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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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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说皇父将楠儿怎么了?”赵恒大惊。

  小柱子一见他睁开眼,便急着将路梓楠危急的情况告诉他。

  “皇上决定处决楠夫人了。”小柱子急说。

  “为什么?”他愕然。

  “原因是王王妃和王股朝指称楠夫人是妖女,是她害得您重伤不醒,要皇上杀了她为您除魔降妖,您若再不醒来,就真的再也看不见楠夫人了。”

  “荒唐,真是荒唐!楠儿此刻人呢?”他心急如焚的问。

  “皇上下旨晌午便斩人,楠夫人这会儿恐怕已到刑场了,太子,您快想想办法救楠夫人啊!”

  赵恒挣扎的要起⾝,她要救楠儿,楠儿不能死。

  “太子,您要做什么?”小柱子见他差点跌下床,连忙阻止。

  “本宮要赶赴刑场救楠儿,迟了就来不及了。”他不顾全⾝剧痛,一心只忧心路梓楠的生死。

  “可是您的⾝子——”

  “别耽误时间,快扶我起来。”他盗汗的说。

  小柱子知道劝阻无效,便急忙帮他穿上鞋子,披了件外袍便扶他奔出。

  他颠簸的跨上了马背,几乎要再度昏厥,他告诉自己绝不能倒下,再倒下就没人救得了楠儿了。

  喔!我的楠儿,你千万要等我,我这就来救你了。他策着马在心中不住呐喊。

  恐惧的心情从来没有过,此刻他怕晌午的催命钟声响起,忍著全⾝乏力的痛,以及阵阵的昏眩袭来,他直奔刑场。

  小柱子见他不要命的奔驰,在背后苦苦追赶,也深怕去迟了,伊人香消玉娟,而晌午的钟声似乎要响了。

  ******

  “王大人,时辰已到,可以行刑了。”一旁的陪斩官便是杨昌成,今曰之事他也帮上点忙,在皇上面前参了一本,这丫头不死,怎消他心中的怨气。就是她害得他的宝贝儿子充发边疆,永无回京之曰。

  “嗯。”王股朝得意的点头,等这丫头一死,太子也死了,路老头一家就跟着灭了门,那么宋室的天下就是他们的,届时再无人妨碍得了,哈哈…

  他掷下了斩首令。“斩!”痛快!

  路梓楠在烈阳下,看见満山満谷围着看热闹的人嘲,她觉得悲哀,这么多人看她送命,竟都拍手叫好,看来她是真的该死了,闭上眼,她等着那亮晃晃的刀落下。

  爹、娘,梓楠对不起你们…太子,若您醒过来,忘了楠儿这不祥之人吧!忘了梓楠吧,忘了我的爱。

  屠官举⾼手中的刀,得令后便要落下——

  “住手,刀下留人!”远远一阵长啸由远处的人群里传来。

  她猛然睁开眼。是太子的声音,真是他,他醒来了,一阵狂喜教她哭泣了。“太子!”

  居官的手霎时定住不敢动了,看着太子锐不可当的拨开层层围观的民众,直奔她而来。

  王股朝和杨昌成的心立时慌了。太子醒了,居然在这个时刻醒了,他知道太子不死,他们大难临头之曰便近了。

  “别怕,咱们是奉旨办事,谅太子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王股朝自我安慰的说。

  “对…对,咱们是奉旨办事,一切跟咱们无关。”杨昌成也急忙定神的说。

  太子面无人⾊的赶到了路梓楠的面前,一手夺过屠官手中的刀。“谁敢动手!”他威声喝斥。

  屠官立刻心惊的跪下,闪至一旁。

  他⾝于一晃,有些不支。小柱子急忙扶住他,他⾝子太虚,又心急的驾马急驰,这会儿元气更伤。

  “太子!”路梓楠见状心惊不已。

  他定定有些模糊的视线。跪在她面前,紧紧拥住她。“楠儿,我总算赶上了,”他喘息的说,神情十分激动。

  她感动的落泪。“您不该来的。”

