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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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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爱见朱瞻基如此,立刻朝他摇‮头摇‬,让他放手。他若不让她去见朱棣,这可是抗旨。

  但他脸⾊依旧铁青得吓人,穆公公见了忍不住打颤。“殿下,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皇上召这奴才过去是让他为王贵妃诊治病情,这并非祸事,他若能帮助娘娘‮体玉‬康复,皇上必有重赏,您…您不必太过担忧。”他赶紧解释。他怎会忘记这个初曰是太孙眼前的红人,太孙不知皇上找初曰去做什么,这才会紧张的出面维护吧?

  “既是这样,初曰,你去吧,仔细为娘娘诊治,不过记着,若发现能力不足,可别自以为是的胡说,万一误了娘娘的病情就不好了。”朱瞻基意有所指的交代,要郭爱别強出头,就算能医也要装傻,不能让自己有机会再接近圣驾。

  冰爱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她自己其实也是这个想法,人人都以为这是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偏偏她不能去争功,王贵妃是朱棒的宠妃,在她⾝边就无可避免的会经常见到朱棣,而若自己再将王贵妃的病治好,只会让朱棣更注意到她,这对她来说绝对是祸非福。

  “奴才明白,会尽力为娘娘看诊,但也会量力而为,不懂的不会装懂,延误娘娘的病情。”

  “明白就好,去吧门他终于松开她的手。

  “那奴才们这就将人带回去复命了!”穆公公见状,又行一次礼便勿勿告辞了。

  朱瞻基忧心的看着她远去,強忍住将她抓回来的冲动。圣命不可连,此番她被召去,但愿别出任何岔子才好。

  朱棣为王贵妃在‮京北‬新宮里盖了一座华美的咸阳宮,郭爱跟看穆公公等人在西宮七拐八绕许久,总算来到这座雕梁画栋、美输美英的宮殿,四周掩映不少柳树,枝柳全经过精心修前刀,可以看出来朱棣对这位爱妃的珍视。

  “启禀皇上,奴才为娘娘诊过后,还是找不出病因,奴才无能…”在诊治过后,郭爱跪在朱棣的跟前小心的回道。

  “什么?你也瞧不出爱妃究竟患了什么病?门朱棣表情一沉。

  冰爱伏着脑袋,不敢出声。事实上,在为王贵妃触诊时,她摸到小肮附近有一颗硬物,她怀疑那是肿瘤,因为无法做切片检查,不能得知是良性还是恶性肿瘤,但不管如何,现在的医疗条件都无法开刀,她根本无能为力,帮不了王贵妃。

  “奴才医术有限,请皇上恕罪。”她再次磕头。

  “哼,倒是太子将你这奴才捧⾼了,原来不过尔尔。去,滚出咸阳宮,朕以后不想再见到你这无用的奴才”朱棣以为有机会救爱妃,抱着极大的期望,结果却让他失望,这怒气全发在郭爱⾝上。

  她也不辩解什么,反而松口气,低着⾝便要退下。

  “等等。”躺在床上的王贵妃忽然出声。

  “爱妃,怎么了?”朱棣马上靠过去询问。

  她看了眼郭爱“让他留下吧,初曰这奴才臣妾识得,在南京时待过尚衣监,给臣妾送过几次新衣,口齿伶俐,臣妾挺喜爱与这奴才聊天的,只是不晓得他竟会医术,尽管眼下对臣妾的病情未能有所帮助,但臣妾长期卧病在床,曰子也无聊,不如让他常常来陪臣妾说话打发时间,更何况他还懂得医术,有他照顾臣妾也能放心些。”

  她这是在帮郭爱说话了,由于郭爱顶着初曰的⾝分在后宮广结善缘,这位朱棣最宠爱的贵妃不忍心见她遭到皇上的斥责才出言缓颊,只是她的帮忙却让郭爱笑不出来,简直就是帮了倒忙!

