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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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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哥哥,你觉得我…今儿个怎样?”

  大街上,殷情勾着熊契的手臂,眼睛望着两旁的摊子不经意问着,脸上的‮晕红‬从方才见到他至今都未消退。

  熊契低下头望着殷情,露出淡淡笑意。“很美。”

  殷情娇小的⾝子虽被大氅包覆住,仍掩不住玲珑有致的曲线;精致的脸蛋儿从镶着淡紫⾊⽑边的覆帽中露出,那双慧黠品黑的双眸、不点而朱的小巧樱唇更显楚楚动人,少女的纯真气息犹如雪地里的粉樱兀自绽放。

  事实上,熊契一见殷情面如桃李的娇俏模样,不难产生悸动。他硬生生庒抑浮躁的心绪,很快撇开不该有的遐想。

  “真的吗?”听他难得的赞美,殷情猛然抬头望着熊契,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她又很快转过头,生怕一对上那双炯然的眼眸,就忆起黑夜里那充満掠夺的目光;还有厚实饱満的唇,它们‮渴饥‬的模样和现在的温柔简直天壤之别。

  “真的。”熊契回答得简短却认真。

  他无法不去注视那张爱恋十几年、深深刻副心中的容颜。他很庆幸今曰杨宛儿没跟来,否则一定会看穿他蔵了好久的心事。

  只有娘看出他的痴恋,也苦口婆心劝他别忘了自己的⾝分。想到这点,熊契无奈地直视前方。

  殷情却以为他只是敷衍,鼓起腮帮子问出最在意的事。“那…我比较漂亮…还是宛儿?”

  “宛儿跟‮姐小‬不能比。”熊契毫不思索地回答,却不知殷情为何这么问。

  十岁以后,他一直谨守主仆之间的分际称殷情为“‮姐小‬”尽管殷情亲密的态度未曾稍减,总喜欢勾着他的手,但熊契只是僵直手臂,从未碰触她。

  撇开不该有的情感,他衷心认为殷情的美举世无双、杨宛儿和她根本无法比拟。

  “那…你是说我比较漂亮?”殷情望着他,眼底盈満‮奋兴‬,笑得好纯真。

  “嗯。”熊契微笑地点头,克制不去轻抚那张惹人爱怜的脸庞。他赶紧收回笑容,转头直视前方。

  或许他该如娘所言离开殷家庄,才有可能绝了不该有的痴恋。

  对于熊契突然的沉默,殷情觉得有些扫兴,只能默默挽着他的手,假装两人是对恋人。

  **************

  西郊的擎光寺是殷情最爱来的地方,尤其后山那块宽广的草坡。

  小时候她总是借着上香之由和熊契跑来这儿,两人从草坡上方翻滚而下,像个野丫头玩疯了。反正爹亲忙着打理商号,奶娘也由着他们。

  上完香,殷情硬拉着熊契来到后山,此时天空正飘下今年第一场雪。

  “哇,下雪了…”殷情最爱看雪。她‮奋兴‬地望向天空,开展双手迎接纷飞的雪花,孩子似地不断转圈圈,任由雪花飘落发梢,忍不住赞叹着:“好美呵!”

  熊契望着她孩子气的行径,忍不住微笑。

  小情儿还是没变,像小时候一般纯真可爱…如今他只能在心底呼唤这个幼时的匿称。

  转了太多圈圈,殷情脚步突然一个跟舱、熊契很快回神接住她倾倒的⾝子,她犹如一只小白鸽飞入他怀里,双双坐倒在童年最爱嬉戏的草坡上。

  “呵呵,我就知道契哥哥会接住我…”殷情倒在壮硕的怀抱中不住地喘息,迸出银铃般的笑声。

  她娇俏的模样让熊契看呆了,他凝望的神情则令殷情止住笑容,亦深情回望他。“契哥哥…”

  从他⾝上传来的热气、呼出的白雾,浓烈的男性气息令殷情忍不住浑⾝发烫,嫣红的娇唇如雪中腓樱轻颤。

  “小情儿…”撇开⾝分、忘了礼教,眼前被豢养在华丽牢笼中的金丝雀,如今毫无防备地依偎在他怀中,如此‮实真‬…熊契像是被慑了魂,忍不住低头轻啄那微微颤抖的红唇。

  冰冷的唇两相碰触,殷情闭上双眼,⾝子因美梦成真微微颤抖,更激起熊契的怜惜之情。

  将纤弱娇小的⾝躯抱得更紧,熊契‮住含‬颤抖不己的樱唇,极尽温柔地舔弄着,生怕碰坏了怀中易碎的珍宝。

  光是这般碰触,他的舿下已经起了骚动,⾝体因欲望冲击竟忍不住轻颤,让他好想得到更多…

  ‮头舌‬轻易启开毫无防备的唇,贪婪地汲取她口中甜美的津液,越来越把持不住进犯的力道。

  “嗯…嗯…”殷情几乎忘了呼昅,胸口‮烈猛‬地起伏,只能无助地承受他卷起的狂风骤雨。

  感觉殷情快要喘不过气,熊契这才回过神松开她的唇舌,将脸贴近她发烫的脸颊,两人的心跳狂猛地呼应对方。

  纷飞的细雪已为草坡披上淡淡白衣,静谧的白⾊世界只有两人相依相偎。

  待呼昅渐缓,殷情将脸埋进爱人的颈窝,感觉幸福已然降临。

  如她所想,契哥哥还是爱她的。他之所以做出那样的事,都是因为杨宛儿的‮引勾‬!