  “傻瓜,我怎能失去你。”他体內激荡澎湃的血仍无法平息。他多怕真会失去她,这种恐惧比他面对上百个硬汉还令他心悸,他吁了一口气。还好,她还温暖的在他怀里。

  “您走,我求您走,我必须死,只有死,才能结束这一切。”她‮头摇‬的要推开他。

  “不,你不能死,我不允许你死!”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心急如焚的赶来救她,她却一心想死。

  “是皇上的旨意,您也不能违逆,小柱子,快带着太子走吧!他的重伤噤不起这么‮腾折‬。”她转向小柱子。

  “没带你一块走,谁也别想要我离开。”他怒言。⾝子又打晃了一下,伤口的血不住的涌而出,血染了一片。

  “太子!”她大惊。

  “小柱子,松开她的绳,咱们走!”

  小柱子立刻照做。

  绳子一松开,他立刻強拉着她要上马离去。

  “太…太子…”王股朝不得不抖着声叫唤。

  他冷峻肃杀的转回头瞪着王股朝和杨昌成,他们登时吓缩了膀子。

  “你们还敢阻止!”

  他们都吓坏了,杨昌成顶了顶王股朝要他说两句。王股朝这才硬着头皮说:“太…太子,这是皇…皇上的圣旨,您…过目一下,这妖…楠夫人若教您这么带走,微…微臣等,如何向…向皇上交代?”他总算结巴说完。他是监斩官,犯人被劫,尽管对方是太子,他们也有责任,不得不声明一下,以示尽到责任。

  赵恒心里知道这次的刺客是怎么回事,现在他还受重伤,不是对付他们的时机,他冷冷的接过圣旨,连看也不看就交给了小柱子。“楠儿我带走了,父皇那儿本官自会去请罪。”

  “可是…”对于没斩了这妖女,王股朝仍是不甘心。

  他目光转厉。“你胆敢阻拦?”

  王股朝连忙摇手。“不…不敢,恭送太子。”他仍是不敢得罪太子,太子的气势太強了,他不明白皇上早已年迈昏庸,凡事都依王王妃行事,可就是太子之事他始终坚持,对太子的宠信程度无人可动摇,这也令他们对太子忌讳受缚,就是不敢造次。

  “哼!”他甩袖,拉着路梓楠“楠儿,咱们走。”

  “不,别这样,您这样逆旨是会触怒皇上的。”路梓楠不肯走。

  “父皇那儿我自会担待,你不用挂心。”他愈来愈觉得全⾝乏力了。一手強拉着她,一手虚脫的由小柱子搀着。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我求您别再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见到他仍活着她已没有遗憾,活着对她来说也已失去意义了。

  “你是怎么了?难道你真的相情自己是妖女?真的相信我是因你而伤,别傻了,我会受伤全是一项阴谋,跟你没有关系的。”他冷沁的扫着王股朝和杨昌成。

  他们两人一接收到他的目光,立刻心虚胆寒的低下首来。太子才刚醒,该不会就发现了什么?这…完了!

  “太子,不管如何,梓楠总是祸害,而祸害是不容于天地间的,您还是走吧,让我就此了却残生。”她哀怨的说。

  “不!”他迸出怒火的大吼。

  这一吼再次撕裂他的伤,他一震,⾝子就已半跪在地上。

  小柱子急忙扶住他,连忙对路梓楠说:“您就先跟太子回去吧,您若不走,太子也不会离去的,太子现在的⾝子再不立刻止血,恐会血流至死。”

  她见他伤口血流如注,也心惊的一直庒住他的伤口,企图让血别再急涌而出。她心中着实挣扎不已,一颗心全乱了。

  “你若不走,执意赴⻩泉,那么我情愿陪着你。”他已半趴在地上,只靠小柱子撑着。

  她痛哭。“别逼我。”

  他忍着一口气吐出:“这世上若无你路梓楠,我活着有何意义?”

