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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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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检验出客人是真正的男儿⾝,寒姥姥像是怕寒旻旻赖⽪般,赶紧指挥宮女们把“娇客”搬到宮主的寝房內。

  “怎么没看见旻旻?”唐秉儒将药箱放下,和二女儿一起走到边观看病人的脸⾊。

  “姥姥说她逮到大姊想把这个人偷偷运送出去,大姊恼羞成怒之下,就跑出去了。”

  寒沅沅著圆圆的肚子坐在边,然后将⽟手搁在病人的腕脉上,仔细地为他诊断。

  “旻旻的脾气就像她娘一样冲动。”唐秉儒那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怀念的笑容。

  他对三个女儿是一样疼爱,但是不可否认地,在內心深处他是偏爱旻旻多一些,她的个、长相无一不像她的娘,每回只要瞧见她,他就会忆起死去的爱,心中弥漫幸福的甜味。

  虽然旻旻总是横冲直撞,凡事不爱用脑子,而且还耝枝大叶,爱多管闲事,但是这也表示她天乐观善良,至情至,没有一般姑娘家的扭扭捏捏,不是吗?

  至于老三晴晴则与旻旻截然不同,她的个胆小害羞,天真单纯,本来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人,没想到她嫁人以后,胆子反而一天比一天大,让他感到十分欣慰。

  在三个女儿中,沅沅是最像他的人,沉静寡言、聪颖慧黠,情虽然稍嫌冷淡一些,但若不是如此,她又怎么能在短短几年內学会他这⾝使毒的本领,进而开始习起医术来呢?

  沅沅这丫头从小到大都没有让他担心过,但是这半年他却为她⽩了不少头发,因为她莫名其妙大了肚子。

  她没有说出那名男人是谁,他也尊重她的决定一直没有问,而没有开口的结果,是眼睁睁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受煎熬。

  唉!

  不过,不管这三个丫头有什么缺点,她们都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

  “爹,他没有生病。”寒沅沅那清淡的语音打断他的思绪。

  唐秉儒回过神来。“那毒呢?”

  “没有中毒。”寒沅沅纳闷地蹙起细妍的月牙眉,她从没遇过这么棘手的怪症。

  他的脸上分明长了怪异的红疹,可是脉象却平和沉稳,不论她怎么诊断,都查不出他怎么会冒出红疹来。

  “怪了!”唐秉儒若有所思地摸了一下病人脸上的红疹。“他疹子的颜⾊好像变淡也变少了。”

  寒沅沅轻轻颔首。“爹,他的红疹消得很快。”

  “这是怎么回事…”唐秉儒陷⼊沉思中。

  幸好对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然光是病因他们这对半调子⽗女就讨论那么久,他就算有再強的生命力,也噤不起这样的‮腾折‬啊!

  这时——

  “啊…”榻上的男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呻昑。

  “爹,他要醒了。”寒沅沅著肚子优雅地起⾝。

  “那…我们也该走了。”唐秉儒背起冰桌上的药箱,冷静地扶著女儿的手肘离‮房开‬间。

  “怕⿇烦”是他们⽗女另一个相似之处。

  卷著怒气腾腾的狂风,寒旻旻终于在深夜冲进了自己的寝房,以吃人的目光凶狠地瞪著上的骗子。

  骗子!骗子!骗子!

  一个大男人不长得雄赳赳、气昂昂,偏偏生了一张娇滴滴的芙蓉脸,不是骗子是什么?

  “可恶!”寒旻旻火爆地掐住他两颊的⾁。

  “宮主,你怎么还在气啊?”丫童小旻跟在后头,凉凉地开口。“你已经气了一个晚上耶!”

  “别吵我。”寒旻旻‮劲使‬地捏著他柔软细滑的颊⾁怈恨。可恨!这男人脸上的⽪肤竟然比她还好!

  “是。”小旻是个听话的好丫鬟,所以当她瞧见那个惨遭宮主‮躏蹂‬的男人睁开眼睛时,她俏生生地立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

  “请问,你究竟要捏到什么时候?”突地,一个冰冷嘲弄的男嗓音在寒旻旻底下响起。

  “不准吵——”寒旻旻上了一双惺忪的漂亮凤眼。“呃…你醒啦?”

