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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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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未是情侣们共进烛光晚餐的浪漫时刻,当思樵挽着小扮的手跨出电梯时,不噤庆幸昨晚先打了电话订位。

  “小妹,我有没有告诉你,你今天晚上很漂亮。”跨出电梯的那一刻,解中贤带着赞赏的语气对思樵说。

  “如果你是想让良心好过一点,才说这句赞美之词,谢了,不论这句话是出于真心还是随口说说。”思樵上挂着一抹优雅的笑容,让人看不出她的內心正淌着⾎。

  “如果再上美发院做个头发,我相信你就会是餐厅里最漂亮的女孩。”解中贤没有把她的讽刺放在心上。

  “你知道弄个头发要花多少钱吗?”思樵可不想再花不必要的钱。

  “大部分的女人为了漂亮不借花钱瘦⾝、美容,只有你例外。”

  解中贤跟着前方一对男女进⼊闻名全台北市的云采餐厅。

  “因为我没有多余的钱去瘦⾝、美容。”思樵说的是真话,每个月的薪⽔付完房子的‮款贷‬、固定金额的投资后所剩不多,还得吃还得住啊!

  “相信我,以一个男人的眼光,你的⾝材已经够好了,⾜以媲美模特儿。”解中贤发自內心赞美思樵。

  小扮难得说出这种⾁⿇兮兮的话,思樵打从心里感动,心情也开朗一点。

  ⾝穿制服,训练有素,一脸清慡笑容的餐厅经理来到他们面前。

  “请问两位有订位吗?”例行的问话。

  思樵报上名字,很快地一位⾝穿不同制服的男侍者便前来带领他们两人到座位。

  突然,一个精致的⽩⾊瓷盘以令人来不及闪躲的速度,朝思樵的前飞过来,美好的夜晚就这样无故被破坏。

  在场用餐人士皆放下手中的刀叉,视线全集中在思樵的⾝上,所有人皆屏息等待她的反应。

  惊呼声和瓷盘跌落在厚厚地毯上的闷响此起彼落,接着是吓人的静默,而该有的道歉声却迟迟未听见。

  一时傻眼的思樵不动地站在原地,她冷眼看着尚挂着几片莴苣的前,一颗红透的草莓很不优雅地占据在礼服和肌肤的小,啂⽩⾊带点番茄红的沙拉顺着黑⾊丝质⾐料而下,形成強烈对比。

  她忍着心痛将视线移开,投向眼前的肇事者,美的女郞正用一双冷漠、不肯承认错误的眼神看着思樵。

  “你…”

  事情发生后,柏亨的视线便锁在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上,他不得不欣赏她的冷静自持,若换做是他⾝边的女人发生此事,恐怕早已失去理智,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而她竟然不吭一句。

  一道思樵永远也忘不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她循着声浪见到昨天下午那个可恶的男人。她真是倒楣透顶了,昨天没被他的车撞到,今天又因他而成了一道美味佳肴。

  竟然有人发出笑声?!

  思樵的视线扫过周遭一圈,寻找到在此惨况下还敢让笑声传出的小扮,她用严厉的眼神他呑回笑声。

  “咳…对不起,我实在控制不住。”忍了一秒,解中贤还是笑出声音。

  思樵真希望眼神可以杀人,亲爱的小扮非但不帮她讨回公道,还和恶男站在同一阵线。几个忍不住掩口而笑的用餐者进⼊她的视线內,令她恨不得挖个地洞跳下去。

  “这位‮姐小‬,真的很抱歉,这种事…很抱歉弄脏你的⾐服。”餐厅经理一脸紧张的对思樵陪礼,他实在得罪不起一旁静默不语的孙柏亨。

  脏还不⾜以形容她的惨况,惨不忍睹才够贴切。

  思樵真该学学古典美人的柔弱气质,放手昏倒在男主角的怀里,而不是着背脊等着一句没有人愿意开口说出的“对不起”

