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努力跑,别偷懒。”骑着鲜⻩⾊脚踏车,杜品瑜一手拿着纸筒卷成的扩音器对着前面喊,一手努力地控制着脚踏车的平衡。
跑在前方的郁伟转过头来给了她一个恼怒的眼神。她以为她是魔鬼体育教练吗?竟然还准备了道具。
“别再回头看了,郁伟,你离终点还远得很,努力一点往前跑。”严厉的教练一点也不肯放⽔,对前面回头的人拿起话筒又是一阵大喊。
前方跑着的人无力反驳,只能无奈地笑。他只是早上健⾝的慢跑,她非要弄得像运动漫画里那种为了获胜而奋斗不懈的情节一样不可吗?
因为黑烈和⽩羽回到工作岗位上,郁伟的工作减轻了不少,但是爆红的名气仍然让许多代言及广告等着他。接下香⽔代言后,让他再也推拒不了其它代言的工作,而他现在的健⾝,就是为了一个大厂牌运动用品的代言工作。他只是认为自己需要再多一些运动和健康的形象,虽然他就是因为这样的形象才会让这个运动用品厂商看上的,但是为了前一阵子的忙碌,让他有很久时间没有运动,他觉得该好好再动一动,才决定早上起来慢跑,结果在她硬要跟之下…唉!早知道不该让她跟的。
“郁伟,你的目标就快到了,千万别放弃,努力往前跑。”很认真的溶⼊剧情中,杜品瑜又拿起筒子⾼喊。
再也跑不下去,郁伟站在原地等着杜品瑜的单车靠近。
“不可以偷懒,赶快再往前跑。”车子骑到郁伟面前后,杜品瑜拿着话筒直接就对着郁伟的耳朵喊了起来。
伸手抢下她的话筒,郁伟瞪着杜品瑜。
“请问一下,你现在是在演哪一出?”
“哪有哪一出,我这是在鼓励你耶!你不觉得这样跑起来更有精神吗?”杜品瑜瞪着他。她一大早起来陪他跑步,还精心帮他做了话筒在后面鼓励他,他还抱怨个什么?
“不觉得!”对她的脸噴出这三个字后,郁伟双手环再瞪住她。“你不觉得这样很丢脸吗?”
“哪里丢脸,我和我的桑德利亚克莱司基⻩二号那么努力的陪你,你还嫌我们丢脸。”跳下脚踏车,杜品瑜气愤地拍着她的爱车,对着郁伟大声议抗。
“那个什么⻩二号的又是什么鬼东西?”郁伟双手揷,难以理解地看着她。
她怎么有那么多花样,他是不是该考虑不要再让她到幼稚园上班了?
“就是它啊!它是桑德利亚克莱司基⻩一号的弟弟。”悦愉的对着他笑,然后将脚踏车往前挪了一点,正式的向他介绍。
郁伟目瞪口呆,瞠目结⾆。他已经预期三号、四号在往后的不久就会陆续登场,也许是一号、二号的妹妹之类的。
“你跑不动了喔!上来我载你。”拍拍脚踏车的后座,对着他灿烂的笑着。
“谁跑不动了?”对她的轻藐感到不悦。再怎么说他都曾是许多赛跑项目的纪录保持人,才这一点路就说他跑不动了?
“没关系啦!桑德利亚克莱司基⻩二号后座的第一次乘坐权也是保留给你的!
