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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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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他并非要故意隐瞒他和彩蝶的关系,他只是一时问慌了、乱了,不确定当她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看轻他,一下子想得太多,又顾虑得太多…

  但他真的不是有意让她哭泣!

  倘若他早知道一时的怯弱迟疑,会将她伤害得更深,他子愿升口坦承一切,就算遭她鄙夷轻视,他也认了。

  可无论她如何看轻他,他绝不答应被休!

  他绝不会离开她,永远都不会离开她,他是她的,他们属于彼此,在他们结为夫妻的那天起,谁都不能将他们拆散。

  就算是她的意思也不行!

  眼看矜矜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两夫妻也连忙追出了点墨阁,却见到柴蓦紧急对经过的奴仆下令,将花府前后大门迅速关闭,无论谁见到了矜矜一律不准放行,除此之外还得马上通报一一

  眼看向来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女婿,忽然之间变得如此強横霸道,两夫妻虽然有些错愕,却还是觉得他处理得十分妥当。

  没错没错,就是要有这样的气魄,才能庒得住矜矜那丫头。

  纵然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他们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盼到他这个耐操耐劳、逆来顺受、打不死骂不怕的好女婿,怎么样也不能让人给跑了。

  原本他们还担心他会乖乖被休,牙量想到倒是他们多心了。

  “柴蓦,捉到矜矜后,你可不能输给她啊。”两人奔到柴蓦⾝边,连忙为他加油打气,直到这个时候依旧是站在他这一边,全然的信任他。

  柴蓦没有给予保证,只是低头鞠躬,对两人深深的抱歉。

  “爹,娘,让您们担心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道歉的,倒是矜矜脾气坏,恐怕得委屈你多包容。”花连城拍了拍柴蓦的臂膀,心中才感到抱歉。

  女婿品德出众,朝夕相处十五年哪有信不过的道理,倒是女儿的脾气是他们夫妻俩一块儿宠出来的,如今却得连累女婿受罪,他才真的过意不去啊。

  “女婿从来不觉得委屈。”柴蓦连忙澄清。

  “爹娘有眼睛,知道这些年来都是谁在欺负谁,总之这件事有爹娘替你撑腰,你尽管放心,爹娘绝不会让矜矜休了你。”两夫妻异口同声的保证。“不论你和矜矜之间有什么误会,好好的解释清楚,要是矜矜有理说不清,爹娘再帮你说去!”

  “多谢爹娘。”没料到花氏夫妻如此信任自己,柴蓦不噤感激得又鞠了个躬。

  “好了,快去把矜矜追回来,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了。”两人知道他心急,因此挥了挥手,穿量敢耽搁他太多时间。

  “是。”得到两人的支持,柴蓦这才连忙转⾝离去,直奔大门方向。

  以矜矜的性子必定会急着离开花府,大门离点墨阁最近,她一定是往那里去了。

  因为柴蓦的紧急命令,府里上下自然没有人敢让矜矜跨出大门一步,甚至还以⾁⾝企图阻挡矜矜的脚步,因此没多久之后,柴蓦便在大厅门外追到了矜矜。

  “放开我、放开我!”没料到柴蓦竟会下令将她锁在府里,矜矜简直气坏了。

  她都己经放他自由了,为什么他还要追上来,难道她连找个地方舔甜伤口都不行吗?

  “我不放!”柴蓦一脸豁出去的神情,拉着她就往大厅里走。

  “不放也得放,我己经休了你,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夫君,不许你再接近我、触碰我!”矜矜不断挣扎。

  “这件事我绝不答应,死都不答应!”语毕,柴蓦也砰地一声,反手关上大厅的门扇,将所有受到惊吓的奴仆们全都阻绝在门外。

  十五年来,柴幸曰夕巳总管对‮姐小‬总是毕恭毕敬,就算受了气也总是逆来顺受,他们从未见过柴总管l降逆‮姐小‬,更没见过柴总管发过脾气,可如今两人不但互相咆哮,而且‮姐小‬还说要休了柴总管一一

  老天,这不是真的吧?!

  ‮姐小‬先是娶了夫婿,如今又忽然要休夫,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那…那柴总管要如何自处?

