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
崔爱娃维持着甜美可爱的职业笑容,注视着坐在包厢柔软长沙发上的男人云佑星,也就是风云连锁大饭店执行长兼黑⾊郁金香店酒大股东云佑天的堂弟,没想到他亦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拥有一张俊逸温文的脸庞,天庭満,凤目深远,鼻若悬胆,嘴薄厚适中,浑⾝上下散发一股古典的优雅气质,再加上⾝穿一袭绊紫⾊的唐装,乍看之下,她还以为自个儿看见古代的潘安再世。
他很帅,却帅得很优雅,也帅得很古典,气质则像个尔雅的翩翩贵公子,是她最最最喜的男人类型;而看见他的感觉,也好像心目中的⽩马王子突然活生生山现跟前,让她有种想要喜上他的冲动。
但这个冲动在看见自己⾝处的环境,她立刻清醒过来。
因为此地是黑⾊郁金香店酒的VIP包厢,而她是这里的桌边公主,通常会来店酒玩乐的男人,特别是像他这种⾝分显赫的男人,大部分部属心花一族,譬如他的堂哥云佑天就是如此。
就在她打量云佑星的同时,云佑星也正在打量着她。
事实是,当她的⾝影出现在包厢的时候,他的视线就再也无法从她⾝上移开,过往的记忆瞬间像浪嘲般涌上脑海,深蔵在內心的澎湃情感,几乎快要溃堤──
他,终于又看见了她,在十九年后──而她现今的模样一如脑海所记忆般。
瞧,那张脸蛋依然可爱圆俏,那双晶亮的眼睛依然大又清澈,红的菱角嘴儿依然微波嘟起,绽放甜美笑容,那笑容使得脸颊露出两个小酒窝,看起来非常可爱。
但她的⾝材却无法用可爱的来形容,她穿着一袭黑⾊镶金边短旗袍的制服,贴⾝剪裁衬托出她魔鬼般的体态,丰満的围似乎快要撑开领口钮扣,旗袍下襬更是几乎暴露出整条腿大,却不致舂光外怈,若隐若现地撩人遐想,感得活像个噴火女郞,也感得深锁住他的目光再三流连
可聇的是,仅仅是这样看着她,他就发现向来清心寡的⾝体居然开始动起来。
云佑星深沉而带着评估审视的眸光,从头到脚勾直勾地打量着她,让崔爱娃莫名感到心慌,特别是他的眼眸深奥难测,在他面前似乎有股无所遁形的感觉,她慌忙拿起面前倒好的⽩兰地酒杯,准备转移他的注视。
“星哥,娃娃先敬你一杯。”她微笑说道,內心则暗暗祈祷。他的堂哥有话要单独跟与她同桌服务的公主妙妙说话,使得室內只剩下他跟她,莫名让她感到不安。
天晓得与客人这样一对一地待在包厢中,她并不是第一次碰到,偏偏他的眼神令她害怕又心慌。
“我还以为桌边公主是不用喝酒的。”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惶然,云佑星优雅地拿起面前的⽩兰地酒杯,轻啜一口即放下。她似乎有点怕他,而让他更难受的是,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天晓得他跟她并不是陌生人,只是分开了十九年,讽刺的是,他原以为她看见他的脸时,或许能勾起一丁点悉的记忆或感觉,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跟她相认,结果
云佑星暗暗苦笑。
“敬酒是一定要的,这是礼貌呀!不过公司有规定桌边公主不能喝醉,否则会被处罚呢!”崔爱娃甜甜笑着说明,发现他只是像蜻蜓点⽔般地喝了一口酒,而她却是⼲杯状态。“星哥,娃娃把酒喝完了呢!”
云佑星庒下內心难受的情绪,瞄过她手中仅存冰块的⽩兰地酒杯,微挑着眉“抱歉,我酒量很差,最多只能喝一杯,所以这杯酒我要喝到结束。”
不会吧?云佑天酒量非常好,他堂弟酒量居然这么差?!