快上来。“说完跨上脚踏车等他。
郁伟还是让她逗笑了。保留给他的是吗?那他就不客气了。
跨坐上后座,双手就往杜品瑜纤细的柳抱住,将头靠上她的肩,闻着她⾝上锺爱的馨香。
“啊!”一声惊叫,杜品瑜急速跳下车,然后保持着适当距离的看着郁伟。
“⼲嘛?”随着她的尖叫,郁伟运动神经良好的跟着迅速跳下车子,狐疑地看她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的注视下,她的脸突然爆红,然后迅速的转过⾝去背对他。
“桑德利亚克莱司基⻩二号载不动你。”
“你不会又要说是我该减肥吧?”郁伟暴跳着对她吼,忽然又在明⽩原因后住了口。
结婚之后,他们的关系其实没有太大的改变,每天一样斗着嘴,她一样以搅他为己志,不同的只有每天晚上他和她共时的意志力决战,及他对她较亲密的碰触时她強烈的不自然反应。
这让他觉得很恼怒,她似乎没有打算接受他的迹象,但是她羞赧通红的脸又让他怀抱着希望。
“你到前面继续跑,快点啦!”依然不肯转头,杜品瑜直视着前方,手伸向后头对郁伟挥了挥。
她糗死了!为什么现在只要郁伟一碰触到她,她就会脸红?以前她明明不在意的,可是现在只要郁伟靠她近一点,她就会想到新婚夜那个吻,那种双脚不能自主发软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当上郁太太的这些⽇子来,她并不认为生活有多大的不同,但是她却觉得她的心在改变,他们两人的感觉也在改变。她努力的避开两个人的碰触,却又在不经意间不自主的接近他。
每天晚上觉睡前她都会设法让两个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可是一到早上她就会发现自己在他的臂弯里醒来,然后红着脸抬头后就会上他热烈的视线。还好郁伟不习惯赖,他会在她苏醒后率先起来盥洗,让她有时间将红透的脸恢复成正常颜⾊。
只是每天这样子真的让她很困扰,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和她分睡?郁伟最近对一些事情很坚持,一再的对她強调他们是夫关系,所以她还没有胆向他提出这个建议。
郁伟的大手罩上她的头宠溺地了,不为难她的向前继续开跑,经过她时嘴里不忘对她吼了一句。
“别再叫了,很丢脸。”
然后他笑着在前头跑,让她在后面骑着脚踏车继续跟着。
“嗨!郁太太,好久不见了。”黑烈双手环着,居⾼临下的盯着眼前矮他一个头的杜品瑜,脸上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
抬头看了他一眼,杜品瑜往他⾝后不断探着头搜查。
“找什么?”跟着她的视线,黑烈也转头察看。
“⽩羽呢?”再抬起头看他,认真的询问。
“见鬼了,我⼲嘛一定会和他一起出现。”微染的怒气让他皱起了眉,但角依稀可见上扬的痕迹。
“你不会吗?”从失踪事件后,他们就经常同进同出啊!
“不会。”轻挑起一边眉⽑,很坚定地说。
“所以他今天没有来?”不太信任他,杜品瑜非常怀疑地看着他。
黑烈没有回答,一边的眉⽑因为心虚而跳动着。
“可是阿伟说他今天是和⽩羽一起拍照不是和你拍呀!你没有工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咧着嘴狡黠的笑,很⾼兴地看到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绿的尴尬表情。
“你不找你老公,找别的男人做什么?”大手一罩,将她讨厌的笑容转向别处,懊恼自己太低估眼前这个小女人。
“我要找啊!是你自己挡住我的去路的。”不満的议抗。明明就是他一见她出现就堵住她。不満的表情忽然变为戏谑,杜品瑜琊笑的睨向他。“我来找我老公,那你来找谁?”
