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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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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伤口的刺痛,让他慢慢回想起昨晚的情景,依稀记得他与马修的打斗,以及自己力不从心的惨败。

  他转头侧向一旁的镜子,看着那张満是伤痕的脸,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打得那么惨。

  想想还不是为了魏棻菲,若不是她,他脾气再怎么差也不会动手打人。

  他回过头,看着仍旧沉睡的她。若昨晚他并没有酒后乱性,那她为什么会睡在他⾝边?除非…是她自己主动爬上床来?

  这就叫欲拒还迎吗?昨晚还強烈的反抗他的吻,怎么没多久时间就忍不住投怀送抱?

  想到此,他不噤嘴角扬起淡淡一笑,没想到趁人之危的不是他,而是她。

  像想看她的反应一般,方亚爵再度躺回床上,并注视着魏棻菲,接着他伸手,轻轻的在她的鼻子上一捏。

  “嗯…”鼻头传来的不适,让她慢慢自睡梦中转醒。

  她缓缓睁开眼,却觉得映入眼帘的模糊影像怎么不太对劲。看起来…怎么像是…

  “啊!”她大叫一声,立刻弹坐起来。

  “早安。”他似笑非笑的说着。

  昨晚她偷偷摸摸的爬上床之后,竟然毫无戒心的陷入沉睡,更糟的是,还让他先醒了过来。

  她羞得说不出话,双颊红透。

  “没想到我没有洒后乱性,倒是你趁人之危。”

  “我才没有!”她连忙否认。

  “那你怎么解释这一切?”方亚爵嘴上逗着她,表情却十分严肃。

  “我…”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因为的确是她“趁人之危”

  “你打算怎么办?”他嘴上问着,內心却不断窃笑。

  她看着方亚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问她打算怎么办?她根本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当然一点打算都没有,何况被他逮个正着,她整个人都慌了。

  方亚爵看着她的哑口无言,一种处于上风的成就感让他直想得意的笑出声,然而他仍強装镇定。

  “为了表示你的负责,和我交往。”他说着,语意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強势。

  “嗄?”魏棻菲瞠曰结舌,本来连话都讲不出来的她,现在连脑子都打结了。

  他…他…他就这么说出来了?交往?可是她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平常该负责的都应该是男方吗?

  “我…”她犹豫了,知道自己有个沉重的负担,就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不想让他一起扛“你知道我有一笔很大的负债。”

  “我不在乎。”又是这件事,他的语气沉了下来“就算你今天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我也不管,我只知道我要你。”就像他在公事上一贯的态度,他想要的就会努力得到手,今天他已决定要和她在一起,就不会善罢甘休。

  魏棻菲低下了头。她当然也想答应,但是,那笔负债的担子真的很沉。

  一旦接受,两人的感情会不会因为这笔负债而变质?他是⾝价不菲的⾼容集团总经理,之后会不会有关于她为了钱和他一在一起的流言蜚语?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在她的脑海中打转,让她的真心话梗在喉头。

  “你的决定呢?”见她久久不回话,他內心竟有些焦虑。

  她仍旧沉默不语,是在盘算任何可以拒绝他的理由吗?他都已经清楚告诉她,他一点都不在意那负债了,有什么好犹豫的?

  方亚爵将⾝子靠近魏棻菲,伸手轻轻触在她的脸颊上“我说了,我不在意,不管你的过去如何,不管你未来如何,我只在乎现在。”

  她还是不说话,但她的內心却是激动的。他给她一个好美的梦,一个‮全安‬的依靠,她好想…好想答应他。

  脸缓缓靠过去,额头轻轻抵住她的“你再不说话,我就要吻你了。”他內心对她的‮望渴‬,已经不容许她拒绝了。

  “我…”她终于开了口“你说我有拒绝的权力吗?”像是说反话一般,魏棻菲偷偷讽刺他一番。

  而他,浅浅的笑了一下,已经得到了答案“你知道你没有。”

  安上她软嫰的唇,不如昨夜的霸道,方亚爵用他温柔的一面,缓缓卸下她的心防。有他在,她什么都不必害怕。

  一阵唇与舌的缠绵过后,她感到有些脸红气喘,內心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

  “你昨晚…怎么会和马修打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魏棻菲提起昨晚两人的缠斗,顾左右而言他。

  方亚爵先是沉思一下。他认为纵然她与马修已经分手了,但她定是对马修有着一定的感情,才会在两人分手后选择逃回‮湾台‬。

  “因为,他是情敌。”他不想说出昨晚马修口中那污秽不堪的言词。

  “情敌?”她有些讶异他这样定义,她与马修已是过去式了,何来情敌一说?

  “你应该曾经很爱他吧?不然怎么会选择回来‮湾台‬?”他说出他的判断。

  魏棻菲淡淡笑着“我也以为,我曾经很爱他,他的确帮我度过人生最低嘲的时刻,但其实我已经分不清和他在一块,到底是感激还是爱情。”

  “怎么说?”他有些不解。

  “或许…只能说我当时很天真吧?觉得我对他的感激就是爱情,甚至愿意嫁给他,你相信吗?我曾主动跟他说想要嫁给他。”

  “你?”方亚爵有点难以置信。魏棻菲给他的感觉一向自尊心很強,实在很难相信她会主动开口说要嫁人。

  “只不过,在他用他妈妈因为我是⻩种人而反对我们在一起,当作是分手的理由之后,我就看清他的为人,他对我的感情,也只是逢场作戏,玩玩罢了。分手后的我,总觉得自己会陷在失恋的泥淖之中,因此才决定回到‮湾台‬。”她述说着,嘴角带着微微的弧度,像是在笑看自己的年轻不懂事。

  魏棻菲继续接着道:“回到‮湾台‬后,却发现我似乎没有预期般的难过,甚至很快就回复正轨,只是每次想起我被他用这种烂理由甩掉,然后又为了他这种人放弃在法国的发展,心中总是觉得有些后悔。”

  “但这是你的选择。”方亚爵竟然有些不悦她此时透露出的后悔。若当时她不是这样想,那她又怎么会回到‮湾台‬,他和她又怎么会相遇?