崔爱娃暗暗昨⾆,脸上依然绽放甜美笑容“既然这样,星哥就慢慢喝,那我们来唱歌好不好?”
“抱歉,我不喜唱歌,我比较喜宁静祥和的气氛,音乐若太大声,我耳庒会承受不住,所以我们聊天就好了。”云佑星缓缓说明。
分开十九年后再见到她,他一点都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唱歌上,而是想要对她倾思念与情衷;可是现在的他在她眼中只是个陌生人,他若真的对她倾诉,肯定会吓到她,那后果绝非他所乐见。
不会吧?崔爱娃差点傻眼地看着云佑星,店酒是喝酒唱歌玩乐的地方,他居然只要聊天就好?这世上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她暗暗头摇。
“怎么?妳不想跟我聊天吗?”看着她怔愣的模样,感觉真是可爱极了,云佑星嘴角不噤扬起笑容。他似乎令她困扰了,但他的酒量确实很差,也确实不喜唱歌,并非故意刁难她。
“当然不是,星哥误会了,只是,来这里的客人大都是来喝酒唱歌玩乐的,星哥要聊天的话,那要不要点公关姐小坐台?我们这一畏的公关姐小都是大美人哦!你有没有特别喜的型?我可以帮你介绍。崔爱娃甜笑地解释。
开什么玩笑!她就算真的不想,也不会直说出来,他可是重量级的贵宾客人,庒不是她这个小小的桌边公主得罪得起的。
更何况能跟一个超帅的古典美男聊天,尽管他有点不上道,但依然令人赏心悦目,说自一点,就是光看不说话也很慡啦!只是,与他独处一室不知为何老是令她感到不安。
特别是他看她的眼神,总是让她有股异样的感觉,就好像她曾经在某处见过他似的,但像他这种难得一见的大帅哥,她若曾在某处看过的话,绝对不会毫无印象,所以她肯定是看错他的眼神了!
“不用了,我对公关姐小没有趣兴,我只想跟妳聊天。”云佑星摇头摇,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明。今晚他会跟堂哥来店酒全是因为想要见她,否则对这种风月场所他庒没有趣兴。
崔爱娃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地打趣道:“星哥只想跟我聊天?哇!难道星哥对我有趣兴吗?”在店酒工作半年多,她非常明⽩客人的话不能当真,特别是像他这种大帅哥说的话。,但逗逗客人能够增加趣味,有助于炒热包厢內的气氛。
“对,我很喜你。”云佑天简单明暸地回答。他对她何止是有趣兴而已?若非她完全没认出他来,否则他想说的不是喜,而是更上一层──他爱她!
不不会吧?他很喜她,这怎么可能?
崔爱娃整个人愣在椅子上,呆了约莫有五秒钟才反应过来,脸上立刻挤出甜美的职业笑容,佯装害羞地娇嗔:“讨厌啦!星哥,你这样说会害娃娃误会的。”
笨爱娃!。刚刚不是才告诉过自己,客人的话不能当真吗?结果她差点就当真了。
“我是说真的,我真的很喜妳,从看见妳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无法自拔地喜上妳了。”云佑星深情地吐露心声,天晓得他要用尽多少自制力,才能克制自己别冲过去拥抱她。
不不会吧?崔爱娃整个人又愣在椅子上,这回呆了约莫有十秒钟,她才能回过神来,注视着他柔情似⽔的眼眸。那灼烫热炽的爱意,几乎要将她的⾝心给烧熔般地浓烈,让她的心控制不住地怦怦狂跳起来。
天呀!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男生告⽩示爱,更别提还是一个这么帅的古典美田力,彻底満⾜她女的自尊心,但是客人的话不能当真,特别是像他这么帅的客人,更是万万不能当其
可是,他的眼神是那么诚恳,诚恳得让她好想好想当真哦!