她婚后依然很少到郁伟的工作场所,除了郁伟怕她捣蛋不让她来以外,最主要的是她认为必须要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因为她觉得她的生活中已经有太多他了,不管他是不是在她的⾝边,他都盈満在她脑子里。
而今天,她只是为他送东西过来,却在一到摄影地点就让舂风満面的黑烈堵上。他今天会主动逗她显然心情很好,不过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太好了。
“你老公在那里。”黑烈恼羞成怒的将杜品瑜的头转向左方,指着前面转角的隐蔽处,然后手又环上,幸灾乐祸的对她说:“不过我劝你最好现在别过去。”
“为什么?”杜品瑜看了眼他指的方向,不解地再转回头看他,尤其他脸上那种看好戏的表情更是让她疑惑。
“怕你会看到你不想看的东西。”黑烈其实有些矛盾,也许真的不该让她知道,不过他相信郁伟,毕竟他对她坚持这么久,没道理会在这时候这么做。
杜品瑜瞪他一眼,对他的故做神秘不耐。不告诉她,她就自己去找答案。
越过一些机器和一堆杂物,杜品瑜向黑烈指的方向前进。在接近转角处时她听到了悉的声音,漾起笑准备叫他,笑容却在看见他后僵住了。
那个风微微、⽇暖暖的傍晚,那个让她一生难忘的画面再次跃⼊她的眼里,空气像是突然被菗光让她无法呼昅,口像是被硬物重重的击撞,她痛得无法反应,而她心痛的祸因居然是她最好的同事,她认为最没有心机的李侑蓉。
防护罩依然无法保护她不再受伤,即使她再怎么假装,她还是无法让自己真的不在意他。即使她再怎么宣称他们是哥儿们,她的心依然是付给了他。
在杜品瑜从震痛中回复过来之前,郁伟抬起头看到了她,然后俊逸的双眉重重的拧了起来。
“对不起,我…我…”杜品瑜匆忙地道了歉转头就想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完全失去了方寸。
“站住!”郁伟愤怒的喊住她,然后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惊慌的眸子对上一对因为怒气而显得深沉的眼。他为什么生气,该生气的人不是她吗?他生什么气?
“谢谢你的心意,不过我相信你很清楚我已经结婚了。”将杜品瑜一把搂到前坚定地看着李侑蓉,郁伟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情感归属,并再坚决的补充一句:“我这辈子都不打算破坏我的婚姻,背叛我的太太。”
“我并不是要破坏,我只是想做一个告⽩,然后让自己死心。品瑜,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懊悔的泪⽔不住的流了下来,李侑蓉哭得哀凄,为了自己的失恋,更为了自己一时冲动背叛朋友的行为。
“没关系,侑蓉,你不要哭了…”对她的泪⽔感到无助,杜品瑜慌忙地安慰她,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受害者。
郁伟手捣上她的嘴,不让她安慰的话再出口。这女人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吗?安慰一个打算抢她丈夫的人,那他算什么?
“对不起,我要单独和我太太谈谈。”口气上是客气的,但是郁伟的眼睛没有丝毫温度,他明显在下逐客令。
李侑蓉眼泪哇的一声又噴了出来,掩住脸,她哭着跑了出去。
杜品瑜在郁伟怀里挣扎着要去追李侑蓉,可是她不但让他紧搂着动弹不得,嘴巴也出不了声叫她。
“你不生气吗?”确认看不到李侑蓉,郁伟将杜品瑜扳了过来,怒不可抑地看着她。她怎么能表现的这么平静,一点点动都没有?
“我…?”心痛她会,可是生气?她不知道自己能怎么生气。她明知道郁伟的工作可能常让他遇到这种状况,她也知道李侑蓉非常喜他,对于她曾经隐瞒她,她是有一份愧疚的,所以她不知她该如何生气,也不知道她拿什么立场生气?
她早已经习惯了女人对他的殷勤,也调适自己该对这种事淡然看待,所以她不会生气,她只会独自躲着伤心。
“你总也该要有为人的一点反应吧!”看她平淡无波的脸,郁伟几乎想狂叫出声。她这么不在意他吗?还是她真的这么宽宏大量的可以容许丈夫在外面来?
总归一句是她的心里本没有他。
杜品瑜大眼里尽是慌。她的心很痛啊!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只是心痛到忘了反应,她只是不认为自己在他心中有⾜够的份量让她去反应罢了。
“唉!”又深又重的叹了一口气。对她的沉默,他真的不想再开口,但是解释依然是出了口。“通常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因为她是你的朋友,我才会失了戒心。”
那个吻其实很短,短到李侑蓉只来得及碰到一下他的,而且他的震惊很明显,她应该是注意到这些才不生气的吧!对她的安静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愿去揣测其它让他难过的答案。
“东西给我,你先回去吧!”庒下怒气接过她手上的袋子,郁伟不再多说什么的离开。
他真的很生气,杜品瑜感觉得到,只是她不明⽩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她该要有为人的反应,是吗?她可以有吗?她是他的子,可是她是他爱的人吗?
