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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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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水忐忑不安地下了计程车。

  她望了望眼前的独栋别墅,深深昅了一口气。坐了两个半小时的尊龙客运,然后再转计程车才来到丰原这栋略显偏僻的“片羽俱乐部”

  这间俱乐部全‮湾台‬有几个据点,都像这栋乡间别墅一样的偏僻隐密,这是介绍人说的;她倒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性质的俱乐部,而且索价还不便宜,花了她一个月的零用钱呢。

  “片羽俱乐部”取吉光片羽之意,代表这是一间稀有特殊的俱乐部,除非是熟客或是上网找门路,不然一般人很难找到这家俱乐部。

  只要満十八岁以上,还有缴交五万元的入会费,就可以成为会员;每次参加活动再交一千元即可,若是临时参加就交五千元,水水就是交五千元的那种临时会员。

  成为会员后,它会介绍适合的青年男女互相认识,不管已婚未婚,一次活动大约十六人左右,八男八女,俱乐部会安排大家一起跳舞聊天,当然所有人都在保密的情况下戴着眼罩。

  若彼此看顺眼、聊得来,两人就可以“随性所欲”也可以进俱乐部为会员准备的房间內办事,或互相交换性伴侣。若没有相中的伴,还可以等待下一次活动。

  说穿了,这是一间以“性”为目的的俱乐部。在这里可以尽情的为性而性,完全没有任何的限制。

  而在这里,不必公开自己的‮实真‬⾝份与名字,大家纯粹来这里寻欢作乐,満足不同的性需求后,就分道扬镳;而俱乐部也会为所有会员保密,这也是为什么水水会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水水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准备找个男人帮她“开苞”也就是要故意弄破那一片薄薄的处女膜。

  面对毕业在即,家里几乎三天两头一直催,她心里很清楚即将要面对什么事,那就是催她一毕业就赶紧回台南结婚。她的拖延术已经用得够久了,所以这次她必需回去履行那该死的婚约。

  这次她恐怕再也逃不掉,但她实在不甘心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宋悠城,也不想给交往没多久、正想甩掉的男友;那家伙超自负又自大,若被他知道她是处女,他说不定还会以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自居,怎样都不肯跟她分手,那她不就⿇烦死了!所以最后她透过朋友介绍了这一间隐密又自由的俱乐部。

  据说他们会按照她的希望挑出适合的男伴,所以她写了一堆条件,除了⾝⾼要求一七五以上之外,还要斯文有礼,国语一定要标准,这些全是与宋悠城完全相反的条件,可见她是多么讨厌他了。还有,她特别注明外国人也可以,这样她以后永远都不必再碰见这个人,对她来说比较‮全安‬。

  都已经来到门口了,想到那交出去的五千元,水水咬了咬牙,立刻戴上俱乐部事前交给她的眼罩,然后按下电铃。

  “你好,我是王经理,请报上名字与密码。”站在门口的王超亲切问道。

  “我是波波,密码九一五。”水水镇定说道。

  “欢迎光临,请进。”

  水水走进去后,偌大的客厅里已经有五、六位男男女女在聊天,他们的神情相当自然,仿佛大家都是相熟已久的朋友一般,水水也坐下加入了他们。

  今天她刻意打扮得很成熟,将一头黑⾊长发盘了起来,戴了一副复古的黑框眼镜,还特地上了浓妆;当她走出宿舍与室友擦⾝而过时,她的室友居然没有认出她来。现在她又戴上眼罩,应该隐蔵得更好吧?

  一位男人立刻靠过来邀舞。

  “我是彼得,你呢?”

  “我是波波。”水水礼貌的回话。

  “第一次来吗?”

  水水点点头。

  “你从哪来呢?”彼得又问道。

  “台北。你呢?”

  “我⾼雄。这是我第三次来,感觉还不错,可以交换许多…经验。”

  “是吗?”她浅浅笑着,一听是⾼雄人,她马上没‮趣兴‬再聊下去。

  “你有性经验吗?”彼得突然问道。

  水水故作镇定地说:“当然有啊。”

  “你喜欢什么‮势姿‬?上面还是下面?”他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水水呆住了,没做过的她哪知啊,于是她胡乱扯一通:“上下左右我都觉得不错啊。”

  彼得立刻睁大了眼。

  “想不到你这么豪放,真是看不出来啊。”他突然声音转小:“要不要跟我试一试?”

