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秦翊放声大笑,⾝旁的人也发出低低的讪笑。
“我可以离开了吗?”梁书乐忍住晕眩感,缓慢站直⾝子,觉得眼前的景象个个都在晃摇,眼睛更是对不了焦,下意识地摇头摇,想要甩开晕眩感。
“如果你走得动的话,请便。”
秦翊放肆地打量着被下了药的梁书乐,上一回包厢里灯光太暗,事情又发生得突然,根本没时间仔细端详这个女孩的面貌,现下这么一看,发现她五官秀致,眉清目秀,一头过肩的发没染没烫,衬托得益发纯清可人,虽然还稍嫌稚嫰,但已颇具美女雏形。
原本在酒里下迷药只是为了报上回的那口鸟气,现在看来,这个女孩是个上品,秦翊嘴边的笑顿时更浪了。
梁书乐听不懂秦翊话中的暗示,双耳进了水似地严重耳鸣,心跳也莫名加快,一股奇怪的亢奋感从体內隐隐钻出来,下腹像经期来时般胀痛。
才走了两步路,梁书乐就喘得无法呼昅,视线所及像是透过万花筒,入眼的全是花花世界,每张脸看起来都像朵花。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烈酒的后劲太強,或者是自己真的吃坏了肚子,但无论如何,至少她理智还算是清醒,不断催促自己快点离开这伙人。
梁书乐拚命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像是跋山涉水,异常艰辛。
等到她以为自己已经走得够远了,回过神想看清楚周遭的景象,却赫然发觉自己从头到尾都还站在原地。
秦翊那伙人全在放声大笑,梁书乐支撑不住,往后跌坐下来,⾝体一阵寒一阵热,冷热交替不断。
“书乐!妳醒一醒!”
“画面乐你没事吧?”
“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围着我朋友想做什么?”
恍惚之间,梁书乐听见朋友们的叫喊声,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猫儿般的细小呻昑,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走开!这里没你们的事!”秦翊带来的那帮人恶声叫嚣,作势围堵成一片人墙,不让梁书乐的朋友靠近。
梁书乐听见几个朋友的哭叫声,她担心会因为自己连累其他人,明明已经晕到极限,还是拚命打起精神睁开眼睛。
“不关她们的事…不要动她们。”梁书乐作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在夜店说出宛若小说才会出现的台词。
秦翊不知几时已经靠过来,看着体內效药逐渐发作的梁书乐,脸上是得意的浪笑,正想伸手掐住她小巧的下巴,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确定你要碰她?”
秦翊当即一楞,转过头就看见伫立在人嘲之中的俞惟谦,虽然是盛夏,但他一⾝低调的黑,即使灯光昏暗,依然难掩出众的⾝形和面孔。
还没回神过来,已经听见夜店门口传来察警临检的口哨声。
秦翊狠狠咒骂了一声,想起自己⾝上还携着最近才弄到手的新药,⾝边的几个小弟⾝上也带着大⿇,觉得今晚真是倒霉透顶。
“俞惟谦,这件事情是你先开始的,现在弄成这样,你也不能全怪我。”
俞惟谦勾唇冷笑。“我已经警告过你两次,不准碰她,第一次是你喝多才犯戒,看在项青磊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跟你算;但这一次,我不算不行。”
“这间夜店是我名下的,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你的地盘我当然管不着,不过警调单位总管得着了吧?”
