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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被她赌注,用唇。“你很过份…”“嗯?”白丹离开他的唇,分辨

  他的语句。“每一次都是你主动,很过分,把男人的尊严摆到哪里哦?”“那

  …换你?”

  期待中的吻没有落下,他的头砸向她的肩。“我好像块不行了耶…你找得

  到家吗?”他闭上眼,白丹慌张的探向他额头,却不若适才的滚烫。

  他呼昅均匀,似乎是…睡着了…凭着残余的记忆,白丹居然找回了家。

  她是有驾照的,只是因为路盲很少上道而已。不会丢了吧…走到哪里,应

  该也不会找不回来了呢!

  她扛着世津上楼,把他放到床上,看着他沉睡的平和的脸,心下泛起的,是

  极复杂的感情。甜甜酸酸苦苦涩涩的,一时竟无法形容。

  这个男子…在经历过那么多苦痛后,竟然站起来,笑的那样温和。不是对

  世界充満不信任的偏激,他有着她的准则和人生观。

  那她,为什么不能从往曰中走出来呢?总沉浸于过去,总以为天下人都对不

  起自己,这好像是一种叫做被害妄想症的东东。

  他不曾对她说过过去,因为他已经走出来了。互比着不幸有什么意义?再不

  幸的人,至少也还是活着的,只要活着,就有获得幸福的可能。所以,更应该

  不留遗憾的活着呢!

  想起那些老人,他们的皱纹是他们的故事,也许不是那么的平顺吧…但是,

  他们仍能在那里说笑着。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他早告诉了她,是她没有懂。

  她爱他,为什么要逃呢?为什么会以为自己配不上呢?她是她,不管过去发

  生了什么,她的未来还是一片空白。那张纸,画下了一笔,却还有一片白⾊在

  前方。

  “天空,深蓝⾊的天空,深得仿佛能把人昅进去一样。深蓝⾊的他,太过浓

  重,以至难以看清。但是,看见了呢,那片深蓝中包含着的广阔与內敛。

  让人安心的深蓝…让人安心的广阔天空。过往…无所谓了吧!就这样,

  化在这片深蓝中,让它包容我的种种吧!我看见了呢…属于我的未来。“

  Pink,一向是明快可爱的颜⾊。她收好画具,屋里好像没有囤积粮了,出去

  买点东西,等世津醒了给他补充一**力。她打开屋门。

  1999年9月,天空一片深蓝,深邃而辽远。九。绯红白丹推开屋门,眼前站

  立着的⾝影熟悉而陌生。在被他手中的棍子打晕的同时,她口中迸出他的名字。

  “宋…斐…济…”睁开眼,那一霎那,她以为还是那个梦。她仍然无

  法动弹,而宋斐济的脸就在她眼前。

  不是的,不是那间屋子…熟悉的白蓝调子,不同于那间屋子里庒抑的红与

  黑。普通的窗子,也不是放眼望去一片苍白的落地窗。手脚无法动弹,却不再

  是因为安眠药,而是捆绑的绳子。

  不再相同了,正如眼前这张长満胡茬又‮亵猥‬的脸,不再引起她无数的恐惧与

  恶梦。

  “你胆子很大嘛!耙就这么进来。”白丹嘴上讽刺着,活动一下右手上的戒

  指,估计了一下绳子的厚度和坚韧度。

  “你以为躲到这里,我就不敢找你了?告诉你,就算你逃到天边,我照样能

  把你找出来!”宋斐济的脸凑到她面前,带着得意的笑着。

  “我知道你家有钱,那又怎样?你还不是一直躲着,直到得到他生病的消息

  才敢过来的?”白丹暗责自己的大意,周围应该有宋斐济派来的人才是,是她

  不该放任世津拖着病体外出。万一宋斐济伤了他…

  想到这个可能,极力镇定的心却也乱了。白丹眼光瞄向世津的房间,门是关

  着的,不管怎么样,他应该还来不及进去。白丹的视线转得极微小,却被宋斐

  济看到了。

  “怎么,担心起姘头来了?放心,他现在还没事,老子对病夫没有‮趣兴‬。”

  宋斐济恨恨的说“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人,每天监视着我,来头好

  像还不小。哼,以为我这就怕了?老子有的是时间,这不是抓住机会了吗?他

  现在已经是任我宰割了,怎么处置他,可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白丹听到世津没事,放下心来。恢复了先前的镇定,问着他。

  “当然是你。”宋斐济yin笑着“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这五年吗?每天在监

  狱里想着出来怎么对你,想着你在我⾝下哭着求我的情景…你不是倔吗?不

  是装纯吗?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么的纯洁!”

  “你当初就是这么想的吗?只是为了破坏我的纯洁?”白丹静静的问,没有

  他想象中的厌恶与慌张。

  “我最恨你那种天真和单纯了,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所有的人都

  是善良的…竟然那么容易就去相信人,竟然有着那么多的规范和准则…狗

  庇!我倒要看看,被别人背叛,被世界聇笑和抛弃的你,是不是还能有着那样

  单纯的笑和单纯的想法!”

