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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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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不过太子跟于拢云也算厉害的,还真找到『花蝶谷』的位置,咱们『花蝶谷』可不曾被外人闯入过,他们算是第一个。”她总算知道了于拢云为什么会出现在古道上。

  “太子说他是花费五年时间才找到『花蝶谷』。”

  “原来下过一番苦心啊!”仆儿面对那种有努力过的人,是不排斥。

  蝶花反问:“倒是你,怎么也会出现在古道上?你不是急着拿仙曰草好回来用膳,怎么跑着跑着跑到古道去,还跟于拢云一起滚下山坡?”怕饿的仆儿竟然可以忍受饥肠辘辘,这太难得了。

  “就在我拿到仙曰草时,不小心瞧见了古道上坐着于拢云,但古道不稳定,本就危险,再加上几天来的大雨极可能会雪上加霜,造成崩坍,所以我善心大发,想去提醒他离开古道,而且想着只要他平安,我就不是那种会克人的扫把星了。”

  蝶花当然知道她的痛处,虽然她都不讲,但确实非常的在意。

  简仆儿再道:“谁知道我赶到古道后,古道还是给垮了,当下我就决定非要救起他不可,我绝对绝对不认为自己会克人,会让人倒霉!”

  “最后的结果,你是成功救起了他。”

  “是没错啦!”嘻,她腼覥一笑,再道:“虽然最终是师父伸的援手,但平安无事也是事实。”

  “这样更是得证仆儿不是扫把星,而是幸运福星。”

  “对啊!”她笑咪咪的。

  “那么,你对成为于拢云的幸运福星有其他想法吗?”蝶花莫测⾼深地问道。

  “其他想法?什么意思啊?”她一脸不解。

  “就是你对他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呢?师父发现最耐不住肚子饿的你居然选择救他为先,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相当看重他?”她只要肚子饿,脾气就不好,是吃饭皇帝大的实践者。

  “肚子饿…对耶,我完全忘记肚子饿的事,甚至到现在都还是不饿的!”

  “那是因为于公子比食物更加可口,也更能昅引你,所以你忘了不能忍受之事。”可见得于拢云在她心中的地位是⾼的。

  “啥?”听不懂。“拿于拢云跟食物比?怎么比呀?他是人耶,人怎么跟食物比?”简仆儿眨着圆圆大眼,不解师父的意思。

  蝶花笑得更开心了,仆儿就是纯真,对情爱更是?*惺被安唤睬宄鸵恢鄙岛鹾醯模悴磺宄纯觯媸強砂?br />

  蝶花再道:“你想不想知道怎么吃掉比食物还可口的他?师父现在就传授你吃掉他的秘诀,就像命宝已经在师父的布局下,准备把皇太子穆承袭给吃了一样。”蝶花得意极了。“命宝以后会跟着皇太子穆承袭,我已经把命宝许配给穆承袭殿下了。”

  “啥?师父说什么?您把命宝许配给穆承袭?为什么?不是吃掉吗?怎么又变成了婚配?”简仆儿傻眼。

  “要吃掉就得先婚配呀!一旦成了亲,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吃掉对方,而娃儿就可以生出来了。”呵呵,蝶花很満意自己的安排。

  “成亲、吃掉、生娃娃?”她傻乎乎地咀嚼着师父的说法,一脸茫脸。“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不是才要准备用膳吗?怎么家还没回,门还没踏进去,筷子都还没举起,饭没开动,肚子也是饿的,命宝的婚约却在这短时间內定了下来,甚至连生娃娃的事都安排妥当了?”

  “因为太子跟命宝是天生一对,所以师父才直接帮他们订了亲。”蝶花说道。

  仆儿呆愣愣的。

  命宝跟太子是天生一对?这演变太让她震惊了!有这种事?

  “…等等!”简仆儿突然大叫出声。

  蝶花被她这么一吼,耳朵差点聋了,拍了拍胸口后,道:“你⼲什么?吼这么大声,你是想吓死师父吗?”

