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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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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音刚落,段彩兰已经抬脚往常锐鹰舿间踢去。

  哼!最好踹到他绝子绝孙啦!

  想是这么想,常锐鹰却早就有所防备,段彩兰这一脚非但没能偷袭得逞,反侧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倒,重重撞上墙面不提,还被常锐鹰乘机搂了个満怀。

  “放手!”段彩兰顿时觉得浑⾝上下像是爬満了⽑虫,恶心到她想吐。

  “你死心吧!”常锐鹰硬是将段彩兰拦腰抱起,将她扛到肩上。

  “你这混帐!你敢碰我的话你会不得好死!”段彩兰放声尖叫起来“我会奏请父皇将你五花大绑!把你的人头吊在宮门口!”

  “靖国皇帝如果真这么疼你,愿意为你出兵,那么只要你在我手中,他就不敢轻举妄动!”常锐鹰満意地听着段彩兰的要胁,他知道,只要靖国皇帝真如段彩兰所一言,那么将来并呑靖国也是指曰可待。

  试想,有了段彩兰这个人质在手,靖国皇帝护女心切的情况下,还敢进攻蓝舟国吗?

  所以段彩兰的诅咒叫骂对他来说,根本是不痛不庠!

  “你休想!我父皇才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就算你拿我当人质也没用!我父皇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我靖国上下最聪明的宰相会把你整得死去活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时此刻,不论是谁都好,段彩兰只想找个人将她从常锐鹰的手中救下来!

  那个该死的慕晓阳,说什么聪明绝顶、智慧过人,怎么在这个节髓眼上却没能想到蓝舟国有异变啊?

  还有她的夫君韦尔阳,究竟是跑哪去了?难道他真被大公主缠住了吗?

  段彩兰又气又急,眼见自己就要被常锐鹰扛进房內,她愤恨地往他的背上‮劲使‬狠抓,想教他放手,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她索性拔下头上的花簪,往常锐鹰的腰间刺去。

  “你这疯女人!”腰⾝传来剧痛,教常锐鹰忍不住软腿,他痛得半跪倒地,终于将肩上的段彩兰丢下。

  段彩兰跌在地上,冰冷的地板让她颤抖不断的⾝躯冷静下来,瞧着自己手上握紧的花簪,那染血的末端没为她带来惊恐,却只是令她更加坚強。

  这花簪是韦尔阳送给她的,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救她一命。

  “你识相的话就别靠近我!不然下一回刺的可不只是你的腰!”段彩兰尖叫道。

  “你竟敢伤我!”常锐鹰咬牙切齿地爆出怒吼:“你如果不是镜平公主,我现在就杀了你!”

  没想到这难缠的段彩兰,居然连刺伤他这事都做得出来?

  扶着受伤的腰⾝,常锐鹰感觉鲜血正不断地渗透衣裳。

  “我是镜平公主!所以你最好学聪明点!”段彩兰拿着花簪指向常锐鹰,语带颤音地尖嚷:“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一支簪子就想叫我听话?你想得美!”常锐鹰自然不会如此容易屈服,他忍着痛重新站了起来,有些颠簸地靠近段彩兰,想将她的簪子抢走。

  只不过,就在他正想挨近段彩兰的同时,窗外却突然掠过一道黑影,紧跟着只听见嘈杂的破裂声响,转瞬间黑影冲入房內,夹杂着一地碎裂的镂花窗框,在重物落地的声响伴随下闯进了两人之间。

  “尔阳!”惊吓之余,段彩兰也看清了来人的⾝影,一脸焦虑的韦尔阳睬着一地碎木,正稳稳当当地站在她的面前。

  “兰兰!”韦尔阳见到段彩兰,先是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既而上前扶起她,将她护至⾝后。

  “尔阳,这个混蛋想侮辱我!”韦尔阳的出现,让段彩兰终于安下心来,她紧紧揪住韦尔阳的衣衫,躲在他⾝后指向常锐鹰尖叫道。

  “我就知道事有蹊跷。”韦尔阳冷着脸瞪向常锐鹰“大公主应该跟陛下是一伙的吧?”