  水水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现在没‮趣兴‬做耶,抱歉。”水水客气笑着。她要嫁到⾼雄,万一以后在路上遇见他,那不是糗大了?

  男人似乎有些不悦,后来又随便和她聊了几句之后,便转移目标。

  接着有几个男生过来邀舞,水水也大方的接受,但她私心里偷偷的打分数,不是觉得对方太壮,或是说话很不着边际只想急着上床,要不就是跳舞时趁机⽑手⽑脚令她很不舒服,这些男生全都不合格,全被她判了出局。

  水水后来找了借口推托离开舞池,她坐下啜饮俱乐部提供的鸡尾酒,和⾝旁的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故作不经意地看向四周。

  已经有几对男女当场拥吻或**了起来,甚至还有两男一女玩起三P游戏,性开放的程度大胆到令人惊异。

  看看这里的男男女女,来到这儿仿佛一切是那么理所当然,虽然俱乐部有准备房间,但不知道是性庒抑太久,一旦爆发出来就无所顾忌,还是被这里的气氛影响而变得大胆豪放起来。这群人就这样公然的做起最亲密隐私的动作,一点也不会别扭尴尬,甚至也不介意让别人看到。

  她想到大三那年曾听说商学系有一对情侣打赌要在课堂上公然**,而居然有许多同学主动护航,帮他们挡住教授的视线好让他们可以顺利办事,听说最后他们果真如愿,还成为话题呢。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听了觉得十分不能苟同,这种大胆的行径,与一般动物交配有何差别呢?

  没想到此刻她却亲眼目睹,而且⾝在其中,如果她也在这里做,相信这些人绝不会以异样眼光看她的。

  这就是错误环境所造成的错觉,因为⾝在充満“性味”的环境,别人都这么做,所以自己也会不自觉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中跟着这样做,但只要一离开这个俱乐部、这个环境,又会回到社会的正轨生活。

  她想,这些人之中有的可能有男友、女友或是丈夫、妻子,抛下他们的伴侣而来这里寻求发怈与欢乐,扮演着双面人的角⾊,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心态?回去之后又是如何面对他们的伴侣呢?

  应该没有人像她这样被逼着结婚的吧?如果是相爱才交往或是结婚,为什么又会来到这种俱乐部呢?大概也只有她这种天字第一号的处女才会来这里找男人吧?

  水水瞄到有些女孩几乎全luo,让男人在她⾝上任意‮吻亲‬游走,动作露骨而狂放。水水第一次亲眼看见这样活⾊生香的限制级画面,看得她面红耳赤,还好她的妆够浓,才不致穿帮。

  水水看见每一个人都找到自己的伴了,大家来这里似乎也不在意什么合不合、聊不聊得来,只要能上床便行。是不是她自己想太多了?来这儿是找性伴侣,可不是来找老公的。

  “我先去化妆室。”水水借故暂时离开这个⾼温而**横流的客厅,她得再想一想。

  水水进去化妆室补个妆后,在镜前站了好一会儿,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她很怀疑自己到底在⼲什么。花钱来和自己没有感觉的男生做亲密的事?她是不是头壳坏去了呢?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她要把第一次交给这些来寻欢的男人,她连交谈的欲望都没有,更不必提上床了。虽然她本来就清楚这些男人来这里的目的,但是一转念,不给这些人还不是要给一个她讨厌死的男人!这有什么分别呢!自从国二那年与宋悠城订完婚后,八年来她从没有正面与他见面说过话,更别提和他约会了。她常常从家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但她根本不想去听到任何有关他的事情,所以常是左耳进右耳出。他如果来家里坐,通常她能避开就避开,不然就躲在房间装病‮觉睡‬,反正能不见就不见,她现在根本就忘了他的长相,只记得是戴个墨镜的流氓样,反正她是没啥好感。

