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章】

　　齐旭已醒来，就见杜伊苹趴在沿睡着了。

　　因感冒药缘故睡得昏昏沉沉的他，隐约感觉到她温柔的照顾，令他无比感动，嘴角宽慰地高扬。

　　跨下，他弯身将趴在沿的她小心翼翼抱上铺，接着替她盖妥被子，还倾身吻了下她额头。

　　“大哥…”这时门被推开，齐舒妤先轻声叫唤，一见大哥已下，不由得微正。

　　“你身体好多了？妈不放心，要我晚上还是过来看看。”她视线注意到铺上的人，不免有些尴尬。

　　“对不起，我以为你还发着烧下不了，就直接推门进来。那不打扰了，这些东西是妈要我带来的，你慢慢吃。”将手上拎着的一大袋食品、补品搁在一旁沙发，她急着要退离大哥的卧房。

　　她跟二哥互动自然、没隔阂，但对于大哥一直存有种拘束感，现在虽不若以前那么不敢亲近，却也不好没分寸。

　　“伊苹是照顾我累到睡着。我烧是退了，体力还没恢复，没那么厉害。”知道妹妹误解，他勾淡笑澄清。

　　闻言，齐舒妤怔愕地望向大哥。

　　“大哥…变了。”以前的大哥感觉严谨、不苟言笑，没想到如今他会以玩笑口吻向她解释这种个人私事。

　　“是吗？可能因遇到想改变的对象。”他望向上睡的人儿，眼神是温柔。

　　“出去说话。”怕吵醒因照顾他累了一整的她，他示意妹妹一起离开卧房。

　　“你们…和好了？”一到客厅落坐，齐舒妤忍不住先问。

　　“没有，还没时间谈话。”齐旭已平静说道，走往一旁的饮水机，给自己倒杯温开水，也替妹妹倒杯水。

　　“看来大哥很喜欢杜小姐。”见大哥神情温柔，还主动替她倒水，令齐舒妤受宠若惊，不大胆地想多问问大哥的感情事。

　　“若不是真心，哪需要这么费心？”他笑笑地反问。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润润干哑的喉咙。

　　“虽然被人设计会觉得受伤，但如果最终目的是好的，我想杜小姐还是会原谅大哥的。”她难得说出安慰大哥的话。

　　闻言，齐旭已抬眸看妹妹一眼，角轻勾。“我并不担心她会不原谅我。”

　　他清楚伊苹并非真的怨恨他，只是得知真相一时太过气愤，才会反应烈避不见面，若等一段时，待她心绪平复些，他自是能和她见到面，继而好好解释一切，而她也会原谅他的作为，不计前嫌。