  “薇薇,你是不是该向这位无辜的‮姐小‬说声对不起?”柏亨不容忽视的威严声音不⾼不低的响起。

  何薇薇仍是一副⾼傲的态度,丝毫不觉得她有错。

  “这盘沙拉本来是应该飞到你的⾝上,是你闪得太快,而她又很不巧的递补了空位,怎能怪我呢?只能说是她自己倒楣替你接下这道莱。”何薇薇理直气壮的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你,不是我。”

  “何薇薇!”带着威严的声音,柏亨冷冽的目光令何薇薇心生畏惧,⾼傲的气焰消退不少。

  离孙柏亨一步远的思樵感受到由他⾝上所散发的冷意,突然她清楚这三个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很显然的,这个名叫何薇薇的女人是被踢出的角⾊,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才会失去理智拿东西砸人。

  “‮姐小‬,你要不要先清洗⾝上的污渍?”餐厅经理打破尴尬的气氛,试图缓和停滞在这几个人之间的低气庒。

  “这位无辜的‮姐小‬,看来你这套⾐服也不便宜,孙先生,你也别给我分手费了,这位‮姐小‬会比我更需要那笔钱。”何薇薇近孙柏亨,滋生的恨意完全流露出来。

  “‮姐小‬,请你跟我来。”餐厅经理闻到一股火药味,他急着将思樵带开,似乎认为只要她离开就能化解擦走火的可能

  思樵也不想趟这淌浑⽔,跟着经理离去。

  一双‮热炽‬的目光一直跟随她,直到她消失在转角处。

  思樵边诅咒边用力撕下一张纸巾,望着镜中狼狈的倒影,一股热气涌上鼻头,深深昅了口气才平缓动的情绪。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从小不论是摔伤了脚,跌破了头。她都不允许自己掉眼泪。

  流泪是软弱的表现,是无助的小女生才会有的行为,而她是个勇敢‮立独‬的女,不能被这小挫折打败。

  可是她现在却有股冲动想放声大哭。

  丢掉手中脏掉的纸巾,再一次仔细看着镜子內的自己,沙拉的汁彻底的渗⼊⾐料,丑陋的満布在襟,有些更流至部以下,虽然纸巾已经擦⼲沙拉,但是黑⽩強烈的对比完全无法遮掩,看这种惨状她清楚这套礼服已经毁了。她放弃了,再继续待在这间宽敞、明亮、舒适的化妆室,她很有可能会失去控制把镜子给砸了。

  一走出化妆室,思樵上一脸优闲好似在自家客厅的可恶男人,方才出现在他脸上的寒意,此刻已经被一抹淡不可察的笑意取代。

  “你还好吧?”柏亨的语气有着自己也颇惊讶的关心。

  “你是指⾐服还是我的自尊?”思樵冷的回道,她应该拂袖而去,远离这个带着恶运的男人。

  “你的⾐服?”他的视线停在她的前。

  “完了,毁了,随便你怎么形容。”思樵不喜他的视线停驻的位置。

  前一大片醒目的污渍令人无法忽略,柏亨更不可能视而不见,同时他也发现她微红的鼻头,这个顽固的女人宁愿躲起来哭,也不愿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你刚才很镇定。”他颇欣赏她的冷静。

  “很抱歉没能让你看到泼妇骂街的画面。”思樵嘲讽的说。

  “我想你的泼妇骂街是有选择的!”柏亨没忘记昨天的情景,她愤怒的模样还清晰的留在他的脑海中。

  “你是什么意思?”思樵的双眸闪着不信任的眼光。

  “昨天你可不是这么忍气呑声的,还是你是个拥护女权的新时代女,对待男人和女人有差别待遇?”如果柏亨是想再见识她噴火的怒眸,才故意说出这些话,那么他成功了,思樵僵硬的⾝躯正告诉他这番话对她的影响。

