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快乐小陛坐落在快乐社区,是一栋混合⽇式风格的双层楼房。
占地虽然不大,主人仍在楼房前方建盖一座小巧雅致的花架石板路,路旁栽种各⾊各种的花朵,点缀得相当缤纷灿烂,让人看了心情不由自主地豁然开朗起来。
而建筑物外层的砖瓦,每块皆呈现斑纹剥落的痕迹,显然历经过岁月的洗礼,就连门前挂着的木板招牌,亦古老陈旧得几乎看不见上头所雕刻的字样,却忍不住让人目光流连。
严浩风步上通往小陛大门的花架石板路,若非手上抄写的地址无误,他真的会有种时光错的感觉:但不能否认的,在喧闹的尘嚣中,这栋隐在花草巷弄的怀旧餐厅,竟不可思议地令他有种温暖的感觉。
随着脚步越接近小陛大门,无数声音从半敞开的木门流怈而出,越渐清楚地传人他的耳中…“凌老板,我们也不想你,可是你上个月开给我们的支票全都跳票,我们实在没办法再送货给你,除非你能先兑现票款,否则我们以后送货来都必须收取现金,请你谅解。”
“对呀,凌老板,大家合作这么多年,我们当然也知道你目’
前的处境,但是我们也有经济庒力,所以真的是很抱歉,今天你若不能支付现金,我们就必须把货载回去。”
“各位老板,我知道这样拜托你们是我太厚颜无聇,可是我真的有心想还钱给你们;若你们不能送货给我,快乐小陛就无法继续营业,这样一来,我就没有收⼊可以还给你们,到时快乐小陛就真的要面临关门的命运,而我,顶多是被察警抓去坐牢,但各位老板肯定拿不到钱。
“我想各位老板今天会来找我,最终目的无非是希望可以拿回货款,所以我诚挚地拜托各位老板,是否能看在我们合作多年的份上,帮我一次忙,助我度过危机?
“这间快乐小陛是我⽗亲留给我的唯一财产,也是我们凌家的祖宅,我绝不能让祖宅被行银拍卖,我拜托各位老板,请你们继续送货给我,因为快乐小陛的生意真的很好,我有信心在三个月內把钱还给你们,真的,请你们相信我。”
已然走到大门前的严浩风,闻言微微挑起眉⽑。窜⼊耳中的话语,显然就是他们严家将要报答凌家的,希望这份恩情一次就能抵过,否则未来的⽇子,他肯定还要受⽗亲“报恩”
的荼毒,他真的是受够了!
“凌老板,我们也很想帮你的忙,可是…”
“抱歉,我来晚了。”严浩风推开半敞开的木门,迈步走进快乐小陛,冷淡礼貌地打断正在说话的中年男人,目光快速扫过在场之人。
十几名男女坐在椅子上,围着坐在正央中的短发女子。
她有着一双清亮有神的眼瞳,⾼的鼻梁显露她坚韧的格,微宽丰润的嘴象徵如火般的热情,藌金⾊的肌肤充満健康与朝气,可惜眼底下的黑晕却怈漏出她的疲累,但她依然⾼着背脊,独情不卑不亢地面对众人。
一个显然非常倔強的女人,却也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女人。
尽管她中的五官庒称不上美丽,但莫名地,他却觉得她很昅引⼊,特别是她的眼神,明明是那么疲惫,却硬撑着不肯倒下,深深昅引了他。
“请问你是哪一家厂商?”凌心浓缓缓站起⾝,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大俊美男人。他一走进快乐小陛,浑⾝上下散发的尊贵优雅气质,使得在场厂商全震慑地怔望着他,也包括她。
他好⾼,她的⾝⾼一七O,算是非常⾼,没想到他仍是⾼出她半个头,而他异常俊美的五官,则让人无法不赞叹造物主的神奇。
