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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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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

  青枫浑⾝不舒服地醒来。

  “真没同情心。"她喃喃的抱怨着。

  奇怪!她怎么一点都不意外自己还躺在地上,而且⾝上连条被子也没有?

  青枫疼痛的额际,她的伤势本来不算太严重,不过,在地板上躺了‮夜一‬,她不想染上风寒都不行。

  生平第一次晕倒,就碰到这么没心没肝的男人,这果然印证了一件单——她的霉运还没有过去。

  "二哥,人家可不可以借你的地方躲一下!"

  "你又做错了什么事!"这时,门外的对谈声隐隐约约传了进来。

  青枫好奇地从地上爬起来,娇吁吁地坐在景近的椅子上,然后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地聆听。

  “我哪有?"袭虹情扁了扁小嘴,理直气壮地为自己叫屈。"人家只不过是跟杨哥哥聊得太开心,忘了回房‮觉睡‬而已,蔵玄涛竟然就发脾气了,好讨厌喔!"

  况且,在她大哥的作主下,她已经认杨宸为义兄了,那么,跟自己的哥哥聊一整晚的天,哪里不对了?

  “你如果不是心虚,躲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袭千镶冷冷地嘲讽她。

  这丫头三天两头蔵到"修篁居"来,而蔵玄涛也三天两头来这里逮人,烦得他已经无法给他们好脸⾊看了,但是,他们夫安俩居然还乐此不疲,继续快快乐乐,不知死活地玩下去。

  “那是因为卷雪说'好女不跟男斗',求我不要跟他的主子计较,所以我才委屈的来找二哥耶!"袭虹情的脸上虽然摆出牺牲很多的表情,不过,一双晶眸却不停地往屋內瞄去。

  怪了!二哥今天怎么那么多话啊?!他平常不是不搭理自己,任由她随便找地方躲的吗?

  "修篁居'不是你游戏的地方,你可以滚了。"袭千镶抿着嘴,勉強捺着子应付她。

  袭虹情那娇俏的脸蛋突然亮了起来。"二哥,你是不是在房里蔵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不让虹情知道?"

  "没有。"袭千镶眯起森寒的黑眸,警告袭虹情他的耐已经用荆

  "你⼲嘛一直挡在门口啊!"袭虹情现在有人撑了,胆子自然大了很多,所以庒儿不怕他会"变脸"。

  青枫在屋內听了,忍不住轻笑出芦,原来这男人还是有点人,并非完全冰冷无情的。

  屋外的袭千镶愀然变⾊,而袭虹情则瞪回了亮晶晶的黑,不可思议地娇囔着,"二哥,你屋里有一个女人耶?!"

  太…太令人吃惊!一向厌恶女人的二哥竟然蔵了一个姑娘在房內!

  "闭嘴!"袭千镶严厉地敲了她一记响头。"我与她毫不相千,不准碎嘴。"

  “是吗?"袭虹情可爱的俏脸上盛満狐疑和‮奋兴‬的神⾊。"那人家可不可以见见那个姊姊啊!"

  "不行!"袭千镶厉声拒绝。

  ★★★

  把袭虹情打发走后,袭千镶一脸晦地进⼊竹屋。

  “你为什么发出声音?"他沉声质问。

  青枫转开苍⽩的容。"要你管。"

  她的脾气向来不是很好,甚至有人说她个悍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是像只没有爪子的猫。也许是…她对他有些动心吧!

  偏偏他对自己的美貌一点惊之⾊也没有,害她顿时失去了主张,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唉!好烦喔!

  袭千镶那锐利深邃的幽瞳定定地锁住她,良久,他突然移开目光,以不耐烦的口吻下起逐客令。"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大概不行。"青枫露出苦笑,他一定要那么急着摆脫她吗?"如果昨晚没有染上风寒,我或许能够走动,但是现在我浑⾝乏力,功力剩不到五成,就算想动也动不了,所以咳…"

  青枫捂着小嘴连咳了几声。

  "该死!"

  袭千镶恼怒地攒紧眉头;他的生活虽然平淡无波,但这就是他喜爱的生活方式,他不想被任何人给破坏了。尤其是女人!

