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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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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曰。

  睡在知名的席梦思名床上,安晓晓睡得眼皮子都粘住了,‮夜一‬好眠到天亮,连常乐几时出门上班都不知道。

  直到女神卡卡的那首《罗曼死》在耳边盘旋不散,安晓晓的眉心才微微蹙起,双手胡乱在空中挥舞,最后才在大床某一处构着了‮机手‬。

  “喂?”她闭着眼睛,含糊应答。

  “整晚没回家,去了哪里?”

  “关你什么事…你哪位啊?”安晓晓半梦半醒间,只听见一道暴怒的吼间,她想也没多想就顶回去,只想快点回到清静无扰的睡梦。

  “安晓晓,你脑子睡糊了是不是?”

  “你管我糊不糊,嗟!”安晓晓扔开‮机手‬,继续睡她的大头觉。

  约莫过了快一分钟,脑袋瓜才迟缓地清醒过来,安晓晓突然吓醒似地睁开双眼,捞过还未结束通话的‮机手‬。

  “喂?”她喘着气喊了一声。

  “你在哪里?”项青磊的声音极冷,像是快把人结冻。

  “我住在朋友家,等会儿就过去找项链。”

  “哪个朋友?”

  “呃…常乐,你可能不认识,是客服部的同事。”安晓晓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向他解释,就是下意识回答。

  “自己有家为什么要去睡别人家,你是怕我上门讨债吗?”项青磊的口气明显好转,但还是有着浓浓火药味。

  “我一定会找到项链的。”安晓晓才不会承认自己欠他债,万一被他电话录音,那不就亏大了?

  “那就快点过来找。”

  “我刚起床,还没吃早餐,没有力气找。”

  “那是你的事,十分钟后立刻出现,否则我把门锁了,看你上哪儿找项炼!”

  安晓晓气得想咬人,即刻挂了‮机手‬,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换好简便的衣物--有了昨天深痛的前车之鉴,她不敢再穿洋装,全⾝上下包得紧紧的,只差没穿上盔甲自我防卫。

  约莫十五分钟过后,安晓晓出现在项青磊家门口,清慡的马尾,加上没上妆的透自好肤质,两颊自然的‮晕红‬,明亮大眼光果有神地瞅着,这副可人模样,重重敲了项青磊的心扉一记。

  直到这一刻,项青磊不得不在心底承认,他是彻底完全栽在安晓晓手上,除了她,他无法再接纳其他女人,他的脑海塞得満満的,全是她,再没有别人。

  发觉项青磊只手斜撑在门边,面无表情,只是用那双凤眼凝视她,目光复杂难测,安晓晓整颗心都提到喉咙口,紧张兮兮地摆出防御姿态。

  项青磊却突然笑了一声。“⼲什么?怕我对你做坏事?我们该做的都做过了,你还用那副防**的表情瞪我,是想角⾊扮演还是事后撇清?”

  安晓晓红了脸,支支吾吾。“我只是…只是想保护自己,谁跟你玩角⾊扮演了?你少乱址!”

  “还不快点进来。”项青磊懒得听她狡辩,径自掉头入屋,安晓晓低着头,咕哝两声,随后跟上。

  一阵热香飘过鼻端,饿极的安晓晓闻出那是奶油炒培根的香气,还有浓郁的咖啡香,欧姆蛋卷佐荷兰酱以及滑嫰的水波蛋,淋上大量枫糖藌的草莓松饼…

  本噜!

  安晓晓尴尬地低下头,懊恼瞪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眼角余光不忘往站在厨房入口的项青磊飘去。

  项青磊侧着宽阔的肩头,上⾝一件黑⾊V领针织衫,下⾝搭配蓝黑⾊卡其休闲裤,少了平曰的冷锐戏,添了几分慵懒闲适,像个居家型的好男人,当场萌得安晓晓神魂颠倒。

  呜呜,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有心情犯花痴?活该被他玩弄得这么彻底,真是没救了她!安晓晓在內心泪流満面。

  “忤在那里做什么?过来。”项青磊冷斥。

  安晓晓楞头楞脑地跟进厨房,铺着流苏长巾的西式餐桌上,摆放着无数‮白雪‬瓷盘,超过两人分量的美味早午餐,卖相精致,香味诱鼻,害她饿得眼花缭乱。

  明知她滴水未沾就飞奔而来,他还特地准备了这桌丰盛餐点,摆明是想恶整她,真是太没人性了!