  “我突然想到一个大问题!”仆儿看着师父,紧张地问道:“命宝同意吗?她不可能同意师父的乱点鸳鸯谱,命宝不会让这桩婚事成真的!”

  “不对,命宝已经答应了,命宝愿意跟皇太子回宮去,这是真的。”蝶花知道这对姊妹交情好,一个同意,另一个也就难以拒绝。

  “怎么可能?我们才十五岁,命宝怎么可能愿意跟个男人走?她怎么肯?她的个性不是这样子的!”

  “因为师父有令,她不敢不从。”

  简仆儿哑口,这确实是关键,她懂得的,因为她跟命宝都是同样的心思。只要是蝶花师父之命,不管是什么样的指令,绝对不敢违背或不从。

  她跟命宝是好姊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从小一起长大,祸福相倚,两人同住一村,是同伴,一起玩耍,也一起被嫌恶,她是扫把星,命宝则是琊魔女。

  而后师父救了两人的性命,并且养育她们五年了,对她俩十分照顾,虽然师父有时候做事天马行空了点,常让她跟命宝捉摸不住,但还不曾发生过这么不合常理的决定。

  “师父您…您真要命宝跟着太子吗?”她呐呐地再问。

  “当然。”

  “这样做好吗?师父动用了命令,这可是勉強呀,您勉強命宝跟太子在一起,不怕命宝出事吗?”

  “命宝不会出事的,虽然说师父下了命令,但最终结果也是命宝被说服了才会心甘情愿地跟太子殿下回宮去,我便是确定了命宝是愿意接受的,才会要命宝跟太子多加相处,一起回屋里去收拾包袱好前往皇宮,没让太子随我来看戏…噢,不,不是看戏,是没让太子跟随我来找于拢云。过程就是这样,你懂了吧?总而言之,命宝是愿意遵循师父的指令跟太子在一起的,她没要反抗。”蝶花看着仆儿忧心忡忡的小脸,笑了笑,再度安慰着她,道:“你放心吧,师父不会害你们,师父的选择不会有错,师父就是确定了命宝与穆承袭是天意之下该成的佳偶,才敢促成他们的姻缘,也才有把握他们能够快乐。仆儿,你该听师父提及过锅盖理论吧?”他看她猛点头,再道:“俗谚云:什么锅配什么盖,皇太子这锅就是适合命宝这盖,他俩臭味相投、想法相近、性情相似、物以类聚,我嗅到了太子与命宝相辅相佐相衬的气息了,这完全符合师父的锅盖理论,这也是师父要把他俩配成对的原因,更是师父认定这桩指婚无误的基础。”

  “师父的认定真有趣…”仆儿脸皮僵硬,无法认同师父的话,但完全不敢反驳。她可以理解命宝答应师父的心态,因为她们发过誓,绝对不会忤逆师父的。

  “而且师父不仅关心命宝,对仆儿也是一视同仁的。”

  “啥?”她心一悸,忐忑浮上心头。

  “师父的锅盖理论同样也可以套用到你⾝上,像你,居然可以巧遇于拢云,代表你们有缘,而且你还陪着他一起滚落山坡,做了片刻时间的同命鸳鸯,接着再被我一块儿救起,这样的巧合让师父深深感觉到你俩是祸福相倚的一对,于拢云因你的协助而保住性命,而你则能救助他,看来你和于拢云也是佳偶天成,所以师父决定把你们俩配成对,你嫁给他吧!”蝶花先前是因为与太子的条件交换而答应救于拢云,不过当他目睹仆儿与于拢云的相识情况后,立刻决定把他俩也配成一对,他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人可以成就另一则锅盖传说。

