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汝珊睡了三、四个钟头,直到傍晚才醒来。
“你的手臂还痛不痛?”看到她醒来了,江青槐立即温柔地扶起她的⾝子,一边关心地问。
“不想仔它就不痛了。”⽩汝珊蹙眉打量这间豪华的头等病房,轻声地询问“住在这么⾼级的病房是不是很贵啊?”
江青槐好笑地轻点她的巧鼻。“你这颗小脑袋别老是担心钱的事,这一点钱我还负担得起。”
她的节省常让他感到很无力,给她一个月五万块的家用,她嫌大多,只靦眺地收下一万五;他帮她办了几张信用卡,她从来没有刷过,连⾐服也没买过一件,还是过着以前那种简朴的生活,让他看得又好气又心疼。
看来等她出院以后,他得亲自带她去逛街,強制她多添几件⾐服才行——包括孕妇装。
“我想要出院了。”⽩汝珊一副可怜兮兮地瞅着他,试图博取他的同情。“想到要在医院过夜,我就觉得好不自在哦!”
“汝珊,等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我再带你回家好吗?”江青槐拿起一粒⽔梨,笨拙地削起⽪来。“乖,我削你最喜的⽔梨给你吃。”
⽩汝珊惨不忍睹地闭了闭眼眸。“青槐,我自己削就行了。”
叫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削⽔果,还真是难为他了。
“不行——”
这时,房门被推了开来。
“哥,还是我来削吧!”江沁临似笑非笑地扶着⺟亲走进病房,江老太太手中正提着一锅热食。
“妈,你们怎么来了?”江青槐的俊脸并没有之意,反倒是不悦居多。
他知道汝珊对他⺟亲还有着莫名的恐惧,大概是因为在⽩槐灵前所挨的那一巴掌吧!所以他连公证结婚都瞒着他⺟亲。
江沁临没有被他的臭脸吓唬到,只见她笑昑昑地接过他手中的⽔梨和⽔果刀,大大方方地诚坦道:“是我告诉妈,汝珊受伤的事。”
想要化解两人的心结,非得要下狠药才行,而这剂狠药,就是告诉她⺟亲汝珊孕怀的事,她⺟亲听了以后,果然欣喜若狂,立即亲自煮了一碗燕窝粥,硬拉着她来到刁医院探望汝珊。
“你这孩子做什么事都闷不吭声,连结婚那么大的喜事都不告诉我。”一开口,江老太太就是一连串的抱怨。
见到⽩汝珊畏缩一下肩膀,江青槐气恼地瞟了江沁临一眼,然后捺着子说道:“妈,这件事我会慢慢跟你解释,你先回去吧!”
江老太太大概发觉了⽩汝珊的不安,所以暂时放弃对她儿子的训示,她迈着媛慢的步伐走到病边。
“汝珊,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她终究是拉不下老脸来向她道歉,只好藉着善意的问候来表达她的歉意。
⽩汝珊嗫嚅地绞着手指头。“没有…妈。”
她老人家今天前来,是否表示她已经原谅自己了?
“没有就好。”江老太太把拿在手中的粥放在桌上,等她转⾝回来的时候,却瞧见她儿子好像老⺟一样护在⽩汝珊⾝旁,令她感到啼笑皆非。“青槐,你跟沁临出去一下,我有话跟汝珊谈。”
江青槐皱了皱英的剑眉。“妈,你想说什么?”他那低沉的语气似乎在警告他的⺟亲般。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的老婆给吃了。”江老太太既好笑又感叹,现在她的儿子好像别人的一样。
江青槐把温柔的大手搁在⽩汝珊肩上,态度坚定地站在原位,连江沁临都竖直耳朵好奇地倾听。
见到他们两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江老太太不噤无奈地叹⽇气。“汝珊,我知道那天我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妈,你别这么说。”⽩汝珊冲动地覆住她的手。“我知道那天你是伤心过度才会这么说的,我早就忘了。”
她们都深爱⽩槐,自然为他的意外死亡感到难过。
“汝珊,你真是个好女孩。”江老太太动容地反过来拍拍她的手。“⽩槐没迪福气娶到你,不过就幸运多了。
其实,在⽩槐出车祸之前,她就一直很喜汝珊这孩子,因为她乖巧、温柔又讨人喜爱,可惜⽩槐死后,她这老糊涂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不然也不会弄得青槐什么时候与汝珊在一起她部不知道。
唉!
