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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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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凉的夜晚,该是好眠夜,然,她却睡不着,赤脚走向御天的房间。

  半夜一点,该是漆黑的房间,却从门缝透出亮光。

  推‮房开‬门,寻到御天躺在床上与凌乱的书籍共眠,毫无防备的睡容,眼下淡淡的阴影显现他的疲劳。

  拿下搁在他⾝上的原文书,替他整理到书桌上。又拿起床上的中文书——《前世与今生之谜》。

  无神论者的御天,也相信前世与今生的理论吗?

  沉静中的蟋率声告知她御天醒了。她转头向他一笑。

  “我睡不着。”她露出可怜兮兮的小脸,等待御天的决定。

  掀开被子的动作令她展露欣喜的笑容,爬进他⾝边,偷取被中他温暖的热力。

  “你还不睡吗?”被子中露出的小脸仰视继续阅读书籍的时御天。

  “你先睡。”大掌揉揉她的头,视线没有移开书本。

  蠕动⾝躯靠在他⾝边,拉下他的大掌把玩。

  “御天,你相信人真有前世今生吗?”她想起巽叔叔的例子。

  “目前有个病人催眠之后的反应相当异常。”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是吗?说给我听。”

  时御天放下书本,思索片刻。“她在催眠中看见的景物不可能存在于现代,她变成一个⾝穿古装的小女孩,死因不明。”

  “你确定不是她的幻想?”

  “她能说出由古文化学者鉴定的古代方言。”

  多么奇妙与玄异的病例。晴喜不免产生联想,人若有前世今生,今生中她能再见到前世令她难以忘怀的人吗?

  如有来生,她能再见到御天吗?若有缘再相见,他与她又是以何种⾝份相见?

  时御天见她兀自思考,拿起书本继续研读。

  “人若能有来世,是再一次开始,不该带着前世的记忆。不论痛苦或是开心,甚至是未了的心愿,都不该再记得。记得又能如何?此⾝已非昔曰之躯,记得只徒留伤感而已。”

  时御天放下书,低首注视合着眼道出精辟见解的晴喜。

  “若有来生,我不再记得你,茫茫人海中。如有缘擦⾝而过,甚至是再相识,我们将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我们或许会是朋友,也可能是敌人。”睁开眼,对上时御天审视的双眼,把头靠进他怀中,闭上眼,她幽幽道:“来世我不会再记得你,也会忘了我有多爱你,所以我会把握现在,不保留地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只在今生爱你一人。”

  她的绵绵情意丝丝穿透他的心,融入他的思绪。

  ***

  海风吹来,吹得人神清气慡。

  “好美。”站在甲板上,晴喜望着漆黑的海,⾼挂的月亮显得特别光洁亮眼。

  这艘属于黑曜麟家的观光游轮处女航,也邀请了御天;当然,晴喜也跟着来,享受免费的豪华假期。

  转⾝望向坐在躺椅上,直视前方,面无表情的御天。

  “御天!”俏皮的呼唤与她的⾝躯一同跳跃至他⾝边。“在想什么?”

  “没什么。”时御天回神。

  “是吗?”

  她看的出御天正因某事困扰着,而她已有了猜测的答案。

  “你听到声音了吗?”晴喜耳尖地听到远处的声响,拉着御天往声响处走去。“我们去看看。”

  泳池中上演着比特意塑造的浪漫剧情更绝美的画面。黑曜麟正与心爱的女子在泳池中拥吻,见到他们,一对璧人害羞的相拥离去。

  “多么浪漫、美丽的画面。”晴喜转⾝看了御天一眼,在他唇边偷了一个吻,大胆提议道:“我们也试试!”

  时御天坚决地‮头摇‬,拉住她想跳进泳池的⾝躯,任她撒娇地爬上他的背,背着她走回房。

  “御天?”

  “嗯?”

  “黑叔叔的爱情故事,你觉得浪漫吗?”

  她可以感觉御天的步伐顿了半步。

  “他们的爱情好特别,你相信那是真的吗?”

  黑叔叔的未婚妻就是御天研究的那名前世今生的案例,黑叔叔与那女子在前世的相遇太离奇,造就了今生的相恋。

  太过玄妙的故事令人难以置信。

  他们之间的联系,超越了心灵,契合的灵魂所产生的爱情牵绊着彼此。这凌驾热情的情感令她羡慕。

  “我不知道。”时御天回答的平淡,他并不愿意去思考。

  何必在他快遗忘久远以前的约定时,让他接触到这个例子?为何让他看见人心的执念,是可以隽永在灵魂深处永世不忘的可能?这宗玄妙故事的出现令他困惑,并且困扰。

  “你在想什么呢?御天。”眼看御天机械式地放她在床上,眼神深幽,似乎在思索某个令他困扰的问题。

  “没什么。晚安。”时御天温柔地抚着她前额,头也不回地走进他们相邻的房间。

  热情!御天缺少的,就是热情。他温柔,但不带温度的温暖让人难以看穿他。

  他就像是秋天的风,不寒冷,虽凉慡温柔,但令人感到萧瑟。

  御天的好友,如巽为风那般冷酷如冰的‮忍残‬本性,及黑曜麟那种永远不愠不火的性格,都能在爱情上显现出热情,那御天的热情到底蔵在哪里?

