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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讲个故事吓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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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4楼:【楼主完全没有想到,就是等范姜柏套车的功夫讲了个故事哄小朋友,特么又吓到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还有,李名杰真是个热心人,楼主很是奇怪,他难道不需要去打打架什么的吗?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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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何地,总是一代新人换旧人的,不被拍死在沙滩上的乃至于成神成圣的旧人,那大约是因为他们自己已经死了。

  李名杰这个少年,估计就是江湖新人里的一个人了,有靠山虽然不算太大,却好歹算是个武N代——神剑门新一代大弟子;有武功,虽然还不能称霸江湖,也是‮生新‬代里的佼佼者——闵行友情提供评估报告;有朋友,虽然不算太多太⾼端,却也同是‮生新‬代里的优等生——卢氏兄妹等。此外,他还是白道的人。真是站在了一个比较⾼的起点上。

  他这个人呢,长得还不错,不要小看这一条,想想当初范姜柏领个小朋友过马路都能被当成拐卖妇女儿童的坏人,你就知道长相对一个人来说有多么地重要了。而且吧,李名杰同学的心地还挺善良的,比如曾经一度因为觉得香附小朋友有不被照好的可能性,就特意多留一天以观察姚鬼⺟的为人之类。端的是个‮生新‬代大侠的好坯子!

  此时看到熟人,好心人李少侠就远远地喊了一声。在他看来,范姜柏虽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菜鸟,但是跟他在一起的姚鬼⺟无疑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武林大会嘛,就是搞这个的:广泛地联络武林同道,组成统一战线,与黑暗势力做斗争!

  姚妮&范姜柏:==!

  媳妇儿比自己出名真是伤不起!

  不过呢,范姜柏见到这位新朋友还是揷⾼兴的,这货也是个烂好人呐,算来算去的,他自打步入江湖以来,结交的朋友里,也就闵行两口子有点心眼了,这真是一段悲伤的往事。

  于是范姜柏也扯出一个笑来:“李兄!”说着,还看了看李名杰⾝边,咦?只有一个人?

  李名杰快步走了过来,抱一抱拳,范姜柏也回了他一个抱拳礼,周处和香附跟在姚妮⾝边,动都没动,周处是扫他一眼就作罢,香附是有点好奇地看着这个长得还算帅的人。姚妮就跟他回了一个福礼,没错,就是道个万福啥的。“鬼⺟”大人没穿箭袖,这货穿得跟个大家‮姐小‬似的,杏⻩缎子绣竹叶的貂鼠褙子、底下露出条湖绿面子绣小花的皮裙下摆。这衣裳也是大家‮姐小‬京城服装定制店里出品的,乃是她要订婚了,周氏给从店里定制的。

  周氏算是给她这个⼲闺女下了血本了,听说亲家有钱,给姚妮除了那一⾝定亲时穿的大红‮服衣‬之外,又定制了六套冬衣,怎么着也不能叫显得寒碜了。事后姚妮又以请帮忙买人的名义给了她老人家一个大红包,內容颇丰,周氏也一点不亏本,打定主意要把姚妮的婚事操办得整齐漂亮。姚妮这货有钱呐!不说从范姜家分成得来的红利,光是当个神棍,她回京不到俩月的功夫,保守估计就得弄个几千两银子回来塞腰包,这还不算一些绸缎珠宝之类的东西。

  没办法,谁叫她灵呢?

  于是这货就相当地土豪!不但自己又置办了好几套行头,连香附、范姜柏、周氏、闵长捷、闵行、孟允书等都得了好处了,穿着是相当地有品味。有时候吧,品味这东西,它还就是体现在钱上的。比如姚妮,虽然自己也算略有一点审美观,但是本地习惯不太了解,自己搞,那就可能出点不伦不类的搭配,她要拿钱来给铺子里弄呢,那就是一整套‮服衣‬做出来,她只管穿就行了。一整套首饰,她只管戴就成了。也不用自己想搭配,大不了从头到脚全换!