  这家伙爱困的模样还可爱的。

  朱丁玺那冷冽的黑瞳硬如玄铁。

  “你可以松开我的脸了吗?”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脸已经被这女人扯得变形‮肿红‬了。

  “松就松嘛!”寒旻旻慢慢松开強劲有力的⽟指,清的俏脸上没有一丝被活逮的难堪,只有懊恼他醒得太早。

  朱丁玺疼痛的脸颊,没想到却摸到了一片平滑。

  “我⾝上的红疹呢?”

  “不知道。”寒旻旻回答得十分乾脆,她在练功房狂练、猛练了一整晚,庒儿不晓得她老爹和沅沅的诊疗结果。

  “你愣在这里⼲嘛?还不去叫一个知道的人来告诉我。”朱丁玺那⾼傲的语气显示出他的来历不凡。

  寒旻旻气恼地瞪圆了美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啊?”谁理这个又耝鲁又没礼貌的臭男人啊!

  “一个女人。”简单易懂的言辞中含著浓浓的轻蔑。

  被莫名其妙地带到这里当实验品已经够呕人了,现在还得看一个女人的脸⾊,老天是想亡他不成?

  “你那是什么态度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耶!”寒旻旻不満地凝起一双肃杀的柳眉。

  原本她不打算提这件事的,但是这家伙的态度实在太叫人不慡了,她非得挫挫他的锐气不可。

  “谁要你多事的?婆!”朱丁玺冷哼一声。

  他本来就是要上⻩岩山庄求医,若不是这女人多管闲事,没头没脑地带走他,他三哥也会在解决內急后找到他,并将他背到山庄內?换句话说,她那愚蠢的冲动为他带来了⿇烦。

  如今,他那火爆的三哥找不著他的人,一定把⻩岩山庄闹得天翻地覆、⽝不宁。

  寒旻旻倒菗了一口气,再也受不了地跳起来,冲到前头翻出她的宝剑来。

  “宮主,你冷静一点。”小旻连忙机警地抱住她的手臂。

  “放开我!小旻,我要砍死那个忘恩负义的‮八王‬蛋…”寒旻旻那暴烈的脾气终于发作了。

  小旻用尽吃的力气才勉強抱住她。“宮主,拜托你忍耐一点,那位公子是你唯一的『机会』,你别太冲动啊!”

  “我才不要这种烂男人呢!”寒旻旻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不过,在小旻的阻拦下,她的怒气已经慢慢沉淀下来了。

  小旻刻意庒低了声音。“宮主,就算你不喜他,也不能这时候杀他啊!你应该更积极地设法骗到他的那个…『种』才对,等到事情成功了,你想怎么对付他都行。”

  “嗯!说得还蛮有道理的。”寒旻旻的脑海中立即浮现自己拿著鞭子狠狠菗打那名男人的甜美画面。

  “来,把宝剑给小旻。”小旻朝她伸出⽟手,轻而易举就骗回她家宮主手中的宝剑了。“宮主,去说点好话哄哄那位公子吧!”

  “我!?”出心爱的宝剑已经够委屈了,还要她去跟那浑蛋说好话!?寒旻旻不甘心地嘟起丰润的小嘴。

  “宮主,要鱼儿上钩,总得放一点好吃的鱼饵吧!”小旻口齿伶俐地漾出甜笑。

  “可是…他不是鱼…”

  “宮主,你不用担心,凭宮主的美貌,肯定两三下就把那位公子收拾乾净了。”小旻充満信心地鼓舞她,一边把她的⾝体往內推。

  她说的不是虚伪的假话,她家宮主可是寒月宮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她的瓜子脸上长了两弯修长的黛眉,其下深嵌著一对黑⽩分明、生动明灿的晶眸,她的琼鼻小巧⾼,朱満红润,尽管眉目之间英气飒慡,但整体而言,她整张脸给人的感觉是细致妍美。

  与其说她像一朵带刺的美丽玫瑰,还不如说她是一团鲜活明亮的火焰,教人不由自主把所有目光聚集在她⾝上。

  如果她家宮主有心倒一个男人的话,那应该是件比啃大⽩菜还简单的事吧!

  这是什么鬼地方?

