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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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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非怒气冲天,一连数天这把火还是不消停,庆幸的是,他是在皇卫司当差,和五军都督所有些距离,不用天天看到龚风华。

  而这两个地方,说远没多远,说近嘛,都在皇上的学风宮左侧,尽管中间隔了其他的军务所,但毕竟都是武官,总有碰头的时候。

  然气人的是,明明碰头了,那家伙却连声招呼都不打,甚至于,他那招牌羞辱人的笑又出现了。

  仿佛自己是个多执拗的孩子,他又是多么忍让…真是去他的!

  了不起,新科武状元有大皇子爱戴,又有公主芳心暗许,也难怪他可以嚣张。

  是说,犯不着两人手牵手,跑到皇卫司后一起吹陶笛吧,这算什么?

  “主子,你目露凶光啊。”项予小声道。

  “老子是太久没睡好,眼酸而已。”褚非说得咬牙切齿。

  “可是有杀气。”他很害怕,偷偷地退后一步。

  “老子没睡好,当然有杀气。”

  尤其当看见不想看的场景时,当然会有杀气…

  “话说回来,大皇子和龚指挥使感情真不错,一起吹陶笛,倒是挺好听的。”

  项予试着转移主子的注意力。

  褚非霍地瞪去一眼。“你耳朵坏了,这叫好听,你到底听过好听的没有?没见识的家伙”

  “我做错什么了?”他委屈地垂下脸。

  想他一个七品皇卫司参卫,在还没品阶时就跟在主子⾝旁伺候,没功劳也有苦劳呀,主子老把他当孙子骂,也未免太不给面子。

  “你做错什么还要我跟你说,你这个贴侍未免太好当了。”

  “我只是贴侍,可没练过什么读心术。”被如此指责,项予也是有些不満了“如果你最近脾气大,是因为跟龚指挥使吵架,那就赶紧和好嘛!

  “谁跟他吵架?”

  “不是吵架,⼲么不说话?”

  “你会不会管太宽?”褚非醚起黑眸,冷庚摄人。

  “我也不想管啊,问题是主子的心情不好,我曰子就不好过,所以说…”话到一半突地顿住,他指着远方相拥的两人。“天啊,这样搂搂抱抱的,会不会太夸张了?”

  褚非立刻望去,暴怒地瞪大眼。

  那神情、那目光,看在项予眼里,心头不噤一颤,主子真的好在乎龚指挥使,再加上主子一直老爱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哇,难道说——

  “主子,你该不是喜欢龚指挥使吧?”

  褚非一怔,再缓缓转头看他。“你白痴啊,他是男人!”晤,龚风华要是个女人,也许他会考虑,既是男人,摆明没谱!

  “唉,主子,咱们皇朝又不噤男风。”

  “真是够了你则褚非冷着脸,抬步走人。

  “主子,那个…龚指挥使走来了。”项予赶忙跟上,小声指醒。

  闻言,他停下脚步,果真瞧见龚风华隔着曲廊朝他喊道:“褚非”

  “⼲么?”看他迈步跑来,他双手环胸地等着。

  “给你。”龚风华将一只陶笛递给他。

  褚非瞄了一眼“不要。”陶笛只有宮中有,肯定是大皇子送小稚的,他不屑要。

  “你这人怎么这样?到底在气什么?”龚风华微微皱眉。

  “我气什么?我有什么好气的?”怯,连他在气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别再拿别人送的东西送我,这是在羞辱我”

  对,他最气的就是这一点!好像在跟他炫耀什么似的,他才不希罕。

  “可这是我买的。”

  “你买的?这宮中的东西,你要向谁买?”摆明不信。

  “跟大皇子买的。”龚风华翻转陶笛,底部烙着“廉”字。“这是大皇子跟宮中的乐师学着做的,我想送你一个,就跟他买,银货两讫,可以吧?”

  褚非闻言接过手“你⼲么买这个给我?”

  “我看你好像很想要。”

  听看,正打算把陶笛还回去,又听他说:“你要是喜欢,咱们往后可以互相切磋,因为这陶笛是有分音阶的,合在一起吹奏,很悦耳。”

  “是吗?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勉強收下了。”口是心非的褚非忍着快要掩蔵不住的笑,心想,得找哪个乐师来教他才好?

  “嘿,这陶笛可是花了我一个月的薪傣,你给我心怀感激地收下。”

  “多少,我给,成不成?”

  “你给,那就不算是我送的,我就要你记下这份恩情。”

  “一个陶笛算什么恩情?”嘴里嫌弃着,可不断上扬的嘴角怈露了他的其实情绪。

  一旁的项予不噤叹口气。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这是我跟大皇子求了很久,他才愿意割爱的。”

  褚非一听,脸⾊发沉。“你该不是为了这个陶笛,才让他又搂又抱的吧。”

  “你在胡说什么?那是大皇子的习惯,况且,往后也没什么机会了,让他抱一会,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大皇子要代替水土不服的五皇子,到娄月当质子吗?”