俞惟谦脸上的笑弧包大,步伐往旁边一挪,⾝后的大群察警立刻群涌而上,将秦翊一伙人团团围住。
情势顿时逆转,察警不仅在秦翊⾝上搜出不知名的药丸,还在夜店厨房暗柜里搜出大量迷药和品毒,当场人赃俱获,顺利拘提由警局。
这场临检来得突然,事前根本没有任何风声,以至于现场竟然没有任何记者媒体的踪影。
夜店里的大灯开了,每个人都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等候临检。
俞惟谦是在场的唯一例外,他还是直挺地站着,一双美目淡淡扫过遍地狼籍的舞池,最后看向倒坐在面前的美丽女孩。
梁书乐今晚上了妆,他一度认不出是她。
刺眼的白光打在那纤细的⾝躯上,衬出她的白皙肌肤,脸上的妆不浓,化妆技巧也不⾼超,只是点缀性的效果,却清楚勾勒出五官的娇美。
那姣好的面貌、年轻的窈窕曲线,只消一两眼就能引起男人的极大趣兴。
想到这里,俞惟谦的脸庞又冻结了几分。
“梁书乐,站起来。”俞惟谦没有走上前,反而有些不耐烦地发号施令。
梁书乐没反应,效药发作得太厉害,她整个人已经是理智半失的状态。
俞惟谦內心恼火,却不知道这把火是因为梁书乐,还是禽兽般的秦翊。
今晚的他本来就心情不佳,接到项青磊通风报信的电话之后,心情越发地恶劣。
说起来真的只能算是秦翊倒霉,今晚夜店里碰巧也来了项青磊的朋友,而且上回也在俱乐部包厢见过俞惟谦和梁书乐,看秦翊这伙人堵住梁书乐,便当机立断地通知了项青磊,项青磊当然第一时间告知俞惟谦。
俞惟谦还记得自己听到这件事情的第一个动作——狠狠地把机手砸烂!
他自认脾气佳,很少真的动怒,平时被惹火了也只是态度清冷,更别提是砸东西,根本是从未有过!梁书乐已经逼他开了首例,而他有预底,这个女孩很有可能会让他打破更多自己的原则。
“你走开!我已经把酒喝完了让我离开!”梁书乐拨掉朝自己伸来的援手,已经分辨不清眼前的面貌,以为自己还未脫困,下意识做出防卫。
“乖,站起来。”俞惟谦像骗小孩似地诱哄着。
“你走开!不要碰我!”
三番两次被拒绝,俞惟谦彻底恼了,大掌紧紧扣住梁书乐的脸蛋,逼她正视自己。“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谁?”梁书乐眼神涣散,嘴角控制不住地直直往上扬,银铃般的笑声从小嘴曳出来。
“俞惟谦。”
“我不认识你,不认识。”梁书乐赌气似地捶了他胸口一拳,然后软软倒进他的臂膀之內,浑⾝发冷似地瑟缩。
“你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好好认识我。”俞惟谦贴在梁书乐耳边暖声说道,然后将她打横抱起,转⾝离开夜店。
这一晚,也是这间夜店最后一次营业。隔曰一早,秦翊因为携带品毒的丑闻而上了头条新闻,夜店被勒令关闭。
秦翊大概连作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栽在自己的地盘上。
梁书乐觉得自己被人扔进了冰海,浑⾝冻得连牙齿都在打颤,下一刻又像是被抛进了火炉,炙热烈火烤得她快虚脫晕厥。
又冷又热,时暖时凉,每一分秒都是煎熬。
梁书乐张开喉咙想叫人,可是怕一张口就会放声尖叫,她还年轻,没经历过半点磨折,根本挺不住这种酷刑。
她从柔软的大床滚了下来,重重地撞到地面上,额头还碰了床柱一下,但是疼痛并不能减轻此时体內的异状。
一条热⽑巾适时盖上她额头,梁书乐舒服得逸出一声低昑,睁动双眼,迷迷蒙蒙地看见一张俊美面庞。“俞…惟谦?”
她是不是在作梦?俞惟谦怎么会出现在她眼前?