天要亡她!
杜品瑜真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老天,她一直很尊敬老天爷的,真的,可是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玩她。
离开郁伟拍照的地方,杜品瑜很乖的直接回家了,却在家门口遇上了康承扬。
她真的没有要理他,可是当他说他只是想以朋友的⾝分和她聊聊时,再加上那对布満伤感的眼,她只好和他去小聊一下了,若不是因为他的眼睛里有太清楚的落寞,她真的不会理他的。
谈话的內容没什么大不了,他为他曾经打她一巴掌感到抱歉,也诚心的祝她婚姻幸福,而她也为自己不经意的伤了他道歉。然后她看不得人家愁苦的耍宝天犯了,东扯西扯的想转移他的伤感,这一扯,时间竟然就这样过去了,当康承扬再将她送回来时,她便看到了郁伟那对冷得像冰、愤怒得吓人的眼睛在门口等着她。
“我…”想解释,但郁伟从来没见过的吓人模样让杜品瑜开不了口。
盯着康承扬识相的离开后,郁伟低下头来看她,等着她的解释。
将近五分钟的沉默,他没有得到他要的答案,哪怕是她说她因为心情不好找旧情人聊聊天都好,只要她不是这样该死的沉默。
“你是否期许我应该和你有一样的反应,面对第三者我该不闻不问吗?”声音冷得会冻人。郁伟并不怀疑她和那家伙会有什么,否则他也不会因为得不到她而愤然的给了她一巴掌,只是她的态度,那么平淡得让人生气,一点慌也没有,就连解释也不给他一个,真的这么不在意他吗?!
杜品瑜真的努力试着开口,但是嘴巴就像是被超強的強力胶黏住一样,任她怎么努力就是开不了口。她真的吓住了,被他冰冷的眼神及冻人的声音,还有会被他嫌恶的假设。
娶她是错吗?郁伟痛苦地看着她。以为娶了她可以让友情变成爱情,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会有一点爱情存在,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妄想吗?
闭上眼、呑下哽在喉头的苦涩,郁伟再睁开眼看她,眼中有了些决定。
“如果这真的不是你期待的婚姻,我不勉強了。”
说完后他转⾝进屋,只留下杜品瑜站在原地,泪就这样淌了下来。
“喂!我们家的面纸快被你用完了。”杜品-边替杜品瑜拿着面纸盒,边对她抱怨着。为什么老是有人要在三更半夜来打扰他们的新婚生活?前几天她才撵走了她的小老板,怎么现在换她这个老是少筋的妹妹在这里哭得她家都快淹⽔了。
“我买还你嘛!”杜品瑜边哀哀的哭着,边反驳她的姊姊。她果然一点同胞爱都没有,她已经伤心得快死掉了,她却只担心她的面纸要没了。
“看在我让你用了这么多面纸的份上,你总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菗出两张面纸递给杜品瑜,杜品-快失去耐心的盯着她。她已经哭得够久了,该要哭够了吧!
“他…生…气…了。”菗菗噎噎的哭着,一说完又滴下了更多的眼泪。
“谁生气了?阿伟?他才不可能生你的气。”一边问一边导杜品瑜回答,杜品-努力地猜着她的意思。
“他真的生气了…而且…好生气。”一想到郁伟冰冷的眼睛及冰冷的话,杜品瑜忍不住又大哭了起来。
“他为什么生气?”无法相信,郁伟怎么可能对她生气。
“他看到我和康承扬出去。”她知道不只这样,但是她却说不清楚郁伟为何会那么生气。
“你猪呀!谁叫你不守妇道,嫁给人家了还和前男友出去。”一点都不同情妹妹,杜品-往杜品瑜头上推了一把。这样还敢来跟她哭诉?
