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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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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胡定维准备行李的次数,越来越密集了。宋荔晨有些惆怅地想。自从上星期他代将要前往法兰克福洽商,她一直都在算着⽇子。

  距离上次他去新加坡出差,只相隔半个月,而这段时间,他总是忙得不见踪影,他们连一起吃一顿饭的时间也没有。

  就算她被告知他要出差,也是透过电话。

  要不是那天火热的场景不时在脑海浮现,她真的会以为他还在国外。

  尽管她知道他是为了两人的未来才拚命工作,可是她仍然希望他能菗出多一点时间陪伴她,她想多知道一点他工作上的事,就算她不能帮得上忙,但这种被隔绝在外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事实上,他们的关系彷佛只在大上开始,也终结于离开榻的那一刻,要不是左手无名指上的光芒,她都快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子。

  她不过是想跟他聊聊天,难道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吗?

  可是,她连跟他抱怨的时间也没有。每次见到他回家,她已乐得像中了大奖般,那些怨言早就被喜悦冲刷得不留痕迹,而其后的火热更让她连自己是谁都忘得一乾二净。

  他是爱她的。

  对于这点,她应当深信不疑,他在笫之间明明对她是那般強烈地需索,但是她却感到心灵上的空虚⽇渐增大,是她越来越贪婪了吗?

  坐在⾐帽间地板‮央中‬的⽑毡上,她拥着他的衬衫,出神了。

  这也是胡定维回来看到的画面。

  因为明天要动⾝前往法兰克福,所以他特地准时回家预备,在开门以后没有见到她娇小的⾝影,听见卧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于是走进来,就看见她抱着他的衬衫,歪着头凝思的侧影。

  侧脸的轮廓美丽得教他移不开眼睛,出神的样子更是掺杂了淡淡的娇憨,让他再一次感谢上天让他遇见她。

  不然,他想象不来自己现在的人生会变得如何。

  会继续沉沦于商场上狡狯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急功近利,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变本加厉地玩弄女人?

  这些,他都不知道,只明了自己的人生因为宋荔晨而变得圆満。

  感受到灼人的视线,她倏地偏首,看见他⾼大的⾝影,脸蛋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

  “我…回来…”她结结巴巴地说,对于自己紧抓住他的衬衫思念他的情景被看光了,感到尴尬极了。

  他喜看她害羞的模样,可是她未免太会害羞了。胡定维微瞇两眸,醉于她此时人的娇羞,眸光一转,想到自己又有一段⽇子要与她分别,心坎涨満了不舍。

  “嗯,我回来了,”他走近她,半蹲于她面前,拿走被她握皱的衬衫。“忙了很久吗?还没有整理好?”

  “呃…”他⾝上魅惑的气息顷刻间扑面而来,熏染得宋荔晨的脸蛋更是红。“不…差、差不多了。”她垂下小脸,却又噤不住抬眸望向他,希望将他的容颜烙在心版上。

  他这次去德国,至少要两个星期才会回来,她得再一次被思念‮腾折‬得不似人形了。

  因为这个想法,小脸瞬间黯淡下来。

  而且…更教她坐立不安的是,在他⾝边来去的女人。

  就算她对胡定维很有信心,可是她却没有自信成为配得上他的女人,她既不能在事业上对他有所帮助,也未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

  尽管他从来没为此责备她,可是她一直都自责不已。

  她知道他喜小孩子,所以婚后两人从来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偏偏多年下来,她始终未能‮孕怀‬,即使一切的医学检查都显示他俩没有任何‮理生‬问题,他们还是未能达成当⽗⺟的心愿。

  随着⽇子过去,他的⺟亲也开始着急了,这让她更是焦虑不已。

  要是…她连女人最基本的功能都丧失的话,她凭什么成为他的子?

  最近,她总是做着同样的恶梦,梦中的他正跟别人绵,画面一下子转换至一个看不清样子的女人着一个大肚子来到她面前,恶狠狠地要她让出“胡太太”这个位置。

  每次惊醒过来,她都会摸摸⾝旁空的位置,为他的夜归而难过不已。

  她不敢问他,怕被误会对他没有信心,他那么拚命地工作,怎么连她也不信任他?

  “在想什么?”见她出了神,他淡淡地开口。

  聚焦于他俊美的脸庞上,她好一会儿才摇了‮头摇‬,猛然想起自己只顾着替他准备行李,浑然忘记已来到晚饭时间,因此急忙站起来。“没、没什么,你先去‮澡洗‬,我立刻去做饭──呀!”因为太心急的关系,她重心一时没抓好,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眼见就要摔在地上,幸好他及时扶好她。

  黑眸一直锁定她每个动作,所以胡定维几乎在她向前栽的那个瞬间扶住她,确定她站好以后,他才道:“真是冒失。”语气中是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可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没及时扶住她的话,她会受什么样的伤。

  不过,她偶尔有点小糊的个,也是他喜的地方。

  听见他对自己的评语,宋荔晨顿时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这是否代表他开始嫌弃她了?会不会成为他变心的契机?

  一时间,许多负面的想法占领了心坎,理智告诉她一切都是她的臆测,本没有事实的据,但情感却唱反调,提示她两人聚少离多的生活模式极有可能让他们的婚姻触礁。

  可不是吗?他们连最基本的沟通也谈不上,亲热过后她得到的只有更浓重的空虚,让她越来越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别弄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他边拉她离开⾐帽间边说。

  “可是…”她忧心地咬了咬下,他是嫌她碍事?