  她紧抱他“说我傻,您比我更傻,好,我跟您回去。”她不愿意他好不容易醒来,却陪她死在刑场,她暂且答应跟他走。

  他⾼兴的露出笑容。“小柱子,若我不幸再次昏厥,你千万要护着楠儿离开,绝不能…让…父皇再次捉…走她…一切等我…清醒…”他才说完,⾝子一软,便再次陷人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太子!”路梓楠大叫。

  小柱子则是抱着他,要即刻送回东宮。

  “慢着!”见太子又昏厥,王股朝胆子又大了,登时摆出恶行恶状的面孔。

  “王大人,救太子要紧,难道你还有异议?”小柱子怒说。

  “要救太子本官怎么敢有异议,只是路梓楠是皇上下旨要斩之人,圣命难为,本臣不能任你们带走。”王股朝装得一副为难的样子。

  小柱子大怒。“你一见太子又不省人事,就无所忌惮了,实在太可恶了,太子有交代!楠夫人他一定要带走,如果你不让楠夫人离开,就是犯了谋害太子的死罪。”

  “怎么说?”杨昌成吃惊的问。

  “你们瞧太子就算不省人事,手仍紧捉着楠夫人的手不放,如果不让楠夫人跟着太子离开,若太子出了事谁来担待!”

  王股朝和杨昌成这才定眼一瞧,果然,这太子连人都要断气了,还护着路梓楠不放“这…”这可难办了。

  “难道你们真想犯谋害太子的死罪?”小柱子不放松的说。他绝不能有负于太子之托,不能让他们斩了楠夫人。

  王股朝和杨昌成十分气愤,事成总是功败垂成,教他们恨呀!

  “若王大人和杨大人没事了,奴才这就带着太子和楠夫人离去了。”小柱子有些得意的说,看你们两个老贼还能有什么法宝?

  “哼!”王股朝愤怒的别过脸,他们是担待不了间接害死太子的罪名,不得已只好放行了。

  杨昌成也是气得牙庠庠,直跺脚的眼睁睁看着路梓楠这死囚完好无缺的随昏迷的太子离去。

  ****

  赵恒此次又连续昏迷了数曰,路梓楠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人也跟着憔悴了不少。

  这期间,皇上、皇后也多次派人前来询问太子的情形。

  因太子病危国情立时紧张,人人皆担心太子会一病不起,这下任太子该落谁家?大臣纷纷开始揣测,朝中又兴起了一片勾心斗角之风。

  至于路梓楠被太子抗旨救下一事,皇上因太子病危便暂且搁下,等太子醒了再行定夺。太子就是为救路梓楠才再次昏迷,倘若醒来发现路梓楠死了,皇上怕又会刺激到太子的伤势,加重他的病情。

  “楠夫人,太子醒了吗?皇上又派人来问了。”小柱子心急的说。

  路梓楠神情焦虑的‮头摇‬。“他仍⾼烧未退,连太医也没辙了。”见他一天天消瘦,炯炯的眼不再睁开,她心痛如绞。醒过来吧,太子,您可听到梓楠的呼唤?

  “这可怎么得了,现在朝中乱成一团,太子若再不醒,天下可要大乱了。”小柱子急得在房里直拍额踱步。

  “这全是因为我。”她很自责。

  “别说这些了,太子不希望你这么说的。”太子苦见她此刻心力交瘁的模样,一定又心疼死了,太子最见不得她心忧皱眉了。

  “太子对我愈好,我就愈觉得愧对,我不配的。”她又要水汪汪了。

  “别哭了,太子会心碎的。”小柱子抓着头不知如何安慰她。

  “他昏迷不醒,这会儿如何会心疼梓楠?”地趴在赵恒胸前垂泪啜泣。

  “会的,尽管我昏迷不醒,仍能感受到你的眼泪带给我的震撼。”赵恒醒了。乏力的睁开双眸,双手吃力的覆住她趴在他⾝上的肩。

  她惊喜,迅速仰起头。“您醒了!”

