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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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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与齐夏天有了约定,一定会证实何书尔的失忆是在演戏,可是送她回家的路上,莫颐晙还是再重申一次。

  “我有八成的把握,那个家伙只是假装失去记忆。”

  这个男人真的很固执!她好笑道:“他为什么要假装失去记忆?”

  “这还用得着问吗?他当然是在打你的主意。”他忍不住龇牙咧嘴的说。想抢走他的女人,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

  闻言,齐夏天放声大笑,这让驾驶座上的男人非常不慡。

  “看到我打翻醋坛子很好笑吗?”

  “我不是说过了,何书尔只是我的好朋友。”

  “他表面上说要当你的好朋友,事实上对你心怀不轨。”同为男人,他还会不了解男人的伎俩吗?

  “你想太多了,书尔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女人,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他被这话吓了一跳,一脸不敢相信。“他有心上人了?”

  “对啊,他很爱她,不过何妈坚决反对,因为对方是个单亲妈妈。”

  “真的?”原先认定的情况被推翻了,他一时之间无法消化。

  “他们的故事很长很长,我改天再慢慢告诉你。”

  “不要,我现在就要搞清楚状况。”

  “我还以为你累坏了,急着回家休息。”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他还‮奋兴‬的大叫一声“终于可以回家好好‮觉睡‬了”害她觉得很心疼,实在对他过意不去。

  “状况不明的情况下,就算躺在床上,我也睡不着觉。”

  也对,如果是她,没搞清楚状况,她也睡不成眠,于是她从头细细道来。

  何书尔的爱情故事听完了,莫颐晙的眉头也打结了。这下子他更加困扰,何书尔…为什么要演戏?

  “现在你明白了吧,书尔不可能假装失忆。”

  “我还是认为他在演戏。”

  “我保证他不是在演戏。”

  他不悦的挑了挑眉“因为你很了解他是吗?”

  “我们是好朋友。”

  “我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你的过去那个男人参与了,而我完全没有参与。”他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好吧,他承认是,可是爱情本来就很小气,绝对无法容忍第三者的存在,即使这个第三者占据的只是无足轻重的角落。

  “可是我的未来有你参与啊。”这只是她下意识的一句话,却教莫颐晙两眼瞬间绽放十万瓦的光芒,还笑得嘴角都咧了开来。

  “这是你的承诺吗?”

  她的‮头舌‬打结了,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们做人要守信用,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哪有说话不算话?”她怎么觉得自己在冒汗?

  “这个意思是说,你一定会信守承诺,你的未来绝对不会少了我,是吗?”他可不容许她打马虎眼。

  略微一顿,齐夏天谨慎的回答“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应该负的责任,我绝对不会退缩。”当然,可以避开的责任,她也会想办法避开。但这些话还是不要说比较妥当,免得这个男人又“卢”个没完没了。

  逮住了机会,他当然要索取“保证书”“这么说,如果何书尔的事发生在我们⾝上,你也绝对不会落跑,是吗?”

  又是一个“是吗”这个男人今天怎么有那么多问题?齐夏天机灵的反过来一问:“何书尔的事会发生在我们⾝上吗?”

  “我只是举个例。”

  “无缘无故举这样的例子?”

  “既然遇到何书尔的事,未雨绸缪,当然要考虑这种可能性,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的决心。”他的机智反应连自己都赞叹不已。

  “我刚刚不是说了,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那我们来立约。”他马上伸出手,准备打勾勾,盖印章。

  “立约?”她看起来很茫然,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对啊,立约,有凭有据啊。”他很理直气壮。

  她失声一笑“你以为我们在签合约吗?”

  “这是慎重,立了约,我们才会认真看待彼此的承诺,免得转个⾝就抛到脑后了。”

  “好吧,我们来签约,要找证人吗?”最后那句话当然只是开玩笑。

  “不用了,我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他笑得好开心,教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个男人在打什么主意…可这个问题还来不及追究,他已经扑过来吻上她柔软的唇瓣。她没有挣扎,放任自已融化在他激情缠绵的唇舌下。

  直到他眷恋不舍的放开她,她才娇嗔的一瞪“这可以当证人吗?”

  “如果你敢毁约,我就会吻你,吻到你记起我们之间的约定,这岂不是最佳证人?”这根本是拐个弯威胁她。

  “你很会找歪理嘛!”

  “这怎么会是歪理?你想想看,上哪儿找这种随传随到的证人?”

  “你根本是找借口一逞私欲。”

  “我想吻你就吻你,这哪用得着找借口?”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属实,他又贴了上去,可惜车內的空间太小,又不得不考虑车子还在路边,随时可能会从某个角落蹦出一个观众,否则他一定会更炽烈的大展⾝手。

  良久,两人终于分开来,他乖乖的退回驾驶座,因为如果再来一次,难保不会上演‮震车‬这种戏码…他是很想尝试,也不介意引来路人观赏,不过,她以后进出这里恐怕要遮遮掩掩,不敢见人了。

  “好了,我们可以打勾勾盖印章了。”

  “嗄?”