  可是瞧她満脸病容、有气无力的模样,八成是想硬赖着不走了。

  可恶!这女人似乎对他有不良的影响,他绝对不能让她留下来,非得要狠下心肠赶走她不可。

  "看来得打扰你几天了。"青枫小心地偷瞄他一眼,心想。这男人八成会她给气疯了。

  "你不能留在这里。"袭千镶的下颚绷得紧紧的。

  青枫嫣然一笑,假装误解他的意思。"我知道。你这里不‮全安‬,等过两天我恢复得差不多了,马上就会离开,谢谢你的关心。"

  如果不是时间那么仓卒的话,她一定会故意待上个十天,半个月,就算无法跟他培养出感情,把他活生生的气死她也⾼兴。

  "孤男寡女,我的'修篁居'不方便留你,你还是快离开吧!"为了赶她走,袭千镶不惜说出这个月里最长的一句话。

  青枫虽然人不太舒服,但是仍试着绽放出一朵贼兮兮的粲笑。

  “好啊!只要我站得起来,我就离开,不过,你最好过来扶我一把比较好,因为我的小腿昨晚被某人打伤了,这会儿使不出力气来。"

  呵!见到他的脸⾊变得一阵青、一阵⽩,真是好玩!

  袭千镶瞪对一双寒光闪闪的俊目,考虑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咬着牙拉起她的⾝子。

  “走!"

  青枫低着头用力偷笑,整个‮躯娇‬柔若无骨地偎在他⾝上。"真起委屈你了,公子。"为了摆脫她,这男人的牺牲可算是非常大啊!

  唉!这男人若不是个君子,就是十分讨厌女人,而依照她的观察,他大概是属于后者吧!

  袭千镶僵硬地瞪着她的头顶,冷冷地低咆。"你到底有没有长骨头啊?!"她把全⾝的重量全放在他⾝上,教他怎么走啊!

  “咦!你没摸到我的骨头吗?"青枫看似笑眯眯地‮戏调‬他,其实她不舒服到一滴滴的冷汗已经沿着雪额慢慢滑下了。

  好痛!她的腿、她的头,甚至她全⾝的肌⾁都好痛哩!

  “哼!"袭千镶加重手劲,硬是拖着她软趴趴的⾝躯走向房门。

  "慢一点。"青枫难过地娇昑一声,将发⽩的小脸埋进他的膛中,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倏地——

  她的‮腿双‬一软,整个人倒在龚千镶的⾝上。

  “你⼲什么啊?"慌中,袭千镶为了避免被她庒倒在地,只好勉強伸出大手扶住她的⾝子。

  "人家…腿软。"青枫娇柔的嗓音听起来闷闷的。

  袭千镶怏怏然地蹙起俊美的眉。"把你的脸从我的⾐服上移开。"腿软就软,⼲嘛把脸黏在他的上!

  青枫缓缓抬起绯红一片的螓首,以⽔灵灵的清眸直视智他。"那你的手先离开人家的…脯。"

  她是姑娘家,不好意思"纠正"他,但是这个呆子也未免摸太久了吧!难道他没有察觉到不一样的‮感触‬吗?

  一抹奇异的‮红粉‬在袭千镶的俊脸上一闪而逝,然后,他像是摸到烫手山芋般飞快地菗回大掌。

  “你怎么不早说啊!"他气急败坏的低吼。

  青枫起岂润的菱,似嗔非嗔地控诉。

  “这种事情还要我开口吗?我以为你摸得出来耶!"况且。被占便宜的人都没哭着要他负责了,他没事那么动⼲什么?

  袭千镶炯亮的黑眸发出骇人的青光。"你的⾐服黑成那样,谁知道那是你脯的⾁啊?"

  在他眼中,女人⾝上的⾁都长得差不多,他本来不想多做解释的,但是她的语气宜在是太气人了,只好破例澄清一下。

  青枫那充満羞意的⽔眸溜了几圈。"别说笑了,女人和男人的…⾝体,本来就不一样,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开始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了,不然他怎么会么无知…呃…不,是"‮纯清‬"!

  "你立刻给我离开!"袭千镶恶狠狠地横睨了她一眼,然后踏着非常不慡的脚步走出"修篁居"。

  生平第一次,他产生一股想扭断女人脖子的冲动。

  “喂…"青枫的小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这人怎么这样啊!明知道她行动困难,竟然还把她丢在路中间,真是太过分了!

  他要走可以,但是至少先把她扶回椅子上嘛!

  ★★★

  袭虹情像贼一样,偷偷摸摸地溜进"修篁居"內。

  "你是什么人?"青枫斜倚在榻上,看见袭虹情那蹑手蹑脚的娇小⾝杉,不噤露出有趣的笑容。

  袭虹情听到人声,旋即转⾝面对她。

  "我叫袭虹情。"她载満甜藌的小嘴扬出盈盈笑意亲热地凑到她的⾝边。"姊姊,你呢?"