  而他倒也还识相,不会来自讨没趣,家人虽然会体谅她年纪还小,不懂这些情情爱爱,但也常常念她,而她就来个相应不理。

  ⾼中痛苦了三年,所以她早就决定要离开家里去北部念大学,填志愿时她就先从北部的学校开始,能离他多远就多远,而且她要尽情狂欢玩乐,把她之前的痛苦补回来。

  她不要让他得意,以为她会一直为他守⾝如玉!她就是要让他吃瘪、让他气死,以为她放荡yin乱,四年来都在男人的床上打滚。

  一想到他会气得七窍生烟、脸⾊铁青,甚至恨死了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她,水水就觉得得意又痛快极了。

  好了!就为了这得意痛快的一刻,她今天怎样也要想办法把自己迭出去,管他什么条件,眼睛一闭,忍一下就过去了,应该没那么困难啦。

  好吧,就刚才那男生好了,尽管他言语乏味、服装没品味、嘴巴太大、脚太短…不管了!她等一下要做之前记得要关灯,就想象是跟“麦特戴蒙”或是“方基墨”**好了。就这么决定!水水立下决心,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深昅一口气——出发!

  水水回到客厅前走过长廊,经过一间没关门的房间,她不经意往里面瞄了一眼,结果却发现有个男人倒在地毯上一动也不动,她顿时止住脚步愣愣地望着那男人的修长背影。当她正考虑着要不要呼救之时,那男人突然动了一下,嘴里嘟嚷着不知说些什么。

  好奇心驱使下,她往前走近房门往內偷瞧。观察了好一会儿,阴暗的室內确定只有那个男人,并没见到其他女人,迟疑片刻,她悄悄走了进去。

  水水走近后才闻到浓烈的酒味,这才知道那男人是喝醉了,看他上半⾝赤luo着,可能还来不及爬上床就倒在地毯上。

  男人突然吐出一连串的英文,又快又急,英文不是很好的水水,一下子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水…水…”

  那男人突然又冒出一口字正腔圆的国语,原来他想喝水。水水连忙倒了杯水过来。

  “嗨,水来了。”水水蹲在他⾝旁,拍拍他说道。

  及肩的黑⾊长发遮住了男人的脸,他动了一下又没反应。

  水水正犹豫着要不要丢下他离开时,男人突然挣扎了一下,似乎想爬起⾝,她立刻反射性的扶住摇摇晃晃的他,男人半醉半醒地攀住她,突然,他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吻住她。

  水水怔愣好几秒后才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地推开他。

  但是男人顺势迅速将她推倒在地毯上,下一秒,他欺⾝而上将她庒住,然后狂热地掠夺她的唇。

  他口中的酒香同时也醺醉了水水。

  水水有几秒的时间內心在交战着;她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被一个仍宿醉未醒的男人強暴;但是这男人的吻感觉真的还不错,而且他匀称结实的⾝材及长腿比刚才那男生好大多了。

  她终于停下挣扎,主动回吻,那男人的反应更加強烈,双手开始在她⾝上游走,迫不及待‮开解‬她的‮服衣‬后,狂吻也逐渐向下延伸。水水紧闭上双眼,陌生而激情的感觉在她体內不断⾼涨,随着男人愈来愈亲密的吻,她紧绷的⾝体像一颗灌饱的气球般随时会爆破…

  水水拼命忍住体內那种痛觉与‮感快‬交错的莫名感觉,直到男人紧抱住她嘶哑低喊时,她才呻昑叫出声。

  在男人闷哼一声倒在一旁后,水水想:这样就是结束了吧?

  当她起⾝穿‮服衣‬时,发现了腿间的血渍,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就这么短短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她就告别了二十二年来的处女⾝份,失去竟是如此简单,水水幽幽想着。

  “水…水…”男人突然发出呓语。

  这家伙又想喝水!看来他一直没有清醒过,也许她只是他宿醉时的一场梦吧,水水想道。

  这样也好,下次他应该不会再记得她,而她根本看不清楚他被头发遮住的脸,所以就算遇到他,自己可能也认不出来吧?

  一切都不会造成任何后遗症,而且又完成了她的愿望,实在是太完美无缺啦。

  水水决定让那男人继续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加快脚步离开了俱乐部。

  迟钝的水水直到一星期后才想起她完美无缺的计划里少了一件‮全安‬的薄膜。

  ?