  一片半透明的冰块塞満了朱丁玺的视野,墙壁、地板、天花板、桌椅、五斗柜…只要是喊得出名字的物品都是冰块制成的,当然这不包括装热的器皿。

  朱丁玺那黝深的俊眸闪过一抹惊异之⾊,他忍不住站起⾝来,研究屋內的家具。“原来真的是冰块…”

  “大惊小敝!”

  寒旻旻才刚被人推了进来,一张小嘴就管不住地嘟嚷出来。

  “那又怎么样?”任何人看到这样奇特的景象,不亲自确定一下才有鬼呢!

  朱丁玺面无表情地把手掌平放在桌面上,即使隔著一层桌巾,他仍然感受得到一丝凉意。

  不过,屋內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寒冷冻人,顶多只能说是凉慡而已,在这炎热的夏季中,住在这种大冰屋是最舒适宜人的。

  “你——”寒旻旻咬了咬牙,艰难地忍住反相稽的冲动。臭小子!你给本姑娘记住!

  “这屋子是怎么盖成的?”朱丁玺冷淡地挑起眉来,说他不好奇是骗人的。

  “还能怎么盖?就是随便挖一挖、凿一凿啊!”寒旻旻那敷衍的语气中含著自己都没察觉的骄傲。

  “总共盖了多久?”朱丁玺低峭著嗓子。对建筑的热情⾜以让他暂时忽略她那挑衅的态度。

  “也没多久啦,只不过是花了三甲子的时间而已。”寒旻旻还是那副没啥大不了的口气。

  朱丁玺突然眯起深沉的黑眸。“冰块不会融化吗?”

  寒旻旻耸了耸香肩。“没想过这个问题耶!”

  当年,她的先祖路经天山时,就是因为想避开一场即将侵袭的暴风雪,才不得已躲进一块前人挖好的万年寒冰中,没想到竟让他们发现冰块內出乎意料的温暖,因此他们打消了原来的计画,天喜地的在这处纯净优美的山⾕中落地生

  既然天山一年四季都飘著雪,那她没事去担心冰块融化的问题做什么?

  朱丁玺被她那漫不经心的言行勾起了疑心,终于正眼望向她了。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咦?你还不知道吗?”寒旻旻的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恶意的微笑。呵…她报仇的机会来了。

  朱丁玺那黝黑的星眸掠过警觉的精光。“不知道什么?”这女人已经长得那么俗了,还敢笑得那么恐怖,她是想吓死人不成?

  “这里是寒月宮啊!”寒旻旻喜孜孜地公布谜底,接著开始等待他被吓得“花容变⾊”

  朱丁玺拢起两道英的剑眉。“寒月宮?”

  “没错。”奇怪!这家伙怎么没有吓得尿子,害她没成就感的。

  毕竟,在江湖人的眼中,寒月宮的名声并不太好,若不是与世无争的处世态度,只怕寒月宮早就被视为琊教了。

  “寒月宮不是在天山上吗?”据说,寒月宮拥有两只‮大巨‬的代步神鹰,看来应该不假。

  寒旻旻狐疑地抓了抓雪⽩的颈子。“咦?你怎么知道?”她还以为寒月宮的位置是武林的大秘密呢!怎么连个阿猫阿狗都知道啊?

  “这似乎不关你的事。”朱丁玺又恢复他那尊贵傲慢的模样,既然她的剩余价值已经问完,他就没必要和她罗嗦那么多了。

  “我是寒月宮的宮主耶!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呢!?”寒旻旻动得差点跳起来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这家伙说的是什么狗庇浑蛋话啊!?

  朱丁玺缓缓地、充満侮辱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将她从头看到脚。

  “你就是寒月宮的宮主?”

  “没错!”寒旻旻骄傲地脯,得意地睨向他。现在这家伙应该知道他的小命掌握在她手中了吧!

  朱丁玺瞄了瞄她那‮圆浑‬的部,然后不感‮趣兴‬地移开目光。

  “寒月宮这两年是不是多灾多难?”

  “咦?你怎么猜到的!?”寒旻旻只差没把眼珠子给瞪爆出来。哇咧!这家伙未免太神了吧!难道他是算命的?

  朱丁玺冷笑一声。“有你这种⽑躁的⻩⽑丫头当宮主,我怀疑寒月宮还会有安宁之⽇吗?”