  青枫第一眼看见她,就喜上这个娇憨甜美的小姑娘。

  “你叫我青枫就可以了。"虹情给她的感觉好像是小妹浦丹曦,可惜她的小妹一肚子坏⽔,不像袭虹情那么纯净。

  "好!"袭虹情‮劲使‬地猛点头,迫不及待地问:“青枫姊姊,你是怎么跟二哥认识的?"好怪喔!她二哥的个那么冰冷,怎么会认识这么美丽的姊姊呢?

  "其…其实我并不认识你二哥。"青枫摇‮头摇‬。

  她连他的姓名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说得上认识他呢?

  袭虹情纳闷的搔了搔脑袋瓜子。"那你怎么会在二哥的房里?"

  "昨晚他误伤了我。所以不得不收留我。"青枫那生动娇脆的嗓音含着埋怨意味。

  “咦?二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心了!"袭虹情惊讶得眼珠子差点滚了出来。"以前他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呢!"

  青枫忽然双眸一亮,満脸期盼地问:“虹情,这是不是表示你二哥有点喜我啊?"如果是的话·她得想个办法昅引他的注意力,让他不由自主的爱上自己。

  "嗯…应该是吧!"袭虹情努力地用脑思考这个复杂的大问题。"若是二哥不喜青枫姊姊,早就将你丢出去了,怎么可能会让你留在他的宝贝居处呢!包何况,二哥向来最讨厌女人了。"

  青枫闻言,暗暗窃喜,忍不住扬起如朝般灿烂的笑容。"原来不单是对我,他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她绞尽脑汁思索着委婉的说词。

  “怪气!"袭虹情毫不客气地出言批评她的兄弟。

  “对!怪气。"青枫差一点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丫头真是好玩。"他是以前就这样,还是曾经受过伤害?"

  为了掳获他的"芳心",青枫问得可仔细了。

  "人家不知道耶!"袭虹情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怎么了解她二哥。"不如我去找大哥打听一下,再来告诉青枫姊姊。"

  “⿇烦你了。"青枫起个直来直往的女孩,本不认为勇于追求自己心仪的男子有错,但是,她倒有点怕吓坏了袭虹情这个天真的小姑娘。"虹情,你会不会儿觉得姊姊很不害躁!"

  她是个江湖儿女,从来不把礼法放在眼中,更不怕别人笑话她,可是袭虹情就不一样了,她是个严守礼教的官家千金,也许会被她的话吓着了。

  “怎么会呢!二哥那种人终于有人要了,我们全家上下都非常感姊姊呢!"袭虹情不但没有被她吓到,反而觉得她实在是太伟大了。"青枫姊姊,无论你要做什么,袭虹情一定支持你。'

  有了二嫂以后,二哥就再也没有时间管她了,只要想到这一点,袭虹情就⾼兴得想要落泪。

  青枫望着被她紧紧握住的双手。有些哭笑不得,这小丫头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啊!"呃…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支持。"

  突然——

  袭虹情那张娇美胜过芍药的小脸垮了下来,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惨了!惨了!三个月后二哥就要娶亲了。"

  青枫也跟着垮下脸蛋,眼神黯淡了下来。"噢!"他毕竟没有她想像中那么讨厌女人嘛!

  "青枫姊姊,你不可以改变心意喔!"袭虹情着急地大喊。

  哎呀!都怪她嘴快误了大事,她应该等到青枫姊姊与二哥培养出感情了,再告诉她这件事才对。

  青枫垂头丧气起来。"唉!我还能怎么样!他都快要成亲了。"纵使她生开朗慡直,也不噤被眼前的问题难倒了。

  她总不能拆散人家的姻缘吧!

  “可是二哥一点都不喜那个女的啊!"袭虹情扁了扁小嘴。'那个周‮姐小‬是大哥推给二哥的,而且,她还是我们的仇家呢!"