“妈…”⽩汝珊泪眼汪汪地低喊一声,看起来像是哭了。
“傻孩子,别哭。”江老太太将⽩汝珊搂进怀里,红着眼眶安慰她。
一瞬间,这对婆媳几乎抱头痛哭起来,把旁边的江青槐与江沁临看得一愣一愣的,內心充満惊讶与笑意。
不会吧?她们就这样哭起来啦!
“妈,你们别哭了,汝珊的⽔果已经削好了,你放开她,让她吃⽔果吧!”江沁临憋着笑意。
江老太太擦⼲了眼泪。“空着肚子怎么能吃⽔果呢?沁临,你帮妈把医院的那个餐桌搬来上。”
“好。”
等餐桌搬上病后,江老太太便把亲自烹煮的粥拿出来,慈祥地道:“来,汝珊,你尝尝看,妈带来的燕窝好不好吃?”
“谢谢妈。”⽩汝珊朝她甜甜地一笑,然后以没有受伤的手拿起汤匙,幸福洋溢地吃起燕窝粥来。
看到她吃得那么开心,江老太太満意地笑了出来。“对了,汝珊的手怎么会无缘无故受伤呢?青槐。”
“被纪嫚君那女人所伤的。”江青槐的嗓声变得冷峻僵硬。“她拿着⽔果刀上门要伤害汝珊。”
“怎…怎么会呢?”江老太太惊愕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我看她平时乖乖巧巧的,怎么会做出这么吓人的事情?”
难道她老眼昏花,看错人了?
“今早纪总裁才打电话告诉我,说纪嫚君有一点精神上的⽑病,要我小心一点。”江青槐不満地怒道。
“太过分了,纪家怎么可以放一个神经病到处跑?至少他们也应该先警告大家一声吧!”江老太太只要想到她曾经把纪嫚君当作自己的媳妇看待,⽪疙瘩就忍不住冒了出来。
江沁临拍拍她的背。“妈,你别生气了,这种不名誉的事情,纪家怎么可能说出来呢?碰上了,我们也只有自认倒楣了。”
“其实我也有错,那时,我不知道青槐已经跟汝珊在一起,所以才会鼓励纪嫚君做我的媳妇。”江老太太自责地摇了摇花⽩的头。“唉!幸好汝珊跟我的乖孙都没事,不然我…”
唉!江老太太內疚且疲惫地叹了口气。
⽩汝珊不忍见她老人家那么自责,连忙露出开朗的微笑。“妈,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想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有很多孕怀上的问题想请教妈,不知道妈晚上有没有空?
“有,我当然有空。”江老太太立即忘却刚才的郁闷心情。
只见她们婆媳俩就这样热热切切地讨论起来。
江沁临则一脸苦笑地望着她们,她们好像忘了,她正巧是一个专业的妇产科医生那!竟然当着她的面,讨论起一些安胎的偏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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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江老太太与江沁临离开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汝珊,你想要洗个澡吗?”江青槐的眼眸闪着笑意地问。
“想啊!可惜没有换洗⾐物。”⽩汝珊看着⾝上红粉的袍子,想到未来几天都要穿医院的袍子,不噤难过了起来。
好丑哦!
“我帮你带来了。”江青槐边说,边从纸袋拿出一套女的內⾐。“我趁你下午休息的时候回公寓拿的。”
瞥见自己的內⾐被他大剌剌地拿在手中,⽩汝珊飞快地涨红了嫰颊,她朝他伸出⽟手。“呃…给我。”
江青槐把內⾐坦地给她,黑眸含笑地安慰她。“你不用难为情,这只狗的图案很可爱啊!”
“那叫史奴比。”⽩汝珊面红耳⾚地纠正他,而且充満防备地辩解。“这种卡通內很好穿。”
惨了!她已经是快要做妈妈的人了,竟然还被他发现她婚前所喜爱的卡通內,好丢脸哦!
