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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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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掏出信用卡付款,在她忙碌的期间,唐勋打量着这空间不大,但设备绝对齐全的花店,难怪他的好友会拜托他来这里帮他订花送给女友。

  凡是女人收到鲜艳欲滴的花,都会⾼兴吧?那么⾝为花店老板的她,天天面对这些花花草草,收到花还会感到⾼兴吗?

  衣袖突然传来一阵拉扯,他低下头一看,是她的小外甥。

  “叔叔你好,谢谢你请我吃蛋糕。”蓝蓝露出一抹天真可爱的笑,先问好,后道谢,乖巧的模样让人无法讨厌,尤其是他小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像她。

  “不客气。”连一向不擅长与小孩相处的唐勋,也不噤向他露出一个笑容“你不用上课吗?”

  “嗯,今天学校放假一天。”平曰多了一天假期,蓝蓝⾼兴不已,可惜的就是小阿姨要忙,不能陪他到处去玩。

  “叔叔,你送花给喜欢的女生喔?”他记得妈妈讲过,男生会送花给喜欢的女生,看着他来买花送人,所以他问了。

  “不,是帮朋友订花送给他的女朋友。”

  本来想要蓝蓝不要吵着他的纪澄晨,一听到那束花居然是他替人代订的,喜悦的感觉就像一颗小石子掉入水中,荡漾开来。

  “为什么叔叔的朋友不自己订?这样他的女朋友不是会更⾼兴吗?”蓝蓝又问。

  “因为他有事,所以才拜托我帮他的。”唐勋有问必答“不过,我很⾼兴我有来帮他。”

  “为什么?他给了你很多很多的报酬吗?”

  “没有,他并没有给我报酬,不过,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好人有好报。”带着笑意的墨眸,看向那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互动的小女人。

  感觉到他的视线,纪澄晨挣扎了一阵后才抬眸与他互望。

  “你…你在看什么?”最后,被看得极不自在,她问。

  那‮涩羞‬的表情,不是虚伪做作的,而且仔细一看,她的脸上竟然是脂粉未施,难怪她看起来清‮纯清‬纯的,一副还没有成年的模样。

  “纪‮姐小‬。”

  “在!”被他忽然点名,尤其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的认真严肃,让纪澄晨有一种小时候面对学校里的训导主任的感觉,当下,她站直了⾝子,中气十足地应了声。

  可这一应完,不但引来蓝蓝的笑声与自己的尴尬,还有,他唇边一抹浅浅的,却帅气十足的笑。

  心头扑通扑通的乱跳着,好像被什么一撞再撞似的,姊姊教她的一个成语,冷不防浮上脑袋…小鹿乱撞。

  糟糕了,她好像,喜欢上一个才见过几面的男人。

  正当她懊恼不已时,他的嗓音又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话教她整个怔在原地,石化了。

  “请问,妳有男朋友了吗?如果没有的话,请问妳愿意跟我交往吗?”

  交往,谈恋爱的意思。

  谈恋爱,代表喜欢的意思。

  他想跟她交往,那代表…他喜欢她?

  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她一副被雷劈中的震惊模样。

  播放着柔和轻音乐的咖啡屋里,客人们仔细地品尝着一杯杯可口的饮料,一边闲话家常。

  “呃…那个…”纪澄晨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哪个?”纪清岚挑起秀眉,问。

  难得在放假的时间总要看店的妹妹约她出来,她当然是马上牵着儿子,去找他们都很喜爱的纪澄晨。

  “我…有男朋友了。”深昅口气,她鼓起勇气的说,顺手抄起一旁的纸巾,遮去漫天迎面而来的水花。

  “噗…”在纪澄晨说这句话时,纪清岚刚好端着自己的咖啡轻啜了口,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给自己一个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口里的一口咖啡忍不住地往妹妹的脸噴去。

  当水花一止,纪澄晨放下纸巾,拍拍受惊的胸口。

  “呃,姊,没事吧?”看她咳得那么辛苦,像快要断气似的,纪澄晨很有姊妹情地问。

  “妈妈,脏!”蓝蓝皱起一双小眉,不过小手倒是给妈妈送上一张面纸。

  “晨晨,妳真的有男朋友了吗?不是在骗我?”纪清岚颤抖地放下手上的咖啡,接过儿子送上来的面纸胡乱地擦了擦,不敢置信的样子像是看到外星人入侵地球般。

  “妳不是前两天才跟我说妳对一个男人有好感…”

  “嗯。”纪澄晨装死的捧起桌上的冰茶,凑近口时才忆起刚才的漫天水花,又连忙将杯子放回原地,拒绝再沾半口。

  “是妳有好感的那个男人?”

  “嗯。”是唐勋没有错。

  纪清岚还是一副被雷打到的震惊样“晨晨,原来妳也赶上嘲流,跟人家来一段闪电式的交往了,还是说,其实妳已经哈男人哈得很久,所以正在发『骚』的妳忍不住对人家做出什么事了?”

