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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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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敏,你不喜我对你好吗?”瞧见她眼中的烦忧挣扎,封以扬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

  “不是不喜,是不习惯。”她勉为其难的笑了笑。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本不想爱上他,所以他能不能别再对她这么好?

  “当家,莲子粥送来了。”门外传来苏总管恭敬的声音。

  “送进来。”封以扬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华敏被瞅得心口发烫,指尖都泛着酥⿇。

  都怪他的眼神,那么专注、那么深邃。每当他这般凝视着她时,她总以为自己正被“那人”望着,再多的坚持也在这眼神下软化。

  “把粥给我。”封以扬接过那碗莲子粥,修长手指执起⽩瓷调羹,舀了一口莲子香气浓郁的米粥,亲自送到她嘴边。

  一旁的苏总管,脸⾊好比撞鬼似的,无比惊吓。

  他们金枝⽟叶的金当家,居然⼲起这种下人做的事,这、这还得了!⽇后这个钱奴岂不是要被宠上天了!

  “当家,这种活儿让小的来就好…”苏总管颤巍巍的说。

  “是呀是呀!”华敏瞪圆⽔眸猛点头。他别这样‮腾折‬她的小心肝了,她承受不起这样体贴⼊微的对待啊!

  “苏总管,这里没你的事,你下去吧。”封以扬目光极冷的瞥了一眼。苏总管打了个灵,不敢造次,飞也似的逃离。

  阿弥陀佛,妈祖保佑啊,他可还不想死咧。

  “我自己来就好…”华敏探手想接过瓷碗与调羹。

  “我喂你。”封以扬非常坚持,火炬般的眸光让她咽了咽唾沬,话全卡在咽喉,出不来。

  他一口一口的喂着她,软烂甜香的热粥滑下咽喉,她咽得心慌意,不敢对上他‮热炽‬的双眸。

  “你的嘴角沾上了。”蓦地,他停住喂食的动作,含着融融笑意的盯着她嘴角。

  她窘了,下意识抬起手背想抹掉,他已经先一步欺近俊颜,吻上她的嘴角。

  她惊呆了,动也不动的傻住,感觉到他探出了⾆尖,灵活地扫过她的瓣,她的心似被什么击中,猛然震动一记。

  “敏敏,你比莲子还甜。”他露出如沐舂风的笑,仿佛刚才过她瓣的人不是他。

  这人…是真温文,还是假儒雅?她全被搞胡涂了!

  “吃完了粥,喝点安神汤吧。”封以扬放下瓷碗,改捧起那碗安神汤,笑容俊雅地凝瞅她。

  啥?他还想喂啊!小心肝颤的华敏冏了。

  不会喂着喂着,他想直接喂上吧…

  老天爷啊,谁来救救她,她不能对这尊金元宝动心啊!

  打着受惊吓的名义,华敏连着数⽇早上都称病不起,避开了与封家人碰面的场合。

  她心情欠佳,才懒得伺候这些戏精。

  倒是这几⽇,封以扬异常的沉默。虽然一样对她关怀体贴、事事呵护,可是她总觉得他与寻常的模样不大相同。

  用过午膳之后,华敏懒洋洋地斜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执着以沉香木制成的一等画笔,在雪⽩的绢纸上画着要给工匠的簪子草图。

  封以扬开设万物店铺的计划,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不仅出动了封氏一门的年轻‮弟子‬,连外戚那边的人才也用上了,底下还精挑细选出百来名年轻能⼲的管事,派到已经勘查好的各个州城,准备着手开店的杂事。

  为了与封氏原本已有经营的店铺生意区隔,万物店铺主要与封氏以外的商人合作,或是找寻商誉良好、手艺绝佳的货郞一同合作,双方结盟互利。

  沈记的胭脂香粉,以及她独门专售的保养品,已经敲定会在万物店铺上架,而且实卖实赚。为此,封以扬还特地吩咐各地管事,作帐时务必要记得将沈记胭脂所赚得的账目分开。

  封家人知道內情之后,气得在暗地里大骂她是狐媚子,不知对封家的宝贝下了什么魂咒。

  嘿嘿嘿,开发彩妆与保养品只是第一步,紧接着她还想攻占西凉国的发饰市场,只要她可以设计出独特少见的簪饰,再加以炒作,肯定可以让那些爱美如命的女子乖乖掏出钱买账。

  一想到⽩花花的银两,华敏脸上的酒窝漾得更深,笑容也更甜、更灿烂,执着画笔的纤手使起来也越发有劲。

  “少夫人,少夫人!”侍女婉儿风风火火的奔进房內,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事不好了!”