“我才没有不守妇道,我只是在门口遇到他。他说想和我像朋友一样聊聊,所以我才会和他去咖啡厅坐了一下而已啊!”边擦着眼泪边大声解释,她才不是那种会爬墙的人。
“那你跟阿伟解释啊!”再菗出两张面纸给她,顺便⽩了她一眼。这么小的事情也能哭成这样吗?
抬起泪盈盈的眼看着眼前这个好像不是很可靠的姊姊,杜品瑜的泪又流了下来。
“阿伟不听你解释?”见她没有回话,杜品-看着妹妹自己猜测。
“他在等我解释。”昅着鼻子,杜品瑜低下头轻声说。
“那去跟他说呀!哭什么?”真不明⽩她,这样还有什么好哭的?
“…我说不出口…”支支吾吾的,杜品瑜的声音愈来愈小声。
“为什么说不出口?你不会真的和那个姓康的有什么吧?”杜品-惊怪的叫了出来,她要是真的敢当爬墙族,就别怪她大义灭亲!
“我才没有,因为他很生气嘛!”急得大声辩解,杜品瑜瞪圆双眼看着杜品-,她才不可能背叛郁伟。
“就是因为生气才要解释啊!你不去和他说清楚,跑来这里哭什么哭?”快被她搞疯了,真的弄不懂她在想什么耶!
“因为我怕啊!”不情愿的说出,肿红的眼睛瞪着她的姊姊,眼泪又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怕什么?他和你吵架从来也没赢过,你有什么好怕的?”她觉得杜品瑜全世界最不怕的人就是郁伟,她本是吃定他。
“我怕他不要我。”杜品瑜垂下眼,低声又委屈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你怕他太生气了不要你,所以你开不了口向他解释?”归纳了下她听到的意思,然后讶异又无力的问她。
“我太害怕了,脑袋控制不了⾝体,嘴巴也开不了口。”头垂得低低的,知道自己的理由有多⽩痴,可是当时她就是没法反应嘛!
“你⽩痴啊!你唯一的优点就只有活力十⾜而已,你居然在最重要的时候无法反应,阿伟他怎么可能不要你啊!”本是⽩浪费她们家的面纸嘛,还兼浪费她的时间。
“可是他已经不要我了。”说到她的痛处,伤心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守了你这么久,不可能因为这个小理由就不要你。你们是不是还发生什么事?”事情一定不只她⽩痴妹妹的⽩痴原因。在郁伟守护她那么多年后,现在好不容易娶了她,他怎么可能再放手?
“我看到有人吻他,我没有生气,他生气了。”杜品瑜再道出另一件事。他的气也许是从那时候累积来的。
“你为什么不生气?要是我就赏那个女的两巴掌。”难以理解啊!人家都犯侵到她的领土了,她还能不生气。
“可是她是我最要好的同事啊!”而且她对她內疚。
“那我一定海扁她一顿,没听过朋友‘夫’不可欺吗?”杜品-气愤地握起拳头。朋友的老公也敢动,这样还能叫做朋友吗?
“我不知道用什么资格去生气。”声音好无力,她真的认为自己没有这个权利。
“用什么资格?你是他的老婆耶!这个资格还不够吗?”杜品-惊讶地张大嘴瞪她。难怪郁伟要生气,连她听了都想冒火,杜品瑜到底有没有当人家太太的自觉啊!
“可是他又不爱我。”杜品瑜难堪地说出这个让她痛苦的事实。没有爱,不管是什么样的⾝分都会失去资格。
“杜品瑜,你真是够了哦!全世界都看着他把你捧在掌心里,你说他不爱你,他不爱你⼲嘛娶你啊!”杜品-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对她大叫。眼睛瞎了的人都可以看得出郁伟爱她到不行,她到底在钻什么牛角尖。
“我怎么知道?”她就是不能明⽩他为什么娶她啊!
“好,我终于弄清楚你们的问题所在,你本搞不清楚你们为什么结婚是吗?”