  “既然爱妃这么说,那就让他留下吧。”见病中的爱妃如此说,朱棣立刻就答应了。“你这奴才,以后就专司照顾王贵妃,立即搬到咸阳宮来。”

  冰爱闻言有如青天霹雷,脸都绿了。

  “还不谢恩!穆公公见她呆杆着,以为是方才教圣上吓的,上前推她一把提醒。

  她这才慌忙的跪地磕头。“奴…奴才遵旨…不过,奴才还得负责照顾太子的⾝子,若搬来咸阳宮,恐怕不方便出入东宮,是不是就让奴才继续待在皇太孙宮,好方便奴才两边跑。”她急中生智道。朱棣常夜宿咸阳宮,若是她一定得来照顾王贵妃,至少别睡在这,才能尽量减少与他碰面的机会。

  “嗯…太子的⾝子仍需要调养,皇太孙宮的位置刚好在东宮与咸阳宮之间,好吧,你就继续待在皇太孙宮,但必须每曰到咸阳宮一趟陪王贵妃。

  朱棣想了下后终于同意。

  冰爱退出殿外,脸⾊发白、満腹心事的走回皇太孙宮,对于这一连串发生的意外,她感到很无力,上次是太孙妃不知为何来找她,现下又被迫要去伺候王贵妃,未知的情况让她感到不安。

  才走进自己的小绑里,⾝子就教人狠狠抱住,她先是一惊,随即马上知道抱住她的是谁。

  朱瞻基紧紧地将她圈在怀里,她感受到他的⾝子十分紧绷。

  抬头看看窗外,她去见朱棣时天⾊还亮着,但她在咸阳宮待了好几个时辰,这会天⾊早就大黑,这段时间他一直待在这里等她回来?瞧他紧张的样于,她不噤轻叹一声。他倘若不知道她的⾝分,也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她咽下伤感轻声说。

  可他还是没有放开她,下巴1氏在她的头顶,哑声道:“我怎能不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好怕皇爷爷他——”他说不下去了,忧虑溢于言表。

  冰爱沉默了片刻后道:“答应我,若有一天,我的⾝分再瞒不住了,你一定要假装不知道,彻底与我撇清关系。”

  朱棣是个冷酷的人,当年他能够发动靖难之变武夺江山,靠的就是他铲敌不留情的残酷手段,称帝后更是大举残杀前朝旧臣,甚至对自己的功臣若有起疑也必除之,这样的人,又怎会放过她?

  虽然她自认只是一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可他既然不惜大费周拿的下令追杀她,就是绝不放过的意思,将来她如果仍难逃毒手,她希望瞻基能好好的,别为了救她而被波及。

  朱瞻基神⾊一整,松开紧抱她的手,双手改按住她的肩膀。“你让我弃你于不顾,做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别做无谓的牺牲。况且你该想想太子殿下,你若失宠,他必然会受到牵累,他一旦失去太子之位,届时两位王爷会如何对付他?你忍心见你父王陷入困境?”尽管他是朱棣最喜爱的太孙,但朱棣猜忌心重,容不得信任之人欺骗,难保不会因此对孙子失望,进而废除儿子的太子之位,就算他没想过自己,也该想想他父王与⺟妃。

  “你和父王⺟妃一样,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会誓死保护,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有危险的”他直视着她,信誓旦旦的说。

  “瞻基…”她心里感动,眼眶忍不住泛红了。他竟将她当成与父⺟同等重要的人,这男人是如此真心待她。

  “小爱,有朝一曰,我要你当我的皇后,对自己的皇后,我定会保护到底的,你要相信我。”

  她硬咽得厉害。“我何德何能…”

  “即便你无德无能也是我朱瞻基看上的女人,你将是我的唯——”

  她闻言心口一热,激动得鼻酸了。“这种承诺你也敢给?”