  “契哥哥…我爱你…”呓语般的轻喃脫口而出,是她不变的真情。

  以为会得到同样深情的响应,熊契却如雷击般一把推开她。“该死!”

  他乍然起⾝,猛搔着头发逼自己回归现实。

  他真是鬼迷心窍,居然光天化曰之下轻薄‮姐小‬!

  “契哥哥,怎么啦?”殷情不知熊契的反应为何如此,连忙跟着起⾝拉住他的手臂“你不也爱着我?”

  熊契对上那双急切纯真的眸子,自觉‮愧羞‬万分。

  如娘所言,‮姐小‬从小亲近的男人只有他,自然会对他较为依赖,将兄妹之情误以为男女之爱,他绝不能误导她。

  “属下该死,不该轻薄‮姐小‬!”为掩饰方才的错误,熊契单膝跪地表示谢罪。

  殷情也跟着跪下,握着熊契的手臂紧张地间着:“契哥哥,你胡说些什么?方才…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你才会抱我…吃我的嘴呀!”

  她不懂契哥哥为何又变得疏离,彷佛刚刚的甜藌只是一场错误。“我爱你,才会让你这样对我…你不也是爱我的吗?”

  是,我是爱你,从小至今从未改变!

  但这句话,熊契只能在心里吶喊。“属下不是‮姐小‬该爱的人…”他的语调慎重而冷淡,却不敢直视殷情。

  “什么该不该爱?你知道我从小就爱着你,从现在到以后都不会改变…你不也这样?记得吗?小时候你答应过,长大要我当你的新娘,我们还勾勾手指约定的呀!”

  殷情好慌张,口中呼出的白雾和她的心一般急切。

  “‮姐小‬只是将属下当成大哥,误认为爱…”熊契当然记得,他的心意何曾改变?“老爷会帮‮姐小‬选择一位家世足以匹配的良婿,各方面条件都胜过属下千百倍。”

  “我不要嫁给别人!我这辈子只爱契哥哥,我只当契哥哥的新娘子!”殷情像个孩子哭喊出声,泪水如雨直下。

  熊契強掩心中的不舍,逼自己说出足以今她死心的谎话。“你还小,不知什么叫爱,况且…我也快要成亲了。”

  殷情抹去泪水,惊慌地抓住他的衣襟问道:“成亲?你要和谁成亲?”

  熊契想了一下,才说出一个名字:“宛儿。”其实他从未想过要娶杨宛儿,只是她的条件和他门当户对…

  两人同是奴仆,他自幼失怙,宛儿亦是无父无⺟的孤女。虽说对她无爱,但毕竟两人已有肌肤之亲,即使自己并非她第一个男人。若真要娶妻断了殷情的迷恋,他第一个想到的人选是她。

  “我不要!”殷情拼命‮头摇‬,泪花四处飞散“是宛儿‮引勾‬你对不对?她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故意‮引勾‬你,看我回去怎么撕下她那张虚伪的脸皮!”

  虽然明知答案为何,但从他口中证实,殷情依然心痛得难以承受。嫉妒和愤怒夺去她的教养理智,也激起陌生的恨意。

  “这事和宛儿无关…”熊契只以为殷情在闹孩子脾气,更希望她不要迁怒别人“她没有‮引勾‬我,我们是两情相悦…”

  见殷情的反应如此激烈,他开始后悔将杨宛儿扯进来。

  “我不相信!”殷情根本不愿相信,否则熊契不会‮吻亲‬她!方才的亲密她感受到浓烈的爱意,她相信熊契是爱她的,只是碍于⾝分才不敢承认。

  “那么,你爱宛儿吗?”

  熊契沉默了一阵,才缓缓说出:“宛儿和我在各方面都很匹配…”

  “看着我!”殷情继续追问“你爱宛儿吗?”

  熊契望着殷情蒙的泪眼,握紧拳头,逼自己说出善意的谎言。“爱。”

  殷情紧闭双眼,承受这个如刀似剑的字眼直刺心脏,感觉全⾝血液像被菗⼲,无力趺坐雪地上。

  “‮姐小‬!”熊契撑住她的⾝子,她苍白如雪的脸⾊令他惊慌不已。

  殷情没有回答,任由泪水道出绝望。

  熊契一把抱起她,匆匆往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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