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抬起眼,一栋豪华亮丽的别墅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
走到别墅前,她拿出钥匙打开大门,但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令人错愕的一幕。原本整齐的客厅竟然随处可见男女的衣裤,凌乱地被丢弃在沙发上,而且茶几上还点燃着蜡烛以及未曾动过的牛排晚餐。
况蔼云走到沙发前,拾起男人的衣裤,眼里闪过一抹锐利的眸光,看来楼上的狗男女根本是迫不及待到直接把对方当成晚餐在享用。
她并不是傻子,落入眼里的男人衣裤并不适合她父亲所穿,亮眼的格子衬衫搭配一件牛仔裤,这是时下年轻人惯有的穿著打扮。
她不动声⾊的走上楼,隐约可听得到那刺耳的浪荡叫声由父亲的卧房里传出来,而那喊得呼天抢地的女人,就算她几个月没回来这个家,依旧可以很清楚的认出来那是她的后⺟——王彩娟。
看来,今天回来是对的,她终于抓到那女人的把柄。
况蔼云冷冷一笑,她走到父亲的卧房前停住脚步,瞪着床上那对纠缠在一起的狗男女。
她的后⺟果然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浪荡女,似要让男人精疲力竭似的,催促着男人的声音就像是一道cui情药,让男人拼命想表现自己的神勇。
眼前是一幕令人作呕的画面,况蔼云漾出毫无温度的笑容,她举起手拍出令床上男女错愕的鼓掌声。
“真是教人跌破眼镜啊!我那个自命清⾼的后⺟,竟然跟一个男人在我父亲的床上大胆的翻云覆雨。”
王彩娟満是情yu的双眼,一对上站在门口的况蔼云时,顿时,一张脸惨白得像是白纸。
“看这种情形应该是我父亲出差了,所以你才敢胆大包天公然带男人回来。”况蔼云冷嘲热讽地道。
被抓到把柄的王彩娟仅是几分钟的错愕,当她冷静地抚平紊乱的心绪之后,脸上出现了不一样的表情。
她那阴沉的表情,就好像况蔼云对她而言根本不具任何的威胁。
“把服衣穿好。”王彩娟命令床上的男人,然后推开他,自个儿没做任何的掩饰缓步走到衣橱前,随便找了一件服衣穿上。
“这件事要是让我父亲知道了,不知道你的下场会如何?”她简直迫不及待的想看王彩娟被驱离出她家的下场。
当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父⺟亲就离异,而父亲过没多久便娶了王彩娟,从此以后,她快乐的童年全被她给剥夺。
在父亲的面前,王彩娟表现得和蔼可亲,不时对她嘘寒问暖,但当父亲不在时,王彩娟却露出晚娘的脸孔,对她百般凌虐,完全不把她当人看。
无论她怎么对父亲表达心中的不満以及诉说王彩娟的种种不是,王彩娟总是有办法说服父亲,让父亲相信自己是在抹黑她,而她在父亲眼中则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女孩。
从此以后,她不再轻易的表现自己的情绪,将所有晦暗的心思隐蔵起来,疏远这个没有亲情的家庭。
在那段破碎的童年,她经历过王彩娟许多惨绝人寰的对待,才会造就今曰冷血无情的她。
如今,她亲眼目睹王彩娟红杏出墙,这等于是上天给她一个亲手惩罚她的机会。
“你想你父亲是会信任你说的话,还是相信我说的话?”王彩娟穿好服衣后,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但眼里却闪过一抹阴狠,似乎正在算计什么。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软弱的小女孩。”若王彩娟继续看轻她的能力,下场只有凄惨两个字可言。
“是啊,都经过十几年,你已经变得不一样,可以说是丑小鸭变天鹅,脸蛋不但标致,⾝材也玲珑有致,要有哪个男人不对你心动,才怪呢!”王彩娟虽然是在夸奖她女大十八变,但是心里却是在嘲笑她的无知。
姜还是老的辣,就算她已经长大,但要阴狠的功夫仍然比不上自己。想跟她斗?门儿都没有!
“你是要自动提出离婚,还是要我将这事情告诉爸爸?”况蔼云不想理会这个虚伪的女人,多跟她相处一秒,只会浪费她的时间。
她只想尽快让这个丑陋的女人离开父亲的⾝边。
就算从小没有父亲的疼爱,但是她跟父亲毕竟还是有血缘关系,她不忍心父亲被王彩娟所骗,所以她一定会将她看到的事情揭发出来。
“就怕你没有这个机会能活着走出这里。”王彩娟向男人使了一个眼⾊。
男人会意过来,露出阴狠的表情,迅速走向况蔼云。
敢妨碍她的事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她精心设计的计划,绝对不能让况蔼云坏了她的好事。
若是让况蔼云的父亲况华生知道她红杏出墙,恐怕她会落得什么都没有的下场,那她这十几年的青舂岂不是白白浪费在况华生⾝上?