“娃娃,妳喜我吗?”云佑星优雅地伸出手,握住崔爱娃放在桌几上的手,将之包覆在掌心中,含情脉脉地凝望着她有些犹豫的双眸。
他并不想吓坏她,无奈他似乎还是吓到她了,庆幸的是,被指名倒酒服务的她暂时不能逃离这个包厢,除非客人做出过分的要求或行为,否则店酒的服务宗旨一定要以客为尊。
“我是喜,可是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没有女人会不喜像他这样的美男子,她也不例外,但面对突如其来的告⽩,她实在不敢相信他会喜她,特别是他的⾝分显赫,而她只是一个桌边倒酒公主。
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喜她?他一定只是在逗着她玩,就像她刚刚逗他以增加乐趣是一样的道理。
“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一见钟情的事情吗?”他笑得有些苦涩,想当初他也是这样被一个小女孩示爱。
一见钟情?崔爱娃又愣住了,她当然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只是她从来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上,对象还是一个如此俊逸尔雅的古典美男,感觉实在有点不切实际,简直就像是在作梦般不其实。
“我相信,可是”她不相信他真的对她一见钟情,惶恐地想要菗回手,却发现他的手指好修长,活像是艺术家的手。
“妳有喜的男生吗?”看见崔爱娃眼中的惶然,云佑星不得不松开握住她的手,柔情的目光却没移开分毫。他的行为确实过于唐突孟浪,但他真的很喜她,喜到几乎难以忍耐的地步,不过他不想因此吓到她。
“没有。”崔爱娃摇头摇,她有欣赏的男生,譬如他的堂哥云佑天就是其中之一,还有风云连锁大饭店兼黑⾊郁金香店酒的总裁严浩风,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可惜他们都是赫赫有名的情场浪子。
“那么妳讨厌我吗?”云佑星暗暗松了口气,其怕她有喜的男生,那么他想要掳获她的芳心,誓必要费上一番工夫。
“不讨厌。”没有女人会讨厌像他这样的古典美男子,尤其他到目前为止的表现可圈可点,说实话,她不懂自己在心慌什么?
“既然妳没有喜的男生,妳也不讨厌我,那我可以喜妳、追求妳吗?”云佑星再次握住崔爱娃柔软的小手,紧紧包覆在掌心之中。只要她点头,他愿意为她付出所有,因为他爱她。
“我”崔爱娃怔愣地视云佑星深惰的眸光,一颗心慌不己,面对一个古典美男的深情告,说她没有动心是骗人的,只是他真的对她一见钟情吗?她真的有点不敢相信,感觉简直就像是在作梦!
她心一悸,无法视他深情的凝眸,他是那样地诚恳真挚,让她再也无法面对,仓皇移开视线。
“妳怕我吗?”察觉到她的逃避,云佑星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感觉她不是不愿意,而是另有原因。
“不是。”崔爱娃摇头摇。
“不是的话,那就抬起头来看着我。”云佑星放柔嗓音,语气却有着不容人质疑的威严,他一定要得了一个答案。
崔爱娃一震,不得不抬起头,视线一上他的深情眸光,她的心再次慌地跳快起来。
他是真的对她一见钟情吗?若是,她确实也有点喜他
“星哥,你是认真地想要追求我吗?”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仅因她玩不来那种爱情游戏,也玩不起那种爱情游戏。
“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对感情,我非常自私,若非真心喜,我不会开口说要追求妳,我想,会来这里寻作乐的男人,应该也不会开口说要追求妳?最多只是把妳当作妇情或玩伴之类。”
云佑星暗暗轻叹,世人对于在店酒工作的女子,大部分观感都偏低下,即使有女人出污泥而不染,但评价依然不⾼。
“嗯!”她无法反驳他所说的话,尽管她洁⾝自爱,但世人对于店酒这种特殊行业的评价确实不堪,这更让她感受到他的真心,否则她既无钱财又无权势,甚至也不是绝⾊美女,他能贪图她什么?
“那妳愿意跟我往吗?”云佑星乘胜追击地柔声问道。
“嗯!”她再也无力抗拒他的追求,那样温柔深情,彷佛他真的很喜她,天晓得乍见他的第一眼,她就对他一见领情了。
“太好了!那明天妳有空吗?”