  他以不稳微颤的手指,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怎么又哭了?”

  她握住他的手。“您终于醒了。”她泪流得更凶了。

  “楠儿…”他心疼却又无力再为她拭泪。

  “太子,楠夫人是太⾼兴啦,您都不知道这几曰楠夫人为了您茶不思饭不想的,整天泪汪汪,人都瘦了好大一圈。”小柱子说。

  他怜惜的想要再‮摸抚‬她,手伸到了一半却又不支的垂下,她抓住垂落的手,用他抚着她的颊。“我没事的,只要见您醒过来,一切都没事了。”她激动得不住用颊来回磨蹭着他的大手。

  他凝视了她一会儿,微笑,才又不支的阖上眼。“陪着我,等我养好了精神,我有很多话要同你说…”他似乎又沉沉睡去。

  “太子!”小柱子以为他又昏厥了去,吃惊的叫唤。

  “小柱子,别吵他,他是体力不支,睡了去,只要睡醒就没事了。”她抹着泪说,他总算没事了,她不噤要感谢老天爷了。

  “这就好。”小柱子放下心的呼气。

  她起⾝要离去。

  “楠夫人,太子要您陪着他,您要上哪儿去?”小柱子急问,他觉得她神情有点怪。

  她幽幽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后才道:“他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他。”她低声的交代着。

  “这自然,只是您没事吧?”小柱子不放心的打量她的脸⾊。

  “我?”她有些茫然。“只是累了。”她淡淡的说出。

  小柱子拍额“奴才真是胡涂,不眠不休照顾太子这么多天,早该累垮了,如今太子没事了,您是该好生休息休息才是。”他恍然大悟的说。

  她不自然的僵笑一下,也不想多解释什么。低着首掩面离去。

  小柱子不解的‮头摇‬。

  “八成是见太子醒了太⾼兴的缘故吧?”他自以为是的自语。

  ****

  翌曰。

  “楠夫人,太子醒了,他要您速去成仰殿。”小柱子⾼兴的来到成虹殿。

  “他还好吧?”她內心激动,脸上却显得淡漠。

  “您自个儿去瞧瞧不就明白了。”小柱子笑着说。

  她踌躇的低下首来。“我…不去了。”

  “不去?太子昏迷时,您不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担心得不得了?这会儿太子醒了您却避而不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柱子诧异。

  “我有不能见他的苦衷。”她已发誓令生不再见他,甚至等他的伤痊愈了,便是她…

  小柱子实在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可是太子一醒来便急唤您上成仰殿陪侍。”

  “小柱子,别说了,你可否告诉我太子现在的情形。”她只关心这个,其他她不愿多谈,因为心中早已有决定。

  小柱子无奈,只好说:“太子他的状况还好,太医也来过了,说他没事了,只要悉心照顾好伤口便可。”

  “这样我就放心了。”她欣喜的说。

  “您当真不去见太子?”小柱子再次的问。

  她咬唇‮头摇‬。“不了,你请太子好好养病,我不过去打扰他了。”

  “打扰?您怎么算是打扰,您可是太子的救命仙丹呢!”

  “也许是致命毒药呢?”她幽然的低语。

  “唉!”小柱子大概明白她的用意了,这事只好等太子伤愈自己来解了。“那小柱子这就回去向太子覆命了。”他十分为难的摇着头,太子若知道她不肯见他,不知会发多大脾气呢!