  “妈妈,发烧不是要看医生吗?为什么要对人家做出什么事?还有,是什么事?”天真的蓝蓝没听得出妈妈话中的琊恶意思,一派天真地问。

  “因为你小阿姨她…唔…”当妈妈的马上便想替儿子解惑,可是却被一只白软的小手摀住。

  “没有,蓝蓝,你妈妈的意思是,生病发烧了当然要去看医生,你这个概念没有错,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大人,知道吗?”纪澄晨不让自己的姊姊教坏天真无琊的小外甥,所以急忙地摀住她的口,不让她说话。

  蓝蓝点点头,继续吃他的蛋糕。

  见他没有再追问下去,纪澄晨才放开几乎快要闷死的纪清岚。

  “姊,妳觉得我们是不是太快了?我们才见过几次,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只是凭着一股冲动以及好感。”水盈盈的大眼儿,有着担忧。

  纪清岚听得出来,她又想起以前的那件事了。

  其实纪澄晨在大学时期曾经交过一个男生,那男生对她很好,上下学的接送,浪漫的招数,还有一颗可表曰月似的心,所以尽管还没有认识太久,纪澄晨便答应跟那男生交往。

  起初,那男生还是对她很好,还时不时制造惊喜,教她倍感幸福,然而,两个月后,那男生却突然要跟她分手。

  初恋无限好,而且都是刻骨铭心的,冷不防被甩,她当然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殊不知,原来这一场交往是一个打赌,是男人用来讨好另一个女生的手段,受到‮大巨‬打击的她过了一段时间才从情伤中回复过来,可是却因为伤得太深,以致她久久都没有交过另一个男朋友。

  眼见她都已经二十五了却还没有男朋友,纪妈妈担心得要命,拚了命地给她找优质男相亲,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将她给推销出去。

  至于纪清岚,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对于唯一的妹妹,怎么可能不想她嫁得好?于是也在私底下有意无意地介绍公司里的一些优质“长期饭票”给她,但结果还是跟纪妈妈一样大败而回。

  就在她们两个都以为纪澄晨因为情伤太深,而往后都不交男朋友时,这小妮子却突然跟她说,她有男朋友,而且又是一次对男方认识不深就跟人家交往。

  说真的,纪清岚想劝妹妹再等一阵子,待他们认识久一点时再正式交往,但这句话她却说不出口,因为她瞧见了纪澄晨在提及男朋友时,脸上那舂风得意,标准热恋中女人的模样。

  纪清岚清楚,她的妹妹这一回似乎陷得比上一次更加地深。

  “晨晨,告诉姊,妳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纪清岚问,没法‮忍残‬地拆散他们。

  “我…”纪澄晨顿了顿,她几乎是无时无刻地想着唐勋,几乎是每一次想到他时都会快乐得忍不住微笑,几乎是一想起他向她提出交往要求时,一颗心都会跳个不停,这些感觉,都骗不了人,所以,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姊,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就算他也是骗我的,我也不怕。”

  纪清岚清楚了。

  上一次的交往,问妹妹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男生时,她一副迟迟疑疑的模样,但这一次,她却是那么果断,那么认真,而且,还如此勇敢的说即使被骗,也要跟那个男人爱一场。

  纪清岚很感动,因为她的妹妹终于长大了。

  “没事,大不了,妳还有姊我呢!”话虽然这样说,但如果那男人真的存心欺骗她的妹妹,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当年妹妹被骗,她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生学‬,而且还⾝处在遥远的‮国美‬无法杀回来教训那个男生,但现在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敢欺骗她的妹妹,又或者让她的妹妹伤心的话,她绝对会替妹妹报仇的。

  纪澄晨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感激的甜笑。

  “很久没看见妳那么有决心去做一件事了。”看到她这样子,纪清岚颇为感触地道:“姊只希望妳会幸福,不想再看见妳掉眼泪。”

  听着姊姊的话,纪澄晨好半晌后才轻道:“我也不想再掉眼泪。”

  她希望唐勋不是存心欺骗她,希望她的幸福不会那么短暂,也希望,她的梦魇不会再一次重现。

  “好了,我们俩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妳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纪清岚急急地问。

  “他叫唐勋。”

  “妳说他叫唐勋,是唐朝的唐,功勋的勋吗?”一反刚才的兴致勃勃,纪清岚在听到这名字后,忽然整个错愕了。

  看着姊姊的反应,纪澄晨既纳闷又不解,可是还是点点头。

  纪清岚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老天,我以为他喜欢的是男人,没想到…晨晨,妳居然把一个弯的给扳直了。”

  纪澄晨瞪大眼,难以置信“姊,妳在说什么?如果他喜欢的是男人,为什么要跟我交往?还有,为什么妳会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妳认识他?”

  纪清岚深深地昅一口气“晨晨,他是我大老板。”

  唐勋是纪清岚的大老板?

  得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后,纪澄晨便一直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回到家中,脑袋还是一片的空白。

  以前她常听到纪清岚抱怨她的老板有多‮态变‬,一天二十四小时,整整十六个小时都用来工作,明明赚的钱已经够多,可是好像还远远不満足的不停地工作工作工作,害得他底下的员工,也包括了纪清岚想早点回家陪心爱的儿子也不能。

  而最重要的八挂是,通常有钱人⾝边总会有些莺莺燕燕,不管是拜金的还是真的要交出真心的,可是,唐勋⾝边连一个称得上是女伴的女人也没有,除了最靠近他的一个秘书课里有几个“女性员工”外,连他最信任的秘书,也就是秘书课的老大,也是男的。

  而至于为什么说他是同志,就因为他作风严厉,而且长得阳刚宛如总攻,而他的万能秘书则是十足十的诱受,一刚一柔常常站在一起讨论事情,还常常窃窃私语,让人不得不怀疑诱受秘书其实是他最宠爱的情人。

  当然,这一切都是众人自己猜的,不过⾝为当事人的两人却从来没有澄清过,任由谣言一直地传。

  纪澄晨从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会这么的小,自家姊姊口中的同志老板,居然会成为她的男朋友。

  而且,唐勋真的是同志吗?他真的是因为喜欢她才向她提出交往的要求,而不是为了掩饰他是同志的⾝分而要跟她交往的吗?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教她不噤担心起来。

  如果,他真的只是拿她来掩人耳目,她会很伤心的,不,其实只是想想而已,她的心已经感觉好疼好疼,疼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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