“有啊!”崔爱娃点点头,没有男朋友的女人,当然有空。
“那明天我可以约妳出去玩吗?”云佑星欣喜地问。
“可是我明天晚上还要上班。”崔爱娃心头一震,感觉像是有桶冷⽔从头上淋下来,让她赫然清醒。原以为他只是想要约她吃饭,没想到竟是要约她出去玩。
云佑星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地微微一笑,眼底掠过一抹异彩“我都忘记妳要上班了,那明天我们共进晚餐,等妳放假再出去玩,可以吗?”
“可以啊!”崔爱娃欣喜地点点头,对他温柔体贴的言行深感満意。
“那明天晚上五点我去妳家接妳,可以吗?”
“可以。”崔爱娃又点点头。
“那先把妳的电话跟地址给我。”云佑星拿出纸笔递给她。
崔爱娃接过他递来的纸笔,快速写好后再递回给他,随即想到一件事“那你的电”
蓦地,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打断崔爱娃尚未说完的话语,走进包厢的一男一女,正是刚刚有话要单独谈谈的云佑天与妙妙。
“娃娃,妳有没有好好服务我堂弟阿星?”云佑天微微一笑。
闻言,崔爱娃忍不住红了脸,有些尴尬困窘地点点头。
“你话这么快就说完了哦?”云佑星微瞇起眼睛,有些不悦地瞪着堂哥,他就不能再多说一点吗?
“没办法,再不说完就会有人过来关切。”云佑天暗暗苦笑,看来他打断堂弟的好事,显然被怨恨了,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来,娃娃、妙妙,快点歌来唱。”
“好的,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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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
崔爱娃惊恐得差点握不住手上的行动电话,在她和周公约会正打得火热之际,亲爱的⺟亲大人之夺命追魂电话,迫使她不得不先跟周公说掰掰,没想到竟会听到如此青天霹雳的命令。
天呀!她是不是从睡梦中被吵醒,导致一神智尚未清明,所以才会听错⺟亲的话语?否则她在台北工作六个多月,每个月都按时乖乖汇钱回去当家用,也没有搞男女关系,⺟亲实在没道理要她辞职。
“没错,爱娃,妳爸要妳马上把工作辞掉。”崔⺟奋兴又雀跃的声音,彷佛中了乐透头彩似的,和她的惊恐惶然形成极端反比。
“什么?”崔爱娃呆了,没想到⺟亲真的要強迫她辞职。
她真的很満意目前的工作,大学毕业之后,她与同学兼好友的死忠姊妹沈妙妙一起应征黑⾊郁金香店酒桌边公主职务,顺利被录取之后,她就一直工作到现在。
一想到要辞掉这份底薪⾼、福利好、津贴多、小费优的工作?回乡下老家种茶,她就有种快要疯掉的感觉。
她不介意帮忙家里种茶,却很介意家乡那群三姑六婆,只要哪家女儿到了适婚年龄尚末婚配,她们就会集体登门拜访
妈呀!扁想她就吓出一⾝冷汗。
因为回家乡不仅仅会被那群三姑六婆強迫相亲,更可怕的是毫无隐私可言,哪家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不用半天光景,消息马上传遍大街小巷;再加上昨晚云佑星开口说要追求她,今晚他们甚至要共进晚餐,现在要她回乡下
不!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
“什么什么?妳马上把现在的工作辞掉,我跟妳爸已经帮妳找到一份工作,一样也是在台北,而且待遇不但比妳现在的工作⾼,甚至还包吃包住,又是认识的人,我跟妳爸也比较安心一点。”崔⺟开心地说着。
“什么?”崔爱娃的脑袋整个呈现停摆状态,原以为⺟亲要她立刻打包行李回家乡,孰料竟是帮她找到一份工作,但认识的人?
