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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小洋楼的神秘面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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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表妹把这一情况跟彭长宜说后,彭长宜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让表妹给张良家属做工作,希望有问题找组织,请组织出面解决。

  张良家属本没有什么文化,就是一个农村妇女,张良当上北城区主任后,就给妻子弄了一个集体企业的招工指标,把她的关系放到了北城区综合社,没工作几年就退休了。毕竟见的世面不多。随着对表妹的信任感增加,就跟表妹说出了实情,请表妹给她拿主意,并嘱咐表妹不能跟别人说起这事。

  张良头去世时,给妻子说了一件机密的事,再三嘱咐妻子一定要保密。她跟表妹说:你姑丈头走的时候跟我说,这辈子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财富,自己从来也没攒过私房钱,这次引进⾼尔夫项目有功,‮府政‬准备“奖励”他一处房产,这处房产最终能不能属于他家,完全取决于张怀。

  在‮京北‬住院期间,张良特地回家,领着妻子来到⾼尔夫的工地,远远的指着那排小洋楼说:“这就是市里‘奖给’招商引资有功人员的,不光我一个人,同时‘受奖励’的还有另外五个人。我之所以提前没有告诉你,是想等房子建好装修后再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的是房子没有建好,又得了绝症。所以才不得不告诉你。如果我不在了,恐怕张怀会变卦,你要盯紧,时不时就来看看,就当散步遛弯,一旦发现装修完了,你就去找张怀要钥匙,如果他把房做价给你钱,不得低于15万,如果低于15万你就不答应。如果他连钱都不给索性不认账时,你就把我写的一封信交给市委,别的就什么都不管了,其他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

  张夫人当时就想,既然是市里奖励的,为什么丈夫说这一切的时候一点都不理直气壮,而且主动权在张怀那里,‮府政‬也不光张怀一个人,而且他还是副‮长市‬,他就有这么大的权力?难道市‮府政‬说话还能像放庇不成?但是无论她再怎么问男人都不肯吐露半个字了。

  张夫人为了这个小洋楼,第一次找到副‮长市‬张怀时,张怀就开始打马虎眼,说道:“你家张良是不是病糊涂了,‮府政‬根本就没有奖励这回事?但是她坚信,丈夫绝不会无事生非,弄出个小洋楼安慰她,后来又找了张怀无数次了,有一次张夫人生病住院,在医院里碰上了张怀,就又跟张怀说起这码事,张怀大发脾气,怒喝道:“你这妇人真是无理取闹,什么奖励房?北城是政策的执行者,就该这么⼲!谁要奖励他?如果给党⼲工作还有奖励的话,我早就成百万富翁了,真是白曰做梦!如果那个房子是他的话,他给你房产证了吗?给你地契了吗?没有吧,就这么红口白牙的来跟我要房子,这不是讹诈吗?”

  张夫人当时也没话说了。张怀说的有道理,房产证没有,地契没有,凭什么就来跟他要房子?但是他想丈夫不会是讹诈,他也没有理由要去讹诈张怀呀?想到这儿,她说道:“我丈夫头走的时候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要是不认账的话我就找地方说理去!”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张夫人心里就在想那封信,想丈夫跟她说的话。

  本来她想说丈夫给她留下一封信,就是防止张怀到时不认账的。但是她鼓了几鼓,最终没有说出信的事。因为丈夫曾经反复嘱咐她,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除去市委,还要三人以上的‮导领‬,否则这信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哪怕是樊‮记书‬也不行。

  张怀一听张良把什么都告诉了家人,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的确有这么一部分奖励房,也的确有你们的,但是后来市‮府政‬又调整了奖励办法,这样你们那一套房子就要收回,这样吧,我向市委请示一下,看能否给你们一点补偿。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是开了先例了,市委作出的决定很少有修改的时候,你先回去听信吧。”

  张夫人喜出望外,她就更加确信丈夫说的话了。又过了几天,当张夫人再次找到张怀的时候,他说还没有研究,再等等。

  就这样,两三个月过去了,眼看小楼已经装修完毕,而且天气也冷了,当张夫人再次找到张怀时,他说道:“市委研究了,决定给补偿一万。”

  张夫人一听,这和丈夫估的价差距太大了,当时就说不同意,她去找樊‮记书‬。哪知张怀却说道:“如果这事声张的话,甚至你要闹的话,一万都拿不到了,而且市委还要立案查处张良的一些违法乱纪行为,纪检会早就接到过举报信,举报张良有严重的违法乱纪的行为,到时候你们要退赔多少都说不清了,说不定连现在住的房子都要拍卖抵账的。”

  张夫人一听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啊,一万块,这个数远远低于丈夫说的价钱,她说考虑考虑再说。回来后就痛哭不止。表妹知道后,劝说道:“这钱不要了,去找市委说理去!”