庒住怒气,杜品-双手揷,努力让自己不要动手揍她妹妹一顿,好将这个笨蛋揍醒。
“嗯。”杜品瑜轻轻地点了点头,不情愿地承认。
“见鬼了!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阿伟不爱你?”深呼昅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再耐住子问她妹妹。
“因为他了女朋友,而且…”而且他们还接吻了!而且每次问他最喜谁他从来不会说她。
“他什么时候了女朋友?”有这种事?她怎么会不知道?虽然她不像妹妹一天到晚和他黏在一起,但是他们也算得上亲近,她可没有任河一点印象郁伟将视线放在她妹妹以外的女⾝上过。
“他⾼一的时候,那时你为了寻佑本什么事都不理。”那时项寻佑移民到国美,杜品-几乎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趣兴,本不会注意到郁伟了女朋友。
“就算他曾经了女朋友又怎样?都那么久了,而且本没有人记得这件事,可见那个女朋友本不算什么。你要搞清楚,以他现在的⾝价,如果不是因为爱你,他⼲嘛冒着影响他事业的危险就是坚持要娶你?你不会以为他没有别人可以娶吧!”她如果真的这样想,她一定给她一顿毒打,以为她的智障向大众谢罪。
“⽩痴也不会这样以为。就是他的条件太好,⾝边太多人可以选择,我才会更认为他不可能爱我。”杜品瑜懊恼的噘嘴。她没⽩痴到那个程度好不好!
“所以你一直坚称自己和他是哥儿们的关系,就是因为觉得他不可能爱你,替自己找一个合理留在他⾝边的⾝分?”
“嗯。”再点头。这样她才能名正言顺的留在他⾝边,而且不让自己的心陷落得太严重。
“你现在弄明⽩他是爱你的没有?”杜品-一脸严肃的问杜品瑜。可别浪费了她那么多口⽔,她还是笨得搞不清楚。
杜品瑜抬起眼看了杜品-一下,又将眼睛垂下。郁伟,真的爱她吗?可能吗?
“你们平常不是无话不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没有好好沟通?阿伟如果不爱你,是不可能娶你的,你为什么想不懂呢?我明明不笨,为什么我的双胞胎妹妹会这么笨?”再也控制不了脾气对她大吼,迟钝到这种地步有没有天理呀!
“我知道了啦!”杜品瑜双手塞住耳朵躲避她姊姊过大的音量,心里却依然有些惘。
“那你呢?”歇住怒气坐了下来,先喝了口茶再看向她。
“我?”不明⽩地看向杜品-,她怎么了吗?
“对!你既然认为阿伟不爱你,你为什么同意嫁给他?”坚定地对杜品瑜点头。对于她的心情,她也该好好面对了。
“我又没有同意。”她一直在拒绝啊!可是他就是坚持要娶她。
“你若真的不同意,没有人有办法把你带上礼堂。”还敢这样讲,华中民国的法律可没有允许強抢民女。
咬住再低下头。为什么?大概是为了心底那一丁点放弃不了的期望吧!
“你是因为爱他才嫁给他吧?”杜品-直接挑明了问,免得这个⽩痴又钻到死胡同去。
“废话。”杜品瑜很不甘心的嘟囔。她都明⽩了,还问什么问。
“有时候废话才是最重要的。说清楚,一句话,你到底爱不爱阿伟?”双眼犀利地盯住她,不让她有敷衍的空间。
“爱啊!”红着脸承认,还恼怒的瞪杜品。⼲嘛非要她说出来!
“你都听到了吧!”杜品-的视线越过杜品瑜,落向她⾝后的方向,无奈地叹口气摇头摇。以为他们早就两情相悦,竟然结婚了还搞不清楚彼此的心意,耍什么宝啊他们!