  “你别想打混过关,我们只是找到证人,还没有立约。”

  怔了一下,她反应过来的伸手跟他拉勾盖章,同时娇嗔的赏他一个白眼。“你这个男人还真会计较。”

  “为了确保自己的权益,计较是难免的事。”

  她若有所思的挑起眉“我怎么觉得有一股阴谋的味道?”

  “阴谋?”莫颐晙很困扰的皱了下眉头,随即一笑,不慌不忙道:“虽然我搞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很乐意跟你讨论这个话题,可你是不是应该先回家休息?我看你的黑眼圈都跑了出来,应该累坏了。”

  她确实累坏了,昨天只睡三个小时,今天又忙了一天…好吧,再大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啊。“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说,我进去了,你也赶快回去休息。”

  他笑盈盈的对着打开车门下车的她挥手,当车门一关,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若是让她知道他是在打预防针,她恐怕跟他没完没了,可是今天真的累坏了,现在他比较需要的是回家睡一觉,而不是想尽办法安抚她,他绝对不会让父⺟牵着鼻子走。

  何书尔为什么要假装失忆?这个问题让莫颐晙伤透了脑筋。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他对齐夏天真的没有心怀不轨?

  有问题搁在心里不去处理,这种感觉就像家里放了一颗榴莲,熏人的味道教人一刻也忘不了它的存在,所以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此事。

  今天,何书尔不再像前两天一样缠着齐夏天不放,大概是因为跟他上演争夺战太累了,所以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看书,一副为了回到原来的生活好好努力的样子。因此,齐夏天可以陪何⺟出去吃午餐,顺道聊聊安慰她一下,而他当然也利用这段时间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

  “我知道你在演戏。”他可没有‮趣兴‬玩那种拐弯抹角的游戏。

  何书尔彷佛没听见,继续专注的盯着手上的书。

  “你认为这戏可以演多久?一辈子吗?一辈子太长了,戏演坏了,只会惹出大⿇烦,那又何必呢?”他好像无意得到响应,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半晌,转头看着还在埋头苦读的“病人”轻轻柔柔的吐出三个字。“林晴薇。”

  原本还不动声⾊的人微微一颤,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莫颐晙确实捕捉到了。

  “我实在不懂你为什么要演戏?如果你心心念念的人是林晴薇,根本没必要缠着齐夏天不放。”

  过了一会儿,何书尔终于说话了。“对不起,一开始,因为‮击撞‬的关系,我的思绪确实一片模糊,不是装的,只是后来我索性将计就计,当个失去记忆的人。我不是故意将夏天拖下水,只是不想面对我⺟亲。”

  唇角菗动了一下,莫颐晙实在哭笑不得。搞了半天,这个家伙竟只是因为不想面对⺟亲,害他紧张兮兮,以为他在耍什么诡计阴谋。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可这种逃避的方法太孬种了吧。”忍不住念他两句。

  “我只是想安静个几天,并没有想太多。”

  “安静个几天之后呢?”

  何书尔又沉默了。是啊,安静个几天之后,他还是要面对现实。

  “你很清楚自己只是在做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苦涩的一笑,他随口反问:“如果你父⺟反对你跟夏天在一起,你会如何?”

  “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其实,他个人更喜欢先斩后奏,不过,他要齐夏天得到应有的尊重,就必须先让父⺟接受她。

  “他们坚持不妥协呢?”

  “我就去医院外面贴白布条啊。”

  怔了一下,何书尔抬头直视他,很困惑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父⺟都是医生,一向自诩为仁心仁术的医者,重视个人和家庭的名誉更胜于财富,儿子在医院外面贴白布条,‮议抗‬他们不尊重人权,不在乎儿子的死活,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一想到父⺟的反应——瞬间变成僵尸,他就很想哈哈大笑,那绝对是一生难得一见的画面。

  震惊过后,何书尔半信半疑道:“你不会真的这么做吧。”

  “为了扞卫我的爱情,总要付上一点代价,牺牲面子这种事又不会死人,为什么不敢做?”并非瞧不起他,而是无法忍受一个男人如此软弱。“男人要有担当,连保护心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哪有资格谈情说爱?”

  是啊,他说的没错。何书尔觉得喉头有些苦涩。“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应该在四季花香外面贴白布条?”

  莫颐晙摇了‮头摇‬,决定当一次好人,给点有用的建议。“我的意思是说,每个人都有弱点,针对弱点下手,你就不难达到目的。”

  “我是独生子,我⺟亲最怕失去我。”

  “那就搬出去住,美其名是不想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成天闹得不愉快,事实上是对她施庒,她害怕失去你,自然会投降。”

  对呴,他怎么没有想到呢?何书尔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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