  张夫人哭着说:“说什么理呀,跟谁说去?如果我要去市委闹,就要查你姑丈,要把他贪污受贿的事调查清楚,并且还要退赔,说不定我们现在的住房都保不住了呐?”

  当彭长宜得知这一情况后,告诉陈乐,以安抚为主,不让张良老婆去找张怀闹去了,看一段再说。

  真要面对实质性问题,彭长宜就不好继续下去了。

  彭长宜来到三楼部长办公室,部长门敞开着,人却没在,他想打他电话,一看‮机手‬就在桌上,旁边的充电器上有一块薄电池正在充电。那个时候的‮机手‬都有一薄一厚两块电池,彭长宜知道部长喜欢用薄电池,厚电池装在‮机手‬上分量重,一般情况下当做备用。

  他笑了,心想肯定没有走远,就习惯的给部长整理卫生,把抹布浸湿后,擦⼲净茶几上的烟灰,倒掉烟灰缸里的烟蒂,又把烟灰缸擦净,把散落在桌子、茶几、沙发上的报纸整理好,部长就回来了。

  部长一看是彭长宜,边洗手边说道:“当了主任怎么还有时间来我这转悠?”

  彭长宜愣了一下,没说话。

  “怎么不吭声?”

  “因为我分辨不出您老这话是批评还是鼓励?”

  “永远都不要指望在我这里找到什么鼓励。”王家栋立着眉⽑说道。

  彭长宜小声说道:“哼,从来就没奢望过。”

  “这几天是不是沉浸在弹冠相庆中了?”王家栋坐下,菗出一支烟,彭长宜赶紧给他点上。说道:

  “您特地嘱咐过我,我哪儿还敢呀?即便是庆,也都是随别人一块进行的。”

  “嗯,要夹着尾巴做人。别跟任小亮学。”

  据说,任小亮为了庆贺自己升迁,在‮店酒‬连着一周时间,宴请各部门的‮导领‬,市委办全体人员都参加了,对此樊‮记书‬很反感。

  “别说夹尾巴了,我从来都不知道还有尾巴?”彭长宜故意委屈的说道。

  “哈哈。”王家栋笑的很开心,说道:“见着你小子我就⾼兴。说,⼲嘛来了?”

  彭长宜就把最近调查的结果前前后后跟王家栋说了,王家栋的脸⾊变的严肃起来,最后几乎是铁青着脸说了一句:“找死!”

  彭长宜说:“我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有什么不踏实?”

  “总感觉那信要保不住了。”

  王家栋说道:“你跟江帆说了吗?”

  彭长宜这时才彻底知道是王家栋告诉的江帆,他摇‮头摇‬,说:“‮长市‬去省委学习去了。”

  “这样,通过眼线给张良媳妇传话,一定确保那封信的‮全安‬,绝不能出现纰漏,如果可能,可以由那个保姆代管。”

  “估计够呛,张夫人把这封信看的很紧,当做了丈夫的命根子,是不会交给任何人的。能不能让‮委纪‬介入?”彭长宜问道。

  “还不是时候,这样,我琢磨琢磨,告诉你的那些什么表哥表妹们,要绝对保密,不能打草惊蛇。”王家栋顿了顿又说“我感觉这些楼有可能还和上边的什么人有关。”

  “对了,我忘告诉您了,据这个陈乐讲,咱们新城杯检查那天的晚上,张怀领着一个做⾼级轿车的人去了小楼,根据他的描述,我怀疑是洪副‮长省‬。”

  “那就对喽——”王家栋说了一声,就在屋里踱着步,慢慢的思考着,时而站下,时而移动脚步。半天他才说:“长宜,这事要从长计议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确保那封信的‮全安‬!”

  这已经是部长第三次強调信的‮全安‬了!看来这信对于各个方面的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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