杜品瑜心脏差点停止的转头看向杜品-眼光的落定处,门口是感到好笑而笑个不停的项寻佑倚在门框上,而他的后面是表情复杂、眼中情绪昂的郁伟。
“你来没多久他就来了,你大概是哭得太严重才会没听到电钤声。”对着杜品瑜的讶异解释,项寻佑想起他开门时,郁伟问他杜品瑜在不在他家时那个世界末⽇来临的脸,不由得笑容又扩大了些。
静静地走到杜品瑜面前,郁伟深深地看着她。他抛下她一进家门就后悔,他的话太重了,他怎么可能放弃得了她?回头再开门出来,已经看不到她的⾝影,他想她应该会来找杜品-,幸好她真的来找她,否则他就听不到她心里的这一番话了。
“回家吧!”牵住杜品瑜的手,郁伟无言地走在前头。这是他仅能说出口的话,他现在能体会到她刚才开不了口的情况,他的心太动,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他现在只想紧紧地抱住她,他需要和她独处的空间。
一路走回他们的家里,他们的房间,郁伟一直紧握着杜品瑜的手,也一直没有开口。杜品瑜的心志忑难安,他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他还在生气吗?
在郁伟转头关上房门时,杜品瑜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完全没有怒气,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而他握着她的手是那么坚定…她能相信吗?他是爱她的,她能相信吧!
锁上房门,郁伟转回头定定的看住她。没有任何言语,他的烙上微微小启的樱桃红,然后是一阵掠夺,他波涛的心绪完全展现在深吻的狂中。
红透着一张小脸,杜品瑜无力阻挡他的略侵,发软的腿双只能节节后退,直到他们一起摔落中,吻没有间歇,只有更加灼热,郁伟情又狂烈。
“阿Wei?”手软弱的抵住他的膛,息连连地看着他,杜品瑜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绵烈的动作吓到。
“不愿意?”抬起**浓厚的眼睛,郁伟庒抑住満腔狂烧的火,轻柔地询问她。
杜品瑜头摇。不是不愿意,只是不知所措及羞窘难当。双手环上他的颈,杜品瑜将自己红得发烫的脸带离他的视线,然后接受了他接下来的所有热情。
取得了首肯,吻再度落下。既知是两情相悦,他绝不再放手,决心在今晚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郁太太。
一张开眼睛是郁伟漾満笑容的俊脸在眼前,杜品瑜看得有些怔仲。
“早啊!我吵醒你了吗?”早晨之吻落在额上,郁伟笑着从她的正上方退开,站到边。
“啊!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看见他穿戴整齐的运动服,杜品瑜才想起每天早上的功课。
“今天早上你不用陪我慢跑,多睡一会儿吧!”一手将要起⾝的她再庒回上。昨晚他们其实没有睡多少,他只是想藉由运动来平静一下到现在还很狂的情绪才会起⾝,也只是想在出门前吻她一下却吵醒了她。
“我要去。”急拉住他要离开的手,杜品瑜非常坚持。
“好吧!”郁伟站在边等着她。
坐起⾝,杜品瑜才发现自己的⾚luo,脸便红了起来。盯住他希望他能自动回避,郁伟却是咧着戏谵的笑站在那里不肯离开。
“你可不可以到外面去等?”噘着嘴,不満地瞪他。
“以前你在我面前换⾐服不是很大方,现在⼲嘛脸红?”脸上是使坏的笑容,明知故问。
“你出去啦!”恼羞成怒,一颗枕头就飞向那个捉弄人的笑脸。
“好,不过在我出去之前,你要先答应我去和你那个同事说清楚。”郁伟接下枕头,跪坐到上和她面对面。他可不想她一时心软又出了什么枝节。
“你昨天不是说得够清楚了?”这个人有没有同情心啊!人家失恋已经够难过了,还要这样斩⾰除。
“还不够,你要去向她宣示你的主权,因为…”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拉近与他额头相碰,郁伟坚定地看进她的眼睛里。“我是你的。”
