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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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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零八章张瀚崩溃听到陈太忠这么说,白洁轻笑一声,侧头看看他,一点难为情的意思都没有“哈哈,你果然是个正人君子,我家新刚居然也有靠对人的时候,我真的很⾼兴…哦,这是你的车?”

  她毫不犹豫地钻进车里,陈太忠却是又被这话说得动了心思,坐进驾驶座,迟迟没心情打火:啧,女人这东西,还真不能细琢磨,因为…越琢磨越乱,这个白洁说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啊?

  看他半天迟迟不肯发动,白洁着急了,推他一把“陈科,他们的车都走了。”

  “你着急什么?我要带你转悠呢,”陈太忠没好气地白了白洁一眼,伸手打着火,脑子里却是还在想:女人,还真是不能惯。

  他这一犹豫不要紧,看在别人眼里,只当这对狗男女在车里拥吻呢,林肯车才疾驰而去,路边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不是裘之喜又是谁?

  裘部长看着远去的林肯,冷笑一声,低声喃喃自语着“陈太忠,你不给我面子,就别我不给你面子了,哼,敢利用职权奷淫妇女?呵呵…你等着跟吴言打官司吧!”

  他却是没想到,这话原本是可以完完全全地套在他自己⾝上的…陈太忠心里,其实也挺重视古昕的说法,可是开了一路之后,他的神识并没有发现有可疑车辆跟踪,说不得就长出一口气,放下了心:总算帮新刚了解了一个心愿。

  不过,这世界上的事,盈盈亏亏的,真是不好说。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从刘望男和丁小宁两团**裸的**中,轻手轻脚地爬了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感叹着:小宁真的很厉害啊。

  原来,丁小宁因为自己在酒桌上一度怀疑了陈太忠,心內是极其地愧疚,少不得就要极力补救一下。

  至于怎么补救,那就不消说了,总之就是连场的大战,非常惨烈的那种,肢体横飞汁液四溅,床上床下一片‮藉狼‬。

  陈太忠轻手轻脚地穿好‮服衣‬,洗漱完毕之后,正说要出门呢,谁想他的‮机手‬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登时吵醒了正在床上酣睡的那两位。

  “这是谁啊?”刘望男嘟囔一声,从被子里伸出白生生的手臂,从床头柜上一把拎过了闹钟,揉揉眼睛打个哈欠“哈~不是吧?才七点半嘛…”

  两米四乘两米二的大床上,丁小宁在那边拽起了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她正睡得舒服呢。

  陈太忠一看,这个‮机手‬号不熟啊,不过,他肯定是要接的,当然,有点怨气也是难免的“我说哪位啊?”

  “陈科长,是我,”电话那边,是个似曾相识的女声“张志诚的朋友,我这儿又出了一点新情况,需要马上跟你见一个面。”

  “哦,好的,没问题,”陈太忠这次总不可能搞混了,他笑了一声“好的,二十分钟內,在招商办楼下见,我开一辆灰⾊的林肯车…”

  这次还真的是有要紧事了,女人一见到陈太忠,第一句话就是“陈科长,能不能把张瀚同你说过的话,跟我重复一遍?”

  这个要求似乎有点过分,陈太忠已经向张志诚惟妙惟肖地重复过一遍了,不过看到女人那郑重的样子,他略一思索,还是把话再复述一次。

  “嗯,那大概就是这样了,”女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坤包里又拿出一张纸来“这个人的可能性…更大!”

  宋志伟,男,四十一岁,原天南省通讯器材厂安装调试工程师,在两年前,得到其伯父海外遗产五百余万美元,后停薪留职,同人合伙开了一家铝型材加工厂。

  他接触过的通讯工程很多,其中包括多项‮府政‬工程及国防人防工程。

  按理说,天南省通讯器材厂,在国內的技术条件很一般,不过当时的风气,每个省都在扶持自己的地方企业,有点生意照顾了省內国企,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宋志伟负责的是数字电路的调试,当时器材厂內只有两台2M测试仪,其中一台就归宋志伟使用。

  这种测试仪,不但能测试数字链路,还能‮听监‬数字信号,并将其还原为模拟信号,而宋工程师在接受遗产时,同‮国美‬来的律师接触得相当频繁。

  意外继承遗产,这种事情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按理说,是不会被大家放在心上的,不过,问题就出在:昨天中午,宋志伟搭乘去‮国美‬的航班,走人了!