  “啊…”照霆似乎有提过这件事。

  容妃不舍儿子在娄月受罪,所以奏请皇上更换质子人选,岂料大皇子竟自动请缨。

  “这样也好,依大皇子的性子并不适合待在宮里与人勾心斗角,能远走娄月也不错,只是往后少了一个知心人。”

  瞧他神情落寞,褚非又火了。“是知心吗?还是你认为大皇子有皇后做后盾,才特地挑他交好?”知心?真是去他的,他认识他五年了,难道还比不上去年才刚认识的大皇子?

  龚风华闻言美目微眯,却又突地勾笑。“不错嘛,你还是有点脑子,知道龚阀需要靠山,只可惜,我龚阀的招牌,只靠你一个褚非是撑不起的,往后咱们还是少有往来。”话落,徐步往前走去。

  褚非呆在现场,张口欲言,但几经挣扎后,终究闭上了嘴。

  “主子…”项予真的很想去撞墙。

  明明就要和好了,⼲么说话伤人?

  笨死了…

  “我又哪里说错了?他是娘们吗?”褚非火大地吼着。

  “你才是娘们…”项予小声咕嚷。

  “混帐东西,我跟他认识几年了,难道他会不知道我说这些话没什么意思?”

  他拿起陶笛要砸,可终究下不了手。

  “天晓得…”项予用力叹口气。

  “你说什么?”

  “没事,我是说,主子要不要追上去解释一下?”他很‮望渴‬有好曰子可以过,真的!

  “我为什么要跟他解释?他谁啊?”哼了声,褚非转头走向另一条小径。

  项予只能无语问苍天,天啊,他可不可以换主子?!

  入冬之后,弋风西北国境上,不少小柄为了抢粮而作乱,弋风皇帝立刻下旨,调派大军镇庒。

  由五军都督负责调派编组军马,龚风华很自然被挑进了前锋,而褚非一得知,立刻自告奋勇要前往,因为他知道龚风华肯定会在‮场战‬上建功,而他就是不想输给他。

  两人一并入选了,分属于骏骑营和骡骑营,皆为前锋‮队部‬。

  相隔半年之后再相逢,物换星移,感觉特别不同,尤其是看着⾝着盔甲的龚风华,褚非的心有异常的悸动。

  可谁也没有开口,在雁飞山隘口上,黎明破晓之际,映着⾼山白雪,盔甲闪闪发亮。

  两人并骑等候战鼓扬起,三千前锋个个怒马鲜农,肃杀之气在空气中你漫。

  直到战鼓声起,全军重喝出声,几乎震动整座山头。

  拉紧辐绳,战马欲动之际,龚风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褚非,别死得太早。”

  他呆住,疑惑小稚的嗓音怎么变得这么低哑,与此同时,小稚的战马己冲出,他立刻飞驰跟上。

  混蛋,明知道在‮场战‬上,还吐出这么晦气的话…就这么希望他死?

  他绝不会教小稚称心如意,相反的,他还要立下大功,一举取下箕罗名将的首级,让他知道,他褚非绝非是顶着爹亲光环的纨裤‮弟子‬!

  龚风华一马当先,手执七尺长剑,毫不胆怯,势如破竹地直往敌军阵形而去。

  褚非紧随在后,拐了个弯,另辟一条血路,比龚风华还要狠,扬剑劈砍,瞬间断肤血浓,神⾊不变地勇往直前,破除了敌方的阵式。

  两人犹如较劲一般,谁也不让谁,骇得箕罗溃不成军。

  突地,战鼓声变换。

  听到敌方呜金收兵,龚风华正要回头,却见褚非还追着敌军大将。

  那头褚非收起长剑,菗出⾝后的箭翎,迅速搭弓欲射,不意一旁刀影灵动,刀风落下一他暗叫不妙,可己来不及防守,他正欲闪躲避开要害时,

  道哀嚎声响起。

  他侧眼望去,瞧见敌军被箭射中滚落马背,后方是正拉弓快马而至的龚风华。

  “小稚,低头!”惊见⾝后敌军逼近,他出声警示,原以为小稚会依言照做,岂料他却是转过头,待发觉时,功刚民要闪,对方一刀已砍上他肩头。

  褚非想也没想地射出箭翎,‮穿贯‬敌军胸口,纵马朝龚风华的方向而去,这时原本逃窜着的敌军竟又折返。

  陷阱!懊死,他怎么会着了道?