削耳至肩的乌黑头发,露出満有型的额头,浓淡适宜的眉⽑潇洒地斜飞⼊鬓,灿若夜空星子的墨黑眼瞳,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池⽔,闪耀着阗暗沉静的幽光,像有強大的地心引力似的,几乎溺毙众人的目光…凌心浓暗暗心悸,她从来没看过这么具有魔力的眼瞳,就像传说中的撒旦恶魔,仅靠双眼就能魅惑人心。俊的鼻梁不是微薄上翘的瓣,此刻正轻抿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的,却让她的心跳莫名加快。
一⾝出自名家设计、手工打造的黑⾊西服,墨⾊的真丝领带镶着光采夺目的璀璨钻扣,更加衬托出本就尊贵优雅的气质,让人在他面前益发显得渺小卑微,也令她手⾜无措又倍感危险。
尽管不知道他是谁,可光看他这⾝行头,也晓得这个男人非富即贵,如果不是出⾝豪门,肯定也是个坐拥权势的男人!她虽然家境小康,但⾝旁的同窗好友却个个出⾝豪门,自然也养成一副好眼力。
“我不是来要钱的厂商。”严浩风微扬起笑容,目光淡淡地瞄过眼前的中年男女们,看来应该都是送货给快乐小陛的厂商,正好让他一次解决。
“你不是厂商,请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凌心浓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莫名令她心跳加快又感到危险的男人。
“我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所以你可以先坐下来,这里让我来处理。”
严浩风走到凌心浓⾝旁,随意拉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脸⾊~整,严肃地注视面前十几名中年男女。
“什么?”凌心浓呆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地看着严浩风。
“你们把跳票的支票拿给我,我马上开现金票给你们,然后,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按照以往的送货方式,按月结算一…·来,从你先开始!”严浩风面无表情地指指坐在最右边的中年男人。
“是、是的。”被指到的中年男人站起⾝,喜出望外地快步走到严浩风⾝旁,就要将手上的支票递给他——“不可以!”凌心浓回过神,脸⾊一沉地抢在严浩风伸手前夺定支票。
“凌老板…”中年男子呆然地看着凌心浓,现在是什么情形?
好不容易出现财神爷要帮她还钱,结果她却抢走支票,万一她伸手撕掉,那他不就亏大了?
“你在做什么!”严浩风挑眉看着突然变脸的凌心浓。
“我才想问你要做什么!这是我的餐馆,这张是我开出去的支票,你为什么要帮我还钱?我本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凌心浓质问严浩风,她不喜欠人恩情,更何况还是一个陌生人。
“目的?”严浩风一怔,随即莞尔地扬起嘴角“抱歉,原来我忘记自我介绍了!造成你的不安是我的错,我很抱歉。我姓严,名字叫浩风,严正德是我的⽗亲,我想凌姐小几天前应该有见过我⽗亲吧!”
“你是德叔的儿子?”凌心浓惊诧地瞪大眼睛。
前几天确实有对年约六旬的夫上门,跟她谈起⽗亲过往军旅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同时也告诉她,⽗亲是他们严家的大恩人。一所以他们诚挚地希望她能接受他们的报答,但却被她一口回绝,没想到今天换他们的儿子找上门来。
“严浩风…呃,那不是风云连锁大饭店的总裁吗?”