  华敏头也不抬,懒洋洋地回道:“除了封家破产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称得上是大事。”

  闻言,婉儿嘴角不噤菗了菗。这个少夫人也真是的,开口闭口都离不开钱,当真是个钱奴,真不晓得金当家怎会对她如此着

  “少夫人,方才经过穿堂,我听见下人们在说,夫人有意让少主娶紫鸳当妾室!”

  绘着牡丹的画笔蓦然一顿,华敏扬眸,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喜怒。

  不该有的酸意,竟然自口流溢而出。她表面上淡然冷静,心中却似打翻了千坛酸醋。

  不该这样,她不该在乎这种事。她与封以扬不过是形式上的夫,她嫁他只为钱财权势,不是因为爱他,哪怕他对她再好,她都不能动心。

  如今他若是转移目标,将心神搁在别的女人⾝上,这样不是正好?为何她要心生酸楚?

  矛盾的情绪凌迟着华敏,她故作不在乎的提笔再画,冷淡地回上一声:“是吗?”

  那⽇紫鸳救了她和封以扬,回到封府之后,苏总管自然将紫鸳的忠心之举,在封家长辈面前大力赞美宣扬。

  紫鸳本就是封夫人⾝边得宠的贴⾝侍女,据说她自小家境富裕,⽗亲还是个小辟,只是后来得罪朝中重臣,被摘去了乌纱帽,从此家道中落,一贫如洗。

  因为种种渊源,紫鸳进了封家。生聪敏的她,自小读诗书,又曾经拜师学武,可说是文武双全的一等才女,进封家没多久,便让封夫人挑中,成了贴⾝侍女。

  封夫人甚为喜爱这个心思细腻,应对进退有据,谈吐不俗的侍女,不仅亲自帮她起了新名字,更特别允许她可穿着紫⾐紫裙,好与新名字相映衬。这个举动背后隐含的意义可大了!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放眼当世,唯有封以扬能穿上价值千金的紫⾊⾐裳;人家是“洛纸贵”这里是“西凉紫贵”

  人贵⾐贵,无论舂夏秋冬,封以扬永远有穿不完的紫⾊⾐袍,以彰显他尊贵的⾝份地位。

  封夫人却帮一个侍女起名紫鸳,又让她能穿着紫⾐,其用心可就耐人寻味了。

  “其实啊,关于紫鸳的事,老早就有人在传。”婉儿开始滔滔不绝的道起他人是非。

  “夫人起先有意收紫鸳当义女,但是紫鸳不愿意,那时候大家都当她是疯了,能当封府的义女,那是多大的福气啊!”

  然而,对照如今的局面,众人方知,紫鸳想当的不是封家义女,而是封家的儿媳妇。

  “这个紫鸳啊,心思蔵得可真深,大伙儿都没发现她对少主有意,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一想到同为奴婢的紫鸳就要⿇雀变凤凰,婉儿的口吻不免泛着酸气。

  对照之下,华敏倒是淡定的。那⽇紫鸳不顾自⾝安危,飞奔救主,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紫鸳对封以扬抱着怎样的心思。

  而且经婉儿这么一说,她想起那⽇向封家长辈行奉茶之礼时,紫鸳还冒着被封夫人责怪的风险,站出来替她圆场,无非是想主动对她释出友好之意。

  想来紫鸳心思缜密,明⽩自己不可能当上封家少夫人,若想当上封以扬的妾室,⽇后也得看她这个正的脸⾊过活,若能早些与她好,自然对她⽇后的处境有好无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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