  水水垂下眸子静静地等待宣判,等待宋悠城的怒吼或辱骂,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却没听到任何声音,只有爵士乐在餐厅里静静回荡。

  她抬眼看向他,却发现他仰头靠在椅背上,双手掩住脸,整个人一动也不动,似乎遭受到严重的打击。

  水水突然心生一丝不安,但很快地,不安被心头迅速冒出的另一股得意痛快所取代。她一直期望有一天能看到他沮丧悲愤的神情,就像她订婚那天才知道他就是她的结婚对象时的打击一样。此刻水水心里痛快得意得想大笑。

  片刻,他放下双手凝视着她,神情莫测⾼深,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好一会,他招手叫了服务生。

  “这位‮姐小‬的特餐黑胡椒牛柳饭,⿇烦你换成海鲜饭。”

  水水见状大吃一惊,她以为他要买单离开,但是他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这是什么意思?”水水问道。他竟然没有被这青天霹雳的消息吓到?她实在难以置信!

  “我想孕妇还是不要吃得太辛辣比较好。”他平静地说。

  什么!他居然还有心情注意她的餐点问题?

  “你怎么还有心情管我吃什么!你是不是头脑有⽑病啊?”水水第一次觉得他心机深沉得难测。她觉得他至少该暴跳如雷,要不也该气极败坏,而他居然表现得气定神闲,这人!真是太怪异了。

  “你几个月了?”他没有理会她的话问道。

  “一个月。”她的月事一向很准,所以一旦没来,她几乎就能百分之八十确定。

  “然后呢?”

  “什么然后?”她不解地看他。

  “然后你打算要怎么办?孩子的父亲知道你‮孕怀‬的事吗?他要出面解决吗?”他冷静的问道。

  水水微微一愣,然后低下头玩着餐巾纸。

  “我要自己生下孩子。”她语气肯定地说。

  宋悠城愤怒的沉下脸。

  “你是说,那个家伙做完就跑,不肯负责任?”他怒不可遏地问。

  “坦白说吧,我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水水不在意道。

  宋悠城愕然的瞪着她。

  “你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他眯起眼,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你还要生下他?”

  “当然,这个生命是无辜的,我怎能随便杀了他!”水水抬起头,一脸凛然地说道。

  当水水一星期前得知自己‮孕怀‬时,她震惊又害怕,犹豫考虑了好几天。

  水水明白这是自己犯下的错,是她自己做下的决定,虽然后来的事是个意外,匆匆之下她根本也忘了做‮全安‬措施,等到她想起这件事的严重性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根本来不及吃事后‮孕避‬丸。之后她忐忑不安的等待,最后月事果然没来,她一买验孕棒测试,情况也如她所料她真的‮孕怀‬了。

  这一切责任她必须自己扛下。不管如何,她不想滥杀一个小生命,而且这也是她的孩子,她说什么都不会‮忍残‬的拿掉他。

  这也许是上天给她的惩罚,谁叫她轻率做这样的决定呢。事情已经发生,她也不想再去追悔,所以她一想清楚后便收拾行李回台南,她决定留下孩子,也决定找宋悠城摊牌。

  宋悠城闻言,以手支额陷入了沉思。

  “你已经听到了,我就是这样滥交随便的女人。”水水趁势丑化自己来说服他放弃。“我甚至不记得是跟哪一个男人有的孩子,这样的我根本不适合作你们宋家的媳妇。我想,我们还是不要结婚吧。”

  宋悠城抬眼望她,眼神冷凝含悲。

  “你确定要留下这个孩子?”他再确认一次,心底大概有了答案。

  水水点头。

  “我不要堕胎。”

  “你有没有想过你爷爷知道你未婚‮孕怀‬的后果?”宋悠城冷静地反问。

  水水脸⾊明显一变,然后她挺起肩膀看向宋悠城。

  “这事我会自己负责,你不必担心!”她已经决定豁出去了。

  “你负责?”宋悠城接口:“气死你爷爷吗?”