  莫怪向来沉默严谨的柴总管会动气。

  想起柴蓦方才大发雷霆的模样,所有人不噤全都抖了下,连忙作鸟兽散,不敢逗留在大厅外偷听。

  不过被柴蓦拉进大厅的矜矜,才顾不得门外奴仆是否走避离去,脫口就道:“就算你不答应,这件事也是我说了算,你明明是入赘的,我才是『正夫』!何况你有什么好不答应的?反正你根本就…根本就不爱我,反正你…反正你…”话还没说完,矜矜登时又大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她从来不曾哭得这么凄惨,更从来不曾如此失控,纵然她不断命令自己不许哭泣,但想起方才的争吵她就无法控制。

  明明是她亲口说了要休夫,明明是她下定决心要放他自由,然而一想到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面,她的心就像是被入刨了个洞,痛得鲜血直流。

  “该死的,我怎么可能会不爱你我爱你爱得就要…就要…”见她又哭得泪流満面,柴蓦就算再愤怒慌乱,气势也在瞬间弱了下来。

  他甚至连说话都不敢再大声,只能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轻声细语地连声安慰。

  “别哭,别哭,我求你别再哭了…”

  “你何必管我哭不哭,反正…反正你真正爱的人是彩蝶…l矜矜可怜兮兮地继续控诉,纵然明白他说的不是真话,却还是无药可救地在他的怀抱中软化,甚至对他的怀抱产生眷恋。

  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他,她的心绝不会这么痛。

  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他,她绝不会如此的软弱无助、优柔寡断。

  她无法像彩蝶那般义无反顾、无怨无悔,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他自由,让他不用再遭人聇笑、不用继续留在花家委屈,明知道让他自由是最好的选择,然而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可以不用放开他。

  她爱他,好爱好爱他,直到如今她才领悟这一点,她真的不想离开他…

  “我说过,我只当彩蝶是妹妹,我根本就不爱她!”他立刻反驳她的话。

  “你说谎!”

  “我说的是真的。”他不只搂住她,甚至握着她的小手搁到心窝,直视她蕴満泪水的双眼。“我以我的性命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假。”

  他慎重的语气,暂时止住了她一些眼泪,但,也只是暂时。

  没多久,豆大泪珠又滴滴答答的不停落下。

  “但是你抱着她!”她控诉着、反驳着,永远都无法释怀这一点。

  “那是因为她是我妹妹!”

  “就算你把她当妹妹,也不可能一一”

  “我不是把她当妹妹,而是她就是我妹妹,亲妹妹!”他截断她所有的反驳,声嗓瞬间又大了起来。

  而他如平地惊雷般的宣言,果然成功消灭她所有的质疑、抗拒、反驳。

  矜矜睁着泪汪汪的双眼,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

  “你说…什么?”她硬咽地问。

  他握紧她的小手,然后像是孤注一掷似的,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彩蝶是我亲妹妹,同⺟异父的亲妹妹。”

  她将水眸睁得更大。

  “你或许不信,但彩蝶真的是我同⺟异父的妹妹,我娘回来找我了,就在四年前。”他试图扯动嘴角,却扯不出半点笑意,反倒扯出了浓浓的自嘲和讥俏。“她终于回来找我了,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彩蝶的爹病死了,她一个寡妇生了病,带着一个孩子实在没办法过活,所以才终于想起我…”

  “什么?”她张开口,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脑袋里乱烘烘的。

  老天,他娘回来找他了?那女人当年‮忍残‬的将他遗弃在冰天雪地里,竟然还有脸回来找他?

  这么大的事为何他从来没跟她说过?

  还有,他为什么要露出这样让人心痛的表情?她以为他早就忘记他娘了,也以为他早就不在意他娘…难道这些年来他始终无法释怀?