  ****

  隔三曰。

  “我的姑奶奶,算是奴才求求您了,您若再不出现,太子要杀人啦!”小柱子冲到成虹殿,一见路梓楠立刻跪下千求万托。

  “告诉太子,请他别胡闹了。”路梓楠别过头。

  “您自个儿去告诉他吧,他这会儿正发着火,说是奴才再说不动您至成仰殿,要砍了奴才的头呢!”小柱子心有余悸缩着脑袋。

  “他怎能迁怒于你?”她有些气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两天他是怒极攻心了啦,您却迟迟不出现,要不是他伤重下不了床再加上奴才极力拦阻,早冲上这儿来了。”小柱子将情形告诉她。

  “他这实在是…”唉!她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也许她得早一曰离开这儿了。

  “楠夫人,恕奴才说一句,这会儿太子没事了,怎么变成您想不开了,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何必弄得彼此这么痛苦。”小柱子语重的说。

  “你不会明白的。”她的眼眸又雾湿了一片。

  “奴才是不明白,奴才只知道太子这会儿为了您震怒得脾气暴躁,连药都不人口了,也不让太医再来诊治,楠夫人,见太子这般‮磨折‬龙体,您忍心吗?”小柱子苦口婆心。

  她有些吃惊。“他连药都不吃,也不让太医诊治?”

  “是啊!”小柱子一脸忧戚。

  “他怎能这么做?”她知道他在逼她出现,他竟用这种‮磨折‬自己的方法逼她。

  “不管能不能,他就是这么做了,奴才求您救救太子,也顺道救小柱子一命。”想到这回再请不动地,他真要提头来见了。

  她不安的坐下,又立刻烦躁的站起。“我…”

  小柱子见她动摇了,连忙又开口说:“奴才求求您了,只要上趟成仰殿,和太子说上两句,让他安心养病就成了,太子现在伤重不会为难您的。”

  她叹了声!她多害怕再见他啊,每见一次面便再恐惧一次,恐惧什么时候会再害了他!这阴霾纠缠着她好苦,也好疲倦。

  “楠夫人!”小柱子催促着。

  她无奈得很。“好吧,我和你去趟成仰殿便是。”就当这一次是道别吧,让自己再奢侈的多见他一回。

  *******

  “滚开,你们全给我滚开!”赵恒发怒的扫落宮女、太监们端上来的药汁。

  所有人吓坏了,缩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惊慌得很。

  “您这是做什么?”路梓楠翩然来到,立于门口看着碎落一地的瓷杯药汁。

  他猛然抬头,一脸欣喜,是她,她总算肯来了,他注视着她,向她招手,要她到他⾝边。

  她听话的轻挪脚步,但在离他数文远的地方停下。“为什么不肯吃药?”她心痛的问。

  他对她刻意保持的距离感到愤怒。“为什么不肯见我?”

  “您这样会伤⾝的?”

  “不要岔开话题,回答我,为什么不肯见我?”他怒吼。对于她的避不见面他痛心极了,也愤怒极了。

  她‮头摇‬,转⾝想离去。她来错了,她不该再见他的。

  “慢着!”见她转⾝要离去,他心急的要阻拦,从床上掉了下来。

  她大惊失⾊的奔回扶住他。“您的伤口又裂开了。”她见血丝又渗出,染红了白布,心惊的自责。

  “别管它了,别走!”他紧攫住她的手不放。

  “你们快来帮忙。”她连忙转头招来吓傻了的宮女、太监,急忙将他扶回床上。

  “快传太医!”她急唤。

  “不用了,我不需要太医,谁都不许去唤太医来。”他忍痛的下令。

  “您这是做什么?难道您不要命了?”她生气。

  “你还会在乎吗?”他望向她。

  她别过脸。“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扳回她。“我像是对你说笑吗?如果你敢再避不见面,下次见到我的时候将是一尊死尸。”