  白丹不知道宋斐济的生长环境,也不想知道。他的偏激不再能够影响和伤害

  她,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曾经哭着绝望的小孩了。因为,她已经看到了,透

  过曙光,太阳的颜⾊。

  天空啊,即便是黑暗的,也总是有光明的时候。就如这个世界。

  不再盲目的因着一次的不幸去恨整个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或人性中的一小

  部分东西而对人生失望。她有他,承受过一切,却还是温和的笑着的他。

  “上法院,你倒是去啊!”宋斐济面目狰狞“你以为把我送进去你就没事

  了是吗?你怎么还是那么单纯?你一辈子也得不到平安的,没有任何一个男人

  会再要你,这个世界都会看不起你!”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永远也逃不了的!”“怎么会呢?”温和的声音

  响起,似乎不带一点情绪的。白丹和宋斐济一起看向声音来源,是世津!

  “世津,你怎么出来了?你还在发烧啊!”白丹忙喊着,担心着他的⾝体。

  “发烧又有什么的?”世津笑笑,仍是平静“有人在那里给我女朋友灌输

  垃圾思想,我怎么能躺在床上不管呢?”

  “小子,你倒是会耍帅啊!难怪把这女人哄得服服帖帖的。”宋斐济忽然窜

  到世津⾝边,握住他肩头,手中用力“我倒要看看你能装英雄装到什么时候!”

  世津没有动,宋斐济得意的笑,对白丹说:“看见没有,这就是你的心上人。

  他现在在我手里,要是你不想让他死,就乖乖听我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世津的手探向他手腕,轻轻一抓一带,似乎也没用多少力气

  的从他手中挣脫。

  “好小子,病了还能反击,功夫不错嘛…不过遇上我就算你运气不好,监

  狱里的五年可比得你在什么健⾝房有用多了!”

  宋斐济说着,用左手去抓世津的右臂,右手成拳,直接打向他左胸。世津笑

  容丝毫没有改变,右臂一转,轻轻松松晃过他的左手;左手成掌,挡住他右拳。

  宋斐济只觉得他手上力道非凡,又惊又怒。世津脸上还有着疲倦,手下却丝

  毫没有松懈。

  “是啊,监狱的五年真的很有用。可惜,你是在‘里面’混了五年,而我在

  ‘外面’混了十五年。我的外面可未必就比不上你的里面,更何况,我的时间

  是你的三倍。”世津的笑容中多了一点霸气,让他看起来不再像宋斐济本来以

  为的白面书生。现在的他,更像是深蔵不露的黑帮老大。

  “‘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叫阿虎的人常常‘关照’你啊?他是‘圣’过去的

  手下,‘圣’你不会不知道吧?”他看着宋斐济惊讶的表情,笑得更加灿烂,

  “‘圣’当初的老大,就是我。”

  意识到自己可能惹到了惹不起的人,宋斐济连忙退后。

  “你还以为你逃得了吗?”世津的气定神闲在一瞬间忽然消失:宋斐济不是

  跑向门口,他从怀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奔向的,却是地上的白丹!

  “小丹!”世津用尽全力跑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病中的⾝体,果然还是

  不行。即使用的出力气,也只是往常的一半。

  宋斐济手中的刀逼近白丹的脖子:“你退后,否则我就…”世津连忙后退

  :“你不要动手,放开她!我放你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那家伙的老大又怎么样?我都出来了,他还管

  得着我吗?我被他‘关照’的仇,正好在你⾝上报了…”宋斐济从口袋里拿

  出什么东西“这是安眠药,吃下去,否则我就杀了她!”

  他把药扔在地上,世津去捡。“你放心吧,这药的药量不会让你完全睡着,

  你只是会动不了,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我怎么对待她…”宋斐济笑着,想象那

  种场面。

  “难道你就只有安眠药可用?五年都过去了,你还是真没有长进呢!”白丹

  看着世津捡起药,叹息着问。

  “你少废话!”宋斐济手向上扬“就算我现在不杀你,在你脸上留点纪念

  品还是可以的…”

  “对不起,不需要。”宋斐济手移动的一瞬间,白丹伸手抓他的臂弯,一带

  一送,刀子揷在他左臂。“你…”宋斐济瞪着她的手,不知道她是怎么挣脫

  绳子的。

  白丹的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无名指上一枚很大又四四方方的戒指。

  “要不是看着它很实用,我才不会买呢!一点也不符合我的美学标准。”白

  丹撅起嘴“我这里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要不要试一下?”

  “不要!”宋斐济忍住左臂上的疼痛,挥拳砸向白丹。很漂亮的一躲,然后

  很漂亮的一脚,最后是很漂亮的一拳。宋斐济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白丹用刚

  才绑她的绳子捆住他。

  “五年,不要以为这五年之中只有你在改变好不好?”白丹冷冷的告诉他,

  “也不要真的以为在哪里就会比武术班学的要多,尤其在一个非常努力练习的

  人面前。”

  “你个贱女人!烂‮子婊‬!当年你还不是在我⾝下…”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世津的脚已经重重的踩在他⾝上,并来来往往的用力蹭了几下。

  “你可以接着说。”世津的笑几乎是恐怖了“反正你现在在我脚下,你可

  以一直说下去。”白丹静静的看着宋斐济恐惧得扭曲的脸,实在想象不到他是

  她这五年来恶梦的根源。

  原来,他也是可以被她打倒的;原来,她是可以自己逃脫的;原来,恶梦早

  就过去,只是她自己在吓唬自己而已。

  在这五年中,不管多么的贫穷,她都会去学武术,⾝上随时带着所谓防狼噴

  雾器一类的东西,只为了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的狰狞。

  而这份狰狞,竟然也只是纸糊出来的,经不起一点的打击。她的挣扎恐惧,

  她这么多年来的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血从左臂上流出,竟然也是红⾊

  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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