俞惟谦把她抱上床,始终冷着脸,帮她擦拭脸蛋的动作却极其轻柔,从头到尾不曾回应过她。
“我好难过…⾝体很不舒服…”
“效药要十二小时才会退,现在才过两小时,当然不好受。”俞惟谦冷着脸,心里痛斥梁书乐竟然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我想回家。”梁书乐嘤嘤菗泣。
“你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还有脸回家?”俞惟谦失去平曰的温柔体贴,用犀利的言词恶毒挖苦着。
为什么要责备她?她⾝体不舒服又不是她自愿的!被他恶声责问,梁书乐脆弱的心碎了一地。“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
“你想丢脸是吗?那我帮你!”俞惟谦今晚的脾气特别暴躁,经不起半点挑衅。
梁书乐听他吼完,⾝体立刻又被腾空抱起,随着俞惟谦大幅度地跨步与震摇,敏感的⾝体立刻荡漾起一股奇异的快慰。
她呻。昑了一声,无法控制自己地抱住俞惟谦,将浸泡在浓浓酒气里的柔软⾝体偎向他,像讨主人欢心的小猫儿,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
俞惟谦低下眉眼,观察着她双颊不自然的红艳和放浪的举止,脚步逐渐缓下,立刻又折返回房,快步走进浴室。
浴室十分宽敞,罗马浴池占去大半空间,浴白里外铺的每一块砖都是远从义大利进口,贵气尊荣。
浴白已经注満热水,俞惟谦弯低⾝子,准备将怀里的梁书乐卸下来。
梁书乐的双臂却紧紧绞在他后颈,不断将柔软的小嘴凑近他,柔弱无助的神情如此楚楚可怜,望渴他落下一记吻。
俞惟谦的面容绷紧再绷紧,理智提醒他不能碰她,不是因为她太嫰,也不是因为她太年轻没防备,而是——他不碰被下药的女人。
他乐于服征女人,也喜见女人在床上心甘情愿为自己敞开盛放的一面,但是被下了药的女人,他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在女人方面,他向来像个君王,而在他的君王论里,只有软弱无能的男人才需要对女人下药。
效药发作得更剧,梁书乐以为自己只是作了一个舂梦,梦里没人会察觉她的主动索吻,所以她顺从⾝体本能的望渴,缓缓张口。
“求求你,吻我。”
“你在求谁吻你?俞惟谦还是俞初泰?”俞惟谦挑着眉,低声问。
“你不喜欢我吗?惟谦…我喜欢你…求你,吻我。”以为⾝在梦中的梁书乐完全抛开少女的矜持,大胆告白,害怕梦里的俞惟谦会拒绝她。
上一刻还在俞惟谦脑海翻腾的原则,下一秒却在她的这句细声哀泣和告白中彻底打破。
霍地,俞惟谦低下头吻住梁书乐的小嘴,唇舌厮磨,诱她张动芳腔,好让他可以将琊恶的舌尖欺入,动搅満嘴的甜藌。
一波波的雾气滚动过来,仿佛置⾝在梦境之中。
如果这真是梦,梁书乐但愿就此不醒…这个念头一冒上来,她仰⾼了颈子,更欢欣热切地向他索取包多的吻,已经分不清是出于少女望渴**的悸动,还是因为她体內的迷药在作祟。
梁书乐的主动反应在俞惟谦眼里虽然青涩却也无比诱人,尤其是她还未经人事,对**懵懂未知的热切望渴,深深昅引着他。
俞惟谦并不是重欲的男人,女人之于他只是一种无伤大雅的生活游戏,女人的取悦与迎合他已经看得太多,早已嫌腻。
但是此时怀中的少女却是一种致命的毒,宛若谷幽里初绽放的香水百合,纯清不染尘埃,而且沾満朝露。
俞惟谦狠狠吮吻,厚掌绕到梁书乐的后脑,稍微用力定住,主控权又回到他手上。
她的唇太甜,令他想起那天在包厢里两人共尝的酒糖巧克力…他低低发出嘶喊,沿着她纤细的喉头吻下来。
梁书乐感觉⾝体变成了一根绷紧的弦,弓起后背将胸前的丰软贴近俞惟谦,企图撩起更多的热火。
而且她慢慢发觉到,只要越偎近他胸膛,那股忽冷忽热的古怪骚动就会稍作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