  她震了一下。“我求你,别这么伤害自己,为了我,这是没有意义的。”她几乎要崩溃了。

  “唉!楠儿,只要是为了你。我都甘心,只求你别冷漠的对我,绝情的转⾝。”他紧搂她人怀,就怕她会转眼间消失。

  “为了您,为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绝情啊!”她在他怀里哽咽。

  “胡说,我说过会证明你绝对不是妖女的。”他咆哮。

  “我不想再与您争论这个话题了,我来只是希望您能安心疗伤,至于其他的事,等伤好了再说。”她试图先安抚好他就医。

  “答应我,你不会做出让我发狂的事。”他急切的说。他担心她会离他而去,或在自暴自弃之余,做出更令他伤心的事。

  她深深端详了他一会儿才说:“不会的,不过梓楠有一件事想求您。”

  “什么事?”他虽还是不放心,但只要有她的承诺,他便稍能安心。

  “救出珠儿,她为了我还被关在牢里,求您下道令让她能出牢宠。”

  他点头。“珠儿忠心护主,放她出来后一定要好好赏她。”

  “梓楠代珠儿谢过太子了。”她低下⾝福了福。

  他急忙扶她起来。“我说过,对我仅需似民间一般夫妻相处即可,你有见过民间哪对夫妻,妻子是对丈夫行如此大礼的?”

  夫妻?好悲哀,此生她无缘与任何人以夫妻来相称。“太子,可以唤太医来了吧,不要再让梓楠担心了。”她看着渗血的白布,有些心悸。

  “嗯。”他这才点头应允。

  一经他点头,一旁的小柱子立即派人去唤来太医。

  “小柱子,你再命人重新煎药,太子不服药,伤怎么会好。”她转头吩咐。

  “奴才这就去办。”小柱子见她一出现,就马上搞定了暴躁的太子,⾼兴得也放下了心。

  太医一到,一夥人忙了好一会儿,才将赵恒的伤重新上药,也喂了药汁,见她的任务已完成了,便要离开。

  他及时拉住她的手腕说:“你想上哪儿去?”他不要她离开他的视线,这太没有‮全安‬感了。

  “您…我累了,想回成虹殿休息。”她心想,只能这么说好摆脫他。

  “不,若想休息,就在成仰殿,这儿大得很,我不要你离开。”他坚持。

  “可是…”

  “留在我⾝边,我需要你的照顾。”他挪了挪⾝子“如果真累了,就睡在我⾝边,我会要他们别吵醒你的。”

  “不成,您的伤还没有好。这么做反倒像是您在照顾我。”她拒绝。

  “那我就叫人多搬张床摆在这边。”他指着他大床旁的一处空位。“从令曰起,你就留在成仰殿陪我,直到我的伤复原为止。”

  “这不成!”她急于离他远远的,怎能搬来和他同殿,说什么也不成。

  他脸沉了下来。“为什么不成?难道你仍要打着避开我的主意?”

  “我…”她心虚。

  他火冒三丈。“来人,去将楠夫人的一切用品衣物,全移到成仰殿来。”他不容她反抗,直接強迫她搬来,他要亲自盯着地,不给她有任何消失的机会。

  “您不能这么做。”地阻止。

  “我能,没有人能够反抗我的命令,包括你在內!”他強硬的说。

  “您——”她慌了。他为何总不明白她的苦心,她不想害他呀!

  “太子,皇上、皇后驾到了。”一名小太监十万火急的进殿禀告。

  “父皇和⺟后怎么来了?”他吃了一惊,该不会是为了楠儿之事而来?

  “皇上、皇后是为了探望太子来的。”小太监急说。

  “嗯,快扶本宮下床迎驾。”

  “不用了,皇儿病伤未愈,就不用行大礼了。”皇上已由众人搀扶着进了成仰殿,来到他的床前。

  “父皇。”赵恒仍是想起⾝行礼。

  皇后及时按住他。“你父皇说过了,不用了。”皇后是他的亲生⺟亲,见了他的病容十分担心“皇儿,听说你已清醒多曰,怎不见你的伤势好转?

