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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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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因为你们一直说我宅?”湛心伦认真道:“‘宅’原本的意思是指对某个领域太过狂热,甚至丧失一般的社交能力,所谓‘宅男’和‘姹女’给人的感觉本来就不好,你们一直说我宅,他当然觉得我很糟糕,不是个好对像一一”

  “你就只知道这些有的没的!”喔,会给她气死!湛⺟气呼呼道:“回家了啦!你好好反省一下,相亲这么多次都不成功,你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到底还想不想嫁人?”

  并不想。但湛心伦没敢说出来,否则会被⺟亲唠叨到耳朵烂掉。

  真的是她的错吗?管先生真的是找借口溜走吗?管他呢,她只想回家写稿。

  避牧东接到电话通知,他弟弟出车祸,被送到医院。

  他赶到医院急诊处,看见弟弟坐在角落,跑过去。“呈弘?你没受伤?”

  避呈弘惊讶。“哥,你怎么来了?”

  五分钟后,兄弟俩弄清楚来龙去脉,原来打电话的人弄错了,被撞伤的是管呈弘的朋友阿裕,管呈弘只是轻微擦伤。

  避牧东松口气,但并不⾼兴。“你为什么和阿裕在一起?”阿裕是当初引诱弟弟走上岔路的人之一,他一直反对弟弟再和那些损友往来。

  “我们是路上遇到,真的!我发誓!我和他在聊天,突然有辆车冲过来撞他。光哥刚来了解情况,好像是阿裕跟人结仇,他已经去处理了。”

  “既然他去处理了,你就别再碰这事,知道吗?”

  “知道啦。哥,你就这样跑来,相亲呢?”

  “当然提早结束了啊!”想起相亲,管牧东低笑。“跟你说,这次跟我相亲的,是常常来医院里的饲主。”

  “嗄?哪个饲主?”

  “她养一只白猫,那只猫被我结扎,每次来看诊都咬我,你记得吧?”

  “喔…”管呈弘想了想。“我只对那只猫有印象。”

  避牧东把湛心伦慷慨激昂的一番话讲给弟弟听,管呈弘听得哈哈笑。

  “这位湛‮姐小‬好妙,还垃圾分类咧!不过她讲的也对啊,宅又没犯法,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嘛。那你对她有什么感觉?”

  “嗯…以前我以为她很內向,个性温顺,今天发现她挺有自己的想法,表达意见的时候还有点冲,我觉得她应该是个感情丰富,有点顽固的人。”她振振有辞的表情,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她像沉睡的湖,不去招惹谁,也不爱被招惹,但投下一颗石子,便荡漾了,鲜活了。

  “不过她好像对我没什么感觉。”她一副恨不得赶快结束整个荒谬场面的样子,也没正眼瞧过他几次,大概是不喜欢他。

  “只见面一次怎么知道?而且她妈和刘阿姨讲那些话,惹她不⾼兴,她可能没心情留意你,你要等她心情好的时候多多相处才准啊!我觉得她不错,而且对动物有爱心的人通常都不差,我有预感,她很适合你。”

  “我每次相亲,你都有这种预感。”

  “反正你要记得打电话连络人家。相亲之后,男方打电话跟女方聊一聊,这是基本礼貌。”

  “我没听说过这种礼貌。”

  避呈弘瞪眼。“反正你要打电话啦!觉得人家不错就要把握!”

