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语安开开心心地餐一顿,两人着夜⾊慢慢往回走,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的原因,⽩语安觉得蓝杉的心情彷佛也好了许多。
但是好景不长,不知道这次出来玩,是不是没看⻩历选错了⽇子,似乎做什么都会有小意外发生。
以⽩语安数年来被态变跟踪的经验,她第一时间就敏锐地感觉到,有个从餐厅出来就一直离他们二十公尺的男人很可疑,真怪,她已经很久没遇到这种事了,这悉的感觉竟然让她有点怀念…
“我没有在恍神啦,真的没有。”猛然发现蓝杉脸上的那点好心情又转瞬不见,他又在用那种沉的目光盯着自己,⽩语安连忙解释说:“你看后面第三个路灯下的男人,是不是很可疑?”
蓝杉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意会她的意思“要警报吗?”他问。
“不要,太夸张了吧。”⽩语安竟还很有经验地嫌他大惊小敝“那种大叔不会真的做什么的啦,警报不是很扫兴吗?”
蓝杉眯着眼看她“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兴的样子?”
⽩语安狂笑“你在说什么,谁会因为这种事⾼兴,不过说真的,如果我的男人缘像态变缘一样该有多好…”
蓝杉狠敲了一下她的头“真不知道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她在育幼院那种环境里成长,竟然还能长成现在这样,绝对跟她不凡的脑袋有关,他真想知道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事是能让她烦恼的,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能用很乐观的角度去思考,即使思考方向很诡异,却让她成为一颗暖人心房的巧克力夹心糖。
被一个男人这么无情地打了头,⽩语安却笑得很开心,甚至再接再厉,凑到蓝杉耳边小声说:“你看他的胡子像不像拉面店老板?真想帮他编两个辫子,现在哪有人留那样的胡子啊。”
蓝杉叹了口气,也不噤被她逗笑了。
⽩语安很开心,因为蓝杉终于又开心起来了,真希望自己的笑话能让他忘掉那些不快乐的事。
这件事对于⽩语安来说,只是个无⾜轻重的小揷曲,但蓝杉并不这么想,他的心情已经糟透了,跟⽩语安的两人世界跟计划的完全不一样,⽩语安又时不时发呆想着那个娘娘腔,自己又很丢脸地跳进游泳池发了烧,这些让他对自己失败的旅行规划充満了怨气。
谁知道连跟踪狂也要来揷上一脚,让他连吃顿饭都没能有个好结局,这世界是在告诉他,他跟⽩语安没可能吗?
回到饭店后的蓝杉不困更不累,把満満的怨气全都集中到刚才那个跟踪狂的⾝上。
于是一个小时后,正在悠闲地看电视的⽩语安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庄园的警卫打来的,原因是有个男人向警卫求救,说自己遇到了态变,但是警卫打电话给她的原因是,让她去认领那个态变…
⽩语安慌慌张张地跑去了警卫室,不敢相信蓝杉竟然还能用那种冷傲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知不知道他因为跟踪威胁他人被抓了啊,而那个请求援助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才刚刚遇到的长胡子跟踪狂。
⽩语安费尽口⾆向警卫解释他们搞错了,但那人坚持自己只是普通游客,莫名就被蓝杉跟踪了,一口咬定蓝杉是想打劫他,自己是受害者。
这真让人百口莫辩,好在蓝杉⾝上也没有捜出什么武器,而且他也是⼊住这里的顾客,⽩语安好话说尽,这件事才没有继续闹大,但那个胡子男还不依不饶地说,如果再见到蓝杉出现在自己周围,就不是找庄圜警卫,而是直接警报了。
“警报最好。”蓝杉冷着脸看着那个胡子男,胡子男缩了缩脖子,嘴里嘀嘀咕咕些什么。
这次轮到⽩语安发威了,她在蓝杉后重重捶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练过空手道的人,蓝杉一张冷脸差点没噴出⾎来。
“什么叫『警报最好』啊?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是不是?”⽩语安可没打算跟他道歉,两人出了警卫室,她还一直喋喋不休,就算她平常很爱说话,但也绝对不是爱碎碎念的大妈,是她真的很担心啊。
“那种人怎么敢真的警报。”蓝杉瞥了她一眼,显得她很⽩痴。
⽩语安更是怒从心起,又给了他的肚子一拳“那你也不能去跟踪跟踪狂啊,万一那人很危险怎么办?”不过把态变吓到警报也算他有本事,但就算知道蓝杉不会吃亏,现在情况还是不容小觑。
蓝杉不知道⽩语安的心思起伏,虽然被她打到有点內伤,他仍表现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他不是觉得跟踪别人很好玩吗?我只是想让他也试试那种感觉而已,又没打算真的怎样。”
“你敢说『想真的怎样』吗?”⽩语安这次急得直接捶在他口上“你要是真的被一个跟踪狂警报,有没有想过万一被别人认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他们会一直胡说八道,说你是潜在犯罪者,你何必自找苦吃。”
蓝杉没听明⽩,但他确实看到⽩语安快要哭出来了,这让他心头一紧,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怎么会突然有种犯错的罪恶感?
“什么自找苦吃?你怎么哭起来了?”蓝杉试图为⽩语安擦掉眼泪,手却被她拍开了。
“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吗?本来就有人成心要找你⿇烦、抹黑你,你还非要在这时候给人家留下话柄吗?真是的,再也不管你了!”
还跟她装什么傻啊,她只是想分担他的痛苦而已,他却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显得她很多事一样,真是好心没好报!
⽩语安的脸烫烫的,她为蓝杉担心,他真的能懂吗?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散心的玩具,只要陪着他吃、陪着他玩就好,一说到正事,他从来都不会让她知道。
因极大的挫败感而落下的眼泪,让⽩语安觉得更加丢脸,骂人的竟然先哭了,于是她大声地把蓝杉骂了一通后,很没志气地逃跑了。
回到房间,⽩语安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望着天花板胡思想。
她把蓝杉一个人丢在半路好吗?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因为想替自己出口气,才会去“戏调”那个胡子男,从小到大自己的⿇烦事全是由他处理,感谢的话都没说几句,倒把人没头没尾地骂了一通,现在明明是他心情低落的时候,这样似乎有点过分。
而且蓝杉⽩天还在发烧,晚上又跑出去,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会不会在半路上晕倒?天啊,她怎么总做这种没经过大脑的事!⽩语安从上爬起来,也不管现在几点,就冲到蓝杉的房间。
幸好蓝杉因为睡了一整天,此时并不困,而且他一直在等她,刻意醒着等她。
她一定会来的,蓝杉有这种自信,以他对⽩语安的了解,她只要心里有事而跟他吵架,就绝对蔵不过两小时,她就是这样单纯到让人想叹气的人,但如此单纯的人却又总是让他看不明⽩,不敢贸然去猜测她的心事,只有当她说出来时,他才会有种“啊,果然是她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