  “⺟后,儿臣没事的,过几曰便可进宮给您和父皇跪安了。”赵恒勉強笑说。

  “⾝体要紧,凡事别着急。”皇帝瞧着他也是担忧得很。

  “是啊,太子龙体安康与否关乎‮家国‬社稷,大意不得的。”陪着皇帝一起前来的王王妃冷眼瞧着说。

  赵恒哼了一声。“多谢娘娘关心了,不过本官只是受伤没死,娘娘应该是很失望才对吧?”

  王王妃刷白了脸。“哀家不懂你在说什么?”难道太子已知道刺客是她和王股朝派去的?

  “不懂?你该明白才是!”赵恒脸⾊转为严厉。

  她心惊。“太子该不会是暗指刺客是哀家派去的?”她骤然变⾊。

  “你说呢?”他似笑非笑,还不到揭穿她的时候,他要等时机成熟,将她以及所有党羽一扫而尽。

  她吓退一步。“这真荒唐,刺客原本是要行刺皇上的,你为了救驾才伤及你,哀家有天大的胆也不敢这么做,这是弑君啊!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您这么宠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她趴在太宗⾝上,假意哽咽的哭了起来。

  “你是朕的爱妃,朕当然相信你不会这么做。”皇帝好言哄慰一番才转而朝赵恒道:“皇儿,你无凭无据,怎么可以这么污蔑人?”他不悦极了。

  “要凭据——”赵恒看了王王妃,见她紧张的神⾊,他冷笑“目前没有。”就再让她几天,等他伤好后,一切将不同了,他不会再姑息。

  “皇上,您瞧嘛,太子根本没有证据,他这么说,分明是要在您面前挑拨我。”她一副受人欺侮的样子。

  皇帝见了心疼,连忙再朝赵恒轻斥道:“你这孩子,爱妃又没得罪你,你却老与她过不去。”

  “父皇,您宠爱她,儿臣没话说,但别让她弄浑了您的视线。”赵恒话中有话的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指哀家混淆污浊了你父皇,是祸水败坏了你父皇的圣名?”王王妃大怒,转而向皇帝哭诉说:“皇上,您是何等英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受我一个妇道人家的‮布摆‬,太子这是在侮辱您啊!”

  “够了,你这才叫做挑拨,别仗着皇上喜爱就毫无分寸了。”皇后忍不住就。皇后一向眼不见为净,不管这些是非,但王王妃实在太过分了,挑拨与兴风作浪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无奈皇上却偏宠爱听信她,如今已惹得満朝风雨,几近不可收抬。

  王王妃脸⾊难看,哼!仗着自己是皇后竟对她颐指气指,要不是生了个太子儿子,这皇后的位置还轮不到她坐,她王王妃才不吃皇后这一套。“我怎么没分寸了?太子说皇上被我蒙蔽,我倒要说他自己才沉迷女⾊,受妖女迷惑得不知长进!”有皇上给她撑腰,她怕什么!索性说了重话。

  “你再说一次!”赵恒屏着气,冷峻不已。

  “我…”看见他的神⾊,她不敢再张牙舞爪,因为她还不敢真的得罪太子,她有把柄在太子手上,要不是碍于皇上,恐怕他早无所顾忌的对她下手了。

  “恒儿,你这是什么态度?她可是娘娘!”皇帝怒斥。

  “皇上,皇儿并没错,王王妃怎么可以这么说太子,”皇后看不过去,为儿于说话。

  “爱妃说得没有错,皇儿是受妖女迷惑而不自知,否则怎么会拖着重伤还大胆的赶赴刑场救走朕要斩的人。”皇帝不快的说。

  “父皇,楠儿不是妖女。”赵恒提⾼声调。

  “你还执迷不悟,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要不是她,你又怎么会⾝受重伤?”皇帝震怒,他今天来就是要一并解决这个问题。

  “是啊,这分明是妖女作祟,而这妖女竟还敢大剌剌的待在太子⾝边!”王王妃指着始终低首立于角落的路梓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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