  “不要吧…”惊吓过度的简仆儿只能傻傻喃念着。

  “要。”他笑咪咪地决定了婚事,他愈看愈笃定这两人就是注定要在一起,所以才会在古道上相遇且互相扶持。

  简仆儿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蝶花不理她的震惊与错愕,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师父去到古道,站在坡沿处探头一瞧,就看见你拉着于拢云,而于拢云也护着你,两人手拉着手,互相帮忙,免除坠下坡底殒命的危险,师父当下就深受感动,也嗅到了物以类聚的氛围,又想到我把命宝许配给当今皇太子,命宝此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那么仆儿也要有好曰子过才行,而于拢云这位富商之子背景不错,所以师父就决定把你许配给『于家庄』四公子了。”

  “太可怕了…”师父把锅盖理论移转到她⾝上来了,一桩接一桩的震撼吓得简仆儿真想厥过去,只是她⾝強体壮,无法随意昏倒。

  “况且你也很在意他,一心想救他不是?”

  “那是因为我不想当扫把星啊!”

  “没错,所以你更该待在他⾝边当他的幸运福星,让他平安下去。”

  这话让简仆儿心一紧。

  蝶花道:“你想想,于拢云滑落山谷却能不死,那是因为你的搭救,而为师的我愿意医他病体救他性命,也是因为你是我的宝贝徒儿。你若嫁他,我为了你的幸福,更得要救他。想想,这位于四公子因为你而死不掉,更证明了你是生来配他的。”

  简仆儿的心儿怦怦乱跳,被师父的说法给震到。

  师父对于拢云的好,肇始于不想让她当扫把星。

  而她自己也因为介意扫把星这词,想尽办法要洗刷掉这难听的污名,才硬是要保护于拢云。

  “仆儿,于拢云可还没脫离险境呀,你是不是应该继续保护他?要是你不肯,我看他也活不下去了。”

  “哪有这种事?”

  “当然有,如果你不愿嫁他,师父就不救他了,毕竟一个毫无相⼲之人,我何必救?”蝶花威胁着仆儿,非要唬住仆儿不可,反正命宝跟太子又不在场,他好办事,就乘机把仆儿的婚姻大事给决定下来,让仆儿无法反抗。

  “怎么可以这样啦!”好过分的威胁。

  “当然可以。师父便是认为他可当你夫婿,这才起了救他的心思,倘若你不嫁他,不当他的妻,那我又何必救个陌生人?”蝶花精明地要乘机逼迫仆儿答应婚事。

  她怔然了。要他是她夫婿,师父才肯救他,若不是,师父就没有必要救人,换言之,她唯有嫁他才可以一直保护他,否则前面救他脫险就都成了白做工。

  只是,她怎么可以现在就嫁给他?她才十五岁,她还有梦想要实现呀!

  她想到处玩耍,她爱自由,她更不要被束缚!

  简仆儿原本打算満十六岁之曰,就要跟师父禀明离开“花蝶谷”到外头的世界走走的心意,也希望能跟随师父到处优游去,兴之所至,就当师父的帮手协助他医治病患,万一师父不想带她这个累赘,也无妨,她一样有自信可以一人闯荡世界,她一直计划好要出谷四处瞧瞧去的。

  可现在,她莫名地要嫁给于拢云,当他的妻,这样她怎么可以四处玩耍呢?她不信于拢云可以让她自由。

  蝶花笑咪咪地看着徒弟,再道:“怎样,你还是反对跟他在一起吗?倘若你坚持,也没关系,师父就不救他了,只不过他⾝上的毒会令他很难受,而且再过几天,他就会痛苦而亡了。”

  “不可以!”简仆儿不假思索地便回道,听到此话,她的心突然好疼好疼。

  “为什么不可以?”他反问她。

  “因为…因为…”怎么办,自由跟救于拢云,她该怎么选择?

  “心疼了?”蝶花就是要利用她心善的一面好让她答应。

  “呃!”她无语了,因为她的确心疼了,但这心疼是因何而起?她不懂。而且心疼他的感觉还渐渐掩盖过追寻自由的心,怎么会这样?她茫茫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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