  女人顺势一查,就查到,前天晚上,有凤凰市的不明电话,打到了宋志伟的‮机手‬上,通话时间不到三分钟,是一个公话。

  再一查:这个公话在张瀚家附近,而当时被监视居住的张瀚,正在外面散步。

  张瀚同这个宋志伟有过接触,毕竟,有人手里凭空多了五百多万美元,一时间弄得沸沸扬扬的,他总要试着看看,能不能把这钱拉到凤凰不是?

  所以,宋志伟的嫌疑,在‮夜一‬之间大增。

  “很遗憾,宋志伟已经‮理办‬了移民,厂子的股份也在半年前转给了别人,”女人等他看完,轻轻叹一口气“这一次他出去,大概是不会回来了,我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个败类溜走了。”

  “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张瀚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呢?他又说了点什么,才让宋志伟仓惶而逃呢?”

  “啧,我也挺奇怪的啊,”陈太忠挠挠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宋志伟,八成才是张瀚嘴里的间谍“按说…这是张瀚立功赎罪的机会啊,他没必要把人吓走不是?”

  “看来,得突审他了,”女人犹豫一下,提出了建议“不过这个消息最好能控制一下,人都跑了,查出来也没啥意思,就是备备案了。”

  那就突审吧,陈太忠又找到了王宏伟,王宏伟听说了事情的前后经过,那也实在没什么可选择的了,咂嘴点点头“好好…我马上安排,马上安排还不行?”

  等陈太忠一离开,王宏伟招手喊来了自己的秘书“小陶,那个啥,问问几个副局长,谁愿意跟我换办公室,我他妈的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嗯,还有一件事…这么着吧,你把刘东凯给我喊过来…”

  ‮察警‬办事,比‮全安‬局又有一些优势,起码他们可以拿着张瀚的照片,去公话上询问,结果公话的主人一眼就认出,这人前天在自己这里打电话。

  当时公话前有人打电话,是一个年底即将返乡的民工,张瀚出现的时候,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直接拿了十块钱出来给那民工“兄弟,我有急事儿,这个电话给我,你自己再找个电话去。”

  公话主人当然会记得这种大款。

  突审的结果,也很出人意料,原本大家以为,张瀚好歹也是个处级⼲部,见识过一点世面,不会轻易地开口,谁想,一天‮夜一‬的疲劳审讯下来,他就抗不住了。

  说实话,张瀚一开始还有点纳闷呢,‮察警‬们把他提来之后,也不说是什么原因,只让他交待问题“张瀚,你犯的错误很严重,具体我们也就不说了,你也是‮府政‬
‮员官‬,应该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吧?”

  这话问得张瀚一愣一愣的:我只是小节上犯了一点错误,就算陈太忠那厮狠毒,能把错误性质上升到政治角度,可跟你们‮察警‬没啥关系吧?

  就算双规了我,那找我谈话的也应该是检察院或者纪检委的吧?他摇‮头摇‬“到底是什么事儿啊?⿇烦提个醒成不成?”

  “嘿,是我审讯你啊,还是你审讯我?”问话的这位不⼲了“信不信我大耳光子菗你,现在给你脸呢啊,你自己好好掂量,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双方就这么耗起来了,‮察警‬眼里可是没什么正处副处的,张瀚还想拐弯抹角地打问呢,这边就把警棍拎出来了…张主任是享受惯了的,一天‮夜一‬没吃没喝没烟菗,已经让他苦不堪言了,等到了夜里,二百瓦的灯泡明晃晃地照着他,又有人轮班值守,不让他休息,这罪可就受得大发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察警‬走进审讯室,见到张瀚昏昏欲睡委靡不堪的样子,轻声嘀咕了一句“头儿,‮京北‬来消息了,刘志伟在机场被扣下了,那家伙想往‮国美‬跑…”

  “嘘…”头儿轻轻地嘘了一声,声音也极轻微“那个拿了十块钱的民工,找到没有?”