  思樵极力控制脾气,令晚她是个优雅的淑女,绝对不能被一盘莱⾊丰富的沙拉,和眼前这个可恶至极的男人给破坏了。

  “我最好离你远一点,免得待会儿飞到我⾝上的不是一只大龙虾就是一块牛排!”她转⾝离去。

  “我可以照何薇薇的提议,赔你一套⾐服。”他还不想让她离开。

  “你给她的分手费只够买一套⾐服?”他的话让思樵忘了移动,她直直望进他的眼里,所以没有忽略那双犀利的黑眸承载着对她満満的‮趣兴‬,一道小小的警告声音从內心升起。

  “不只。”他往前跨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却没想到她竟后退一步,和他保持‮全安‬距离。

  “所以这正好印证昨天你说过的话。”

  “什么话?”柏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女人是有价码的。而你想用一套⾐服收买我!”她冷笑一声。

  “女人是有价码的。”他没有就她的第二句话发表意见。

  “何薇薇的价码是⾼是低?”

  “绝对比你低。”他预料话一出口铁定会再掀起另一波怒火。

  “你似乎忘了另一位女人的存在。”思樵似真似假的回道。

  她的反应让柏亨大感意外。

  “我真笨,她也是有价码的嘛!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何感想,是得意从另一个女人手中把你抢过去,还是担心下一个女人从她⾝边夺走你?”思樵狠狠地反击,这种爱情游戏是不适合她,不,他们玩的游戏本称不上爱情,那太污蔑神圣的爱情了。

  “或许你也想当她的敌手?”有她这个敌手,冷萍一点机会也没有。柏亨倒很乐意她的加⼊。

  “谢了,或许你喜见到女人为你争风吃醋,不过,我可没‮趣兴‬加⼊你的男女游戏,下一个竞争对手还是留给别人吧!”

  “如果我执意要你加⼊呢?”他突然冒出一句。

  思樵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一脚深陷在危险的情中,愤怒的火焰令她忽略眼前的男人不只是个大人物,还是个⾜以威胁她的大人物。

  “用強迫手段?”她眯着眼。不相信这个男人会強迫女人。

  “我不強迫女人。”女人会自动往他⾝边靠,他不需強迫,只需拒绝女人。

  “那你可能会失望。”

  “话别说太早。”他扬着眉,自信写在他脸上。

  恩樵不喜他脸上自信的表情。“你的女朋友或许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她不会,倒是你的男朋友不时把视线移往这里,他好像不怎么担心你的消失,以他盯着美食不放的眼神,你可能比不上美食。”

  该死!她竟然把小扮给忘了。

  思樵转过⾝放眼望去,亲爱的小扮正如他所说的不怎么担心她的消失,因为他正啃着美食,一脸的亨受。

  “你该考虑这种男朋友值不值得继续往下去。”柏亨贴近她的⾝后,嗅闻她发丝的清香。

  “至少在他心中我是无价的。”他的靠近让思樵全⾝一僵,脑中响起危险讯号。

  “他告诉你的?”柏亨不认为那个男人配得上这朵带刺的野玫瑰。

  思樵突然觉得脑中一片空⽩,怎么也理不清他所引起的混情绪,另一方面也气他带走她所有的注意力,令她忘却一⾝的狼狈。

  柏亨以为她的沉默是受他话的影响,心里正在考虑是否该接受他的建议,不能否认他乐意见到分手的结局。

  “至于⾐服…”

  “分手费是何薇薇该得的,刚才发生的事我自认倒楣,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昨天那场车祸就是她倒楣的开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远离他这个灾星。

  话一说完,思樵住前迈开脚步。

  “后会有期。”他很自然脫口而出,他相信和她一定会再见。

  若不是正在开车,思樵一定会用双手遮住耳朵,以隔绝小扮从一上车就不停抱怨的噪音,糟透了的心情得不到‮慰抚‬,还得忍受小扮的毒害。

  “解中贤,驾驶座后面的置物袋有卷透明胶带,⿇烦你帮我拿出来。”思樵抓了一个空档说道。

  解中贤眉一挑,小妹刚才是直呼他的名字吗?

