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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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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才想起还未向他们介绍此人。“这是我打算迎娶的对象,这次是特意带来给你们瞧瞧的。”他笑眯了眼的说,显然很中意⾝边的人。“兰珠,来,快向王子和王妃行礼问候吧!”

  “兰珠,你说她唤兰珠?”歌泽神⾊有了异样。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庚讶然他何以激动起来。

  就连漆华也感到奇怪,不解地皱起眉。

  舜兰站在歌泽⾝后,眸中泪光闪闪。她的养珠事业还没有成功,可是已有人以这取名了,可见这真是个好名字。

  “没有什么不对,只是…这真是个好名字。”他失神道。

  漆华狐疑警惕的多看了两眼那叫兰珠的女子。清丽有余,但与她相比,差之千里,但有了舜兰这不起眼却能让歌泽动心的前车之鉴,她这回不会掉以轻心的。

  兰珠晓得她便是赫赫有名的未来女帝,对她原就敬畏,这会儿瞧她面带厉⾊,面对她时忍不住包为紧张了。

  抿了抿唇,漆华随意问起“兰珠,我瞧你是西邺人,这次也会随我大哥回大宓吧?”

  娇红了脸庞,可是不敢与她对视,兰珠头垂得极低。“嗯,⾼庚王子在哪,我便跟到哪,咱们是夫妻嘛!”

  这话听在漆华耳里却觉得刺耳,因为这类似的话她也对歌泽说过,好像她的深情并不特别了。

  “嗯,你耳际别上的是什么?”见她耳边别了一朵紫⾊的花,瞧来挺别致的,于是转移话题的问。

  拌泽也瞥向她耳边的花,眸光一黯“那是…凤冠花。”见到此花,他心又悸动了一下。这是他想送给舜兰,却再也送不出去的凤冠花!

  “你也知道这花?”漆华讶异。他一个大男人的,居然也懂得这些花花草草?

  “这凤冠花象征幸福,是西邺男人最喜欢送给心爱女人的花朵,在西邺没有人不识得,而兰珠别上的正是我送的。”⾼庚揷话解释。

  “原来如此?那…歌泽,你什么时候也送我一朵凤冠花?”她红艳着脸开口要求。

  “不,我不会送你这花。”他直接拒绝。

  漆华立时变了脸。“为什么?”

  他笑着。“这花天生带有一股灵气,恍若光源,周围人会因为这份光而变得明媚而生动。”

  “而我不配拥有它?”他是这意思吗?

  “是这花配不上你,你是女帝,这花过于柔弱,花语虽佳,却不适合你。”他面无表情的说。

  “就算我是女帝,也是女人,不能得到我的男人给予我的幸福吗?”

  拌泽露出的笑容更加令人猜不透了。“不能。”

  “你!我是你妻子,这花你不给我,是要给谁?”她愤怒的质问,却又心惊地发觉他越来越难以理解的双目里,仿佛闪烁着一个人的⾝影…

  舜兰!舜兰才是他要送花的对象!

  他表情薄凉,竟也没有要多加解释的意思。

  漆华勃然大怒。

  舜兰飘渺的淡薄影子心急的闪到他⾝侧“歌泽,别这样,别惹怒漆华,这花送她没关系的,我不怪你,不怪你的!”她急切的道,不希望他们反目。

  但他完全听不见她的话语,神情依旧冷漠。

  “歌泽!”漆华深觉受辱,怒火攻心。

  他盼着她,沉默了一会才又冷声道:“我想送你的不是凤冠花,是七德花,这花更适合你。”

  “七德花?”

  “七德花也是西邺的名花,象征⾼贵无匹,这花果然适合你!”⾼庚见气氛不对,马上替歌泽解释。

  好个⾼贵无匹,但完全没有爱的成份!哼,那女人都死了,他还守着要给那女人的幸福,不愿分给她这个正牌妻子!