  这成为摧垮张瀚意志力的最后一击!

  他一直心存侥幸,觉得别人发现不了自己的这一手呢,假寐之中,耳中听到这样的消息,真的是让他万念俱灰啊,这正是让他最最担心的一件事,可是眼下…人家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呢。

  当然,让他崩溃并不仅仅是这个,他最没想到的是,刘志伟居然试图逃跑,这他妈的才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救了!

  第五百零九章谍影重重“好吧好吧,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张瀚开始断断续续地交待了…张瀚和刘志伟的接触,当然是因为那五百多万的遗产,不过很遗憾,刘工程师对凤凰市很不感冒,言语间也不是很客气。

  两年前是九六年,手里有五百多万美元,合四千多万‮民人‬币,那是真的罕见,刘工傲气一点,倒也是常事。

  张瀚觉得,对方说话怪里怪气的,心里也不舒服,怎么?嫌我这个正处级别低吗?少不得,他就要打问一下通讯器材厂的人,这个刘工…平时也是这个样子?

  “刘工就是那样,平常里,怪话特别多,他爷爷定的成分是地主,要不他能有那么有钱的一个大伯?”不止一两个人这么说。

  尤为关键的是,有人或者是眼红刘志伟天降横财,更是要没命地诋毁一下“那家伙啊,没事就爱拿着2M测试仪出去转悠,哼,还不知道想⼲什么呢。”

  世界上总不缺少明眼人,而这个消息来自民间,来自张瀚的收集,所以并不能说,‮全安‬局在这件事情上注意不够。

  根据这些,张瀚想当然地就揣摩出了一些味道,等他基本上落实,刘志伟确实存在向外出卖‮报情‬的时候,刘志伟的投资,却是已经落定临河了。

  这让张瀚分外地恼火,不过,他也像陈太忠一样,从这件事里发现了立功的机会,非常对口的机会。

  遗憾的是,他没有陈太忠那么多花活可玩儿、敢玩儿,所以这个不多的机会,就被他惦记在心里,只等关键的时候用了。

  不但如此,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张瀚还继续关注着刘志伟的发展,在几个月后,他又发现了刘志伟同‮国美‬人的联系,到了这个地步,他可是实实在在地能确定,那厮是间谍了。

  不过,正因为他关注得比较紧,他才发现,敢情人家刘志伟在临河投资,那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临河那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

  刘志伟在临河的合伙人,跟临河铝业的董事长范如霜有关联,那是范董事长的儿子的同学——或者说情人。

  范如霜是女人,可她是女強人,临河铝业上下说一不二的主儿,据说以前跟总局的某个‮导领‬关系很好,经营临河铝业七八年,反对的声音基本上被消除得七七八八了。

  范董事长只有一个儿子,有点关照是很正常的,这个年代,氧化铝还是‮家国‬战略物资,控制得很严,不但不许民企、外资之类的经营,就算那些铝厂想买氧化铝,也是要申请指标的。

  当然,不申请指标,购买计划外的氧化铝也不是不行,但价格就要贵很多了,市场价和计划价之间,有些微的差距。

  那些电解铝厂想搞到便宜的氧化铝,当然是要找范董事长了,那么,做为回报,范董事长要点便宜的铝锭,照顾一下自己儿子的对象,总该不是问题吧?

  有这么大的便宜可捡,张瀚相信就算换做自己,估计也要将资金投到这个项目上,不但利润足够大,而且基本上没什么运营风险——无论从经济上还是从政治上,对象这种关系,可不在回避原则的范围內。

  其实,在半年前,张瀚遇到个机会,可以拿这件事来立功的,不过这时候,他已经知道了更多的消息:范董事长,跟邓健东关系很好!

  邓健东,天南省省委副‮记书‬、组织部长兼**天南省委党校校长,这个事实,让张瀚有点顾忌,索性就想着再养养这个消息,等冲副厅的时候用吧。

  那他为什么想起来给刘志伟打电话了呢?