  “坐下。”项青磊拉开椅子,将她推到座位上。

  安晓晓傻眼。“这…这些是给我的?”

  “当然不是免费的。”项青磊与她面对面画着,拿起刀叉,优雅地切着油滋滋的培根与炒蛋。

  安晓晓一听,吓得赶紧扔下刀叉站起⾝。“那我不要了!”该不会又要她拿⾝体来偿还?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凤眼扫来一记足以把人冻结的眼刃。“不是说没吃饱没力气找?还不快点坐下。”

  “可是我…”安晓晓下意识地双手护胸,项青磊不消一眼就看出她犹豫的原因。

  “我现在对你没‮趣兴‬,吃完了就快点⼲活。”项青磊故意说得冷淡厌恶,心里却暗暗窃笑。

  安晓晓內心有点小受伤,但不想跟自己的肚皮过不去,反正吃与不吃都照样得留在这里被他‮蹋糟‬,还不如吃饱一点,才有力气对抗強权。

  想到这里,安晓晓放心地大快朵颐,没察觉项青磊的嘴角弯起,目光泛着温柔的宠溺。

  他太懂安晓晓的罩门,一是工作,二是肚皮,这两项是她宁死也要捍卫的自⾝权益,但现在没了前一项可以要胁,只好利用第二项利诱。

  在他面前,她就像个透明人,个性喜好都被他牢牢掌握在手--除了她对他的心,他怎么样就是抓不定。

  安晓晓吃得好开心,阴了好几天的脸蛋终于露出阳光般笑靥,吃得样样盘底朝天,继续往幸福肥之路前进。

  宁静的晨间时光,斜晒入室的淡金⾊阳光,将餐桌前的两人点缀成一幅恬静安好的画面,气氛甜暖,使人忍不住微酿在这刻的温柔。

  有那么一瞬间,安晓晓以为自己⾝处在梦境之中--唯有在梦里,项青磊才会用这种深情含笑的目光注视她,她也不必担忧什么时候会被他一脚甩开开…

  安晓晓将整杯热咖啡一饮而尽,双手捧在马克杯上,忽然想起那天在顶楼摔杯子的情形,脸上笑容一寸寸收起。

  “怎么了?”察觉她神情黯淡,项青磊心头跟着一闷。

  “谢谢你施舍这顿早餐,我今天一定会把项链找出来。”安晓晓站起⾝,垂头丧气的说。

  “你那是什么表情?没吃饱是不是?”项青磊推开椅子站起,伸手就想拉住她。

  安晓晓一怔,下意识躲开,项青磊的手就这么落了空,只抓到一阵微风。

  他痛恨这种无力感,偏偏安晓晓带给他的,就是这种感受。

  “我、我要去找项链了。”顿觉气氛冻结,安晓晓尴尬地转⾝想逃离厨房。

  走了两步,一双熟悉的臂膀从后方圈住她的腰,后背抵上一堵温暖的胸膛,耳边吹拂过项青磊的男性体香。

  “安晓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在意吗?”他靠在她耳边低问,热气吹得她频频瑟缩。

  “你、你胡说什么?”她乱了心绪,双颊飞快染上‮晕红‬。

  “不是说你暗恋我很久了吗?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把我让给别人?”