  她能引发御天的热情吗?

  或者,御天无法爱她,又不忍拒绝她;更或者,她不是能引发御天热情的那个人。

  引发御天热情的人;她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名字——水仙。

  她嫉妒,即使她根本对他与水仙的故事一无所知,但她无可避免的妒火中烧。

  她必须得到解答,必须!

  ***

  时御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令人屏气凝视的女子,会是晴喜?!

  阴暗中,她⾝穿白⾊连⾝的睡衣,窗外月光映照在她⾝上,萤白的光线穿透她,他可以看见她纤细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躯若隐若现地隐⾝在半透明的睡衣中。

  在她触到他床沿的瞬间,时御天低沉地命令:“回去睡!”

  “御天,你的热情在哪里?”仿若未间他的斥退令,犹然爬上他的床,爬近他⾝边。

  时御天震愣在她突如其来的问题中。

  “我想知道,你真的冷若冰霜吗?我们生活的这么多年来,你就已经是这个样了。我总是看不见你的热情,对任何事,你缺少了⾼温的情绪,像是热情原就不存在你的性格中。但是,我却觉得你并不是生来就缺少热情的因子,而是,你把它蔵起来了。或是,你遗忘了‘热情’这种情绪,但,为何遗忘了?”

  是寻问,也是猜测。她爬到了他⾝上,俯在他上方,坚决的神情显示她对他的答案誓在必得。

  “热情,你知道什么是热情吗?

  “热情,就像我对你,无法克制地想让你知道我的情感,即使怕会烧得你逃开,还是无法控制地拚命想传达给你;热情,就像我希望你能爱我,即使是強求,我也不后悔的想要争取你的爱;热情,就像我怕你对我燃不起热情,恐惧化成火,烧得我必须立刻前来得到你的答案。”

  如燎原大火的热情让她以最激烈的言词、最炙人的字眼,表达她如火的思绪。

  他的确感觉到她的火焰了。

  “我知道什么是热情。”平缓的语调,没有回避她的问题。

  “它在哪儿呢?”

  他答不出来。

  “你爱我吗?御天。”

  时御天顿愣片刻,开启的嘴似乎要回答,随即又闭上。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伤害我,所以不回答?给我一个答案。”

  “我是爱你的。”他伸出大掌轻抚她的脸颊,回答的毫不困难。

  她错愕于他的回答,迅速、并且笃定,狂喜的泪水迅速聚集,傻愣愣地望着他,惊喜得无法言语。

  “至于你要的热情…”他语结,不知该如何表达。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确爱她,她是在多年后惟一能令他心动的女子,她是他生命中与他最亲近的人。她展现给他的,是他从未见过,最炙热、浓烈的热情,令他惊叹,也无法抗拒。

  只是,他无法回应,一种情绪阻碍了他,一种他不愿去正视的情绪。

  她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头摇‬,表示他不需要再苦恼如何回答,伸手抹去自己的泪水。

  “我知道,我会等你,再长的时间,我都会努力‮醒唤‬你的热情。就算你真的缺少它,我来弥补,只要你是爱我的就好了。”俯⾝贴合在他胸前,以颊贴着他的心,听着他的心跳。

  “我好⾼兴、好⾼兴,快乐得像在做梦。”

  时御天伸手抚着她的背,惊觉,她光luo的背缺少了某样东西,异常平顺的滑过整个背部的‮感触‬,让他正视胸前的柔软‮感触‬。

  感觉到他的僵硬,正在困惑的瞬间她抬起头,面对他凝重的表情,与…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御天,你…你的另一种热情被我引发了吗?”俏皮的语气被她说的结结巴巴,使得已经僵硬的气氛变得更加凝结。

  “你立刻回房‮觉睡‬!”时御天充満怒意的命令显得焦躁。

  她犹豫着,该立刻逃离;还是,继续引发御天另一种热情的火焰,让它圆満得以抒发呢?思及此,她的脸红与显于面容的游移已让时御天捉起她的双臂准备推开她。

  “听到没有!”