  “透明胶带?”他左手伸进袋子內拿出胶带。“拿去。”

  “帮我撕一块下来,不用太长,大约十公分就够了。”思樵看也不看地说。

  不疑有他,解中贤在昏暗的车內费力寻找胶带头。胶带在他手中转了一圈,两圈,三圈,遍寻不着的情况下,一颗心开始烦躁不安。

  “小妹,你要胶带做什么用?非得现在拿吗?这么暗我本找不到头在哪里!不能回到家再说吗?一点光线也没有…”他咕哝道。

  思樵的自制力、耐心,就是这么训练出来的,从小到大⽗⺟亲加上四位哥哥为了保护她,行为上牵制不了,就换成言语教导,每到晚上六个人轮番上阵,仿佛接力赛一般,一个紧接着一个,丝毫不让她有息时刻。

  “找到了,找到了!”中了统一‮票发‬第一特奖也比不上解中贤此刻的‮奋兴‬,他拉开胶带。“有没有剪刀?刀片也可以。”

  “用手撕就可以了。”思樵没有理会他的要求。

  试了几次,终于撕开,他献宝似的递给小妹。“拿去吧!不必谢我了。”

  “我不会谢你的,⿇烦你把胶带贴在你的嘴巴上。一上车就听你抱怨个不停,我的耳朵都快长茧了。”思樵伸手一推。

  “去!”解中贤把胶带成一团。“嫌我吵?那你刚才就不该急着拉我走,眼睁睁看着美食从我面前消失却吃不到。”

  “小扮,你要有良心.当我在化妆室清理一⾝的狼狈时,是谁在享受美食的?”思樵深昅一口气,将委屈呑到肚子里。

  “我还没吃够!”

  思樵真的被打败了。“小扮,今晚是我这辈子最倒楣、最难堪的‮夜一‬,你非但不帮我讨回公道,还有心情吃东西!”委屈的心情慢慢地流露出来。

  “还记得小学二年级,你接受隔壁阿新的挑战,爬校园那棵至少有一百岁的老樟树吗?一开始你和他谁也不认输,愈爬愈⾼直到‮端顶‬,最后阿新认输了,你赢了比赛,可是你却不敢下来,还是阿新跑回家里求救,老爸才上去把你从树顶抓了下来。那一次才是你最倒楣、最难堪的经验,好面子却输了尊严。”解中贤思樵卷翘的短发。“至少你今晚的冷静就有不少人欣赏有加。”

  想起童年的丑事,委屈一扫而空,思樵不噤也泛起笑容。“隔天阿新把这件事告知全天下,害得我老大的面子差点挂不住。”

  “就因为他的怈密,他的左眼整整挂了一星期的‘黑轮’,别人问他眼睛怎么了,他只是回答不小心撞到桌角,要是让大家知道是被你揍的,他铁定会被笑死。”

  从此,阿新见到思樵就像见到鬼一样,好一阵子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阿新现在在做什么?”自从思樵北上读书,毕业后又留在台北工作,⾼雄的老同学几乎都失去了联络。

  “子承⽗业。阿新现在可是一家汽车修理厂的老板,去年底娶了美娇娘,听说快做爸爸了。”

  “阿新结婚了?!”思樵惊呼。“他那么耝线条,竟然会有女孩子肯嫁他?”

  “你同学都结婚了,那你呢?二十七岁的欧巴桑!还想要逍遥几年?”解中贤半开玩笑的说,神情有着难得一见的认真。

  “你偷听我和老妈的谈话!”思樵气急败坏的大吼。

  “老妈那副大嗓门想不听见都难。”解中贤答得理所当然。

  “那你自己呢?三十岁的欧里桑!连大你五分钟的双胞胳兄弟都结婚了,你还打算逍遥几年才肯定下来?”思樵反击回去。

  “如果有个女人出现,让我愿意放弃单⾝的⽇子,那么我就会结婚。”解中贤是个宿命论者,他相信一切自有上帝会安排…突然想到方才在餐厅发生的事,事端的男主角看着思樵的眼神…“思樵,你和孙柏亨认识吗?”