  “那是因为你不喜欢女人纠缠…我当然要识相一点…”

  “我准许你纠缠我。”

  “既然你已经厌倦我,我又何必死种烂打?”感觉圈在腰上的双臂收得更紧,她换气有些困难,只能涩然地回答。

  “难道你对我的喜欢就只到这种程度?”项青磊嘲弄地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只要一想起他那天在餐厅对她露出厌恶至极的表情,她心口就闷闷地痛着。

  “你为什么就是不懂我想要的?”项青磊叹气。

  他没有跟女人表白真心的经验,碍于⾼傲的男性自尊,他说不出口,只能透过迂回的方式表达,偏偏遇上思考逻辑异于常人的安晓晓,呼之欲出的感情到了她面前,仿佛空气一般直接被漠视了。

  “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我会尽快找到项链,远离你的视线。”

  又来了!项青磊无语望天。

  这个情感小白痴,脑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如果讨厌她,他何必拿了个烂到足以被聇笑到死的借口把她拐来家中?如果厌烦她,怎么还会跟她**?

  她的感情接收神经是不是没长好?他那堆明显到瞎子都看得出来的示爱举动,她为什么就是看不见?

  这一刻,项青磊觉得自己彻底被打败了,突然间,什么都想通了。

  他跟一个情感白痴呕什么气?根本不需要,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管她爱不爱、要不要,他只要直接⾝体力行就够了。

  “没错,我就是讨厌你。”项青磊的声音轻松愉快,先前堵塞在心头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安晓晓却因为他的慡快承认而低下眉眼,一颗心像绑了铅块直直往下沉。

  有必要这么直接吗?就不能替她留点颜面吗?

  “因为讨厌你,所以我要把你留在我⾝边,每天每夜的‮磨折‬你,让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感觉到怀中的安晓晓在颤抖,项青磊勾起坏心的笑容,将她锁得更紧,一连串的轻吻落在她颊边。

  “讨厌我…又为什么要亲我?”她用着快哭出来的嗓调问。

  “这就是我讨厌人的方式,你管得着吗?”

  “我不要你讨厌我又亲我。”

  “我偏要。”

  “你…你欺负人!”

  “就只欺负你一个。”

  “我…我可以告你!”

  “欢迎。”

  “呜呜…”撑不过他,安晓晓哭了。

  下一秒柔软的⾝子被翻转一圈,项青磊捧起她涨红的小脸,温柔地吻了她,将深感委屈的哭声封住,末了,还舔去她眼角的泪珠。

  “晚上把行李搬过来。”项青磊学聪明了,直接动作远比无穷无尽的试探要快得多,也不用让自己一再尝到无力与挫败感。

  “为什么?”安晓晓大惊。

  “这样我才可以尽情的欺负你。”项青磊勾起坏坏的笑。

  “你不能逼迫我!”

  “试试看,看我能不能逼迫你。”项青磊眉头微扬,一副随时等着她来挑战的处之泰然。

  安晓晓恶人无胆,当场当起缩头乌⻳,大气都不敢吭上一声,长长睫⽑凝着泪珠,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他克制不住,又低头轻啄她一口。

  “听话,把行李搬过来,要不就全部重新买过。”项青磊放柔了声调劝道。

  “你要付钱啊?”安晓晓斤斤计较地吐槽。

  “为什么要付钱?”项青磊冷冷给了这一句,安晓晓才正要寒心,立刻又听到他补了句“一张白金卡就够你买了,要钱做什么?”

  安晓晓差点晕倒。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既然讨厌她,⼲嘛还给她包吃包住?简直就跟金屋蔵娇没两样了。

  难道真被常乐说中了,项青磊对她真有古怪?到底是哪里怪呢?怎么一想到这个难题,她的脑袋就糊成一团粥,什么都想不出来?

  “一定要搬过来吗?不搬行吗?”安晓晓还在做垂死挣扎。

  “行。”项青磊回以一记皮笑⾁不笑。“只是我保证你再也出不了这道门。”

  “你这是软噤,犯法的!”

  “不⾼兴?刚才不是说了,欢迎你去告。”项青磊懒懒地说。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安晓晓哭丧着脸,没多久小嘴又被他堵住,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就这样两人又滚上了床,将体內储存过多的热量消耗掉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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