  于是李少侠眼里,就出现了这么一个霸气的地主婆。她穿着绸缎皮草、戴着金宝首饰,大红⾊的⽑斗篷、⻩铜的手炉,搁手炉子上的那个手,还显出两三枚戒指来,手一动,腕子上的镯子还跟手炉子撞了个叮当响。左有小丫头(香附)跑腿儿、右有打手(周处)护驾,真TM不像个武林人士。唯一的武器,大概就是活僵尸帮她拿着的一条鞭子了。

  姚妮也从来不以武林人士自诩,她就觉得自己是个打酱油的前任‮察警‬。

  李名杰实在是没法儿跟这么样打扮的人说得畅快,只好跟没抱手炉子的范姜柏搭话:“昔曰匆匆一别,真是想念范姜兄啊!”

  范姜柏也十分好心地问:“李兄的脚伤好些了吗?”

  李名杰觉得脚趾隐隐作痛,坑爹地看了香附一眼,点头道:“好多了,伤药很好用。范姜兄此来是?”

  范姜柏笑道:“內子想来看热闹。阿行夫妇两个要随着孟盟主过来,內子与孟盟主的爱女是好友,就跟着过来了。”

  李名杰脑子转得也不慢,一下子就想到这里面的亲戚关系了,只好含糊道:“那很好很好。不过…最近有些个乱的,那个,贤伉俪要是只是看热闹,还是不要参与争吵为好。武林大会要推举新的盟主,少年侠客们少不得还要比试一场,要看热闹,就看那个吧。”

  范姜柏含笑道:“多谢李兄提醒。怎么不见卢兄?”

  李名杰看姚妮弯下腰来把手炉子拿给香附烤手,香附烤了一下又推还给她,对范姜柏一抱拳道:“他妹子也来了,他得跟着四处看看去。”

  范姜柏:“咦?”了一声。

  李名杰解释道:“是他小妹子,平常不大出来的,这回非要来看热闹,他们全家都疼这个小姑娘,他兄妹两个就陪着了。我也得去四下看看了,如今这里黑白两道的都有,不大太平。不知范姜兄住在何处?何时有空?我寻范姜兄喝酒去。”

  范姜柏看看姚妮,见姚妮点了头了,才说:“李兄定个时间?”

  李名杰道:“那…今晚如何?”

  范姜柏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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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又往外走,就看到前面在打架!从来武林大会吧,白道的聚会呢,黑道就很少参加,反之亦然——除非是来砸场子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嘛!这一回却不一样,虽然是白道推举盟主,却也是黑白两道为了秘宝而来。殷堂弄出秘宝的传闻,白道还遮遮掩掩地要过来呢,不过是因为蓟总捕头不想在退休的当口生事,才给硬庒下去的。现在白道自己都想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黑道怎么能不过来呢?

  这一过来就坏了,原本就是互看不顺眼,许多大侠也是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这几百年积怨下来,不把人头打成狗脑子才怪!

  除了上一回贺泉话说到一半儿就被叫走的阎真事件,眼前却是芒山派跟彭家又⼲上了,却是夏天的时候彭家这群水匪发了一注财,抢了芒山派一个弟子的老丈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于是各呼朋唤友,又打得个満地血。

  周处没精打彩地看了一眼,忽然觉得很是厌倦,就想,自己在旁人眼里,大约也与这些人没个什么不同吧。突然觉得很幸福这是怎么一回事?

  姚妮看了就缩回去了:“赶紧走,别掺和进去了。”

  脚底抹油她就溜之大吉了。没想到一转⾝儿,刚刚走过一个拐角,就特么看到又一个熟人——殷红绫。殷红绫依旧是一⾝红衣,却看着略有些憔悴,姚妮想,殷堂‮裂分‬的,她估计也不好过。殷红绫看到了她,急走过来叫:“先生。”

  姚妮说一声:“小红。怎么瘦这么多?事情很棘手?”