一旁的人闻言全惊诧地大叫出声,全球排名前百大的风云连锁大饭店,连同旗下的黑⾊郁金香连锁店酒,事业版图遍及全球,严浩风⽩手起家的创业过程俨然已成商场上的一则传奇。
“需要我出示⾝份证明吗?”面对众人惊诧的目光,严浩风不噤自嘲地扬起嘴角,虽然他鲜少出现在媒体面前,但每当他换一个女伴,八卦杂志就会有他的头条新闻,所以他的曝光率基本上算是⾼的。
“不用、不用…”众人连忙头摇。
“凌姐小,现在你可以把那张支票拿给我吗?”严浩风朝凌心浓伸出手,他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天晓得他可是延后了好几场会议才能赶来的。
“是德叔要你来帮我的忙吗?”凌心浓没把支票拿给严浩风,反而继续质问。尽管⽗亲对严家有恩,她却不能代替已逝的⽗亲收取这份恩情。
虽然会计师卷款潜逃严重影响到快乐小陛的存亡,但她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只要快乐小陛能够开门做生意,只要厂商愿意依照往例按月结算并宽限她分期付款,下个月她应该就能支付行银 款贷与部分货款。
“对,是我⽗亲要我来帮你的忙,因为我们严家欠凌家一份天大的恩情。”
严浩风忍不住自嘲地点头。
前几天,他派人调查快乐小陛,包括凌家的所有情形,知道今天凌心浓趁着店休跟厂商开会,便马上赶来帮她处理。
“严先生,前几天我就告诉过令尊,我⽗亲已经过世,我无权代替⽗亲收取这份恩情,所以他不需要再将这份恩情放在心上,我很感谢你们的好意,但这是凌家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还是请回吧!”
其实凌心浓很感动,在这人情炎凉的现实社会,居然还有人惦记着当年的恩情特地前来报答,只可惜自小所受的家训不容许她接受这份恩情。
“凌姐小,我既然来了,没有报答严家对凌家的恩情,我无法跟双亲代,所以我是不会走的,凌姐小既然知道我们是好意,就放宽心地接受我们的帮助,拒我们于千里之外对你并没有好处;还是你认为接受这份恩情会折损你的自尊心呢?凌姐小,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接受我们的帮助,应该不会比跟厂商低声下气还要没尊严吧?”
严浩风自嘲地说道,恩情、恩情,从小听到大,他听到都快吐了,而这个女人一再拒绝,显然不是聪明人。
“你…”他语气中明显的讽意,让凌心浓羞红了脸,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会出言羞辱她。
“我并没有羞辱你的意思,你可是我们严家的大恩人,我报恩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羞辱你?可能是我比较心直口快,说话不经大脑,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凌姐小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严某一般见识。因为我们严家是真心想要报答凌家这份“恩情”还请凌姐小好心地接受我们想要报答的心意,别让我们永远记挂凌家的恩情,一天都不敢忘记。我想凌姐小也不希望我⽗⺟天天找上门来,然后苦苦哀求你接受我们的报答吧?”严浩风揶揄地朝她眨眨眼。
他不是故意要羞辱她,他只是不懂她为何不肯接受他的好意,自尊真的如此重要吗?快乐小陛都快要关门大吉了,她还坚守着那该死的自尊做什么?
“严先生,我总算领教了,杂志上都说你⾜个险狡诈、一肚子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黑心商人,不过杂志似乎遗漏了‘为人刻薄’四个字。所以严家想要报答这份恩情的心,我实在承受不起,你还是请回吧!但你放心,等等我就上香告诉我⽗亲,请德叔别再将这份恩情放在心上。”他嘴角的笑容,让凌心浓不悦地眯起眼睛,开始出言反击。
她对他并不陌生,因为他的消息时常出现在八卦杂志,而英俊的男人原本就受人注目,更何况他又多金,快乐小陛的女服务生们没事就爱聊他的花边新闻——一个视女人如物玩的情场浪子。
严浩风嘴角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凌姐小,我已经说过,我是来报恩的,就算你上香告诉你⽗亲,也不能阻止我。
这一刻,他真想街上前去掐死她,或是控告那些破坏他名誉的八卦杂志,竟然将他说得如此难听,什么险狡诈、一肚子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该死的是,她居然还补充一句为人刻薄…哼,他的为人是哪里刻薄了?
要知道他“为人”可是有情又有义,否则他会特地前来报恩吗?
她请他回去时,他大可应她要求一走了之,但他并没有,即使她不领情,他仍是决定要报恩,所以他的为人怎么能算是刻薄?
哼!真是不识好歹的女人,快乐小陛活该关门大吉!
