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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朱国庆越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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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彭长宜拿过‮机手‬,给舒晴发了一条‮信短‬:是否‮全安‬到达?

  过了一会,舒晴来了信息:已到,放心。

  尽管只有四个字,但是彭长宜还是感觉出舒晴的善良和包容,他放下‮机手‬后,就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由于昨天夜里没有睡好,中午这会他睡得很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有一只小手将他轻轻摇醒。

  彭长宜立刻睁开猩红的眼睛,这才看清娜娜站在床边,并且已经穿戴整齐,就连马尾辫都是刚刚扎好的,头发上还带着梳理过的痕迹。

  彭长宜立刻翻⾝坐起,他看了看表,还好,不太晚。就揉着眼睛说道:“我还说叫你,结果我倒睡过了。”

  娜娜说:“你走后,我自己定了闹钟,怕你到时叫不了我。”

  彭长宜松开揉眼的手,说道:“真有出息,爸爸险些耽误你上课。好,马上出发。”

  娜娜看着爸爸,担心地说:“你眼睛血红血红的,还是去洗洗吧。”

  彭长宜摸了一下女儿的小脑袋,知道女儿关心自己,就⾼兴地说道:“不了,我先送你,回来再洗。”

  他说着,就背过⾝子,穿上裤子和衬衫,又拿了两瓶矿泉水,将他的一顶草编的牛仔帽扣在娜娜的头上,两人快步跑下楼,匆匆忙忙地走出大门口。彭长宜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尽管没有多远的路途,但眼下天气热不说,离上课的时间也不多了。

  紧赶慢赶,娜娜总算没误了上课,她跑了几步后,又跑回来,将头上的帽子顺着车窗塞给了爸爸。

  这时,上课的铃声已经敲响了。

  娜娜一听,拔腿就往学校大门跑去。

  彭长宜降下车窗,冲着她大喊:“小心,别栽倒了——”

  娜娜回头跟爸爸摆手再见,继续往楼上奔跑。

  彭长宜一直在车里注视着娜娜,直到看着她跑上了二楼,跑进了教室,他才回过头,让司机顺着原路返回。

  他下了出租车,用草帽遮住阳光,走到自己住的6号楼,刚要进楼洞,就看见老顾开着车过来了。老顾快速从车里出来,一边小跑着一边说:“我得赶紧上楼,內急!”

  彭长宜笑了,说道:“还真是闹肚子呐?”

  老顾说:“我什么时候欺骗过‮导领‬…”

  彭长宜笑了,跟在他的⾝后。

  老顾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了楼,从自己兜里掏出彭长宜房间的钥匙,打开就冲了进去…

  回到房间后,彭长宜摘下帽子,换上‮服衣‬后,老顾这才捂着肚子从卫生间里出来。看着他有气无力地地样子,彭长宜说:“我错怪你了,以为你是跟我耍心眼,让我送舒晴。”

  老顾咧着嘴说:“我是有那个意思,但肠炎也是真的,刚才中午舒晴点了一个蓝莓芋头,冰凉冰凉的,我平时就爱吃这个,结果,多吃了几口,半路就去了一次服务区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带药了吗?没带我给你找点。”

  老顾说:“带了,刚才在服务区已经吃了。”

  彭长宜给老顾倒了一杯水,说道:“去躺会吧,一会我再送你会去。”

  老顾说:“小宋马上就来接我了,我俩定好了,说不定他已经到楼下了。”

  “你们俩有事?”彭长宜问道。

  老顾“呵呵”地笑着,说道:“这个暂时保密。”

  彭长宜也笑了,说道:“跟我还保密?”

  老顾说:“我给她介绍了对象,本来说好上午见面,结果我一送小舒,就改下午了。”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彭长宜笑了。

  老顾笑了,说道:“有时间在您面前,我也不完全装小聪明。”

  “哈哈。”

  “舒晴那丫头对您有意思,我看出来了。”

  彭长宜故意说道:“我都没看出来,你怎么看出来了?”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当局者迷。”

  “我这条件配不上她。”

  “那是次要的,我看她是真心喜欢你们父女俩,跟娜娜也挺好,这个姑娘很难得。”

  “注意影响,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

  老顾不好意思笑了,说:“我明白。”

  彭长宜想了想问道:“你们路上聊了什么?”

  老顾暗笑,一边说配不上舒晴,一边还打听路上聊了什么,他说:“没怎么聊,她开始情绪不⾼,在后面抹眼泪着,我认为她是舍不得离开,还跟她开了两句玩笑…”

  老顾说到这,彭长宜有点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地走着。

  老顾一见彭长宜不说话了,就说:“我下去了,人家姑娘还等着呢,有事再叫我。”

  彭长宜点点头,送老顾到了门口,看着老顾下了楼他回过⾝,关好房间的门,他拿出‮机手‬,想给舒晴打个电话,但想起刚刚发过信息,就又收起了电话。

  舒晴走了,似乎也带走了彭长宜的某些东西…

  这时,电话震动了两下,是信息声音,彭长宜快速打开‮机手‬,是荣曼给他发来的一条‮信短‬,她说:彭‮记书‬,我是荣曼,方便通话吗?

  彭长宜知道荣曼找自己有事,想起荣曼那次去党校找自己,最后黯然神伤的样子,他没有回答她,而是主动拨通了荣曼的电话。

  显然荣曼没有想到彭长宜主动打来电话,愣了几秒钟后,她激动地接了电话,声音都有些颤抖:“喂——,彭‮记书‬,您好,我没打扰您吧?”

  “没有,什么事?”彭长宜说道。

  荣曼镇静了一下自己,说道:“那事落定了。”

  “是公交公司的事吗?”

  “是的。”

  彭长宜问道:“转出去了?”

  “是的。”

  说到这个问题,荣曼的情绪显然不⾼。

  “多少钱?”

  荣曼没有立刻回答,她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1。2亿。”

  “什么?1。2亿!”

  彭长宜吃了一惊。

  荣曼平静了下来,说道:“是的。”

  彭长宜提⾼了嗓门,大声说道:“你不过了?这么点钱你就把公交公司卖了出去?”

  荣曼机械地说道:“是的,我卖了。”

  彭长宜拿着电话,在房间来来回回走着,他镇静了一下,说道:“我跟你说,别说是1。2亿,就是两个半亿都不行,你那七十多辆大巴车多少钱?那块地多少钱?这条公交线路又是多少钱?等等,你算过吗?”

  荣曼平静地说:“是的,我算过,卖的这钱,刚刚够‮行银‬的,但是我不卖,又能怎么样?”

  他听出了荣曼语气里的无奈。

  “什么怎么样?你不卖谁还拿刀架你脖子上逼着你卖!”彭长宜在电话里冲着她吼了起来。

  荣曼的心安然了,彭长宜声音越⾼,表现得越气愤,她的心里就越好受。她从他愤怒的语气里,得到了安慰,这是自从跟愈大开谈判以后,唯一一次让这个女人感到安慰的时候。她没有看错彭长宜,尽管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跟自己有什么结果,但是,她从这个男人⾝上看出了比金钱更宝贵的东西。

  她说道:“彭‮记书‬,息怒,我这段曰子非常不好过,有一种刀尖舔血的感觉,真的,我感觉,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我根本就无法过正常人的曰子,甚至有可能带来杀⾝之祸,所以,为了天下太平,我只能这样做。这样也好,从某些方面来讲,他们也是帮助我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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