  范姜柏心说,你真是烂好人啊!殷红绫无奈地道:“也没什么,总归…江湖上的事,就是这个样子吧。两房分家也好,省得內斗不休,误了正事儿。”

  姚妮心说,分了才会斗好吗?什么东、西堂,还不是靠得很近?远交而近攻,有得磨呢。这货也不算是真傻,只要事不关己,她倒是看得比较明白。于是一点头:“你也小心些。前面打架呢,别过去。”

  殷红绫道:“怎么能不过去呢?两处求亲,都求到了彭家,老夫人属意公子,可南龙王看上了二公子,且有得磨呢。我得去看看。”

  姚妮目送她离开,叹一句:“她倒是个好人,可惜运气不大好,遇上了这家人家。”

  范姜柏表示,他一点也不想评论。

  姚妮也就没‮趣兴‬看这个热闹了,决定出去走走:“咱去外面看看吧,不是说,不远处有个小镇子吗?”

  周处自告奋勇:“小人去套马驾车。”

  范姜柏道:“还是我去吧,你遇到大侠们,怕他们又生事来,你在这里守着吧。”

  周处答应一声,站得笔直,就不再说话了。姚妮看看香附,又看看他,突然觉得…天真是蓝啊!香附就问她:“师傅,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啊?”

  姚妮道:“是我头一个见到的人,殷堂,现在是西堂了,的人。跟我学过画儿的,后来又回去了,是殷三夫人教出来的丫环,给殷玄的。可惜了她了。”

  “那殷玄不是好人吗?”

  “不是个聪明人。”

  “哦。”

  “香附啊,你要是觉得自己有点小聪明又不聪明呢,就⼲脆当个笨人吧。该做什么做什么,简简单单地过,别想太多。”

  香附半懂不懂地道:“哦,弟子记下了。师侄,范姜先生怎么还不来啊?”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

  “从前吧,有个书生,路过荒野,看到一家小店,就进去住了…”

  “师傅,这个不是听个酸书生讲过了吗?”

  “去去,我讲的这个不一样,不要打岔。”

  “哦。书生看到小店住进去了,然后呢?”

  “然后半夜有个女子来敲他的房门,他就问,‘谁呀?’女子答‘我叫花姑,与你有缘。’他就开了门了。”

  “然后呢?”

  “然后两人就好上了,女子送了他名贵的龙涎香(香附:喂,师傅,这故事真的略耳熟好吗?)书生取了一串金铃铛给她当信物,给挂手上了。天亮之后书生醒了,就发现女子不见了。没精打彩地收拾行装,问店家有没有个年轻女子来过。店家说没有。这个时候,书生就听到外面有人说,‘喽喽,花姑,来吃。’书生就很开心地跑出去看…”

  香附张大了嘴巴,然后就听姚妮面无表情地说:“猪圈里有只花⽑猪欢乐地奔向猪食槽,左蹄子上还挂着串金铃铛呢。”

  故事讲完了,香附觉得,她师傅讲故事真TM比说道还能毁童年!

  周处抬抬眼睛看着这闲嗑牙的一对师徒,默默地觉得有些‮疼蛋‬。作为一个男人,周处同志虽然对江湖失望,但是架不住这新跟的主子太奇葩,忍不住说:“怎么还不来呢?”

  姚妮原地跳了跳:“我去!我快冻成猪蹄冻了,来来来,咱们原地走一走…”一转⾝,就看着个二傻子张着个嘴看着她。

  【窝勒个大擦!我就知道教徒弟的时候要清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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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傻子其实长得不算差,有一张俊朗的脸,就是头发有点乱、一⾝棉衣也有点皱巴巴的,估计原本嘴巴里面还含着根稻草,无奈“鬼⺟”的故事比鬼故事还刺激人,这会儿稻草早掉下来了,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姚妮。

  姚妮觉得丢人丢大发了,这人却觉得这货真是个大奇葩!抓抓头发“嘿嘿”一笑,他就跑了。留下香附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师傅,看吧,你又吓到人了。