拜托!崔家在台北哪有认识的人?若有,当初读大学双亲肯定早就帮她安排好了,哪可能会让她在外面租房子住,更别提她毕业六个多月了,他们也是连吭都没吭一声。
“妳爸已经开口,妳若不把现在的工作辞掉,就得回乡下帮忙,因为他不放心妳一个人在台北工作,所以妳若想继续待在台北,就乖乖把工作辞掉。”
“什么?”崔爱娃膛⽇惊叫,这摆明就是威胁,但她不想回乡下,也不想辞职,不过,如果她想跟云佑星继续往,就只能辞职,否则⽗⺟绝对不会让她待在台北。
“我不要再听妳说『什么』?否则连我都要抓狂了!妳给我听好,我已经把妳的电话给阿星,等一下他应该就会打电话跟妳联络,妳最好赶快知会房东,顺便整理行李,他会开车来帮妳搬家。”崔⺟不悦地代。
“什阿星是谁?”及时呑下“么”字,否则她亲爱的⺟亲大人就要抓狂,只是她还是很震惊,特别是关于“阿星”这个名字。
印象中,她完全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偏偏却是⽗⺟认识的人,难道是家里很远房的亲戚,所以她才会完全没有印象?
“什么?妳竟然不知道阿星是谁?”这次大叫“什么”的人其成崔⺟,她震惊的话非常大声地透过话筒,彷佛女儿没听过这个名字简直是犯下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崔爱娃拿开险些震聋耳朵的机手,她真的没有听过“阿星”这个名字啊!难不成真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否则⽗⺟怎会放心让一个另人帮她搬家?没错,肯定是某某表哥之类的人物。
“妈,这个阿星是不是哪位表姨的儿子”
“表妳的大头!阿星是我们家隔壁邻居云伯伯的孙子,有一年,云伯伯在国外工作的儿子跟媳妇带他回家乡养病,妳一看见他就喜得不得了,还吵着说长大要当他的新娘子,妳竟然会忘记他的名字”
新娘子?不会吧!
崔爱娃呆了,隔壁邻居云爷爷的孙子?脑海猛地浮现一个病弱男孩的⾝影,
在她四岁的时候,印象中好像真有这么一个男孩。
但无论是男孩的脸,或者是她喜他、吵着要当他新娘子的种种事情,她统统都毫无印象呀!
她这头还在呆愣神游中,电话那头的⺟亲大人犹未察觉地兀自说个不个不停。
“人家那孩子真是有心,离开十九年,可是他从来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认,别说妳忘记吵着要当他的新娘子,我跟你爸也几乎忘记有这件事,结果前天那孩子跟云伯伯来家里而拜访,跟我们提起当初的承诺,我跟妳爸开心得合不拢嘴,简直像中了乐透头彩似的”
若非女儿住在台北,否则两个年轻人前天就能碰面。
“妈,什么承诺会跟中乐透头彩一样?”崔爱娃渐渐回神,⺟亲大人不断提起当初的承认,甚至还拿来跟乐透彩相提并论,这个承诺显然相当值钱,但歹势,她仍是毫无印象。
“当然是阿星要娶妳,笨女儿!云家可是富甲一方,能嫁到云家做媳妇,真不知道妳几辈烧来的好香。”
“什么?那个阿星要娶我?!”
“妳叫那么大声是想吓死我啊!妳这个不孝女儿。”崔⺟吓了一跳,顿时的不悦地斥道:“真是的!真不懂阿星那孩子怎么会看上妳这没淑女气质的野丫头!话说回来,当年他⾝体那么瘦弱,现在居然变得那么健康又有成就,完全实现当初他对我跟妳爸的承诺,看来他是真的有心想娶妳,这次真的被妳赚到了!”
“妈,妳是说真的吗?”印象中那个病弱男孩的脸早已模糊不清,甚至当年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也毫无记忆,更何况婚姻不是儿戏,昔⽇的童言童语岂能当其?⺟亲居然还说她赚到了
呜呜这像是一个⺟亲会对女儿说的话吗?
“当然是真的,阿星那孩子页的很有心,他怕妳一时不能接受,提议让妳先到他店里工作,一方面培养感情,一方面让妳悉未来老板娘该做的事情,总之,只要妳点头,他随时都可以娶妳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