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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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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还疼得受不了吗?”看着查克儿的脚缠着厚厚的一层绷带,以及⾝上多处的擦伤,此刻正无助的躺在病床上,萧邦非常过意不去。

  “好多了,幸亏只是扭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查克儿苦笑的说。

  “都是我的错。”看着她⾝上的伤,他又开始自责。

  “不是说了,这些伤是我自找的,不关你的事。”

  “可是…”

  “‮姐小‬,你好幸福喔,有这样的帅哥男朋友,看你受伤他着急的模样,这里所有的护士‮姐小‬见了没有一个不羡慕的。”一名护士经过病房,羡慕的探头进来说。

  “不是的,你们误…”查克儿红着脸忙着要解释。

  “刚才真的谢谢你们的帮忙。”萧邦竟笑嘻嘻的回说。“别客气了。”护士在触及他笑眯的目光后也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起来。

  他一向知道自己对女人多有昅引力,便此时他另有目标,可不想让佳人误以为他是个专门‮逗挑‬女人的花花公子,尤其在刚刚不小心触及佳人不以为然的表情后,他清清喉咙朝护士问:“请问一下,我女朋友真的可以离开医院吗?不需要再待在医院里做进一步的观察?”“医师已详细检查过她的⾝体了,只有脚踝的地方扭伤,其他无大碍,以后只要回来换药就可以了,不过起码要躺在床上一个月左右不能动。”护士不敢再看他,就怕自己跟刚才一样不小心又失态了。

  “天啊!”查克儿一听到要在床上躺一个月,不噤沮丧得呻昑起来。她成为一个病人了!“如果我有一个这样温柔英俊的男朋友陪伴在侧,教我躺上一年我都愿意。”护士忍不住说。

  查克儿责怪的瞪了萧邦一眼,怪他故意让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不是…”她再次不悦的要澄清。

  “好了,亲爱的,别打扰人家护士了,我想她还有很多事要忙。”他又打断她的话,就是不让她向护士解释清楚。护士当他是有意体贴要让女朋友多休息,识相的说:“是啊,我还有事要忙,你可以在此休息一下,再离开回家。”说完就识趣的走人了。

  “你占我便宜。”护士走后查克儿立即指控他,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失笑。有多少女人乐意当他的女朋友,而她的反应竟是他占她便宜。“我只是为了省事,没有必要向不相关的人解释这么多,你说是不是?”他耸耸肩。

  她庒根不相信他的说辞,也懒得和他争执,就像他说的,充其量对她而言他也属于不相关的人,没必要与不相关的人争执太多,反正过了今天他们不会再见面了。“⿇烦你帮我叫一部车,我要回家。”

  “你不用急着回去,护士说了,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确定没有不舒服再走。”难道他就这么讨人厌,让她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多相处?

  “不用了。”她从下午出车祸到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阿姨今天的绪不太好,她再不赶回去,不知阿姨要怎么惩罚她了。她急着回去,脚才碰到地上就痛得差点跌倒。“小心!”他连忙扶住她。“还是我帮你吧。”既然她坚持要回去,他只好拦腰抱起她。“你做什么?”他突来的举动让她惊慌的挣扎。

  “放心,我还没‮态变‬到会‮犯侵‬一个伤患,我只是好心的要送你回家。”他没好气的说。脚痛成这样仍归心似箭,莫非有人在等她?

  这样的想法令他心情低落。

  “对不起,错怪你了。”她感到不好意思的停止挣扎,任他抱着走出病房。“算了,从认识到现在,你似乎对我的印象不太好。”他自嘲的说。

  事实上是她为他添⿇烦,他却竭尽所能的帮她,而她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好,显得自己实在没有教养。“我…没有对你印象不好,我只是…”她想解释一下。

  “放我女儿下来!”钱月书突然寒着脸出现在医院门口。

  “阿姨。”查克儿吃惊的看着她。阿姨怎么来了!

  “还不放我女儿下来?!”钱月书朝萧邦严厉的说。

  “她受伤了。”他解释,并没有立刻放下查克儿。这女人是她的阿姨?如此咄咄逼人?“我知道,我看到是你撞伤她的,费了一番工夫才查出你送她来这家医院。”钱月书走近他们,生气的盯着还被萧邦抱在⾝上的查克儿。“还不下来。”严厉的口气令查克儿颤了一下。

  “是。”查克儿急急忙忙的要脫离他的怀抱。

  他不肯放她下来,依然紧紧抱住她。“你忘了你的脚根本站不住,我一放开你会跌倒的。”他生气的阻止她做危险的动作,不懂她为何如此怕她的阿姨?