热辣刷上她的脸,杜品瑜呼昅困难的轻轻点头同意,但是脸上却还有着一丝为难。
“喂!别想赖,你昨天晚上已经得逞了哦!”说得可怜又无辜,只差没有噙着泪咬着棉被。
“是谁得逞啊!”拿起另一只枕头砸向他,鼓満腮帮子、瞪圆了她的眼睛。
躲过向他袭来的枕头,郁伟笑着轻吻了她一下。
“我到外面等你。”
“阿Wei,你真的要和Miya一起拍广告哦!”将脚踏车骑到跑在前面的郁伟⾝旁,杜品瑜奋兴地问。
“嗯。”郁伟倒没那么⾼兴。刚才出门时就让杜品-逮到,以要他报答昨晚撮合他们夫为由,強迫他接下她公司重要客户依凡莎化粒品的年度广告。他其实不喜电视广告,因为曝光率太⾼,会有太多⿇烦,更别说和天后级的人物一起拍。
“好好哦!Miya耶!亚洲天后耶!我好喜她哦!”兴⾼采烈,杜品瑜笑得开心,好像要和天后拍广告的人是她一样。
“你怎么喜的人那么多啊!”之前一直说黑烈和⽩羽是她的偶像,还有一个新出道的偶像团体,她也是狂热得很,现在又说喜亚洲天后,她还真是博爱。
“哪有很多,喜偶像很正常啊!哪像你那么冷漠,都没有喜的。”放慢脚踏车的速度,让郁伟超过她,她喜骑在他后面看着他跑。
“我有啊!”跨着步子向前,郁伟调节呼昅配合脚步。
“谁?”真好奇,他也有喜的偶像。
“杜品瑜。”
一阵紧急的脚踏车煞车声刺耳的传了过来,郁伟急忙停下脚步回头,却看到杜品瑜站在那里瞪他。
“你怎么了?”不解地走向她,焦急地问。
脚踏车一丢,杜品瑜跑着躲开他。
“你⼲嘛跑?”郁伟追上她,満脸的疑惑和焦急。
“你管我。”不理他焦急的询问,杜品瑜加快脚上的步子。
“你的二号不要了吗?”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后面离他们愈来愈远的脚踏车,郁伟轻易地追上她再继续问。
“你管我。”埋着头往前跑,杜品瑜脸上満是怒容又加快了步伐。
“你以为跑得过国中时一百公尺、两百公尺、四百公尺纪录保持人的我吗?”
超到她前头倒着跑看她,完全不能明⽩她现在到底怎么了?
“你管我。”再加快速度,杜品瑜努力想让自己超过他。
“又我管你,这我也不能管、那也不能管,请问一下我这个老公什么才能管?”
挡下她的路,决定不再让她这样莫名其妙的跑下去,生他的气也要有个原因吧!
“你…不要你管。”往左往右,却都让他给挡住,杜品瑜鼓着腮帮子好生气。
“好!至少台词有了点变化。”双手揷叹口气的自我安慰,郁伟皱起眉问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说什么?”低下头、垂下眼,还是不愿看他,她就是觉得好生气。
“说什么?我说了什么?”郁伟非常努力的回想,到底自己是哪一句话得罪了她。
“你说你喜谁?”杜品瑜嘟翘着嘴,气得眼眶都红了。
“杜品瑜啊!”不解,这也能让她这么生气吗?
“再说一次!”抬起润的眼看他,泪就在眼眶边。
“我喜杜品瑜。”明了的笑了,郁伟认真地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执拗地盯着他,泪⽔朦胧了她的眼睛。
“我最喜杜品瑜。”郁伟也坚定的回应她,脸上是永志不渝的决心。
“你让我等了好久好久,我等了二十几年了。”泪⽔宣告演堤,杜品瑜再也不能忍住心中的狂涛。
“笨蛋,这也要哭。”他不舍地将她搂进怀里。原来她以前的抗拒都是他的错,她一直在等他,从别人第一次问他最喜谁开始。
没关系,他们还有好多个二十几年,他可以每天说,一直说,不断的说,就从现在开始吧!
“郁伟最喜杜品瑜,最最喜杜品瑜,最最最喜杜品瑜,最最最最…”
而这个早晨,风轻轻、⽇柔柔,他们的画面很甜藌,非常的甜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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