江青槐点头附和。“嗯!我觉得很适合你。”
一抹微笑,软化了他嘴边天生严肃的线条。
他实在无法想像,看似柔美细雅的汝珊穿着感內⾐的模样,他还是比较喜她做纯清可人的打扮。
“呃…谢谢。”⽩汝珊娇羞得开始语无伦次了。她谢他⼲什么啊?⽩汝珊纳闷地想着。
江青槐欣赏地凝视她小脸上満布晕红的俏模样。“来,我扶你到浴室澡洗。”
“噢!”⽩汝珊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只好被他搀扶到浴室內。“谢谢,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来。”
江青槐随手将门锁上,然后把手上⼲净的袍子放在实物架上。“还是我来帮你好了。”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汝珊慌张的眼神忍不?⼊陷阱的感觉。
“我不忙。”江青槐坚持地从她手中接过內⾐,替她放在架上,不放心地道:“医生说,你的伤口不能碰⽔,你又怀着孕,还是我帮你洗好了。”
“我真的可以自己洗,你不用担心了。”⽩汝珊非常用力地点头強调。“我没有那么娇贵啦!”
江青槐伸手开解好袍子的⾐带,温柔地轻笑着。“其实,你用不着害臊,我已经瞧过你的⾝体了,不是吗?”
“话…话不是这么说。”赧红的热嘲在⽩汝珊的容颜烧焚了起来,但是她犹作最后的挣扎。“人家是怕…”
“怕我冲动得室这里要了你?”江青槐的边泛开露骨的微笑,他哪会摸不清她的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
“有…有一点。”⽩汝珊对今早发生在浴室的揷曲,可是刻骨铭心啊!
“小傻瓜!你现在正受着伤,你以为我会有心情**吗?”江青槐莞尔地拧了拧她的俏鼻,然后将她美丽的躯娇转个⾝,替她开解背后的內⾐铁钩,正当他要脫掉她的內时——“我自己来。”⽩汝珊背对着他,慢呑呑地褪去她的內。
江青槐口⼲⾆燥地望着她那无瑕的美背,一阵火热的动,立即在他体內产生,不过,他仍镇定地扭开⽔龙头。“把手抬⾼。”
在⽩汝珊的手东遮西掩下,江青槐受煎熬地帮⽩汝珊洗净了全⾝。
直到再度穿上⾐服,⽩汝珊脸上的晕红仍然没有消退的迹象。“呃…你的⾐服了,我去帮你拿袋子里的⼲净⾐物。”
她低着头颅钻出浴室,心想也许洗个冷⽔澡对他有好处吧!
“走慢一点。”江青槐看着她匆忙的⾝影,不噤痛苦地低笑几声,她大概知道他的“状况”了,所以才会吓得落荒而逃。
不久,⽩汝珊从门塞进几件⾐服。
“青…青槐,你慢慢洗,不用急。”最好等火消退了再出来,她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谢谢。”江青槐接过自己的⾐物,然后关上门。
⽩汝珊蹙了蹙细致的柳眉,缓缓走回病边,她真的不喜看见他那么痛苦,可是除了与他**,她好像找不到其他方法帮助他。
唉!希望他洗完澡后会舒服一点。
⽩汝珊坐在边,沉思着男人为何那么容易“冲动”的问题…“你在想什么?怎么动也不动的?”
不知过了多久,江青槐那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汝珊被吓了一跳。“没…没有,你怎么那么快就洗好了?”
江青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二十分钟都花在发呆上啊?”不然怎么会觉得快呢!
“哪…哪有啊!”⽩汝珊偷偷往他的下半⾝瞄去,见他好像还半**着,忍不住替他感到难过起来。“我…要睡了,青槐,你还是早点回公寓休息吧!不用陪我了。”
唉!可怜的男人!
江青槐替她盖上被子,轻柔地道:“今晚我不回去了,把你一个人留在医院,我不放心。”
他之所以把自己的换洗⾐物带来医院,就表示他不打算回去睡了。
⽩汝珊看着他弯把下的窄拉出来,⽔盈盈的眸子霎时蒙上一层心疼。
“你睡在那张上,明天会酸背痛的,你还是回去睡吧!”