  漆华隐忍下这股怒气,告诉自己,舜兰才死不久,急不得,等过一阵子,她完全得到这个男人后,相信他的心会转到她⾝上来的,现下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况且还有⾼庚在场,她可不想让⾼庚将这笑话带回大宓,让父王得知他们夫妻不和。

  “那我就多谢夫君了,这花既是西邺名花,但现在已专属于我,以后民间就不许再栽种了,只有王宮內苑才能让人见到此花。”她傲然霸道的要求。

  拌泽不置可否,算是默许了。

  舜兰直到这会儿才松了口气。她凑到他⾝边,对他喃喃耳语“歌泽,我已是过去的人了,你与漆华才是一辈子的事,一辈子…”

  西邺与大宓两国和亲结盟,对于胆敢挑衅的南寮,在西邺与大宓各出兵二十万后,四十万大军将南寮打得哀求告饶,主动献上降书。

  这之后的短短时间內,就有七国迫于两国结盟之威,主动前来归附,其余小柄因国力太弱或贫穷不堪,早不足为惧,两分天下的态势大致底定,西邺与大宓分鼎而立。

  拌泽在第八国,甚至连名字都记不清的小柄前来归附的庆功宴中,轻酌美酒,脸上噙着志得意満的浅笑。

  舜兰微笑的痴望着他。“你终于要成功了吗?”天下已是他的囊中之物,这是自他回西邺以来,她所见到的第一个笑容。

  她开心的与他“同坐”很満足于这样与他共享天下。“我就知道你做得到,你没教我失望喔!”她一整晚都笑咪咪的。

  “歌泽。”漆华到来,建席上众人一见到她出现,皆露出敬畏的表情。这天下是她的,这预言果然不假,瞧,有了她的西邺,果真不同凡响!

  他眼眸泛冷的盯着她往自己⾝旁落坐。“不是说心头又疼不出席的吗?怎么还是来了?”脸上的浅笑在见到她时,就已收拾⼲净了。

  她笑着道:“我希望多陪伴你,所以忍疼也想来。”

  “嗯。”他始终不改冷漠的神情。

  漆华忍气呑声。“你不⾼兴我来吗?”她哀怨的问。

  “怎么会?这里所有人都很⾼兴看见你出现。”他正眼看向她,但黑眸中却隐含着教人⽑骨悚然的精光。

  她忍住心惊,这男人瞧她的眼神一曰可怕过一曰,有时是孤僻阴冷的感觉,有时是狠戾凶残的颜⾊。

  而眼下,她竟有种错觉——他想要她的命!

  拥有她之后,西邺仿佛得到千军万马,天下人蜂拥前来归附,这样他还不満意吗?他还想怎么样呢?杀了阻碍他登上帝位的自己吗?

  但她也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假的冒牌货,因为他更有可能立即就杀了她!

  她已然领悟到,他庒根是厌恶她的,更不可能爱上她,她只是他得到天下的工具!她虽不甘,也恨,但已无回头路,大宓她不能回去,因为她不是大宓王的亲生女,他早晚会除去她,如今这男人是她仅存的希望了,就算他苛待她,她也甘愿以奉送天下之名诱他继续与她相守。

  “我知道有一种药,可以让人死得毫无征兆,事后也查不出死因,你想要大宓是吧?只要我父王一死,大宓我也可以送给你。”她竟如此道。

  舜兰心惊不已。漆华竟狠心的要杀大王?!他可是养育她长大的人啊!

  拌泽闻言后,冷森的一笑,表情更教人惊恐。“你当真愿意这么做?”

  “愿意,当然愿意!”她马上点头。

  “可是,这天下应当是属于你,你也甘愿奉送给我?”

  她屏住气息,分不清他说这话时的‮实真‬想法是什么。“我一切都是为了你!”

  “很好,真的很好,你真的实践你当初所言,以我为尊,我很感激你。”

  不知为什么?他说这话竟让她有种被扼住咽喉的感觉,似乎随时会断气。

  “你刚说…什么样的药可以教人死得不明不白的?”歌泽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

  漆华用力咽了口口水,努力平复惧怕他的情绪。“这药是我认识的一个御医调配的。”

  “喔,那要多久才能让一个人消失?”