  看向受伤的龚风华,他不假思索地将对方拉上马背,护在⾝前。“走门他大喝一声,挥舞长剑,杀出血路。

  两人共骑而行,直朝山上小径而去。

  此山之所以取名为雁飞,乃是因为山形层层迭迭,山脉斜走千里长,也因此存在许多天然山洞。

  两人来到一座隐密的山洞,正犹豫要不要暂歇时,仿佛是老天的旨意,天空突然下起雨来,于是两人便躲进山洞里,打算等大雨消停,再回山上的哨楼。

  “不要紧吧?”一进山洞,他才惊见龚风华的盔甲竟渗出大量的血。

  “托你的福。”

  面对他皮笑⾁不笑的态度,褚非被激怒了。“我要你低头,你偏是不低头,还怪我?”

  “如果不是你对敌军穷追不舍,我会受伤?”

  他一阵语塞,尽管气恼,也深知小稚说的没错,只能悻悻然盘腿坐在他面前,动手要脫他的盔甲。

  “你⼲么?”

  “先把盔甲脫掉,让我查看你的伤势。”

  “一没军医,二没有创伤药,你看了又能如何?”龚风华八风不动地问。

  褚非不噤英雄气短,顿觉自己学的太少,遇到这种情况竟是束手无策。

  “你其实可以丢下我不管的。”好半晌,褚非才挤出一点声音。

  因为他明明听到呜金声,但却急于立功而穷追不舍,才会害小稚受伤。

  “是啊,因为我在利用你嘛,让你欠下人情,好加以利用。”

  “你就这么记恨?那些话不过是随口说说,你…”他头垂得更低了。

  “褚非,很多话不是随口说说就算了的。”

  “我知道,我道歉可以吧。”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你则抬眼瞪去,才发现小稚的咄咄逼人是硬装出来的,他的脸⾊苍白得像是随时都会昏厥。“真是的,状况明明就不好,⼲么还嘴上不饶人?”

  “不饶人又如何?你可知行军不听主帅命令,是要阵前杀头的,就算主帅是你爹,你也不能违令,否则你爹要如何带兵?”

  瞧他冷凛看一张脸,褚非自知理亏“我知道,绝对不会再有下次,眼下你还是先把盔甲脫下,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吧。”

  “我有带药,没事。”

  “什么药?”

  “消炎止痛的药丸。”龚风华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瓷瓶。

  这是自己要出征之前,在龚阀认识的左不群特地进宮给的,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那你赶快服下吧。”

  “没有水,怎么服用?”

  褚非看向外头。“你等我一下。”

  龚风华看他跑到山洞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找什么,外头雨势济沱,几乎要将他打湿,不噤喊道:“褚非,你⼲什么?”

  “快决快”他双手掏着雨水,快步跑到小稚⾝旁。

  看着他急切的将双掌伸向自己,那冰凉的雨水一点一滴地落在他⾝上。

  “快呀,水快要漏光了。”褚非催促着。

  龚风华怔了下,合了颗药丸,就着他的手,配着所剩不多的雨水将药丸服呑。

  他看着小稚微张口,唇瓣就抵在自己指尖,那一瞬间他的胸口烧过一抹热。

  瞧小稚噬下药丸,他才哑声问:“够不够,我再去弄一点?”也许他该去淋点雨,因为他好像有点怪怪的。

  “你就不会随便找片大一点的叶子盛水吗?”

  “没有大片的叶子,要不然我怎会用手盛水?”瞧龚风华耳根子烧红,连带的褚非更不自在了起来,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岂容他胡思乱想?“好了

  把盔甲脫下来,我看看你的伤势,就算没有药,也要包扎一下才行。”

  龚风华开口欲言,想了下,终究还是动手解着盔甲,但右肩抬不动,光靠一只左手,让动作显得非常笨拙。

  “我来吧。”褚非开口,接手解他的盔甲。

  待盔甲褪下,瞧见小稚肩头被划开一道极深的伤口,他不噤內疚起来。

  “没事。”龚风华淡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他心里就更难受。

  褚非动手解自己⾝上的盔甲,撕着袍禅,扯成长条状。“把‮服衣‬脫了。”

  “不用。”

  “不脫怎么包扎?”

  “就这样包扎。”龚风华指着伤口,要他将布巾绕过服下。

  褚非无奈,只能照他说的方式包扎。

  处理好之后,索性将⾝上湿了大半的锦袍给脫了,就连中衣也一并褪下。

  “你不冷?”盼着他骨⾁匀称的好体魄,龚风华疑问。

  “还好。”脫了中衣,他就连裤子也没打算放过。

  “好歹替我想一下,我不想看到一些不想看的东西。”龚风华别开眼,以冷言冷语掩饰微慌的羞意。

  褚非放在裤头上的手一顿“…我裤子湿了。”他的裤子是为谁湿的,有点良心好不好?湿衣湿裤穿在⾝上,不着凉都难。

  而且什么叫他不想看的东西…是好东西!他也没打算给他瞧的。

  “没有火,你脫下也⼲不了,况且也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摆脫了箕罗的追兵,你脫得一丝‮挂不‬,敌人上门,你要怎么跑?”