“严先生,我刚刚也说过,我⽗亲已经过世,我无权代替他接受你们严家的报答,所以你还是请回吧!我的问题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凌心浓冷声说明,她只是不想欠人恩情,并不代表真的无人帮她。
更何况,她的自尊、骨气都不容许她接受别人的援助,所以为了支付员工薪⽔与快乐小陛所有的支出,她甚至还找了一份夜间的兼差。
“凌姐小,你对我的了解好像还不够清楚,我直接告诉你,我不管你⽗亲是否过世,总之我们严家就是欠你凌家一份恩情,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严浩风今天都还定了!
严浩风讽刺地扬起眉⽑,若没有听到她转述杂志的那番形容词和她追加的四个字,他肯定很欣赏她的骨气。
只可惜,他确实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至于险狡诈、一肚子坏⽔,其实是他天资聪颖、⾜智多谋。
“严总裁,我对你不需要了解,自然也不用太清楚;至于要不要接受你的恩情,很抱歉,快乐小陛是我的,所以决定权还是在我,我不接受,你又能怎样?”像听到笑话似的,凌心浓好笑地声明。
“凌姐小,那你就错了,你真的该多了解一下我的个,你就会明⽩你现在错得有多离谱。”严浩风深望她一眼,轻笑起来。
“严总裁,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嘴角那抹笑容温柔得像和风:但他的话语却莫名地令她不安,她真的错了吗?她不明⽩,她到底错在哪里?
“凌姐小,你不是知道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既然我决定要报答这份恩情,那就表示谁都不能阻止我,包括你这个恩人之女,不管你想不想要,现在都由不得你做主,而是我说了算数。”严浩风冷笑地撂话。
“快乐小陛是我的,凭什么你说了算数?”凌心浓沉下脸,不悦地瞪着那张冷慑的俊俏脸庞,忍住想要上前打他的冲动。
“凌姐小,只要我严某一句话,行银马上就会查封快乐小陛,如果你不想失去凌家祖宅,我劝你最好接受我的帮忙,否则我马上派人将这里夷为平地!”
“什么?”凌心浓⾝子猛地僵住,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他嘴角那抹冷绝的笑容,活像噬⾎野兽看见掉落陷阱的猎物,让她心头莫名打了个寒颤。
脑海开始浮现女服务生们曾提及的报导,特别是严浩风对付对手时心狠手辣又冷⾎无情的作风,凌心浓这才惊觉自己似乎真的犯下~个很严重的错误,那就是正面挑衅他,但是,她只是想靠自己,这样也错了吗?
“羲想你应该听的很清楚,我相信你也知道我有这个财势,⾜以令你⾝败名裂、一无所有,所以你最好乖乖接受我的帮忙,除非…你真的想要快乐小陛成为历史名词。”
“你…”凌心浓气得眼前发黑,愤怒得无法出言反击,眼前这个黑心男人真该被打下十九层地狱!因为她确实不想让凌家祖宅在她手上成为历史名词,而他该死地抓住她的弱点,让她只能束手就擒。
“凌姐小,有骨气是很好,可惜却不够聪明,特别是对于别人欠你的恩情,更要好好懂得利用,否则只显得愚蠢,而且,你最好看牢你的⾆头,否则我会做出什么事,我自己也不晓得。”
看着她气得満脸通红却不再说话,显然威胁已达到预期效果,严浩风不噤得意地扬起嘴角,凭她,想跟他斗无疑是以卵击石!虽然她的态度令人赏,只可惜,在弱⾁強食的现实社会中,这种个肯定是要吃亏的。
“严总裁,你能这样威胁我,无非就是欺我现在没钱,但我只要找到人借钱、,我就不需要你的帮忙。”等待眼前的黑晕过去,凌心浓暗暗深昅口气,虽然她极不想欠人恩情,但她更不想屈服在严浩风的胁迫之下。
“在我出现之前,你确实可以找人借钱;只可惜,我出现之后,你认为还有谁敢把钱借给你?凌姐小,我真不知道你是天真还是单纯,我一旦开了口,谁敢揷手就是跟我过不去。虽然你有几个家境不错的同学,只可惜他们跟我也有情,有的甚至跟我有合作关系,你认为他们会为了你不惜跟我恶吗?你应该是个聪明人,所以请你不要再做愚笨的事,我严浩风想要的东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要不到的,而得罪过我的人,也没有人可以不用付出代价!”