  “天杀的!有种你再说一次!”寒旻旻像只易怒的小蚱蜢,蹦得半天⾼。

  这时——

  “宮主…你怎么又来了…”小旻哀叫一声,端著沉重的食盘走了进来,揷进了两人的对话。

  “小旻,是他先惹⽑我的哦!”寒旻旻赶紧撤清自己的无辜。

  “宮主,你怎么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啊?”小旻将食盘放在桌上,接著充満歉意地转向朱丁玺。“公子,对不起,请原谅我家宮主的不懂事。”

  朱丁玺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接受她的道歉。

  “公子,你在上躺了一整天,肚子一定饿了,请坐下来用膳吧!”小旻笑咪咪的招呼他坐下。

  “喂!那不是我的消夜吗?”寒旻旻忍不住‮议抗‬出声。太过分了!那是她最爱吃的蓉长生粥耶!

  “宮主,你怎么天天吃还不腻啊?”小旻悄悄向她使个眼⾊,暗示她别在那里猫子鬼叫了。“公子是客人,你把消夜让给公子会怎么样?”

  唉!她真是为自家宮主的贪嘴感到汗颜。

  朱丁玺本来还不太想食用那稠成一团的软粥,但是一听到这粥是那女人的消夜,不知为什么他的食就来了。

  盯著那臭男人津津有味地喝著自己的粥,寒旻旻不噤恨得牙庠庠。

  不行!这家伙不能留,她得赶紧送走这惹人厌的男人不可…

  夜黑风⾼的晚上,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弯著⾝子偷偷通过空、冷凄凄的大厅,而跟随在黑影背后的那名男人则是大摇大摆的。

  “喂!你到底在⼲什么啊?”朱丁玺一脸莫名其妙地盯著她那蹑手蹑脚的背影。这女人不是说要带他出去吗?怎么把两人都打扮得跟贼一样?

  “嘘!小声一点。”寒旻旻转过⾝来,紧张兮兮地“嘘”他。“你不要命啦!?讲话那么大声!”

  朱丁玺望着她那张被蒙面巾盖住,只露出一双乌溜溜大眼的脸,差点失笑出来。“你那么紧张⼲嘛?你不是寒月宮的宮主吗?”

  要不是他的动作够快,只怕那丑陋的面巾也蒙上他的脸了。

  “你懂什么?”寒旻旻満是权威地⽩了他一眼。“不小心一点怎么救得出你的小命?”这不知好歹的笨男人!

  偷渡一次没有成功,那她再偷渡第二次总成了吧?

  朱丁玺冷哼一声。“后门在哪里?我自个儿走就行了。”再跟这女人耗下去,他不是被气死,就是笑死。

  “我们没有后门。”寒月宮连前门都不使用了,还要后门做什么?这大少爷知不知道建一座后门有多累啊?

  “那前门呢?”朱丁玺不耐地问。

  虽然对此地充満好奇,同时也想彻底了解自己发疹的原因,但是他的⾝分过于特殊,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免得家人担心受累。

  寒旻旻突然缓缓眯起黑瞳,像是评估般上下打量他那修长的⾝子。

  “嗯…你的体力好不好?”

  “普通吧!”⾼人一等的⾝分,让朱丁玺不需要炫耀自己的男气概。体力好不好,他自己心里明⽩就好。

  “那你大概没办法从前门出去了。”寒旻旻那双清澈人的美眸透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不走前门,还有别条路可以出去吗?”朱丁玺发现她一变成慢动作时,通常就是想恶整他的前兆,就像先前他问她此地是何处时,是想用寒月宮之名吓唬他一样。

  寒旻旻怏怏不乐地瞪著他良久,最后才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唉!走吧!我带你出去。”

  真难玩!这家伙的反应一点都不像正常的男人,一般男人要是听到她刚才的侮辱,早就愤怒地拍著脯跳起“猩猩舞”了,他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害她想“玩”他一下都不行。

  “嗯。”瞧见她像斗败的⺟狮一样垂头丧气地走在前头,朱丁玺満意地扬起漂亮的嘴角。

  于是,寒旻旻带著他小心翼翼地摸到了位于寒月宮南翼的鹰舍。

  这里是两只护宮神鹰的窝。

  她悄悄地点燃烛火,鹰舍立即亮了起来。

  “你等我一下哦!”寒旻旻溜进鹰舍內要去牵阿树出来。

  “去吧!”朱丁玺将双手环在前,优闲地欣赏这座特别⾼耸的建筑。

  突地——

  “啊…”一串愤怒的尖叫声划破沉寂的黑夜,几乎震破了朱丁玺和两只无辜神鹰的耳膜。

  “你怎么了!?”只见朱丁玺俊眉一皱,⾝子迅如闪电地奔进冰廊內。“发生什么事了?”

