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浑⾝是伤,气死我了啦!”乔霜愈想愈气“想跟我斗是吗?好,娘老奉陪到底…啊!”
乔霜惊跳起来“惨了,几点了?”
乔霜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惨了,六点了!”
乔霜连忙冲进厨房,打开冰箱,把鱼拿出来解冻,又打了几颗蛋在碗里。
“完了,完了!惨了,惨了!”乔霜把蒽切成末,慌张的丢进蛋里,取起打蛋器把食材打成一团“万一那家伙回来,发现我都还没准备好晚餐,他准会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快快快!哎哟!痛死我了!呜呜…”
乔霜将脸埋进手臂里,委屈得哭了起来。
“不,我不能哭!我要战胜一切!乔霜,加油!”乔霜如是鼓励着自己。
手忙脚乱了一阵之后,三菜一汤赶在尹谷裔开门的那一刻顺利上桌。
“我回来了。”尹谷裔那感性的、低沉的、有磁性的声音,自玄关处传了过来,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
“欢迎回家,吃饭了。”乔霜脫下围裙,冲出厨房。
“啊!”谁知尹谷裔腿长脚步快,乔霜才冲出厨房,便一头撞进他结实的胸怀里,撞得她头昏脑胀,差点失足跌倒,幸好尹谷裔即时伸手揪住了她。
“好疼…”他正好掐住了她的伤口,耝野的动作弄疼了她,疼得她两道秀眉纠得快要打结。
“你这个大白痴!”他几乎是用吼的。
“凶什么凶啦!你弄痛我了啦!呜…”她被弄疼了,还要被凶喔?真没天理!乔霜不服气的抬起泪眼,迎视他一双精锐的眼。
尹谷裔睁大黑眸,眨也不眨的直睨着她“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乔霜只觉得双颊很痛,但还没去照镜子。是不是很丑?乔霜飞快的取起小镜子一看…
“鬼啊!”一声尖叫,乔霜装死的倒在地上,因为她的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乔霜!”尹谷裔吓了一跳,忙不迭把她抱到沙发上。
“呜…”乔霜如僵尸般坐起⾝“救命啊!我变好丑啊!呜呜…”
乔霜忍不住猛捶着沙发出气“都是她害的!死女人!臭女人!傍我记住!”
“乔霜,住手,别打了。”尹谷裔从不关心女人,可不知为何,在发现她悲伤的神情、哭红的双眼时,他的心揪得发疼,伸手阻止她愚蠢的行为。
“你管我?我就是要打!气死我了!呜…放开我啦!放手!”乔霜情绪崩溃,奋力的欲挣脫尹谷裔的箝制。
“够了!”他吼“到底发生什么事?说清楚。”
“你先放手,啊!好疼!你弄疼我了…呜…”她甩不掉他的箝制,一脸痛楚地看着紧抓住自己手臂的大手,那只大手正用力地掐着她的伤口,害她的手臂一直抖个不停。
她的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湿透眼眸,然后滑落脸颊,因为她真的快痛死了!
“呜…”
“怎么了?”尹谷裔疑惑,视线落在她的细臂上,见到被他掐着的地方,全是一片刺眼的红,他惊喘着松开她的细臂,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掐碎了,莫名痛到极点。
活像被她逮到了大哭一场的机会,她曲着狂颤的瘦弱躯娇,紧紧环抱着双脚,泪水委屈的淌下。
“谁把你弄成这样?”尹谷裔从没这么愤怒过。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腕,撕裂她的袖口,露出她的伤口,错综复杂的血痕简直可怕到了极点,他的双手在颤抖,他狂鸷的阵底燃烧着两簇残佞的火焰。
“该死的!究竟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是你的未婚妻啦!”乔霜又妒又恨的道。
“什么?”他眯起黑眸,似乎没弄懂她的话意。
“你——装蒜!昨晚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乔霜已经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而哭了,是因为伤口在痛?还是心在痛?
“你是说赵月珍?”尹谷裔只想弄清楚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对啊,你不要想骗我,她明明就是你的未婚妻!都是你害的,害我被你的未婚妻当作小三!”乔霜把罪都怪到他头上去。
“事情不是这样的,乔霜,你误会了,听我解释…”尹谷裔急着跟她解释清楚,他就是怕她误会,才没把他被逼婚的事情,坦白告诉她。
“人家今天特地带了几名大汉上门,也不知道是怎么闯入屋子里的,竟然趁我在觉睡的时候,卑鄙的偷袭我,把我伤成这样。呜…说来说去,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明明就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碰我?你这个脚踏两条船的心花鬼!昂心汉!我恨死你了啦!”
乔霜气他招蜂引蝶的个性,她想要推开他,想要躲回房里大哭一场,可是霸道野蛮的他却不肯松手。
她狂颤的⾝子、脸上的神情在在透露了她的心比她的伤口还要痛上好几倍。
蓦地,他劲使地将抑止不住颤抖的她強行拉入怀中,一把横抱起她。
“放开我!”乔霜气急败坏的放声大叫,拼命挣扎,用力捶打他结实的胸膛。
他任由她哭吼踢打,只管抱着她走出公寓大门,开车门,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
“我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回房继续睡我的大头觉!哼!”她欲扳开车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捶打车窗,却一点用也没有,反而恶化了伤口。
尹谷裔的俊容毫无表情,放下手煞车,油门用力一踩,车子奔驰而出。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乔霜还在悲泣中,无可救药的陷入自怨自艾的情境里,她觉得自己的下场就像灰姑娘被后⺟虐待一样的悲惨可怜。
“医院。”他转头瞥她一眼“喂,我说真的,你很不简单,一天之內连上两次医院,不知情的人,恐怕要误会你被人虐待了。”
他早该料到,赵月珍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想不到她不但找到他的住处,还有办法闯入他的屋子,很好,她已经完全把他惹⽑了。
“都是你害的,还敢说风凉话,欠揍啊!啊!痛…”乔霜又太激动了,伤口不小心撞到车板,痛得直哇哇叫。
“不要再耍白痴了!傍我乖乖的!”他转头吼她一声。
乔霜立刻捂住小嘴,却忍不住本哝着“凶庇啊…”
“嗯?”他又送她一记卫生眼。
车子滑入医院的停车场內,待他停好车子,替她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她如同脫缰的野马,转⾝就跑。
他一派轻松的拎住她的后领,稍劲使用力一甩,她便失足地跌进他怀里。
“啊!”乔霜又是一阵哇哇大叫“好好好,我听话,你别再骂我了。”
“笨蛋,我不会骂你。”他爱怜的摸着她的秀发,并低下头,温柔的吻着她的额头。
她错愕的猛眨眼,任由他捧起她的脸,任细碎的吻如雨般落在自己的脸上、额上、鼻上、唇上…温柔地为她烙下轻柔熨心的碎吻。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他说。
乔霜感动的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子微颤了起来。
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种充満呵护的话语。
男人们总是当她是哥儿们,没人有保护她的念头,包括严泽堂在內,因为他们总认为她可以照顾好自己,殊不知她再強悍,也不过是个女人,她其实比任何女人更加需要别人的保护与爱怜,尹谷裔竟在此刻満足了她需要被呵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