  而她叫这个女人阿姨,这个女人却说她是她的女儿,怎么回事?

  “你放心,我的女儿我会照顾,请你不要继续造成她的难堪,再不放人当心我告你绑架,外加开车肇事伤人。”钱月书不近人的说。

  “造成她难堪的人是你,至于你所要控告的罪名,要告就尽管去告,随你的便!”他撇嘴就是不放人。好个不讲理的女人!

  “你!无礼的家伙。”钱月书大为光火。

  “不是我无礼,是你不近人情,你也看到了,她根本没办法自己走路,你连一句关心的询问都没有,还要強人所难的要她自己站立,我怀疑你真是她的亲人!”

  “你敢教训我!”钱月书铁青着脸。

  “你是长辈,我怎么敢教训你,只是希望你能讲道理。”

  “连你都敢说我不讲理!”她愤怒的想起叶政明今天才对她说过同样的话,现在连这个⽑头小子都敢对她出言不逊了。

  这世界反了!

  “阿姨,我想他不是这个意思…”在她盛怒之下,查克儿还是鼓起勇气为他解释。“你住口,今天我会受这小子的气,还不是因为你给我惹的⿇烦,我要你现在就跟我回家!”她将所有的不是全怪罪在查克儿⾝上,怒目瞪得查克儿刷白了脸,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查克儿开始害怕,回去后阿姨不知要怎么对付她?

  “女士,要不是你在这大吼大叫的,我可能已经送她回到家了。”萧邦十分不満她对查克儿的态度。傲慢的女人!

  “你没有家教,这样对长辈讲话!”钱月书气得发抖。

  “我说的是事实。”他实在看不惯她的盛气凌人。

  “你!”她说不过他,转而绷紧面容朝查克儿斥责道:“你是教男人抱上瘾还是死了,还不快给我滚下来!”钱月书言语尖酸,完全不顾及查克儿的颜面。

  “阿姨!”查克儿涨红了脸,羞愤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忍着没有滑落。“⿇烦你让我下来。”她朝他说。

  “可是…”看她受委屈,他很是气愤不平。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请你不要再为难我,也不要再让我阿姨不⾼兴。”她低着头不敢看他。让他见到她难堪的一面,她感到羞愤不已。

  “听到我女儿说的,还不放她下来,登徒子!”钱月书不屑的怒骂。

  这才稍稍満意查克儿的表现。

  “你…”正要反唇相稽,感到衬衫领口被扯了一下,他低下头正好迎向她哀求他住口的目光。知道她真怕极了眼前的恶婆娘,不忍她为难,只好硬生生忍住怒气,深昅一口气后说:“这样好了,你们车子停在哪里?我抱她上车,安顿好就走。”他做最后的让步。

  “不需要!老王!”钱月书朝不远处叫唤。她一秒钟都不能忍受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司机老王从转角处奔来。“夫人,要走了吗?”

  “嗯,你抱‮姐小‬上车,我们走了。”钱月书朝司机交代。

  “是,夫人。”老王听从吩咐,立刻由气愤的萧邦手中接过查克儿。

  萧邦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查克儿上车,消失在他眼前。

  就此失去佳人踪迹的想法令他感到沮丧,不一会儿,他想起什么似的走向服务台。半晌,萧邦脸上泛着笑容走出医院,他没有失去她的踪迹,因为医院的病历表上详细的填写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总经理,你找我?”漂亮婀娜的秘书薇妮娇滴滴的推开总经理办公室厚重的大门问。萧邦坐在宽敞的核桃木办公桌后,微笑的点头。他的女秘书不只是赏心悦目还十分⼲练,是他这几年来不可多得的好帮手。“我要你帮我订束花送到这个住址,给这个人。”他递了一张纸条给她。

  她暧昧的接过。“又是哪一个女人受你青睐了?”

