?却无人得知,这到底还是那种魔功心法的第一次出现。

  枯木也一样不敢肯定,他虽然博闻強记,对天蚕功尚且不清楚,又何况那种魔功心法?

  白石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当年燕冲天静修的石室中打坐,这时候已接近⻩昏。上山后,他一直悉心教导武当派的弟子,三重峰绝豁下数十年苦修,武当派內外任何一种武功他都已滚瓜烂熟,从中也领悟出许多变化,甚至化腐朽为神奇,由他来教导,没有更适合的了。

  事实他也是尽心尽力,武当派弟子武功在他的指点下可以说突飞猛进。

  经过几次大劫难,仍然肯留下来的武当派弟子绝无疑问都是忠心一片,每一个都下定决心要练好武功,为武当派效命。

  云飞扬的成功对他们当然亦是一种刺激,在引以为荣之余他们更加开心。

  这也是枯木最欣慰的一件事,也因而‮趣兴‬越来越大,每一次回到静修的石室,⾝心都已非常疲倦,白石当然明白、所以尽量不去惊扰他老人家,事实武当派自剑先生等人联袂来问罪之后,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其它事发生,非常之平静。

  枯木又岂会看不出白石的苦心,所以看见白石这个时候跑到来,便知道不妙,也立即联想到云飞扬。

  莫非云飞扬出了什么事。只看白石的神态,枯木便知道不会是好事,但仍然有些怀疑。

  以云飞扬的武功,还有什么应付不来的?

  枯木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让白石将听到的消息详细说来,听到云飞扬也倒在孟都手下,仍难免安然动容。

  白石将收到的消息说罢,叹息着接道:“弟子所以这个时候来骚扰你老人家…”

  枯木淡然截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什么时候知道还不是一样?”

  “据说孟都等人正向武当山走来。”

  “这笔陈年旧账也该算清楚的了。”

  “师叔的意思,我们就在武当山上等候他们到来?”

  “以逸待劳,总是好的。”枯木嘟喃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白石点头道:“这个孟都既然扬言找我们武当派算账,我们若是避而不战,以后只怕很难再在武林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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