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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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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啊!芽语的尖叫惊醒了原本在打盹的裘其劭。

  他起⾝紧抱着她,除了给她‮全安‬感外,还要阻止她翻动⾝子,怕她过于激动伤了⾝体。

  没事、没事,你现在没事了!

  芽语望进熟悉的眸底,奇迹似地慢慢定下慌乱的心,但眼底的恐惧仍无法抹灭。

  我…昨天好怕。

  我知道,怕就别说、别想了。

  芽语声音哽咽,你…你怎么有枪?

  我有执照,枪是用来防⾝的。裘其劭不敢跟她说,他连乌兹冲锋枪都有,那把掌心雷是小货⾊。

  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他亲了她的发,要用餐吗?你睡了一整天,肚子空空的吧?

  经他一提,芽语的肚子附和似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害她红了双颊,羞得低头不敢看他。

  裘其劭端起一碗粥,我煮的,你吃吃看合不合胃口?

  在他的服侍下,她吃了一口,用鲜鱼熬的汤十分清淡,开了芽语的胃口,她连吃了几口后,终于眉开眼笑,幸好有你这个朋友,不然我就可怜了。

  我不只想当你的朋友,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他毫不掩饰的深情像‮大巨‬磁石,令人稍一不慎便会坠入其中。

  芽语低头,用受伤较轻的左手舀了勺粥,慢慢的吃下。

  她一勺接着一勺的吃,室內的宁静教人有点郁闷,一直到汤碗见底,他才起⾝拿了张面纸帮她拭净唇边的汤渍。

  我说过,我们只做朋友,朋友比情人好当多了。最后一句是她的感叹。

  看看现在的情形吧!曾经,她总是对他嘘寒问暖,把他当作一片天,所有的付出都是借着爱为名义,她的世界就绕着他转,等待在毫无止境地延伸时,总会生出无数的怀疑种子。

  她累了、觉悟了,所以选择放开手里的线,不用时刻担心风筝飞了、线断了。

  芽语发现,她喜欢这种生活,虽然爱得刻骨铭心仍然会为他心痛,可是淡淡的痛久了会⿇木,太痛却会要人命。

  走了一道后,她明白个中道理,或者该说,她尝怕了,所以強迫自己不要和他太贴近。

  不能完全放手,但至少选择其中不伤⾝的。

  当朋友也是一种感情的宣怈,可以看着他来疗慰自己心底的缺口,这样就够了。

  法国的罗曼罗前不也说:最糟的是两人从早到晚在一起生活,跟旁人完全隔离。心情苦闷的时候,因为只有两个人而彼此又爱莫能助,所以苦闷格外強烈,结果互相怪怨对方,到后来真的相信自己的痛苦是应该由对方负责的。

  她收起自己过度‮滥泛‬的情感,拒绝跟他贴近。

  你不能原谅我吗?

  芽语没有抬头,否则会看见他充満迷悯、恐惧的脸,微微牵动的嘴角有着一抹淡淡的苦笑。

  我早就原谅你了,否则不会心平气和。虽然偶尔脸⾊会难看些,但站在朋友的立场,你游手好闲不是我乐意见到的。

  如果我不是无业游民,你会接受我吗?他坚持绕着这个话题转。

  我说过我们是朋友。芽语抬起头,不过,是为了让他看见她浓浓的不満。

  我不要当朋友,你曾经是我的亲密爱人,现在、未来仍然是。

  他的固执让她攒眉,他仍然不懂,永远就只想到自己的感受而已。

  如果当初我们角⾊对调,你会对我这么难以忘怀吗?

  裘其劭要开口时,却被芽语抢了话。

  你交游广阔、舌灿莲花,永远有数不尽的朋友、知己需要应酬,对我体贴入微,甜言藌语也不曾少过,你真的是好情人,如果要打分数,一定有一百分。可是我很被动,我个性沉默、不喜交际,较好的朋友也只有霓悦一个,不能陪着你到处认识新朋友;所以只能待在家里等你、想你,寂寞让我容易胡思乱想,我真的努力过要适应,可是好难、真的好难!

  我当丈夫的话…是零分。

  芽语摇‮头摇‬,你…不适合我。连她最喜欢的东西,都是从小宇口中探知的。

  不!他握住她的手,我可以为你改。你刚刚问的,如果我们角⾊对调…我们就角⾊对调。

  你不懂我的意思——

  我懂。你累了!我不该跟你说这么久的话,你⾝上还有伤,再睡一会儿好吗?

  芽语想继续说,但他摆明了拒绝再开口谈话,扶她躺下时,也帮她盖上被子。

  芽语不知道他的心底在想些什么,医生隔天就宣布她可以出院了,他担心的问一些该注意的事项,她以为是在帮她问的,所以很注意聆听。

  不可以吃刺激性的食物,其余的都无所谓,最重要的就是伤口不可以碰触到水,每天都要回医院换药。

  裘其劭送她回公寓,除了添购食物离开一会儿之外,到现在他都还在她⾝边绕来绕去,一下子吃饭、送药,一下子陪她看电视、看杂志。

  这倒也相安无事,不过…

  你不用回去吗?芽语终于忍不住地问。

  你受伤,我住这里照顾你比较方便。

  你要住这里?可是我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睡啊。是啊!除了小宇的房间。可是她睡的是小床,根本容不下他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壮硕⾝体。

  我跟你睡不就解决问题了?而且晚上你需要什么也方便些。他的手在键盘上迅速飞舞。

  芽语的脸在瞬间染上一层玫瑰⾊泽,缨艳虽然称不上,但也够教他心醉的了。

  这不太好…她想着该用什么理由来拒绝。

  不会,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打地铺。

  他无辜的表情加上耸肩的‮势姿‬,该死的让人同情。

  好吧!反正我们是朋友,随便你。不过,别期望我的睡姿有多好!

  这九年里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我没忘记你喜欢把脚放在我的肚子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纠正了她好几次,可她却唱反调似的,总认为那样子舒服,几次下来他也习惯肚子上的另一股重量。

  这不用记这么清楚。芽语觉得愈说好象愈暖昧,不知情的人在旁边听了,搞不好会以为他们有什么奷情。她觉得还是少开口为妙,他似乎任何话题都能扯上曾经、以前什么的。

  芽语捉起‮袍浴‬。

  你要做什么?

  ‮澡洗‬间!在医院只有擦澡,我现在好难过,想要泡澡。

  你手不能碰水,脚上绑绷带的地方也是,淋浴就好。我帮你!他放下电脑,还真的走了过来。

  不用了,不能碰水的地方我会小心,你…哇!‮袍浴‬还我。

  他将‮袍浴‬放在⾝后,不让我来,就不给你洗。

  你这**,谁知道你是不是想乘机吃豆腐?要我乖乖让你洗,下辈子吧!

  裘其劭好整以暇的看着张牙舞爪的她,等她讲完后才开口,你⾝体上上下下,我哪里没摸过、看过?

  是啊!他们都有小宇了…不对,这不能混为一谈。芽语拼命‮头摇‬。

  顶多我闭着眼睛听你指挥,这样总行了吧?

  芽语想了一会儿,她手脚受伤,‮澡洗‬确实挺⿇烦的。用眼罩才行。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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