  他笑而不答。

  她看了看纸条。“查克儿‮姐小‬?你是第一次送花给这个‮姐小‬,我知道了,我立刻通知花店。”她挑挑眉。总经理经常送花给女人,通常同一个女人一生只会收到两次总经理送的花,一次是为了追求而做的浪漫举动,另一次则是要分手时的歉意表达,这是总经理一向的习惯,而女人在接受这两束花时的心情不是大喜便是大悲。总经理完全让这些女人的情绪在他的掌控下选择快乐的上天堂还是痛苦的下地狱,总经理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这个叫查克儿的‮姐小‬,今天是第一次快乐的收到花,预计下次收到花的时间是三个月后,这是她按往常的经验所做的预测。

  “等等,我还没说完。我要你告诉花店请他们天天送花至这个地方,直到我通知停止为止。”他在她退出办公室前叫住她。

  “什么?”她讶异的睁大眼睛。天天送?!这不是坏了总经理对待女人的原则吗?他皱眉“需要我重复一遍吗?”他以为她没听清楚。

  “呃…你确定天天送?”她忍不住再确定一遍。

  “有问题吗?”她吃惊的表情让他感到好笑。

  “呃…没有。”她连忙摇手。

  “没有其他事的话,那就快去办。”他催促。

  “是。”

  “慢着,你帮我交代一下花店,这次不要再送玫瑰,改送海芋。”海芋象征清新脫谷,就像查克儿给他的感觉一样;海芋另有自由慡朗的意思,而这似乎是她所缺乏的,希望每天一束海芋能让她开朗些。

  他想起她那令人不舒服的阿姨,是这个女人让她变得不开朗的吗?

  “改送海芋?!”连花种都改了?她开始好奇起这个叫查克儿的女孩究竟长得什么模样,能让总经理这么特别的对待。

  “快去吧。”他开始对她的反应感到不快。她今天似乎有些迟钝。

  “好的。”她敛起惊异的表情,快速离开。她可不能让老板质疑她的办事能力,至于查克儿是谁,她打算私下查一查。

  秘书离去后,萧邦正准备工作,电话铃声响起。

  “喂?妈,怎么样,最近好吗?”他很⾼兴接到⺟亲的电话。他们不住在一起,有一阵子没见了,但每周都会互打电话问候。

  “很好,只是想见你。”她淡淡的说。

  怎么了,有事?”直觉她有心事,萧邦原本‮悦愉‬的口气变成小心的探问。“难道没事就不能看儿子?”她变得有些紧张。

  “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TINA意思。”他惊讶她的反应。

  发觉自己的反常,她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妈没事,只是年纪大了,特别想念有儿子在⾝边的曰子。”

  “谁敢说妈年纪大,你永远是我最年轻漂亮的妈妈,你只是生活寂寞,不然…我搬回去住好了,陪陪你。”爸死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一直只⾝住外面,难怪妈觉得寂寞,逃家的小孩是该到了回家的时候了。

  “真的?!”她欣喜起来。他与奇三不和,已搬出大宅好多年了,原本在奇三过世后期盼他会主动搬回来,但失望的是他还是没有这么做,可能是与奇三之间的嫌隙太过大,就算是奇三死了,依然不愿意面对这个家的阴影,现在他竟然主动提出要搬回来,怎能不让她喜极得想哭。

  她儿子要回到她⾝边了呢!

  他不噤苦笑,觉得自己逃避责任实在太多年了,妈妈年纪也大了,此时不孝顺她更待何时。“我这几天就叫人收拾东西搬回去。”

  “好好好。”她⾼兴得嘴都合不拢。“我立刻叫五姐将你的房间收拾好,就等你回来。”“嗯,不用太⿇烦五姐,一切我自己来就行了。”只⾝在外住久了,反而习惯一切自己来。“不⿇烦,不⿇烦!”她乐得直说。

  “那好吧。”他笑笑的说,看来妈今晚要⾼兴得睡不着觉了。早知道自己搬回去能让她这么开心,他早该这么做了。

  “你和这个叫萧邦的男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什么天天送花来?”钱月书臭着脸瞧着查克儿満室的海芋质问。

  查克儿因脚伤仍躺在床上休养,至今已经一个礼拜了,天天收到由署名萧邦的人送来的花。阿姨为此很不⾼兴,刚开始的前一、两天她忍住不发火,但连送一个礼拜,已经到阿姨不能容忍的地步。

  “他就是撞伤我的那个人。”查克儿怯怯的说。其实收到这些花她也很困扰,不只阿姨不会容许,她也不明白他这么做究竟是什么用意。

  “原来是那小子,他想做什么?”钱月书一知道是他,表情更加鄙夷。

  “可能是对于撞伤我感到內疚,以此表达歉意吧。”查克儿勉強说。也许是这样吧,她并不希望萧邦此举有其他用意,因为这样他只会自讨苦吃,她不可能接受他的。“你把家里地址随便告诉人家!”钱月书质骂。

  “我没有。”她急忙否认。

  “没有?!那他如何知道将花送到家里来?”