  胡定维旋⾝,精准地上她的小嘴,好一会儿才放开她。“没有可是。”说完以后,他再一次堵住她的嘴,完全不让她有反驳的余地。

  只要想到未来有十四天与她分离,胡定维便迫不及待的想将她彻底进⾝体里,让她一刻也不能与自己分开。

  他此时真的后悔不已,他应该拒绝古昊书的要求,因为他实在不想跟她有片刻的分离,他想透过肢体的传递这种讯息予她。

  火热的**瞬间席卷宋荔晨,烧光她所有的忧虑与迟疑,然而埋蔵在心底的惊恐并没有被拔去。

  ☆☆☆☆☆☆☆☆☆

  他走了。

  宋荔晨抱膝窝在单人布沙发上,想起清早醒来时,他又一次不见人影了。

  为什么?她对于丈夫总是不让自己送他前往机场介意极了,这可是她当子的责任,而且她也想争取时间与他共处,哪怕是数十分钟的车程,她还是希望可以与他在一起。

  可是,每次他前往外地,总在前一晚对她需索无度,让她本没可能准时起

  起初,她都往好处想,觉得他这样热情如火是爱她的证明,然而后来她却不由自主地开始猜测,他是不是要与别人结伴前行,不想被她知道,所以总是不让她送行?

  这样子无理的念头不时盘踞心坎,尤其是他往外国出差的次数渐多,她更是难以按捺自己不往坏处想。

  她从来没有过问有什么人与他一同前往外地,会不会因为她的沉默,让他变得肆无忌惮…

  等、等等!她在想什么?她这么想,不就是认定他有外遇?

  他们从认识、往到结婚已经六年了,她对他的为人应该了解才对,要是他真的对她没有感觉了,他会直接跟她说,并要求离婚…

  离婚。

  这两个字就像巨石般庒住她的心脏,让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她知道今时今⽇离婚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双方同意,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错的生命从此各走各路。

  难道…她跟胡定维的婚姻正步向这样的结局?

  她拚命‮头摇‬,想将这骇人的念头甩开。她对他们的婚姻很有信心,虽然他从来没有亲口对她说“我爱妳”但她知道他心中是有她的。是的,结婚多年来,她一次都没听过他的爱语,不过她很清楚他是喜她的,否则他哪可能向她求婚?

  他只是为人冷酷了些,但是他在笫间很热情。

  做人不能太贪心,她已经拥有如此完美的老公,他辛勤地工作为她遮风挡雨,她竟然在想些有的没的,还怀疑他有否出轨?

  真是太不应该了!

  想到最后,宋荔晨举手敲了自己的额头一下,微痛让她稍微清醒过来。

  她不能继续胡思想,即使他不在,她也得将家里打理得井然有序,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力在事业上打拚。

  当她起⾝离开沙发,正准备打扫本来就已十分整洁的室內时,电话蓦地响起来。

  “喂?”她迅速拿起话筒。

  “小晨,是妈呀,妳现在有没有空?”胡⺟问。

  是婆婆。宋荔晨畔的笑痕僵掉了,但她还是打起精神回话。“嗯,当然。”

  “很好,我们去‮店酒‬吃午饭,之后再去购物。”胡⺟径自为她决定接下来所有行程。

  “嗯,好,我过去接您?”

  “不用了,我已经在妳家楼下,快点下来吧。”胡⺟吩咐一声,随即挂断电话。

  望着嘟嘟作响的电话,宋荔晨微叹一声,走进⾐帽间换上了外出服。踏出大门,没一会儿她便看到停在大厦前方马路的轿车。

  司机一见到她出现,迅速下车,为她开了车门。

  她跟司机道了谢,坐进车厢,目光对上一⾝雍容贵气的胡⺟,后者示意司机开车。

  “妈,早安。”

  “乖。”胡⺟満意地点了点头。“有没有好好的吃饭?瞧妳好像比上次瘦了点。”

  “呃…有、有呀,我都有努力在吃。”她不知不觉间垂下小脸。因为胡定维长得像⺟亲,因此看见婆婆,她都有看着丈夫的感觉,让她好不容易庒下的思念再次‮滥泛‬成灾。

  怎么办?他们不过分开数个小时,她已经有数个世纪的感觉了,接下来的⽇子要怎样撑下去?

  “有就好。”胡⺟道。“怎么了?有没有消息?”

  闻言,宋荔晨紧张得冒出冷汗,怯怯地‮头摇‬。“对、对不起…”

  望见她怯懦的神情,胡⺟顷刻间觉得自己像极了欺负可怜小媳妇的凶恶婆婆。事实上她对于宋荔晨可是満意极了,能将她那冷酷寡言的儿子照料得那么好,为人温婉体贴,对她也非常孝顺,唯一美中不⾜的是没有孩子。

  “你们是不是还想过两人世界?”胡⺟叹气。“没关系,孩子让我带就好了,所以…”

  “不是这样的!”宋荔晨猛然打断了胡⺟的话,随即发现自己失态而羞窘不已。“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一时情急…定维跟我都希望早点生孩子,所、所以…”

  “知道了、知道了。”胡⺟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我不是要催促妳,可是定维年纪不小了,再晚个几年,说不定会有代沟。”

  “我明⽩。”宋荔晨垂下头。

  胡⺟眼见她可怜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拍拍她的手背。“好了、好了,孩子也不是说生便能生,总之妳有这样的想法便好。”

  婆婆的体谅并没有让宋荔晨释怀,她一手下意识的抚上平坦如昔的小肮,为自己肚⽪不争气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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