  “无论怎么说她都是我娘,而彩蝶是我的亲妹妹,我实在不能抛下她们不管,但你当年说了,只要我娘回来找我,我就能恢复自由…他将嘴角扯得更⾼,却显得更加苦涩自嘲。“所以我隐瞒一切,偷偷照顾她们⺟女俩,但不许彩蝶说出我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只为了留在你⾝边,我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愿意承认。”

  “这并不是你的一一”

  “当然是我的错!”他再次截断她。“早在四年前我就该坦承一切,并依照赌约离开花府,但是我爱你,多么‮望渴‬能够得到你,所以我卑鄙的隐瞒一切,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我实在没料到彩蝶会突然找上你a并撒谎弄乱一切,我真的…真的…”也许这就是他的报应。

  事到如今他也不奢望她能原谅他,甚至相信他所说的一切,毕竟她从未见过他娘,单凭他的一面之词,难免令人怀疑。

  他只是希望她别再为此哭泣。

  如果谎言令她哭泣,那么他宁愿诚实的将自己所有的丑陋摊在她面前,然后再竭尽所能的乞求她原谅,让她改变心意。

  “你…你怎么那么傻,那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赌注…”听完他的解释,矜矜只觉得心又疼了,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他的正直忠诚。

  她怎么可能会不信任他?又怎么可能会真的要他离开花府?那场赌注不过是将他带到花府的借口,她从来不曾认真,可是他竟为此纠结烦恼了这么多年。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无论如何我都该遵守。”他摇‮头摇‬,內L依旧无法不愧疚。

  “所以我才说你傻,如呆你肯早点将事情告诉我,我一定马上派人搬四箱的⻩金庒扁你娘,让她马上滚出京城!”她气呼呼地说道,实在不敢相信他还真的乖乖救济他娘。

  “你…”他惊愕地瞬间睁大眼。“你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你都一脸凄惨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她抚上他冷凉的脸颊,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体温竟这么低。“当年我说你娘不要你时,你也是这种表情,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既然那女人伤你如此深,你为什么还要帮她呢,你应该要马上告诉我啊,我一定会帮你的,好不容易把你教导得这么挺‮子套‬⾊,我凭什么把你让出去,那女人门都没有!”

  “什么?”柴蓦还是睁着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只要你肯说,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给我听,我什么都信,我爱你,一直就等着你对我说出心里话,你知不知道每次当你在我面前保持沉默时,我有多伤心,我从来不怕你说直话伤害我,我只怕你永远将我拒于心门之外,让我无法了解你。”她含着泪,然后踮起脚

  尖轻轻吻上他的唇。

  “你这个傻瓜,你让我白白流了好多泪。”她不停埋怨着,接着又吻了下他的唇。

  而他,依旧一脸惊愕,无法回神。

  仿佛像是为了证实自己没有听错,他轻轻推开了她,再紧张的求证。

  “你爱我?”老天,他应该不是在作梦吧。

  “当然,否则我怎么会吃彩蝶的醋?”她大方点头承认,一点也不扭捏,也许早在许多年前她就爱上了他,只是不曾领悟,也多亏了彩蝶的刺激,她才终于了解。

  “你相信彩蝶是我妹妹?”

  “如果你这么说,我就相信。”她看着他脸上的紧张,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毫不隐蔵的显露情绪。

  “你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你知道吗?你最擅长的就是用沉默隐瞒一切,而不是开口说谎,况且论说谎我远比你在行,只要你说谎,我马上可以看得出来。”

  “但是彩蝶她说一一”

  “不论别人怎么说,永远都比不上你的一句话。”不喜欢被他推开,她主动窝进他的怀抱里。“傻瓜,难道你还不懂吗?只要你肯说出真心话,我永远不会怀疑,就算你说谎我也认了,因为我就是爱你,爱你呀…”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此时此刻,他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有多剧烈,他相信她一定也听见了。

  他一点也不感到困窘,只觉得自己开心得就要飞了起来。

  他真的没有料到她会毫无条件地就相信一切,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就如她所言,她完全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原来从头到尾他就担心错了方向,因为他的刻意隐瞒,她才觉得受伤;因为他的支支吾吾,她才会认为他的爱只是安慰她的谎言;因为他不肯坦白,她才会伤心流泪,甚至为了放他自由而扬言要休了他一一

  他只顾着害怕,担心说出一切会受她轻视,没想到却因此让伤害变得更深。

  她说得没错,他真是个傻瓜,无药可救的傻瓜!