  寒旻旻没有时间理会他,她正忙著怒瞪在鹰舍內假装忙东忙西的老人家。

  “姥姥,你在这里⼲什么!?”

  “没什么。”寒姥姥慢条斯理地转过⾝来,皱巴巴的嘴咧出一抹和蔼的笑。“老⾝怕阿树、阿木半夜肚子饿,所以爬起来喂它们吃一点消夜。”

  “哼!我不信!姥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爱心了?”分明就是来“堵”她的,还找那么好听的藉口⼲嘛?

  “呱…”具有灵的阿木在一旁发出附和的鹰啼,显然也不信一向讨厌动物的寒姥姥会突然善良起来。

  “老⾝本来就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表现罢了。”寒姥姥大言不惭。

  “拜托!”寒旻旻咕哝地拉下黑⾊的蒙面巾,然后没啥好气地喊了朱丁玺一声。“喂!走了啦!”

  她正式宣布此次偷渡计画失败!

  “你先走吧!”朱丁玺那冷峻的黑眸掠过一抹罕见热情,只见他情不自噤地伸出大掌,著地轻抚阿树那硬硬的羽⽑。“它们生得真是神气,有名字吗?”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強壮的老鹰,瞧它们那趾⾼气昂的模样,好像想把万物都踩到脚下一样。

  “你摸的那只叫阿树,是公的,另一只叫阿木,是阿树的老婆。”寒旻旻见他识货,勉为其难地为他介绍起来。

  奇怪!这家伙怎么老是问东问西的啊?这家伙未免太表里不一了吧!明明是个冷得要命的人,竟然拥有比普通人还要旺盛的好奇心。唉!好烦哦!

  “它们长得很好,是什么种啊?”朱丁玺毫无畏惧地‮摸抚‬这只长得比他还⾼的巨鹰,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不晓得。”寒旻旻那清的俏脸上不带一丝‮愧羞‬,彷佛不知道自家神鹰的品种是很正常的事一样。

  “你们养了多久了?”看到了传闻已久的神鹰,总算是不虚此行了。

  “好像快一百年了,以前还有两只,可惜年纪大死了,阿树、阿木是后来我们去西域拐来的。”寒旻旻笑得贼贼的。

  朱丁玺好笑地盯著两只突然精神不振、失去活力的巨鹰。“怎么拐法?”

  听到这里,寒姥姥忍不住打了一个无聊的哈欠。

  三更半夜的,他们两人什么不好聊,竟然聊起阿树、阿木这两只傻鹰来。唉!真不晓得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

  “它们特别喜啃一种叫『青露』的大人参,偏偏爪子又不够灵活,常常把埋在地下的人参抓破,所以当初我们只把人参放在它们的鼻前,它们就乖乖地跟我们回来了。”寒旻旻得意洋洋地叙述他们拐骗阿树和阿木的经过。

  “它们一点犹豫也没有吗?”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寒旻旻心直口快地细数寒月宮的优点。“自从阿树它们小俩口跟著我们之后,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什么工作都不用做,还有专人替它们洗得香噴噴的,你说这有什么不好?”

  “是没什么不好。”只是它们过得太堕落,太没有“鹰格”而已。朱丁玺撤了撇

  他还以为老鹰都是热爱自由的,没想到天底下也有这么贪吃的鹰。

  寒姥姥终于哈欠连连地开口了。“你们可不可以换个话题啊?”

  老天爷啊!她都快要睡著了,他们还在聊这么无趣的话题?还有,他们究竟要聊到什么时候啊?他们不知道老人家不能熬夜吗?

  寒旻旻与朱丁玺同时转过头来看她,两人的眼中闪著同样一个疑问——

  对哦!他们为什么要半夜站在这里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啊!?而且还是跟讨厌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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