  褚非想了下,觉得有几分道理,便打消了脫裤子的念头,盘腿坐在他面前。

  “怎样?有没有比较不疼了?”看着包扎在他肩头上的布巾没再渗出大片血,代表血已经止住,他才稍微安心。

  “‮效药‬没那么快。”龚风华乏力地靠在洞壁上。

  “冷不冷?”

  “觉得冷的应该是你吧。”懒懒扫他一眼,那宽阔的肩头、厚实的胸膛…这些年来,他不断地蜕变,从少年郎成了个男子汉那有力的臂膀強而有力地将自己挂到马背上护在⾝前。

  这是非常新鲜的体验。

  过去,总是自己扮演保护者的角⾊,从不知道被人保护原来如此令人安心。

  “倒还好,我热得很。”他勾笑,将脫下的中衣盖到他⾝上。

  “你…”龚风华微怔。

  难道说,他脫‮服衣‬,是为了给自己取暖?再观察,他就坐在对面,掩住山洞扬进的冷风…他竟是在替自己档风?

  “对了,小稚你瞧。”褚非扯动颈上的红绳,将悬挂在绳上的陶笛从背后拉了过来。“等咱们离开这里,我再吹给你听。”

  “你还留着?”

  “当然,毕竟是你送的~一”他顿了顿,忍不住问:“你的呢?”

  龚风华瞧他那般宝贝地将陶笛悬在颈上,心底五味杂陈。

  这人是个天之骄子,要什么没有,却如此重视自己赠送的小玩意,他是真的很在乎自己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点让这家伙另眼相待,但被人重视的感觉暖洋洋的,这男人到底还可以给自己带来多少奇妙的感受,更诡异的是,自己竟然为了他受伤,而且完全不觉得后悔!

  “你该不会因为我说错话,就把陶笛给砸了吧。”褚非不悦地瞪着他。

  “我以为会砸的人是你。”

  “我为什么要砸?这是你送的。”

  龚风华不解的皱起眉“如果你看重我这个朋友,当初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难听话?”

  “我•~~•”褚非抹了抹脸“因为我不慡。”

  都过了半年,现在要话说从头,直教他觉得尴尬,可既然小稚都问了,他没道理不说,更何况,他为了他受伤,这意谓着,他也是看重他的吧。

  “什么意思?”

  “你这家伙,我认识你多久了,结果你竟把大皇子当知心,可我呢?”事隔半年再提起,他还是觉得火大。

  龚风华彻底呆住。这人竟是为了这种事在闹脾气!

  到底该说他可爱还是鲁直?实在很难得,成天与那些花花肠子的皇子打交道,还能这么没心眼,他真的跟子凛好像,喜怒哀乐从不遮掩,让人忍不住想敞开心胸接纳。

  “喂,你为了我受伤你心里是有我这朋友的吧?”褚非咬了咬牙问。

  他困窘看一张俊脸,仿佛这话有多难问出口,可他又执意要个答案…非常‮实真‬的一个人,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在乎自己。

  “褚非,你一直是我的朋友。”当武举比试,他要求延期时,自己就认定他是朋友了。

  也正因为这样,才会在他口出恶言时,无法冷静地选择恶言相向。

  “真的?”

  “不然我⼲么救你?”

  褚非闻言,动容地轻搂他。“既然这样,你⼲么对我说,要我别死得太早?”

  知不知道那句话很伤他的心?

  “我又没说错,难不成你要我说,请你早死?”龚风华本想推开他,但却发现他⾝上确实热得很,被他拥着,像拥住一只暖炉。

  “你这家伙”褚非一把将他推倒。

  “喂!放开我…”肩痛着,实在不想乱使力。

  “我有点冷,咱们抱着一起取暖嘛。”他像是八爪章鱼般抱着他不放。

  “穿‮服衣‬。”

  “那‮服衣‬是湿的。”

  “那就…”龚风华看向山洞外,却见原本济沱雨势变成轻飘飘的鹊⽑。“下雪了…”

  “是吗?”褚非也看去。“难怪我觉得冷。”

  认命地被他抱个死紧。下雪了,要是让他再把湿衣穿回去,肯定会染上风寒,但…

  “喂,放手啦。”龚风华局促的要他别抱得那么紧。

  “你这个人您地小气,分我一点体温是会怎样?”

  “不放手,我怎么拉起中衣,让咱们一起盖?”悴了他一声。

  褚非欢天喜地拉起中衣盖上,双手环抱住报风华,脸上漾开了笑,与其说要向他取暖,倒不如说是要暖看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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