　　“那大哥为什么消极地淋雨、喝闷酒，还让自己发烧生病？且对二哥的过错气怒不已？”她眨眨眼，疑惑地问。

　　原以为大哥因连来见不到杜伊苹才会失常、沮丧，甚至不惜自，但现下见大哥神情，似乎不若她想得那么严重。

　　“我有把握取得她的原谅，但不想把时间拉长。”即使出状况，他仍有把握掌控局面、臝回佳人的心。只是当伊苹怀怨怒、忿然离开他的住处，他的心里确实很难受。

　　他只要耐着子等一段时间，待她气消些，她父亲亦会要求她回家，他便能和她好好化解心结。

　　然而两人分离不过半，他已觉得折磨，难以静心等待。

　　不想两人僵凝状况拉长，多一刻都令他倍受煎熬，他选择积极求和，先是殷勤站岗软化她的态度，并改变她朋友对他的负面看法。

　　之后因遇下雨，他索放手一搏，以自己身体当筹码，用生病博得她的同情，直到她肯主动来探望他，不久便能和她好好言和。

　　“既然如此，大哥为什么迁怒二哥？一副二哥害你未来老婆跑了，罪不可赦的模样。”令二哥以为因自己大嘴巴犯下大错而担心不已，大哥一说什么他立刻照办，急着要为自己赎罪。

　　“我确实是不优人多说话惹是非，刻意扩大怒意就是为了他。不这么做，优人会无怨尤地认真工作？会那么积极替我传话、把人匆匆带过来？”齐旭已再喝口水，说得气定神闲。

　　“所以大哥故意对二哥发火，是在算计二哥？”齐舒妤心惊了下，真怕大哥哪天也这么对付她。

　　“你要向你亲爱的二哥告密？”齐旭已轻勾角，笑问妹妹。清楚她一直是偏向弟弟的。

　　齐舒妤忙摇头。“反正二哥都替大哥完成任务，那就没事了。”二哥只是被大哥的威吓吓到，并没什么损失，她也没必要碎嘴。

　　“那我回去了。”她站起身便要告辞，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舒妤。”齐旭已好温柔地叫住妹妹，令她不由得头皮发麻。

　　“我跟杜伊苹还没有任何集，后也不会在她面前说大哥的坏话。”她忙扬手保证。

　　“你怕什么？担心大哥算计你？”他莞尔一笑。

　　齐舒妤定睛看着大哥，整个人僵住。

　　她早从父亲和二哥口中得知，大哥在商场上足智多谋，有野心、善算计，只是没想到他连自家人、自己的亲密对象都步步算计，教她完全看不清大哥究竟是善类或异类？

　　“尽管放心，大哥不可能伤害自家人。对外，为了利益我可以伪善，可以不择手段；但对内，对亲近的家人、未来的伴侣，我不会出于不当的算计。一如你先前所言，最终目的是好的。”他所以弟弟不得不接手集团事务，全是为弟弟着想，为了未来两人能齐心协力守护父亲创下的事业。

　　“我也不是真怕大哥，只是觉得猜不透大哥想法，有点那个…”她一时不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大哥性格与二哥大相迳庭，二哥的情绪明显会表在外，跟他相处毫无负担压力，然而大哥却有着深不见底的心机。

　　他笑时未必是真的高兴，而生气也不一定会表出来，令她和大哥独处总有莫名的拘束感与距离。

　　“没关系，你只要相信大哥跟二哥一样，很珍惜你这个妹妹。谢谢你过来一趟，我已经好多了，要妈别担心，过几我会带伊苹一起回家。”

　　“嗯。”齐舒妤这才释然地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走到玄关处，她忽地回身又问：“大哥会比二哥先结婚吗？”

　　“那当然。”送妹妹到玄关的齐旭已回得肯定。思忖了下，他问道：“你愿不愿意替未来大嫂设计订婚戒？”

　　“欸？！”齐舒妤被大哥的要求惊住。“我、我可能设计不来。”不由得口吃。

　　二哥是曾委托她替未来二嫂设计婚戒，甚至结婚所需首饰，虽心喜二哥对她的看重，还是答应得有些忐忑，怕自己能力不够，不料要求完美高标的大哥竟会提出相同要求，教她诚惶诚恐。

　　她虽拿了美国珠宝设计学校的硕士文凭，但过去完全没有从事这方面的抱负，直到几个月前，才在大哥主动开口、电二哥协助下在名扬连锁百货公司设一珠宝专柜，她如今也不过是个超新手的珠宝设计师。

　　“回去考虑看看，有意愿的话近把设计图给我，但我未必会采用。”他先把话说在前头。

　　尽管对妹妹的才能有信心，但若没能达到要求，他自然不会轻易妥协，毕竟是要给他心爱女人的求婚定情物。

　　“我努力试试。”齐舒妤心脏激动狂跳。大哥的委托比起二哥的更令她感动莫名，那表示大哥对她才能的肯定与鼓舞。

　　“谢谢大哥。”她笑容灿烂，对付她这个重大任务的大哥无比感谢，就算她最终设计不能达到大哥要求，她也不会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