  “大公主怎么了?”段彩兰眉头一蹙“这混蛋刚才还妄想骗我,说你跟大公主有染。”

  哼,就知道常锐鹰的话不能信,如果韦尔阳真的变心,现在也不会赶来救她了。

  “大公主方才去了我宮里,执意对我示好,甚至妄想以献⾝来博取我的好感,并同意结亲。”韦尔阳轻哼一声“可惜得很,我对大公主早有提防。”

  “姐弟狼狈为奷!敝不得老不让我们俩见面谈话!”段彩兰听得怒火中烧,巴不得直接奔回靖国,奏请父皇发兵蓝舟国。

  让这种私欲如此重的烂人当皇帝,蓝舟国百姓今后的曰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你们一搭一唱的够了没?”常锐鹰抚着伤口,表情仍是一脸狰狞“要知道你们现在还在朕的蓝舟国上地上,在朕这皇帝的宮殿里!只要我不放人随便诬你们一个耶名,你们就玩完了!”

  “你敢!”段彩兰怒道。

  “朕为何不敢?”常锐鹰冷笑“刚才的骚动已经引来宮外卫士的注意了,等他们闯进来,看见朕一⾝是伤,六皇子又在此地,会做何联想?”

  “你想诬我这六皇子是为了刺杀你而前来蓝舟国吧?”韦尔阳淡声道:“即便如此,依你们蓝舟国此时的国力,可打得赢我东莱国?”

  刻意挑起战祸,那并非他所愿,可若是常锐鹰想以此要胁,妄想染指东莱国,那他也不会客气。

  “朕何必做这种蠢事?只要绑了你俩,作为人质,曰后东莱国与靖国都要乖乖听朕的‮布摆‬了。”常锐鹰忍着痛狂笑出声。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当你的皇后!有本事你就去要胁我父皇好了!到时候看谁倒霉!”段彩兰气得浑⾝发抖。

  “哼,像你这种疯女人朕也不想要。”常锐鹰啐了一声“识趣的,就乖乖接受朕的安排,一个嫁朕、一个娶朕的皇姐,只要名义上是与蓝舟国和亲、结盟,私下你们俩要怎么胡搞随便你们!”

  这才是他要求的,也才是真正对蓝舟国有利的结果。

  “你作梦!”韦尔阳迸出冷声。

  不管是要嫁要娶,他们都不会妥协,听从这个卑鄙小人的话,成为常锐鹰曰后‮蹋糟‬自己国土的棋子。

  “是不是作梦,等你们想清楚再来跟朕谈。”反正他的目标也不是要得到段彩兰的⾝子,如果強上这女人只会惹来一⾝伤,换个方法却能教两人都屈服,他无所谓。

  “谈什么谈!表才愿意跟你谈!”段彩兰爆出气愤的尖叫。

  “你们能逞強也只有现在而已。”常锐鹰冷眼瞪向两人“不想受苦就好好听话,那么朕还能另辟个宮殿放任你们恩爱,否则的话…朕把丑话说在前头,要对你们下药或下毒,让你们随我‮布摆‬,那都是很简单的事,而且你们应该知道,朕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抛下了要胁,常锐鹰带着伤在侍卫的扶持下很快地离去,至于韦尔阳与段彩兰,则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也真是够笨了。”

  看着带伤躺在床上休养的常锐鹰,一听见消息立刻赶来的常诗悦显得満脸不悦。

  “分明有那么好的机会,结果居然被刺伤?亏皇上是个大男人,那么一支花簪…”常诗悦一边咬着手巾,一边瞪着窗外,对于没能达成计划一事依旧耿耿于怀。

  “要不是那韦尔阳突然闯入,她早是朕的囊中物。”常锐鹰伤口正犯疼,听见常诗悦的数落,更是没来由地火大。

  “皇上这意思是怪我吗?”常诗悦猛地回头,往常锐鹰瞟去“我一个弱女子,能拖延住韦尔阳已经不容易了…”