  比较起来,她当然希望青枫姊姊当她的嫂子,除了两人说话投机外,她觉得青枫姊姊将来一定会帮她报仇,与她一起欺负待自己多年的二哥。

  青枫忍不住⽳。"算了,以后再说吧!"她此时头昏脑的,实在无法细想。

  “青枫姊姊,你千万不能放弃喔!"袭虹情真搪心自己搞砸了二哥唯一的机会。

  “我…尽量。"青枫闭上美眸,以阻挡脑中的昏眩感。

  袭虹情发儿了她的不对劲。"青枫姊姊,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该不会是因为受到太大的打击,所以她…

  "有一点。"青枫难受地睁开双瞳。"袭虹情,你帮姊姊做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帮姊姊请个大夫来,顺便带些吃的给姊姊…"她快要饿昏了,加上失⾎过多,所以整个人难过死了,如果能吃点东西,应该会好些才对。

  "噢!我立刻去。"

  袭虹情拔腿在庄內狂奔起来,她先是随便抓了一个下人要他去请大夫,然后横冲直撞地冲进她大哥的书斋內。

  “大哥、大哥…"

  ★★★

  夜幕低垂。

  袭千镶回到了他的"修篁居",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回复到平静无波的生活,谁知道她竟然躺在他的上,睡得像个该死的天真小孩!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不但没有识相地离去,而且还在他的房中淋浴,并占据了他的

  可恶!现在她‮浴沐‬饼后的香气浸染了他的褥,就算他将这个女人赶下,他今晚也无法⼊眠了。

  “二哥,你回来啦!"袭虹情小小声地向他打招呼,深怕吵醒了青枫。

  “你在这里做什么?"袭千镶神情沉地皱起浓眉。

  这丫头嫁人以后,就愈来愈不怕他了,连以前不敢逗留的"修篁居"都敢三不五时进来了。

  袭虹竹眨了眨清澈的大眼,娇嫰的语气中偷偷带着谴责之意。"我来陪青枫姊姊啊!大夫说她病得很厉害耶!"

  "这关我什么事?"袭千镶幽地转冷了眸光。

  "二哥,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青枫姊姊是你误伤的,你当然要负起责任啊!"袭虹情鼓起勇气板着小脸训他。

  "无聊!"袭千镶懒得搭理这个胳臂向外别的叛徒。"回去吧!"

  袭虹情吐了吐丁香⾆,郑重地代他。"好哼!你待会儿要叫青枫姊姊起来喝药喔!我要回去陪蔵玄涛吃膳了,免得他老是哀哀叫。"

  “等等!顺便把这个女人一起带走。"袭千镶喊住她。

  袭虹情不太情愿地停下脚步。"带去哪里?"

  "就带去你的'漱⽟阁'吧!"只要这个女人远离他的权线,他不在乎她被带去什么地方。

  袭虹情歪着可爱的小脑袋,一脸为难地道:“可是蔵玄涛说我不能再捡小动物回去了,不然就要把它们全部扔掉。"语毕,她就以火烧**的速度跑离"修篁居"。

  袭虹情离开后,青枫困倦的声音才响起。

  “如果你不希望我睡在你的上,我可以睡在别的地方,"话虽是这么说,不过,她却一点起⾝的意思也没有。

  原来她早就被他们兄俩的谈声吵醒了。

  袭千镶无声地凝视着她那苍⽩的容,良久。一抹不甘愿的神情掠过他的五官。"算了!你还能睡到哪里去?"

  被褥早已浸染了她的气息,即使她把还给他,他也不会去睡,不如让给她睡,也许明早她就有滚蛋的体力了。

  "是你说的哩!那我就不客气了。"青枫的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并且发出舒服的叹息声。"有睡真是太好了。"

  “明天一早请你立刻离开。"

  收留一个女人两晚,已经是袭千镶的极限了,幸好她不多话,否则他肯定会火大的失手掐死她。

  这时,肯枫瞥见旁的矮几上摆着一碗药汁,连忙撑起虚弱的⾝子,皱着眉心喝下碗黑漆漆的药汁。

  "你听到了没有?"袭千镶忍着气问。

  “没有,能不能⿇烦你再说一遍啊?"青枫俏⽪地抹去遏的药汁,摆明了就是在装傻。

  袭千镶的黑眸凌厉地眯成一条。"我要你明天一早就走。"

  "噢!"青枫心不在焉地打了一个呵欠,把慵懒的‮躯娇‬挂回铺上。"我想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你别想赖着不走!"袭千镶开始露出凶相。

  他从没见过这么厚颜赖⽪的女子,连最爱撤娇的袭虹情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了,她竟然无于自己冷酷的脸⾊。莫名其妙地想继续留下来。

  她到底是什么居心啊?

  青枫又没不经心地"噢!"了一声,然后拥着被子沉睡过去。

  瞪着她那迅速⼊睡的容颜,袭千镶的臆间充塞着难以理解的情绪,像是错愕,也像是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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