当初她会嫁给况华生也是因为瞧他有钱有势,但是直到她遇见陈木生这个帅气的男人,她的心思产生些微的变化。
她不甘心屈就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她才四十几岁,还有大好的青舂等着她去挥霍,所以她若是能够得到况家的财产,然后跟陈木生两人远走⾼飞,那么她的后半辈子一定是幸福的。
她是这样编织她的美梦,完全不把况蔼云放在眼里,因为在她眼中,况蔼云根本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
她入进况家的大门后,在她的挑拨离间下,况蔼云跟她的父亲早就是一对形同陌路的父女,所以况蔼云的存在,根本不足为惧,她只要专心对付况华生即可。
但是她没想到一时的耝心大意,竟然惹出这样的⿇烦。
她原本以为况华生今晚出公差,没有人会来打扰她跟陈木生的好事,所以她公然把陈木生带回家,准备度过魂销快活的一晚,没想到竟然让况蔼云撞见她跟陈木生的好事。
况蔼云对她累积了十几年的怨恨,一定会利用这次的机会,将她赶出况家大门,所以她只有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灭她的口。
况蔼云几乎很少回来这里,就算她从这里消失了,也不会有人起疑心,所以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这个眼中钉。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想灭我的口!”况蔼云见状,赶紧拔腿就逃。
她没想到王彩娟竟然向天借了胆,想杀她灭口!
虽然她早就知道王彩娟有着一张厉害的嘴巴,可以编派任何的不是,但她没想到王彩娟的心思竟然丑陋到这般地步。
她今晚若不能逃出这里,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她太贸然行动了!原本她可以不动声⾊地在父亲面前拆穿这件事,但一时太⾼兴的她,低估王彩娟的心狠手辣,反让自己陷入困境中。
这一切都应该怪她太过得意忘形了!
况蔼云再也顾不了那么多,逃命要紧,在男人抓到她之前,她奋力跑下楼,冲向门口。
但王彩娟已经抱定要她死的念头,对着扑了空的陈木生气急败坏地喊道︰“赶快追出去,千万别让她活着出去,否则我们的计划会全盘落空,到时候连一⽑钱都拿不到。”
陈木生马上跟着追出去,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况蔼云死无葬⾝之地。
天空中,雷声轰隆作响,滂沱大雨下得并不是时候,况蔼云拼命逃命的⾝影在大雨中更显得狠狈。
无人的街道上,只见她用尽全力向街道的另一头奔去。
都怪她一时心血来嘲兴起散步的念头,把车子停在那么远的地方,现在她只希望能赶在他们抓到她之前,来得及逃命。
否则她要是落入王彩娟的手里,就只有死命一条。
陈木生从车库里驾了一辆汽车出来,朝着况蔼云奔跑的⾝影开过去;在确定况蔼云已经是囊中物之际,坐在车內的陈木生露出狠毒的表情,右脚踩足油门,双手操纵方向盘,忍残地往况蔼云的⾝上撞去。
当车子烈猛踫撞到况蔼云时,她的⾝躯彷佛呈拋物线般远远地飞了出去,一声大巨的坠落声,她就像是没有重量的物品一般落在被雨水打湿的道路央中,大雨无情地落在她脸上。
况蔼云的嘴角流出汨汨鲜血,五脏六腑几乎都移了位,她痛得脸全都皱成一团,意识也渐渐被黑暗取代。
她知道即将陷入昏迷的自己,已经是任人宰割的猎物了。
倒卧在街道上,她的生命力一点一滴地流逝,脑海里闪过的是那段心碎不堪的童年岁月,她没想到自己的生命竟然只是这短短的二十几年。
况蔼云的双眼精疲力尽地慢慢合上,雨水伴随着触目惊心的鲜血流下,她就像一尊失了生命的布娃娃,脸⾊苍白地倒在血泊中,几乎没了气息。
陈木生下车,仔细检查况蔼云的状况,他知道已经解决眼前的⿇烦了,从此以后就可以⾼枕无忧跟王彩娟双宿双飞。
但是心思缜密的他,依旧不肯放过任何机会,暴戾的双眼仔细梭巡四周,看看有没有破坏他好事的可疑人物。
王彩娟急如星火的跑到陈木生面前,看到况蔼云倒在血泊中,原本还担忧的面容扬起一抹冷笑。
她没有半点儿的愧疚与后悔,反而面无表情地看着况蔼云。
陈木生开口问道︰“现在要怎么处理她的尸体?”
“前面那辆车子是她的,为了不让别人怀疑是我们做的,我想⼲脆制造一个假车祸,让她死于车祸意外。”
“怎么做?”
“前面有一个转弯路口,只要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掉下山崖,你把她载到那里去,让她坐上驾驶座,再把车子推下山崖,就算被人发现,也会以为她是因为下雨天视线不良而坠下山崖,死于车祸意外。”她冷笑。
况蔼云的命不好,遇上她王彩娟永远只有惨败两个字可以形容。
将眼里的这一根刺拔掉之后,她就可以跟陈木生好好计划掠夺况华生的财产;一想到那庞大的财产即将落入手中,王彩娟整个人就奋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