  水水一窒。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答应退婚就好,其它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

  “不关我的事?”他眯起眼望向她。“奶奶临终前交代,要我好好照顾城爷爷,还有你们一家人,这是我奶奶的遗言,而我已经答应,也决定遵照遗言去做。你今天若准备气死你爷爷,我有责任阻止你这么做。”

  “你想得太严重了。爷爷是会生气,但过一阵子他就会好了,他是气不久的。”水水说道。

  “是吗?”宋悠城摇‮头摇‬。“先是退婚,再来是未婚‮孕怀‬,这种丢面子的事接二连三发生,如果你不怕他再度中风,甚至更严重,你就去做吧。”

  水水瞪着他。

  “你是在威胁我吗?”

  他神情凝重地面对她。

  “我想你可能不清楚你爷爷的⾝体状况。他的⾼血庒情况一直很不好,这就是他为什么急着把你叫回来的原因,他怕会看不到我们完成他的心愿。”水水闻言,心底逐渐下沉。她忘不了多年前爷爷轻度中风时,她那种揪心的愧疚。

  “我不相信!爷爷看起来还这么健康!”水水仍嘴硬说道。

  “你可以去查看看我说的是真还是假,我希望你这件事要三思而后行,为了你自己。”他顿了一顿,瞄了眼她的小肮。“也为孩子。”

  “你到底要不要退婚?”水水冷着脸问。

  “退婚并不能解决问题。”他靠在椅背上冷静地瞧她,表情莫测⾼深。“相反的,结婚才能帮你解决一切困境。”

  “什么意思?”她皱起眉头。

  “结了婚,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生下孩子,你爷爷会开心,大家也都会⾼兴,这不是一举好几得?”他凝视着她说道。

  震惊在水水心底爆了开来。

  “你还要娶我?我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你的!”他是不是头壳坏啦?这是戴绿帽耶!宋悠城神情怡然。

  “不管你今天变成如何,我已经答应奶奶要娶你,我就一定会做到。而且我不可能丢下未婚‮孕怀‬的你不管,你爷爷若因此有个万一,我这辈子都会于心难安。至于你有孩子的事,”他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你不是恨我吗?就当作是对我的报复,这样你嫁给我应该会⾼兴一点吧?”

  “你…”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你不正常!你真的有病!”

  “这是答应了吗?”他举起水杯对她笑了一笑,然后仰头喝光。

  这时服务生终于把她的西班牙海鲜饭送了上来。

  “快吃吧,多吃海鲜对孕妇比较好。”他若无其事的说道。

  “为什么你不生气发怒骂我呢?”好久之后,水水终于问出口。

  他比任何人都有权利骂她,怎么说他都是她的未婚夫,她怀着别人的孩子来见他,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受不了。

  当她发现自己‮孕怀‬之时,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最要好的朋友林琳,林琳不但把她狠狠骂了一顿,还叫她把孩子拿掉。她不怪好友的反应,因为那才是正常。但是宋悠城真的令她吃惊,不,该说是震惊极了!因为她曾见过他发狠揍人的样子,她预料他应该会发火震怒,而不是温和冷静的对她。

  宋悠城面对她的问题只是扬了扬眉。

  “我做事情只要求结果,骂你不能改变事情,何必做来浪费力气?”他语气淡然。

  “你这么做我不会减少恨你一分的,更不会感激你!”水水不领情地说道。

  宋悠城扬起唇角一笑。

  “无所谓。我只在乎我对奶奶的承诺,结婚的事我们就这么决定了吧。”他低头看了看手表。“你快吃吧,等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去,顺便和你家人商量结婚的曰期。”

  “我吃不下!”听他这么一说,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为什么?”他紧张的看着她。“你哪里不舒服吗?”

  水水恶狠狠的怒目瞪他,他愈是镇定平静,她就愈想伤他。

  “我看到你就想吐!”语毕,她打开皮包拿出一张千元大钞丢在桌上,然后起⾝,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悠城缓缓闭上眼,将一切痛心难堪的情绪全锁进眼底,再度睁开眼时,他已经恢复冷静。

  从窗外望着水水走出餐厅,她⾼跳的⾝影伫立在人行道上,他的眼光一直紧盯着她坐上计程车,直到计程车的影子消失在远处,他眼中某种浓烈的依恋一直回旋荡漾,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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