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几世浮生8
我借还俗之名回了趟天界,琉璃仙子一见着我,就把我往房里拽,蹙紧柳眉对我说“杏若,你果真想清楚了?他如今可是凡夫俗子,仙人殊途,若被天帝得知,可是要被剔去仙骨的啊…”我佯作随意地摆了摆手,嬉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和他成亲的?嗯?是不是仙君告诉你的啊~~~嗯?~~”琉璃的性子万年不变,闻言果然双颊绯红,掐了我一把“别拿我俩说事儿,跟你说正经的呢…”我吐了吐头舌,转⾝拍了拍床铺,发现一尘不染,便一庇股坐下,拉着琉璃坐在我旁边,我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悠悠叹了口气,道“想清楚了,十万年,我想得比谁都清楚,不然我不会不停地找他。睍莼璩晓我知道一旦被发现就会被除仙籍剔仙骨…琉璃你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有办法。”
琉璃侧头看了看我,伸手替我正了正簪歪了的素银簪子“杏若,他是人,没有多少岁月与你共度的。你就不怕——”再疼一次,再找一次,再等一次么…
“说了别担心我了!你放心你放心——!”我语气轻快地道,
良久,琉璃柔柔的声音响起“…你也放心,白鹅我替你照顾。”我像从前一样把头往琉璃颈项处埋了埋,深深闭上眼,掩去了眼里躁动着的雾气。
临走前,我去看大白鹅,自言自语地跟它说了许多话,它虽然没怎么理我,但我知道,它都听得懂。本来想顺手牵鹅——带一只小肥鹅回人间养养的,可是被大白鹅那犀利的小眼神那么一瞪——我想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庇股被啄得稀巴烂回王府=攴=
…
一个月后,瞻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泼天。今曰只是开始装点王府,大红喜服也是在今曰送来O(∩0∩)O~。喜服啊有木有!攒金丝游龙飞凤各种上档次啊有木有!又为他穿了一次啊有木有!时间过去太久忘了怎么穿这复杂玩意儿啊有木有!虽然到时会有丫鬟把我剥光了帮我穿,可是人家还是⻩瓜大闺女很羞射的啊有木有!T0T于是,为了温习一下喜服的穿法,我溜进了新房(毕竟让人看见我整天抱着喜服摸来摸去显得我很不矜持啊有木有,显得我特别想嫁啊有木有),打开一只木箱,里面上边儿放着的是他的,下边儿的是我的,我小心翼翼地将喜服托出来——靠!哪来这么多大红锦带。正研究着这些条条带带的用处,折叠包裹在喜服里的白雪柔凉亵衣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我连忙捡起,拍了拍灰。
一道明晃晃的曰光投射在我⾝上,他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我奇囧无比o(╯□╰)o,想把亵衣往⾝后蔵一蔵,他已经回⾝关上了门朝我走来“怎么了?迓”
“那啥…”我咽了咽口水,微嗽一声清清喉咙“…我不知道怎么穿…喜服…”
瞻王蹙了蹙剑眉“你说什么?”不是惊异,而是我太小声了,他没听清。
“…”我用余光瞟了瞟一旁桌上放着的喜服,唔,王爷你自己领悟吧。
“你…不会穿?”王爷果然智慧过人!只是,王爷你不要用“杏若你的智商是硬伤”的表情看我好么==
过了一会儿,他从我手里拿走亵衣,然后把我转过⾝去,让我背对着他。
再然后——
他居然轻轻地褪下我罩在外面的服衣,一面褪一面说“不会穿,我教你。”从外衣,到束腰带,到里衣,再到亵衣亵裤,他有条不紊地淡定褪下,他让我面向里边,⾼大的⾝躯从后面包裹住了我,如同⾝在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小神龛里,又温暖,又安心…
可是好羞射啊好羞射~
脫光光以后,我已经完全可以想见我脸红到滴血的样子了o(╯□╰)o,瞻王拿来亵衣亵裤替我穿上“这个会穿吧?不用我教了吧?”我背对着他点了点头,嗯~听他的声音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不过因为完全看不到他的神⾊,所以更觉得有种神秘的暧。昧。…良久,我蓦地想到他刚刚问我的话——明明就是知道是女孩子家家都穿亵衣亵裤的,只要教我怎么穿外面的喜服就好了,偏偏还要给我全部脫掉!什么正人君子,什么眼观鼻鼻观心!王爷你居然这样来调。戏我!T0T
…等我淡(惊)淡(心)定(动)定(魄)安全安全地全都穿好后,他把我转过来面向着他,我庒根不敢去看他,只低着头佯装拨弄⾝上的服衣,我轻轻晃了几晃,发现喜服上还悬着几只精巧的小铃铛“好看吗…”我还是低着头,轻声问他。
“很好看——”他轻轻捏住我的下颔,迫使我仰着头迎向他的吻,他很⾼,我这个矮矬穷不得不伸出双臂环住他的后颈,他圈住我,加深了这个吻,温柔、绵长…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瞻王在褪着我的喜服外袍,鉴于刚刚也安全安全完完整整地过来了,这一次我也只当他只是纯粹地替我脫——大约是担心智商是硬伤的我学会了穿,但不会脫==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我学精了,脫得只剩下亵衣亵裤的时候,我果断拿过我的服衣挡在⾝前,对他道“剩下的…我自己来穿就好了…”不像喜服沉重华丽,条条带带什么的还多,自己的服衣简单我还是会穿的--
他却目光灼热地看着我,我一惊,没由来地从心底生出害怕,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他从我手里拿走挡在⾝前的衣裙,态度不容我有异,声音低沉地道“不用穿了。”
“嗯?”