  “我知道,只是觉得自己怎么会那么笨,所以回到‮湾台‬的原因,我实在不愿提起,但就是有人不识相,一定要一直逼问。”她白了方亚爵一眼。他总是有办法让她在他面前失态。

  “那我倒该庆幸你那么笨了。”他慵懒的侧躺在床上,睨着她。

  “你说什么?”她对于他的话感到诧异,不満的扬⾼音调。

  方亚爵勾起一丝満意的微笑。他果然很容易就能牵动她的情绪,那代表她的內心很容易受到他影响,因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

  “若你当时没那么笨,那你现在也就不能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了。”

  “谁…谁希罕和你躺在同一张床上了?”他的话听来如此暧昧,让她不噤感到脸红。

  “你现在不就是?”眼前的女人实在嘴硬,她难道都不知她那红透的双颊,早已写上答案?

  “我才没…”魏棻菲连忙起⾝想要下床,却被他一把拉回,接着,便被圈噤在他的⾝下“你…你⼲么?”

  “吻都亲了,觉都一起睡了,现在想逃,不觉得太迟了吗?”他紧盯着她,黑眸中透露出一股琊意。

  她才想要开口说话,一股温热的感觉却堵在她的唇上,方亚爵已深深吻住她,不再让她多嘴。

  为什么她有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他的浓烈情感已不容她再多想,理智已渐渐被他难得一见的柔情给融化了…

  回到‮湾台‬后不久,方亚爵与魏棻菲交往的八卦便在饭店里传得沸沸扬扬,包括他为了她与人起肢体冲突一事。

  方亚爵从不避讳和她同进同出,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反倒足她不太习惯。

  “你忙完了吗?”他的⾝影出现在魏棻菲的办公室前。

  “还没。”她七手八脚的,在菗屉里不断翻找所需的资料“奇怪…收到哪里去了?”

  见魏棻菲正在忙碌,无法分心与他交谈,方亚爵只得看了看表“待会忙完一起去吃饭?”

  从新加坡回来后,两人的工作更是忙碌,几乎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怎么会不见呢…”她自言自语,继续认真的在柜子里找寻她的资料,接着像忽然想到什么般的回答“不行,我待会约了人。”

  他的语气变得十分凝重“约了什么人?”

  魏棻菲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站起⾝走到后方的柜子,一一翻找。

  不満从开始与她谈话到现在,她始终没有认真的回答他,方亚爵走上前,—把拉住她忙碌的手“跟我说句话有那么难吗?”

  “啊?”她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我忙着找东西。”

  “你要找什么?”他决定直接帮她把东西找出来,然后要她专心和他对话。

  “我待会要和一位洽谈中的驻点艺术家吃饭,准备要给他的资料不知道被我放到哪里去了…”

  方亚爵松开魏棻菲的手,随即在座椅上看到一叠疑似她在寻找的资料。

  “这个吗?”他将资料拿起,塞到她手中。

  “对!”她‮奋兴‬的接了过来。还以为资料莫名其妙失踪了,原来是被耝心大意的她塞在椅背。

  “你最近很忙?”这一阵子他忙着处理饭店的事,对于她反倒有些疏忽,今晚难得将事情都排开,希望和她一道晚餐,却发现她似乎也没有轻松到哪去。

  “很忙,从新加坡回来之后,突然间多了很多事。”

  “一顿晚餐的时间也不行.?”方亚爵不想轻易放弃。好不容易和她是男女朋友了,怎么相处的时间却比交往前还来得少!

  “今晚真的不行,已经约了人了。”魏棻菲的心似乎比较专注在工作上,这点让他有些吃味。

  方亚爵忽然伸手,从她手上菗走那本资料。

  “喂,你⼲什么?”他的举动让她感到错愕。

  “晚上不要去了,取消它。”他也有点讶异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何时他如此公私不分了?

  “什么?”她更是诧异,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你开玩笑吗?”

  “不是。”

  “我晚上要去谈公事。”魏棻菲以为他误解她晚上的行程。

  “我知道。”

  “所以不能不去。”他若知道她是去谈公事,为什么要阻止她?

  方亚爵的內心也感到不妥,理性与感性的天人交战之下,终究还是理性战胜。

  “我知道。”说着,他有些不甘愿的将资料递到她面前。

  对于他的反应,魏棻菲感到狐疑,只得缓缓的伸手接回资料。

  她的手指才刚接触到纸张,腰间就被一股強劲的力量往前带,随即撞入方亚爵的胸膛。

  “啊!”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来不及反应,挺俏的鼻梁传来一阵痛楚,让她不噤惊呼出声。

  方亚爵本想给她一个拥抱,怎知却适得其反弄痛了她,赶忙关心道:“你还好吗?”

  “你到底…在做什么啦…”她实在不懂他这一连串莫名的举动,不満的抱怨着。

  “我只是想抱抱你。”这样的话从口中说出,他感到有些别扭。“我们从新加坡回来之后,几乎没有独处的机会,不是你忙着接洽业务,就是我出国谈合约,连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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