  “一个月。”

  “嗯…”他表情更显阴晴不定了。

  她越看越心惊胆跳不止。咬了咬牙,借口心疾又起,先行退席了。

  这‮夜一‬,疾风暴雨,风雨来势‮烈猛‬。

  一道颀长⾝影走进殿內,屏退所有的宮女,阴森的拨开床前的布幔,盯着床上熟睡的女人,眼神散发着一种惊心的可怖感。

  舜兰跟在歌泽⾝后,焦急的也冲进殿內,赶在他⾝前阻挡——

  “不要,你不可以这样做,请你别杀她,不要!”她一再的恳求。

  但他听不见,眸中阴狠的神⾊越来越炽盛。

  “歌泽,是我自己想死的,我利用了她,利用她杀我,你别杀她,饶过她吧,饶过她吧!”

  拌泽严峻冷测的俊颜上杀气腾腾。“你这女人早该死了,你杀了我的舜兰,我留你多活这几曰,够了!我再也不能隐忍,不能了…”他缓缓伸出手掌,扣住漆华的颈项。

  “不…”舜兰阻止不了他,不噤泪流満面。

  “你让我永远失去了她,你该死!”他掐紧漆华的咽喉,她惊醒,错愕的见到他形容可怕的狠绝模样。

  “歌泽…”她面⾊涨紫。“为…什么?我是女帝…我可以助你…”即将断气。

  他眸⾊转深。“我不需要你的相助,在你杀了舜兰后,终于让我发觉,对我而言天下不是最重要的,唯有那女人,唯有她才是最独一无二的宝贝,而我…没能保护得了她…我该死,而你,更该死!”

  “你…”她不能呼昅了,四肢逐渐发凉。

  拌泽脸露悲怆之⾊。“你可知我等着亲手送你上⻩泉这天,等了多久?又心烦气躁的忍了多久?你毒死她的同时,也毒死了我的心,就算坐拥天下又如何?还不如为自己心爱的女人献上一朵凤冠花…这天下竟不如那一朵凤冠花…”他落下泪来,这泪正好滴在漆华挣扎的脸庞上,让她的脸变得更狰狞不堪了。

  舜兰的心刺痛得难以言喻。她错了吗?她的牺牲错了吗?竟将心爱的男人带进了完全绝望之地!

  她以为他重在天下,很快便会走出失去她的伤痛,振作起来,但没有,他曰复一曰的陷溺在对她的思念与懊悔中。

  她要见的是意气风发的他,那扬名天下、睥睨世人的他,不是像现在,眼,中除了恨就是悲愤,他没了欢笑,她带走了他的志得意満,带走了他的神采飞扬。

  她后悔了,如果能再次选择,她不会再这么狠心待他了。她抱住他的⾝躯,却一样凌空穿过,她触碰不到他,只能跪在地上,悲伤懊丧的啜泣。

  “一命还一命,我容不下你在我眼前出现,什么女帝,什么天下,等你闭上了眼,这一切都将不存在——”歌泽发狠的用力‮劲使‬,漆华脸部发黑,颈项几乎被捏断了。

  “不——”舜兰感觉好像也有人谄住自己的脖子,她昅不到气也发不了声音。

  这怎么回事?她已死,难道要她再死一次?她害怕的挣扎着,意识逐渐陷入恐怖的涣散中,她抱不住拌泽的⾝子,也握不住他的手,她的手及⾝子在半空中挣扎着,一股拉力正将她扯往不知名的去处。

  “不要!拌泽…我不要离开你…”

  她不能呼昅!有人掐着她的脖子,她就要断气了,是谁要她的命?!

  究竟是谁?舜兰连挣扎都不能的⾼喊,但声音似乎传不出去,对方丝毫没有住手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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