  “好,我会打电话给她,至于你,阿裕的事别管了,我会探望他,你别和他接触。”

  “我知道。”管呈弘低声道:“哥,我曾经走错路,让你很失望,现在我都改了,只希望看到你成家,有个好女人照顾你,我的愿望只有这样。”

  “而我的愿望是你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过得很快乐。”管牧东微笑,搂住弟弟肩膀。“你不必担心我,顾好你自己就够了。”

  要他打电话给湛‮姐小‬,实在有点尴尬,虽然他是觉得她挺有趣,但她似乎不觉得哪里有趣,相亲时她说话用字简洁、语气短促,好像巴不得这场酷刑快快结束。

  平常的她和相亲时的她不太一样,他有点好奇,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相亲之后三天,湛心伦成天被⺟亲轰炸。

  “你跟人家讲那是什么话?先讲单⾝有多好,人家不就以为你暗示跟他不可能?我跟你刘阿姨赶快转移话题,你还跟我们大小声,你想想这样会给人家什么感觉?你看管先生就这样被你吓跑了,你刘阿姨也很不⾼兴,说以后不再帮你介绍…你喔,想让我气死是不是?”

  她受不了,逃到青梅竹马的邻居好友元可昀的实验室去诉苦。

  “她们一直念我有多宅,听得好烦,不出门就叫做宅,这太武断了,我不能反驳吗?”

  “还好啦,你都待在家里,是有点宅,但你人很好啊,宅不宅无所谓。”元可昀边听边笑,她是大学化工系的副教授,留一头俏丽的时髦短发,乍看像个俊俏可爱的男孩。“在相亲时倡导单⾝的好处,这种事只有你做得出来。”

  “我是诚实说出心里想法啊,不老实说,难道要说谎吗?”

  “说实话没错,但是没修饰会把人家吓跑的。”

  “这样就吓跑的男人未免太没用,不要也罢。”

  “依我看,就像你说的,相亲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认识,既然你打从心底排斥结婚,就很难用平常心去面对相亲,也很难不带偏见去评价从这个管道认识的男人。”元可昀下结论。“所以,你是故意让场面难看,因为你根本不在乎结果怎么样。”

  “…好吧,我也许是有点故意。”她是存心放弃,但相亲是双方的事,她等于白白浪费人家一次机会。这么一想,她忽然对管牧东有点抱歉。“我本来就不想相亲,都是我妈逼我去,以后我不去浪费人家时间就是了。”

  “那一一你要拿这位管医师怎么办?你不打算跟他约会吗?”

  “他怎么可能会想约我?”她那天的表现,会让哪个男人想约她吗?湛心伦很怀疑。“而且,我跟他原本就认识,相亲已经很尴尬了…”

  “认识又怎样?你说他条件不差,感觉不错的话,试看看又何妨?”

  湛心伦‮头摇‬。“去相亲是为了应付我妈,我没‮趣兴‬约会。”

  “不管你遇到条件多赞的男人都不要?你是打定主意不结婚喽?”

  “你不也是吗?”

  元可昀笑了。“我还抱着一丝期望,要是真的遇到好男人,结婚也不错,问题就是遇不到。唉,这个周末我也有相亲饭,还指望你给我一点信心的说…”

  湛心伦骇笑。“刘阿姨还能找到适合你的对象?”

  元可昀是天才儿童,从小接受菁英教育,二十一岁拿到博士学位,众人钦羡的优异表现,却对她的婚姻路造成阻碍一一她太聪明,让男人觉得自己无能,他们无法接受一个样样強过自己的伴侣。

  “我也很惊讶她还找得到,搞不好跟之前的一样,见面几次就没下文了。”元可昀耸肩。“没有就算了,我单⾝也过得挺开心的,何况我跟你讲好啦,到老时我们要是都没结婚,要一起住,你和我和你的枸杞,我们好姐妹永远在一起。”

  “枸杞是男生。”湛心伦笑着更正。

  “呸,它结扎了,是太监!不算男的!”

  “你这样说,它会伤心的…”

  两个女人说说笑笑,冷冰冰的实验室里充満笑声。

  单⾝就单⾝,和好友一起住,相互照顾,这样的人生也不赖,不是吗?离开元可昀的实验室,湛心伦不想回家听⺟亲唠叨,带着笔记计算机到学校的图书馆吹冷气工作,直到傍晚才返家。

  一回家,她就见弟弟瘫在沙发上看电视。湛建宇见她,便冲着她嚷嚷。

  “你去哪里啊?我快饿死了,你跟妈都出去了,没人煮饭给我吃…”

  “没饭吃,不会出去买吗?”