  “皇姐不是应该施展魅力,将他迷得连方向都认不得?怎么居然还让他神智清醒地冲过来救人?”常锐鹰啐道:“看来皇姐的魅力不过如此。”

  亏她之前说得那么自満,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

  “皇上…”常诗悦没料到常锐鹰居然拿这件事来责怪她,心口不由得扬起火气。

  “好了,不管怪谁都没用,依朕想,既然事情演变至此,那就随他们去吧!”常锐鹰毕竟为的是利益,不想再跟常诗悦争辩这种无用的话题。

  怎么说常诗悦在他继位时都帮了不少忙,曰后还有用得上她的地方,现在就惹⽑了皇姐,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浪费人手。

  “皇上的意思是?”怎能随便他们?如果放任下去,他们一定会找机会溜回国的。

  “联本想赏他们点甜头,一个当皇后、一个当皇姐的驸马,他们既然不领情,那就派重兵看守,把他们关着当人质。”常锐鹰咬牙愤道。

  “这样成吗?不分开把他们关着,万一又惹出事来…”常诗悦蹙眉道。

  “我们要的是他们活着,那才有利用价值,如果分开他们,难保他们不会来个绝食以对,病了或死了都是⿇烦,也失去作用。”常锐鹰‮头摇‬驳道:“所以软噤宮里、却让他们衣食无缺,反倒是比较妥当的做法。”

  “怎么说,”这常诗悦可就不懂了。

  这主意听起来,像是要让他们无忧无虑、自在地在宮中玩乐,这种方法哪儿好了?

  “皇姐有所不知。”常锐鹰露出琊笑“要管住子民的最好方法,是让他们吃不饱、又饿不死,这才是恰到好处。”

  “皇上是指让他们没力气跑、却又死不了吧?”常诗悦微眯眸子,跟着进出笑意“这听来是好主意。”

  那该死的韦尔阳,她放下⾝段,主动去诱惑他,甚至不惜献⾝以博取他的注意,哪晓得他却是避她犹着鬼魅,甚至匆匆逃离,辜负她的美意不说,还令她丢失颜面!

  所以常锐鹰这方法真是最好的惩罚,她要教韦尔阳一辈子懊悔!

  “皇姐聪慧,一点就通。”常锐鹰点头道:“他们两人坚持不肯分开,那就将他们关在一起,表面上看来是允他们恩爱,可外头却有重兵包围,让他们一辈子就只能困在宮內,到死都离不开!”

  这么一来,韦尔阳也好、段彩兰也罢,这两人一生都要成为他蓝舟国的俘虏了!

  等着瞧吧,镜平公主段彩兰刺在他⾝上这道伤所带来的痛楚,他会连本带利、加倍地讨回来!

  “我果然太儿戏了…”

  深夜幽静,心绪却是纷乱,韦尔阳有些沮丧地搂着段彩兰。

  困坐宮內,他望着窗外黑影飘摇,不由得吐出一句叹息。

  “尔阳…”段彩兰紧紧攀住韦尔阳的手臂,心口还为刚才差点遇害的事颤抖个不停。

  “抱歉,我都忘了你才刚受过惊吓。”韦尔阳轻拍段彩兰,将她抱进怀里“没事了,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守在你⾝边。”

  都已经撕破脸在谈条件了,他也用不着装样子回自己的宮殿去,不然难保段彩兰再遭魔手。

  “我没事,倒是你给的簪子,真的派上用场了。”知道韦尔阳在担心自己的同时,应该也在担忧东莱国的事情,所以段彩兰胡乱地抹了抹脸,仰头朝他露出一抹苦笑。

  现在这种情况,比刚才她独力奋战好得多了,起码韦尔阳确实地陪在她⾝旁。所以,与其沉溺在害怕的情绪里,不如早些振作起来,为韦尔阳分忧。

  包何况,常锐鹰想染指的‮家国‬里,可不只有东莱国,还有靖国啊!

  “这花簪,价格不贵,杀伤力倒是挺够的。”韦尔阳接过段彩兰手上的簪子,提起衣袖替它抹了抹,将血迹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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