  道理很简单,张瀚在家,也看了电视了,人在不顺的时候,想象力会是相当地丰富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

  看出问题,他就坐不住了,真的坐不住了,显然,从道理上讲,陈某人根本没必要在乎他送的这点小功劳,有蒙艺挺着,比发现一百个间谍都強。

  我危险了,真的危险了!张瀚马上就判断出来了,一时间有点仓皇失措,我得从哪儿找个助力,找个大人物关说,帮我渡过这个难关啊。

  他琢磨来琢磨去,却是发现自己能请动的人,级别都差了一点,根本掺乎不进这种事去,慌乱之下,他猛地想起来了:这个刘志伟,没准能把话递到邓健东那里吧?

  仓促之间,他也顾不得多想,转悠出去找个公话,就给刘志伟打了电话过去:刘总,你⼲的那点龌龊事情,可是瞒不过我啊…刘志伟吓得差点扔了‮机手‬,不过张瀚很痛快地表明了,老张我也没害你的心思,不过呢,我现在遇到点⿇烦,需要找个人给邓健东递个话、帮个忙,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啊?

  “没问题没问题,这都好说,我还去过邓健东家呢,”刘志伟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那我给你两天时间,记得‮机手‬开机啊,”火烧眉⽑之下,张瀚已经顾不了许多了“这件事儿完了,我就把那些东西毁了,咱哥俩继续交往,不伤感情。”

  张主任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刘志伟一定会担心自己拿着那点东西,时不时地去骚扰,所以他把态度表明了:以后我还跟你交往呢,我要敢再勒索你,你完全可以随便栽赃点什么,把我拉下水的——这下你总不用怕了吧?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刘志伟甩了他就奔‮国美‬去了。

  在‮报情‬的收集上,张瀚有一个致命的错误认识:他一直以为,刘志伟投到铝型材厂子里的钱,还没收回来,换了是任何一个人,也不舍得扔下这么一大笔钱跑路吧?

  其实,他给刘志伟两天时间,也是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因素,刘某人完全可以把厂子卖了,或者说把股份卖掉再跑路。

  不过,那么大的厂子,投资好几千万,要找到买主,还要收到钱,还要把相关的手续办妥,两天时间是远远不够的——就算刘志伟咬牙一折大甩卖,也完不成。

  遗憾的是,张瀚根本不知道,人家刘志伟早把股份卖出去了。

  范董事长的儿子韩刚当初邀刘志伟入股,无非就是手上没什么现金,靠着老妈的名声,他能拖欠一部分款项,但是资金缺口很大,当然要找个金主来出钱,哪怕是装幌子,也得有点钱在账上吧?

  等到万事俱备,一切走上正轨的时候,小韩同学就要卸磨杀驴了,不过他的家教不错,做事还是有几分豪气的“老刘,你的股份我买了,按你的出资额,加三成来买,要是你能让我分期付,那再多给你一成,你考虑一下?”

  刘志伟已经看出来了,韩刚的控制欲很強,在厂子里也是说一不二,临河又是人家的地盘,自己这个合伙人除了出钱,还真没别的可⼲的。

  合伙买卖,真的做不得啊~这是刘志伟离开临河时心里的感叹,不过,一年半时间,他的资产能净增四成,也算比较划算的投资了。

  是的,他选择了分期付款——在这一点上,韩刚还是很让人放心的,再说了,小韩肯定也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连累范如霜不是?

  有了这个遭遇,刘志伟心里当然更对社会不満了,他也不投资了,就是四处乱串,还向‮国美‬申请了投资移民。

  接到张瀚的电话,他含糊应付过去之后,直接揷上翅膀飞了——临河那里还有点尾款,不过他也不打算要了。

  总之,在临河的投资,刘志伟是小亏一点点。

  张瀚急于撇清自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说了一个一清二楚,在他想来,这件事里自己犯了一些错误,不过还好刘志伟不是没跑了吗?所以这个错误,倒也不能说有多大“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刘志伟啊。”

  听说刘志伟无法跟自己对证时,他脸上的表情,那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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