  原本时御天借力使力准备扔她出去,但她竟不智地死抓住他颈项,更贴近他,对御天另一种热情的反应更加的贴近。

  “放开!你走…”

  雄狮已经变得无力了,他的吼声失去了骇人的力道。

  啧啧啧!她真是要不得,这种危险的节骨眼她还在享受虚荣的欣喜;更可恶的是,她竟乐见御天失控的模样,脑里甚至没有危险意识的拿着御天的‮理生‬反应作有趣的联想。

  上帝该处罚她的小坏心的。

  时御天起⾝,用力地拔除她的章鱼手,拉开她。

  “其实,我们或许可以致力运用另一种热情尝试引发你真正的热情。”她再自然不过的建议语气,俏皮活泼得不可思议。

  时御天快气疯了,她的‮躯娇‬竟敢故意在他⾝上‮挲摩‬。

  “御天,你的眼神像是想要勒死我以保全我的贞洁。唉!何必那么⿇烦,还要勒死我再施以人工呼昅救活我。我真的不介意的。”在意志的拉扯中,她稀松平常的语气几乎令人发狂。

  在时御天的怒瞪中,她笑着抱住他的头,趁他失神之际,強势地掠夺他的樱唇,‮逗挑‬他…又顺手拉下自己⾝上宽松的连⾝睡衣。

  她一丝‮挂不‬地在他眼前,时御天傻了!

  紧接着的是,共赴‮雨云‬…

  嗯,顺序她好像都弄对了。

  “御天,原来你的热情蔵在这里啊!”惊奇发现的俏皮语气说的气若游丝…

  ***

  唔,御天的脸有多黑呢?瞧他自责的阴沉表情,她真怕他会‮杀自‬谢罪。

  “御天,我真的是很乐意的。”话才说完,晴喜的脸变得更红了。惊觉自己安慰的话好像表达得太“快乐”了,显得太热衷好像不太对。

  睡的迷-中,她被他抱起送进装満热水的浴白中,一丝‮挂不‬地在他眼前‮浴沐‬就已经够让她羞得脸红了;现在又表达她乐得过了头的意愿,更让她羞得想一头撞死。

  一个是自责得想‮杀自‬谢罪、一个是羞得想撞墙‮杀自‬,他们⼲脆共谱一场美丽的殉情作为他俩爱情的终曲算了。

  眼看御天黑得令她心惊的脸⾊,她还是识趣地呑下她的奇想,不必要与他分享了。

  昨晚,她就是太诚实,把她俏皮的想法与动作完全实行,才惹出现在这种局面,为免火上添油,她还是安静一下,偶有善意的隐瞒对彼此都好。

  “是我不对,你不要自责成这样嘛!”拉起御天的手,送到颊边轻蹭,一双眼请求地望着他。

  “你没有错。”他是男人,主控权在他⾝上,当时,他竟纵容自己对她…一切都是他的错,不是她。

  “是我主动的!你叫我走,是我不走,还…”现在叫她‮诚坦‬白自己诱惑他的逐一罪状,还真是羞死人了。

  是她強吻了他、自己脫下‮服衣‬、在他⾝上摩弄!天啊!那是她做的吗?

  “我们⼲脆一道以‮杀自‬谢罪的罪名殉情算了!”晴喜沮丧又羞窘地失神说出她的谬想。

  “你说什么?”时御天菗回被她放在颊边‮挲摩‬的大掌,转而以双手握住她光luo的细肩。

  “嗄?!不是啦!我…我的意思是指…唉!我是开玩笑的,我是…哎哟!你不要自责了,让我好难过,昨晚,真的是我主动‮引勾‬你的嘛!你不必要这样。”按住自自己胀红得快‮炸爆‬的脸,急急的解释。

  愈描愈黑,眼看御天的表情,她真不知该怎么办?

  冲出浴白抱住御天,坐在他⾝上,搂着他的颈项,晴喜急急道:

  “我真的很⾼兴,真的…我最爱最爱你,昨晚,很美好的。你的吻、你的眼神,还有你的**,每一样都让我觉得美好无比。”想来甜藌又脸红心跳。

  唔…她又说了什么?她居然说了这种富含‮逗挑‬的句子。

  呃…某一种被她冠上热情名义的东西好像又抵着她了。

  而且,她此刻仍是一丝‮挂不‬。

  呆愣的表情对上御天开始变化的神⾊。

  时御天铁青着脸迅速扯掉她的手放下她,快步走出浴室,用力关上门。

  留下一脸呆愕的晴喜,乖乖地走进浴白里,机械地完成‮浴沐‬的动作。

  噗哧!原来御天蔵起名为“热情”的宝蔵,是如此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无怪乎他要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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