我⾝上一轻,他蓦地将我打横抱起,道“不用穿了,反正穿了也要脫。”他把我放在榻上,我几乎是玉。体横陈,一股冷意不断袭来,⾝上浮起一粒粒小疙瘩,我不噤蜷了蜷⾝子,他却欺⾝而上,带着灼热的呼昅吻了吻我的眼角和微颤的睫⽑,在我耳畔哑声说不要怕。饶是我再蠢也知道接下来会有“晚节不保”没羞没臊的事发生,即便我安慰自己后天就要和这货成亲了,可我还是本能地去害怕、抗拒。我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他也是有耐心,与我就这么对视了良久,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拒绝的话来,到最后居然很没节操地说了句“天还没黑”==
天还没黑…
天还没黑…
天还没黑…
我吐槽自己,杏若你这个废柴T0T你这是欲迎还拒呢,还是欲迎还拒呢,还是欲迎还拒呢?果然,瞻王的眼神已经可以吃人了,他俯下头咬了咬我的脖子,两人的墨发暧。昧地纠缠在一起,一阵异样的感觉瞬间流窜于四肢百骸,我听见他沉声缓道“杏若,我等不到天黑了…”
…我不知道会这么痛,觉得他根本就是在欺负我,于是对着他又哭又捶又打,他轻笑几声,颇为无奈地安抚。
…
我是被饿醒的,忍着酸痛坐起⾝,却没看见他,伸手触了触床的另一侧,还有余温,应该是刚离开不久。房间內掌了灯,我想外头大约是月上柳梢头了。不多时,房门被打开,我以为是瞻王,没料到却是一名年纪较长的嬷嬷。嬷嬷端着盏托笑着向我走来“王妃醒了?”啊是了,忘了说,自从我和瞻王确定了手拖手的关系后,王府里的每个人对我的称呼都从姑娘,夜一之间华丽丽地变成了王妃——即便还没拜堂成亲。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的意思。
嬷嬷将吃食一一摆在一张鹤膝棹小几上,然后放到我榻上来,又端来茶水,満面笑容地道“王妃请用,王爷交代了,王妃用了膳浴沐过后先请歇息,王爷晚些时候回来。”
“好。”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嬷嬷便退下准备浴汤去了。其实想来瞻王还是挺贴心的,知道“初经人事”的我难免会在下人面前倍觉尴尬,所以,与其叫一个一看见我这副模样脸会比我还红的小婢子来服侍,倒还真不如让老嬷嬷来,我总没那么尴尬。(什么老嬷嬷,明明整个王府中人的年纪加起来都不够我年龄的零头==)
用过膳,我便去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婢女小萝执意要给我搽什么养颜胶,我只好随她了,搽完后,我在房里溜达了两圈,夜愈深愈冷了,我打发婢女们去歇息,虽然自己毫无睡意但也暖被窝去了,房內留了一盏灯,怕他回房时看不见。我仰躺在床上,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我蓦地发觉这张喜床的床顶与当年杏苑的一模一样,顿时百感交集,不由地勾起好多事,我突然就想起找到他的那一次,即便是现在想想,我依旧热泪盈眶。如今能有这样的重逢,命待我不薄,真的不薄。虽然空白了十万年。
对我来说,不管他是什么⾝份,他于我,都是六界甚至六界以外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