“你…”凌心浓不但又气得眼前发黑,甚至连头都开始昏了起来,她没想到这个狂妄自大又冷⾎无情的黑心男人竟然这么忍残。
偏偏她有抛不开的包袱,沉重得让她无法不向他低头,但她真的好不甘心,特别是看到这个黑心男人那张得意骄傲的嘴脸。
“你还想说什么?”
“严总裁,你想要的东西真的没有要不到的吗?”凌心浓用力睁大眼睛,想要克服眼前消散不去的黑雾与脑袋的晕眩,她就不相信这个自大男人想要什么都能得到,笑话!他又不是神。
“当然。”严浩风挑眉,看着她原本气炸的红脸渐渐转为苍⽩,让服底下的黑晕看来益发明显,突然让他有些不忍心。
其实,他不用把话说得如此忍残,依然能够达到他想要的结果,怎料…他居然被她给怒了。
“严总裁,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能把跑掉的会计师找回来吗?”凌心浓冷笑地质问,一个已经出境将近二十天的人,连察警都无可奈何,她就不信他真的神通广大到这种程度!
“凌姐小,若这真是你想要的,我当然可以派人查出他的下落,然后将他抓回来让你处置,或是让我处置也可以。”严浩风自信地扬起笑容。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抓个潜逃出境的人,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你想对他怎样?”他对决定伸出援手的她都能如此“忍残无情”更何况是卷款潜逃的会计师?她突然有点后悔。
“凌姐小,你是在关心那个卷款潜逃的人吗?别忘记你现在落到⾝无文分、面对行银 款贷、厂商要债的窘境是拜谁所赐!”
严浩风挪揄地看着凌心浓脸上难掩的担忧,內心暗感不可思议。
对于一个将自⾝所有钱财偷走的可恶男人,别说是咬牙切齿、深恶痛绝,她甚至连气愤咒骂都没有,让他突然很想拿刀剖开她脑袋,看看这个逞強不服输的女人,脑袋里面到底装些什么?
“我知道,可是我想他应该是有苦衷,否则没有人会抛弃上生土长的家国。”凌心浓轻叹口气,说她对会计师完全没有愤怒是骗人的,但经过十几天冷静下来,她也看开了,就当是上辈子欠那个会计师的。
“苦衷?凌姐小,别把你的同情心用错地方,像这种会卷款潜逃的人,就算真有苦衷也不值得饶恕,你们女人就是过于妇人之仁,难怪这世上没几个女人能成就大事。”严浩风好笑地讽刺道。
“你…”凌心浓气炸地正要反相稽,孰料強烈的头晕让她眼前一黑,整个人赫然头重脚轻,早就严重透支的⾝躯再也支撑不住,往前晃摇两下终于无力地朝⾝旁的严浩风倒去。
“凌…”看见她突然面无⾎⾊地朝自己倒来,严浩风火速站起⾝,及时伸手抱住已然失去意识的乏力⾝躯,往大门走去。
“该死!竟然会昏过去…”
“凌老板…”
其他人见状亦吓了一跳,、想要上前帮忙。
看见他们的举动,严浩风停下脚步,差点忘记他们的帐款尚未解决。
“你们等一下直接把帐单送到风云连锁大饭店旗舰店,然后按照以往方式,继续送货给快乐小陛,若她再跟你们开口要求或拜托,你们就答应她,然后再来跟我说,知道吗?”
“是…严总裁请放心,我们知道。”
严浩风冷哼一声,然后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走出快乐小陛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