  周处默默地表示“鬼⺟”大人确实不同凡响。他认这个主人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后来知道姚妮是“鬼⺟”也小有惊讶,实在想不通这么个好心人怎么就有这么个绰号,见到此情此景,忽然就有了一点体悟了。

  又等了一阵儿,范姜柏过来,带着个李名杰。这让姚妮十分惊讶,却很给范姜柏面子地没有发问,范姜柏主动说:“李兄也要到镇上买些东西,他到得比咱们早,好心带路来的。”他是去牵马的时候遇到李名杰的,正好听李名杰说了卢氏兄妹实在脫不开⾝,晚上也要过来一起拜访。听说范姜柏要去小镇上买东西,就自然告奋勇去带路。范姜柏心说,已经有俩灯泡了,也不在乎多你一个,就答应了。

  姚妮“哦”了一声,对他道:“有劳了。”

  李名杰连忙摆手:“您太客气啦,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当下姚妮带着香附坐车,本来周处要赶车的,范姜柏道:“你伤才好,进去坐,我跟李兄在外面说说话。”

  周处看姚妮点头了,才跟着进去坐在了门边。

  一路上就听李名杰在介绍:“好些门派早就到了的,小门派到得都很早,大些的也都派了弟子先来打前站。铸剑庄的地方,寻常江湖人也不敢生事,倒还好。只是现在人越来越多了,就不免打了起来了。还有一些专一是来打架的,等不得擂台赛,先就想扬一扬名。最近颇出风头的,一个是卢兄,还有慧娟,嗯,还有一个不知道来历的舒平,女子里还有个冰美人儿,也就这些了罢。这才是个开始呢,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呢。等擂台大开,黑白两道排次序,我也少不得为了师门、为着武林公义一战了。多少年了,黑白两道一起开大会,这还是几十年来头一遭呢。”

  姚妮在里面听了,觉得很无趣,对香附道:“你想要些什么?”

  香附‮头摇‬道:“我跟着师傅,什么也不缺。”

  姚妮问周处:“老周呢?”

  周处一时没反应过来老周是谁,等姚妮问了第二声,才想起来自己不姓古了,答道:“我也没什么要的。”

  姚妮把他看了又看,心说,你这两⾝‮服衣‬还是驿站的时候多给了二两银子让到镇上成衣铺里买的呢,你啥细软都没有了好吗?就默默地一算,这货起码得备几套冬衣,舂装啥的可以等俩月,等京城风声平息了,再回去添置,那里东西比较好。另外…卧槽!老子忘了发你工资了!

  于是就十分心虚地说:“你看,每月五两零花钱,四季‮服衣‬,医药费我包,食宿全免,每年一个月假,成不?”

  周处十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就跟着大姑娘了啊,不是一直管食宿的吗?现在这样就行了。”

  外面范姜柏听了,真觉得自己娶了个大奇葩!

  李名杰咧咧嘴:“尊夫人真是个善心人。”

  范姜柏说:“那是,那是。”

  等到了小镇上一看,好么,人来人往的,很多都是戴刀佩剑的。这地方与姚妮他们的来路在相反的方向,所以他们没有路过。然而小镇却并不繁华,所以显出好些穿着绸衣皮袄的江湖人有点另类。镇上的百姓也在加班加点地努力挣这一点难得的旅游⻩金期的利润,姚妮跑了几家店,发现里面的饮食并不好,只勉強买了些米面油盐一类,至于零食什么的,小镇上连糕点铺子都只有一家,完全不咋地。倒是有一家卖炒货的,有糖炒栗子和瓜子松籽儿不错,各买了几十斤,直接让人家店里关门了。

  成衣铺子也只有小小一家,兼卖布。姚妮进去就拖着周处试‮服衣‬,一试就把人家店里同型号的冬衣全买了——统共也就两套。连靴子棉鞋都配了,完了还感叹:“这里东西太少。”顺手又捎了几匹布出来。

  这等奇葩,真是让人无语凝噎。

  周处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范姜柏心说,习惯就好。李名杰心说,这样好心,大概那件事情能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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