  “我也爱你,而这句话绝对不是谎言…”他不噤也张开手臂回抱她,紧紧地回抱她。

  “我知道。”她笑了,却也哭了,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他的心跳跳得好快好快,可是一声比一声还要強劲坚定。

  “所以不会写休书了?”说到关键,他的心跳不噤瞬间变得更快了。

  “这个嘛…我必须慎重的考虑考虑…”她说得不太确定。

  “什么?”没想到她竟会这么回答,他拉开彼此的距离,脸⾊惨白地望着她。“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还是一一”

  “不是你的问题。”她连忙点住他的唇,要他别急着紧张。“我只是想到彩蝶说过的话,她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为了报恩而入赘,一副替你感到不值的模样,所以我想要休了你,然后再逼你娶我。”她坏坏地勾起嘴角。

  “娶你?”他又愣住了。

  这一天,也许是他表情最多变、最丰富的一天了。

  “是啊,既然全京城的人都笑话你入赘,那么我偏要他们笑不出来,成了亲后我们永远都不分开,让他们连闲话都没得说!”当初她原就不希望他委屈入赘,如今彼此心意相通,她更是不可能让他遭人笑话。“很好,就这么决定,我马上让爹娘重新安排婚礼!”话还没说完,她己急着朝外走去,谁知却被他拉住。

  “我从来就不觉得委屈,你实在不必一一”

  “不成!就算你不委屈,我也不许他人笑话你,只要你不是入赘,彩蝶应该也没话说了吧。”虽然,她实在不怎么在乎彩蝶的想法,但是无风不起浪,彩蝶纵然对她说了谎,但对于柴蓦入赘一事确实感到忿忿不平。

  既然如此,她⼲脆重办一场婚礼,一次封了所有人的嘴。

  “但是一一”

  “我嫁给你之后,就不能再威胁休了你,你确定你不想娶我?”她再次截断他的话,哪里不知道他是碍于⾝分而婆婆妈妈,索性直接丢出最令他心动的诱饵。

  “你不能…如此诱惑我…”他果然马上心动了,再也无法坚定。

  “而且嫁给我,是我必须对你负责,但若是你娶我,你就必须对我负责。”她媚惑一笑,再次亲密的窝入他的怀里,甚至伸手揽上他的后颈。“我都己经是你的人了,难道你不愿意对我负责?”

  “我当然愿意。”他答得迅速,并且斩钉截铁。

  “那就娶我啊。”她撅着小嘴,语气撒你。

  “你确定…”

  “再确定不过,而且我想生个孩子,一个姓柴的孩子。”她继续诱惑。

  没想到她会提到孩子,他瞳眸骤缩,稍嫌刚毅的脸庞竟在一瞬间充満柔软的线条,深邃黑眸甚至在刹那间浮现激动和渴盼。

  “不,至少得要有两个男孩,而且全都得姓花,爹娘就好这么一个女儿,我们得努力开枝散叶才行。”就连他的声音都充満了激动。

  “不成,明明是你娶我,怎么可以一一”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跟谁姓都一样,只要你肯生孩子,要我上刀山下油锅都行。”他紧紧搂住她的腰,激动得蔵不住颤抖。“矜矜,我想要孩子,如呆你要我娶你我便娶,但是答应我,多生几个我们的孩子,我一直想要有个家,一个热闹幸福的家。”

  除了学武,这是他‮入进‬花家后,第二次主动开口要求她。

  他眼底的渴盼是那样的浓烈,他语气中的向往是那样強烈,他想要孩子,想要我一个热闹幸福的家,而不是像他这样遭人遗弃,连家都没有的孤寂人生。

  因为没有,所以深深‮望渴‬,让她怎能忍心拒绝他。

  可恶,他又让她想哭了,因为心疼他而哭…

  “好,当然好。”她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就怕他不懂她的意愿。“你想要几个孩子,我都帮你生,但是你必须先娶我。”

  没料到她会答得如此⼲脆,甚至毫不犹豫,他激动得几乎眼眶泛红。

  “我娶,马上娶,矜矜谢谢你谢谢你…l

  “傻瓜,这时候你应该说爱我,然后热情的吻住我啊。”她晚着他,同时却也探出小舌舔唇无声诱惑着他。

  黑眸黝暗,就在他决定接受她的诱惑,低头吻上她时,⾝后的大厅门扇忽然被人用力推开。

  砰地一声,两人都被那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别吻了、别吻了,既然要重办婚礼,那么动作得快一点不是说娶了矜矜之后就要马上生孩子吗?快快快!咱们急着抱孙子啊。”花连城几乎是拉着妻子从门外闯了进来,紧张兮兮打断矜矜的诱惑。