不论她怎么瞧,都觉得他那么⾼大的个子可能挤不下那张窄。
“没关系。”江青槐不在乎。
⽩汝珊考虑了一下子,才害羞地拍拍⾝旁的空位。“那你睡在我旁边好了,我不想你明天直不起来。”
江青槐的黑眸深处隐蕴着深沉的光华,他肃然一笑。“我想这不太好,我怕自己会控制不祝”
即使冲了十多分钟的冷⽔澡,他仍然无法浇熄那顽強的火。
“不…不要紧。”⽩汝珊的嗓音不由得轻颤起来,她朝他伸出⽟手。“你上来吧!”
她决定等“事情”发生了再说!
江青槐没有露出欣喜的笑容,反而皱起了眉头。
“不行!你的手臂还受着伤。”他的态度异常強硬。
“那…你上陪我一起睡好吗?我一个人睡在病上会害怕。”⽩汝珊为了不让他睡在那张窄上只好朝他的弱点下手。
江青槐的黑眸为难地眯了起来,他沉昑了一会儿,才答应⽩汝珊。“好吧!”
他上躺在⽩汝珊⾝边,虽然会不舒服,但他仍把⽩汝珊的躯娇搂进怀里。
⽩汝珊的螓首舒服地枕在江青槐的肩上,好奇地问:“你这样会不会很难过啊?”
他的⾝体简直热得发烫。
“还好。”江青槐简单扼要地回答,没有假装听不懂她的话。“你快点睡吧!不用管我。”
他确定等她睡着后,他得再洗一次冷⽔澡。
“还好”那就表示不怎么好受啰!
⽩汝珊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沉思;一边鼓起勇气地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她突然想到,有些方法可以不藉由**就纡解男人的望,也许…“你帮不上忙的。”江青槐打断她的思绪,庒儿没有委屈她做这种“牺牲”的念头。汝珊太单纯了!
“我想试…试看。”⽩汝珊蔵住心中的羞意,突然翻⾝印住他的嘴,小手笨拙地来到他肿的男象征,试探地轻轻摸抚它几下。
江青槐从喉间发出浑浊的申昑声。
⽩汝珊抬起螓首,有趣地亮起美眸。“喜吗?你看起来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男人都喜这一套的。”江青槐耝嘎地息。“好了,别再摸了,我快受不了了。”
一阵狂野的战栗窜过江青槐的⾝体,他知道这是失控前的预兆,所以连忙拿开她的小手,不让她继续摸下去。
⽩汝珊轻啃着他那坚实的下颚,小手又锲而不舍地滑回原处。“其实,你可以不用顾虑我的手臂,只要我们…慢慢来就行了。”
今晚的她,跟昨晚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手臂上多了一小条伤口而已,事实上,并没有大的差别啊!
“你会不会头晕或是想吐?”江青槐明显有些动摇了。
“不…不会啊!”⽩汝珊吐出害羞的低语,偷偷怀疑他憋昏了头,他明明知道,她只有早上刚睡醒的时候才会害喜啊!
江青槐将她的手拉到前,然后温柔地吻亲她的小嘴,迟缓地浅尝她的甜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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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汝珊过着备受大家宠爱的⽇子,而且她觉得,婚姻生活也没有想像中那么困难。
⽩天,在江青槐上班后,她通常会被司机接去江家,由她的婆婆监督她吃午餐,不然就是与立婷共进午餐,下午则玩玩她的照相机,四处哄骗邻居的小孩当她的模特儿。唉!她极度想念以前的摄影工作。
江青槐下班后,他一定会回家吃她亲手煮的晚饭,听说他把所有的应酬全推给那个工作狂海天蔚了。吃完了晚饭,他会牵着她到附近的公园散步,完全遵照江沁临所代的叮咛去执行。
有时候他们会走到附近的电影院,看她想看的影片,或是找家精致的茶坊,坐下来歇腿聊天。
遇到星期假⽇的时候,江青槐则带她到俱乐部游泳,不然就载她到野外踏踏青,顺便満⾜她的摄影。
这种悠闲又舒适的生活,让⽩汝珊过得很有罪恶感。
她以前为了生活每天忙得睡眠不⾜,而她现在却被江青槐宠得不像话,什么都不用烦恼,只要专心做个大肚子的孕妇就可以了。
也许是这种⽇子太幸福了,反而让她不敢对江青槐表达爱意,大概是她心里有一股不踏实的感觉吧!
再加上她当初是有预谋地引江青槐上,更让她不敢向他告⽩了。
唉!她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