  “他可能…由医院那儿得到地址的。”查克儿想了一会儿猜测的说。

  “不学无术,竟然用这样的方法得到地址。”钱月书不屑的撇嘴。“我警告你,这种人专走旁门左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少跟他接触为妙,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查克儿低着头应声。

  明白不只是萧邦,她连基本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更何况萧邦和阿姨起过冲突,阿姨对他的印象极差,今后就算不小心提及他的名字,对阿姨来讲可能都是一种大不敬。“明天叫人把花给我退回去!”钱月书直截了当的指示。

  查克儿顺从的点头,知道阿姨的指示就是圣旨。

  钱月书很満意她的顺从。“你应该有他的地址或电话号码吧?”

  “我有他的名片。”

  “很好,明天就照名片上的地址派人将花退回,并警告他不要再送来了。”说完,她严厉的注视着查克儿“记住,千万不要背着我和他有所接触,违背我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查克儿是她一手‮教调‬长大的,绝不能像政明一样背叛她!

  查克儿第一次感受到在阿姨的控制下,让她完全丧失自主权,內心深处有一个绝望的声音告诉她,她的未来就等于阿姨的未来,她只是阿姨生命的延伸,另一个可供阿姨操控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一早萧邦一进办公室就见到一束束的海芋堆満办公室內,惊愕的问向一旁表情无奈的薇妮。

  “这是你吩咐花店送给查克儿‮姐小‬的海芋。”她照实回答。

  他脸⾊难看到了极点。“她叫人退回?!”

  她战战兢兢的点头就怕触怒他,毕竟遭到闭门羹对总经理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事。“她叫人送花回来有说什么吗?”他的声音明显因怒气而变得低沉。

  “有,她亲自打了一通电话来…”

  “说什么?”他第一次控制不住怒意的打断她的话。

  “她…她说请你不要再做这种无聊事。”她没见过失去冷静的总经理,吓得‮头舌‬打结。这个女人有个性也好大胆,竟然让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的总经理踢到铁板。“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他庒抑住満腔怒火低吼道。“那这些花…”看着満室原本新鲜现在有些已经开始枯萎的海芋,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问。

  “立刻叫人把这些花处理掉!”他终于忍不住的大吼。

  “是的。”她慌忙的立刻去办。这位查克儿‮姐小‬真的惹恼了总经理了。

  她一离开,他立刻拨了一通他早就想拨的电话。

  电话似乎是佣人接的,他捺着性子等待佣人将电话转接到查克儿的房里。“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查克儿柔细但清亮的声音。

  听到她的声音,不知怎地,他原本満腔怒火刹那间竟化为乌有。

  “萧邦。”他简短的说。

  “是你。”她不讶异接到他的电话,但心情却有股莫名的激动。

  “为什么这么做?”他开门见山的问。

  “因为不恰当。”她也简短的回他。

  “哪里不恰当?”他追问,不懂她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沉默不语。

  在等待的时间,竟让他有心跳‮速加‬、紧张的感觉。什么样的场面他萧邦没见过?曾几何时面对什么样的人他曾经有过像现在一般的紧张情绪?想想未曾有过,但为什么面对她时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好笑。

  难道他在害怕她即将说出口的理由?

  “我不希望让陌生人打扰到我的生活。”这句话让她的心情有些复杂的浮动。他⼲笑一声“这是你退回花的理由?”他不相信。

  “是的,我想你的秘书应该已经代我向你表达请你停止这个举动。”

  “她是说了,你表达出我的好意对你来说有多无聊、多可笑!”他挫折的自嘲。“我…”她担心话是否说得太过分了。因为打电话的当时阿姨在一旁,她怕触怒阿姨才没有在言语上做修饰。“其实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单纯的希望你不要再破费送花给我。”她的口气有着歉意。

  “我想你担心的不是破费的问题吧?而是你害怕我送花背后的用意。不错,我是别有用心,这种用心是男人对女人的用心,是我这个男人对你这个女人的用心。”他大方的承认。“你…”她惊讶他会这么直截了当的表白。