  “爹,娘,你们竟然躲在门外偷听?!”矜矜不敢置信地大叫,一听花连城的话,就知道两人⼲了什么好事。

  “废话,我和你爹当然要偷听,难不成让柴蓦继续被你欺负吗?”花江翠倒是顶嘴顶得理直气壮。“事实证明好就是误会了柴蓦,还差点把人给休了,幸亏你还懂得知错能改,想办法利诱柴蓦娶你,也幸好柴蓦真心爱你,否则我看哪个男人可?以忍受你这种坏脾气!”阿你陀佛,老天保佑,他们的好女婿终究没跑掉啊。

  “你和爹躲在门外偷听,还敢数落我?”矜矜气坏了。

  “好了好了,先别吵了。”花连城连忙出来圆场。“总之就是休了柴蓦,然后重新安排婚嫁是吧?没问题,包在爹⾝上,全都包在爹⾝上,爹保证半个月內…不不,爹保证十天之內将婚事安排好,届时你们俩重新嫁娶一次让一切尘埃落定,省得你将来又嚷着要休夫!”

  矜矜万万没想到双亲急着重办婚礼,不只是为了要抱孙子,更是要预防她再次休夫一一到底谁才是他俩的孩子,爹娘竟然连她的面子都不顾。

  矜矜气得又想回嘴,谁知柴蓦轻轻拉住了她。

  虽然许久之前他就察觉到有人躲在门外偷听,却万万没料到是花氏夫妇在门外鬼祟,想起他和矜矜的亲密对话,全都让两人听进了耳里,他就觉得不自在。

  除此之外,他隐瞒彩蝶和⺟亲的事,他们恐怕也都听得一清二楚,这让他更觉得心虚尴尬,也觉得愧疚抱歉。

  “爹,娘,都怪女婿不好,许多事…让您们担心了。”他低着头,坦承地向两人认错,不愿让自己制造出的事端,害得所有人继续争吵。

  “只要你和矜矜把话说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爹和你娘就不担心了。”花连城知道他在意什么,所以也就笑呵呵的出声安慰他。“不过你要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卖力点,不必真的乖乖等到婚礼过后,早耕耘早收获嘛!”

  “没错没错,你爹说得一点都没错,既然误会冰释,那就赶紧回房努力重修旧好,我和你爹可等着好消息啊。”花江翠也跟着笑呵呵道。“至于『其他事』,你就不必过分在意了,总之是咱们花家的人就是咱们花家的人,要帮助谁都行,帮助一辈子也行,就是别傻傻的离开这个家,知道吗?”

  听着两人话问的意思,柴蓦喉头一梗,几乎差点发不出声音。

  “是,女婿遵命。”

  “傻孩子。”两人也不噤心疼地叹了口气。“好了,既然没事了,你和矜矜就回房休息吧,婚礼的事由爹娘处理就好。”

  “记得办风光一点,别再让外头的人闲言闲语。”矜矜忍不住交代。

  “那是当然。”两夫妻拍胸脯保证。

  “多谢爹娘,一切有劳您们费心了。”离去前,柴蓦再次朝两人恭敬鞠躬,知道自己永远都会是花家的人。

  而彩蝶仍旧是他妹妹,他仍然会照顾她们⺟女俩一辈子,但也仅止于如此了。

  就算彩蝶不喜欢矜矜,他也不会允许她再多嘴,或是再出现在矜矜的面前。

  “我和你娘费心外头的事,你和矜矜费心房里的事,大家各司其职,这不是很公平吗?”花连城哈哈大笑,连忙又朝两人挥了挥手。“去去去,赶紧回房去,爹娘等着胖娃娃呢!”

  柴蓦耳根子微热,终于明白矜矜的个性是像到谁了,但也没有再啰嗦,而是温柔的牵着矜矜离开大厅。

  今曰舂光无限美好,他们的感情也是。

  也许再过几个月,他和矜矜就会生下孩子,然后再过几年会有更多的孩子在他们的眼前跑跳,逗得爹娘镇曰开心,届时整座花府会变得更加热闹幸福,而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一切雨过天晴,将来只会更加美好。

  他深信,并期待!

  全书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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