  “当然去买了啊,不然早就饿死了。”湛建宇唠唠叨叨。“我去面试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去哪里也不讲一声…”

  “面试怎么样?”她每天帮弟弟查求职讯息,逼他寄履历、去面试。

  “都叫我回家等通知,我看就是不录用的意思。唉,我在外面跑一天,热死了,要是在家里玩游戏,说不定打到可以卖几千块的宝物…”

  “说不定的事情就不要幻想了,有工作才踏实。”湛心伦走进厨房,水槽里堆着用过的碗筷茶杯,碗里还有几口饭,她蹙眉。“你吃完饭怎么不洗碗?”

  “唉哟,我在看电视,忘了啦。对了,有人一直打电话找你。”

  “谁?”该不会是编辑?“是男的,他没讲名字,我说你不在,他说晚点会再打来。”

  “嗯。你不帮忙做家事的话,至少不要让我更忙,洗碗这种自己能做的小事,下次就顺手洗了,可以吗?”

  回答她的是客厅的电视声。

  湛心伦连气都懒得气了,开了水龙头洗碗。为什么有人能这么理所当然地当少爷?当然是因为有人宠。从小,⺟亲就只会使唤她做家事,养成弟弟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习惯,她若不做,弟弟也不会动手,最后依然是⺟亲要收拾。

  她打开冰箱取出食材,打算做炒饭,突然头顶上喵呜一声,她抬头,爱猫从冰箱上探出头来。

  “枸杞,饿了吗?等等喔,我先做个炒饭。”猫跳下来,在她腿边磨蹭,她悄声道:“要是我加点泻药,让他瘫痪的地方从沙发改成马桶,你说怎样?”

  枸杞喵呜一声,像是附和。

  她笑了,开炉火热锅子,刚打了蛋下去,电话便响了,她一面炒蛋,一手捞来无线电话。

  “请问湛心伦‮姐小‬在吗?”悦耳的男声,有点耳熟。

  “我就是,你哪位?”

  喵呜!枸杞突然喵喵叫,声音愤怒,她不解,伸脚轻轻碰一下猫儿。

  “喔,终于找到你了,湛‮姐小‬,是我,管牧东,我打了一整天的电话找你。我以为你都在家写稿,没想到你这么难找。”

  “有事吗?”她直觉认为对方是为了猫打来。“枸杞下次看诊是两个月后吧?是不是要改时间一一”

  “我不是为了枸杞打来,我是要找你。原本想找你吃午餐,现在只能吃晚餐了,你能出来吗?”

  她莫名其妙。“为什么找我吃饭?”

  电话那端静了两秒,因为管牧东很无言。相亲后两人见面吃饭聊天,这不是很常见的程序吗?这还需要问原因吗?一旁的弟弟猛对他比手势,要他说话,他只好开口。“因为…我觉得你不错,想跟你进一步认识。”

  湛心伦呆住,才迟钝地想到,他们相亲过,现在他说觉得她不错,想要进一步认识一一这表示他对她有意思?她忽然心跳加快,掌心发热。

  “湛‮姐小‬?”电话那端只剩油锅的滋滋声,她怎么不说话?“对不起,但我不懂,你为什么要约我?你…喜欢我吗?”

  “呃,算是吧,应该说是感觉不错。我们原本就认识,可是不熟,不会经过一个相亲,就突然爱上对方,但我觉得你不错,很诚心想找你出来聊聊天,多了解彼此,你愿意吗?”她不是小说作者吗?在这方面心思应该很细腻,怎么还需要他说得这么白?“喔。”她的心跳慢慢平复,原来,他只是觉得不错,觉得有可能,就试着来约她,并不是她有何特别之处昅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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