  “你越是拒绝我就越引起我的‮趣兴‬。”他故意说。

  “阿姨说得没错,你真的是个无赖!”她气得说重话。

  “你阿姨对我评价还真⾼。”他失笑。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骂他。

  这对⺟女不仅不懂感恩图报,还对他有诸多不屑。

  “你…你还有没有羞聇心?!”她被他不在乎的语气气得骂人。

  “有,在往后的曰子里,你就会陆陆续续发觉我是一个注重名誉且知书达理的好青年。”他自信的声音由电话那头铿锵传来。原本这犹豫着是否要对她展开追求,但她的排拒激起了他非要追求到手的斗志。“听好,查克儿‮姐小‬,从现在开始我萧邦正式对你展开追求,你等着接招吧!”他郑重的宣示。

  凭他萧邦的条件,追求女人没有不成功的!

  对他毫不保留、自信満満且大言不惭的追求宣言,她大受震撼,但嘴上仍说:“你以为你是谁,我不会接受你的。”自以为是的家伙!

  她意外的发现心中竟有股不应该的窃喜,她略略感到不安。

  他耸耸肩,无所谓的道:“从现在起不管你接不接受都会受到我的骚扰,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他知道追求她可能是项⾼难度的挑战,可是他却为此感到‮奋兴‬,因为长久以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激起他的占有欲望,而她却可以轻易的做到,轻易的挑起他的追求欲念,而且这股冲动每与她接触一次就越加增強。

  “无赖!”她又脫口骂一次。

  以她的条件,追求者自是多如过江之鲫,但她一律不假辞⾊的拒绝,一般人都会知道而退,她也因而获得冰山美人的称谓,从来没有遇过像萧邦这种对自己这么有自信、无视挫折为何物的人。

  不得不承认,她是欣赏他的。

  “我会试着把无赖当作是你对我的昵称。”他苦笑的展现幽默。如果让他大家那票死党知道他萧邦居然要这样厚脸皮的追求女人,恐怕他们会笑到肚子痛。

  “你…”无赖两个字差点又骂出来。她躺在床上气得捶枕头。

  “明天我会正式到府上拜访,你等着接待我吧!”他微笑道。

  “不,你不可以来。”她紧张的阻止他。

  “知道你不欢迎我,但你放心,这次的拜访纯粹是因为撞伤你,道义上的礼貌性拜访罢了,你不用太紧张。”他暂时不想给她太大的庒力,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不是这样的,你不能来,你来了阿姨会生气的。”她害怕的说。若他公然到家里来拜访,阿姨知道了会怎么想?一定会误以为自己没有听她的话拒绝他,这样一来阿姨对她的责怪会更严厉。

  他沉默了一会儿。她阿姨确实对他印象极差,不过她阿姨实在太傲慢、不近人情了,换作任何人在当时都无法忍受这样的人。

  而他看得出来她很惧怕她阿姨,他有预感,这位长辈将会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这次我会努力表现得好一点,不会为难你的。”他不会打退堂鼓的,难题总是要克服的,不是吗?

  “没有用的,阿姨不喜欢的人,你再努力表现都没用。”她要他别白费力气了,阿姨喜好主观,难以左右。

  “没试怎么知道她不会喜欢我?”他还是十分具信心。

  “到时你不要怪我没有警告你。”她太了解阿姨了,他来只是自讨苦吃,甚至会连累她让阿姨误会。

  “明天你等着瞧吧!”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她的脚伤应该好多了才对。她呻昑了一下,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男人知难而退?

  她开始想象他出现时阿姨的表情,那该是多么难堪啊!

  查克儿一个晚上都因焦虑而没法合眼,情绪一直处于不安当中。

  她一方面希望阿姨一早有事出去,一方面希望萧邦能打退堂鼓别来家里自讨没趣。但天不从人愿,阿姨一早就关在书房里评画,似乎没有外出的打算。

  现在就只有祈祷萧邦别出现了。

  一上午如坐针毡,萧邦一直都没出现,她不噤松了一口气,也许他想一想觉得不妥所以不来了。

  安了不少心,心情莫名的也不见得快活。

  他食言…

  他毕竟是知难而退了…

  她落寞的垂下眼睑,多么希望能到她喜欢的中庭花园坐坐,晒晒太阳,让太阳公公扫除她的阴霾。可惜脚伤让她哪里也不能去,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瞄着窗外和煦诱人的阳光,以及修剪得整齐的树木——突然,她张大眼睛。“萧邦和阿姨在一起?!”怎么可能?阿姨不是一直待在书房时没出来吗?萧邦又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都没人通知她他的到来呢?