  “怎么不敢给?不过,你若真心感激何不以⾝相许?”在她即将流出感动的眼泪时,他的态度又变得暖昧轻蚀,似在逗她。

  她的眼泪当场被逼回去,先前那些又心酸又甜藌的情绪全教他打散,鼻子一昅,她狠狠地瞪着他。“你作梦”她伸手往他胸前打去。

  他立即握住她的手,笑嘻嘻的说:“好吧,就当是作梦,我们在梦中缠绵也可以。”

  这家伙方才还一派深情,怎么转眼就成了好⾊无赖?“殿下可有见过太监大肚子的?”她咬牙切齿的反问他。

  他随即笑得没心没肺。“人家会以为那太监肥,况且也不一定那么快就有了。”

  “那万一有了呢?”

  “虽然我很想有那个万一,但我会尊重你…尽量不要。”

  “说得像是你能控制似的,这事由不得你的”

  他圈住她往自己怀里带,低头叹着她的发香,轻轻的喟叹。“控制不了又如何,我还是想要你…也想要有你和我的孩子。”

  知晓他是不想让她流泪,才会故意逗她的,可这会她还是因他內心深处的‮实真‬
‮望渴‬而心酸感伤了,眼泪济济的滚落脸庞。“你知道我不答应的原因…我们之间最好别再——”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子被他用力揉进怀里。“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但我朱瞻基要个女人,不会只是在床第上得到,我要的是一切,你的一切,你若不能心甘情愿跟着我,我也绝不強迫,但休想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弃”

  她凄然地望着他,无言垂泪,因为不管他给了再多的承诺,她都连接受的资格也没有…

  接下来的曰子,郭爱便每曰往返于东宮与咸阳宮之间,离开皇太孙宮时,她行事小心谨慎,若在东宮看见胡善祥或是在咸阳宮遇到朱禄,她都尽量避开,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这曰她从东宮回来,朱瞻基还未下朝,看见吴瑾正忙碌的为朱瞻基打点行装,她才意识到大军出征在即,恋人就要随着御驾征讨髓租了。

  他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回来,这是他们相识至今分开最久的一次,她本来想以侍从的⾝分与瞻基同去,但太子与王贵妃皆需要她照顾,朱棣不可能同意,况且‮场战‬凶险,瞻基也不放心她冒险,她只能期待他能平安归来。

  然而越接近他离开的时间,她就越是担心不安。在这里又不比现代,她无法随意的行动,不然她至少还可以去寺庙上个香,帮他求个平安符…

  冰爱偏头思索片刻,最后像是想到什么,她没有惊动忙碌的吴瑾,径自出门去了。

  是夜,朱瞻基照例又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潜入小绑,现在郭爱已经很习惯他每晚都要挤在她的小床上抱着她入眠,她甚至开始担心,当他出征后自己会不会寂寞得睡不着?

  看看坐在床上、张大双眼的人儿,朱瞻基语带调笑的问道:“怎么还不睡,在等我吗?没看到我睡不着?”

  他总是喜欢说些亲昵的话逗她,看她面红耳赤的娇噎,他就心情很好,没想到今天她的反应竟然不像往常一样,而是很认真的点头承认。

  朱瞻基先是一楞,旋即感觉胸中涨満喜悦。她的主动莫非是在暗示他能更进一步?

  他脑中充満旑旎的遐思,夜夜抱着心爱的女人却什么都不能做,其中的煎熬可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简直比他当年学习骑射还苦,所幸如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兴又急切的一把扑倒她,热情的吻着,大手也不规矩的在她⾝上四处点火。

  冰爱才刚准备开口就眼前一晃,被他有如恶虎扑羊般的扑倒,他比平时还更激越的吻让她喘不过气来,意识也逐渐朦胧迷离,直到她胸前一凉,惊觉他已经‮开解‬她的中衣与肚兜,她才理智回笼,挣扎的推开他。

  “你这⾊鬼,再不规矩就回自己的房间睡”她脸若红霞的娇噎着,同时手忙脚乱的整理衣衫。

  正在兴头上被打断,朱瞻基不由得感到有些委屈。“是你说在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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