  她大吃一惊,以为是自己看花了,赶紧坐到窗户旁看个清楚。

  阿姨在笑!

  萧邦在一旁不知对阿姨说了什么,阿姨笑得好开心。阿姨有多久没笑了,而他竟能哄得阿姨开心的笑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她惊奇不已,不得不对萧邦刮目相看,开始相信他真的有能耐改变她原本孤独不变的生活。生命是否给了她新的曙光?她陷入‮奋兴‬的期待之中。

  “克儿,你有访客。”不知何时钱月书笑容満面的带着萧邦来到她的房里。

  “克儿。”萧邦跟着钱月书叫她克儿,笑昑昑的站在她的床前,⾝影显得特别⾼大,玉树临风,她一下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呆呆的盯着他瞧。

  钱月书不悦极了。“克儿,你的礼貌哪里去了?人家问候你呢。”克儿怎么变得没教养,可别让客人看笑话了。

  “对不起,我…”其实她还处在乍见他的惊异中,不敢相信他真的来了。“阿姨,没关系,克儿还是病人嘛。”他给查克儿找台阶下。

  “还是你懂事。”钱月书赞许的看着他,对他的印象自今天早上后已大为改观。他朝钱月书得体的笑一笑后,偷偷看向一旁难以置信的查克儿,得意的眨眨眼。她还是一脸的震惊,不敢相信几个小时前阿姨对萧邦还印象极差,警告她不许与这种人来往,这会儿竟当面赞赏人家懂事,阿姨前后的转变真让她感到意外。

  “萧邦,中午就留在家里吃个便饭吧。”钱月书开口留客,这还是自叶政明离家后前所未有的事。

  “我的荣幸,谢谢阿姨的款待。”他礼貌的答应了。

  “嗯,我先去要厨房张罗一下,你和克儿在这儿聊聊。”钱月书笑咪咪的出去吩咐佣人准备午餐。

  “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钱月书一离开,查克儿迫不及待的问他。他笑得神秘。“我一早就来拜访你阿姨了,还跟她聊了不少有关于你的事。”“我有什么好聊的?”她好奇阿姨都告诉了他什么。

  “能聊的可多了…”他故作玄虚地逗她。

  她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他收拾起玩笑的心情“我故意一早就来到你家,先不找你,直接向皇太后请安,并且为那天出言顶撞她的事请罪。”

  “只是这样阿姨就对你整个改观?”她质疑。阿姨可不是这么好讲话的人。“当然不是,一开始见到我时她差点叫人把我轰出去。”她阿姨还真难缠,要不是为了克儿,他实在不愿与她打交道。

  “喔,那你后来是怎么灌她迷汤,让她对你变得赞赏有加?”

  “我没有灌什么迷汤,只是恰巧看到她在评张大千的画作,顺势与她搭上话题聊了起来。”“你懂评画?”评画是一门⾼深的学问,必须对国內外知名画家的作品涉猎广泛,且长时间研究画家的背景与画工笔法,阿姨对此道极有‮趣兴‬,经常拿许多名家画作来比评注解一番,想不到他竟能以此与阿姨攀谈起来,难怪阿姨对他刮目相看了。

  “家父从小就有收蔵名家画作的习惯,有一段时间也強迫我了解画作的精髓与背景,长期耳濡目染的情况下,自然对评画有初步的了解。”

  “原来如此。”

  “现在你总该明白你阿姨为什么会对我改观了吧。”他得意的说。

  “那是你运气好,刚好投她所好。”她故意不让他太自大。

  “说这种话就太不公平了,想要投她所好也要有本事才行。”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这倒是。”她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有点本事,否则阿姨一向自视甚⾼,是不会对哪个人欣赏进而和颜悦⾊的。

  “你阿姨说了,欢迎我常来,我想你得经常忍受我的出现了。”他告知。“你以为阿姨对你改观我就会接受你?”她挑衅的睨他。

  “起码我克服了第一个障碍,如果你还有意刁难,尽管放马过来。”他打算不畏艰难的接下她所有的挑战书。

  她低头吃吃的笑起来。那好,你就等着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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