  “谁?”心不在焉的思樵没有听清楚小扮说的人名。

  “孙柏亨,孙氏企业的总栽。”

  “我不认识这一号人物。”思樵想了想,肯定的回答。

  “刚才他看你的眼神,好像是认识已久的朋友。”孙柏亨见到小妹时脸上闪过的惊讶和一抹淡淡的喜悦全进了解中贤的眼底,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他?小扮,你说的到底是谁?谁认识我?”思樵有点不耐烦。

  “就是刚才你替他接下那盘沙拉、惹了一⾝脏的男人。他就是孙柏亨。你一定从不看商业杂志,几个月前他并购一家规模庞大的电子公司,造成电子市场和金融业的轩然大波,国內一家颇富知名度的商业杂志连着好几期都以他为报导重点,这么大的消息你都不知道吗?”

  思樵摇‮头摇‬,不觉得她该知道。

  “别成天看旅游杂志,多看点别的,了解商场讯息有益无害的。”解中贤忍不住要说上几句,小妹竟然不认识商场上名利和地位只略逊王永庆一筹的商业大亨——孙柏亨。

  “我从事旅游业,不看旅游杂志,难道教我看‘股市总览’吗?”思樵睨了小扮一眼。

  “还不错嘛!你还知道有这本杂志。”解中贤嘲讽道。“不和你扯废话了,你到底认不认识孙柏亨?”

  “见过他一面。”思樵不想说太多,因为她的思绪正被拉回昨天那场小车祸。

  “一面?”解中贤不太相信。

  “加上刚才是两面。”思樵想挥开心中的烦闷,偏偏脑海中依旧被他傲慢无礼的⾝影占据。“我和他见过面,讲过话,然后结束,如此而已。”

  “这么简单?”他还是不相信。

  “你如果不说他叫孙柏亨,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思樵只说了一部分事实,表面上看似乎静,其实內心正被狂妄自大的他影响。

  “真是那样,那我就放心了,孙柏亨对感情不专,他…”

  “小扮,你千万别在老妈面前说漏了嘴。”思樵打断小扮的叮嘱,他的好意她心领了,只是孙柏亨和她不可能再有集,任何的嘱咐都是多余。

  思樵将车子停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平常在小妹面前嬉闹惯了,她还真当他是个成不了大器的男人,解中贤有点不悦。

  两人下车,一同走进电梯。

  “其实吴勇志是个可以考虑的对象,不论是人品、家世、职业都无可挑剔,你真该回⾼雄相亲的。”解中贤拍拍小妹的肩膀,由衷的说道。

  “小扮,你竟然当起老妈的说客!老妈是给你什么好处?”思樵生气的说道。

  “如果回⾼雄就不会弄得一⾝脏。”解中贤说出不争的事实。

  思樵最痛恨这种由果来论因的论调,她更气小扮说得完全正确,穿上这套香奈儿小礼服相亲肯定能成为最美丽的女主角,甚至将吴勇志得团团转。此刻这一⾝的狼狈,只会更加提醒她抉择错误。

  但是,她绝对不会在小扮面前表现出来,她重新杆,拾起尊严。

  “明天我要加班,机位我已经帮你预订好,下午四点半复兴航空,我不能送你去机场,所以你自己坐计程车去。”电梯正好停在八楼,一吩咐完思樵立刻跨出电梯。

  解中贤瞪着小妹得比墙壁还硬直的背脊,哭笑不得的‮头摇‬以对。

  思樵固执不服输的个再次展露无遗。

  ***

  由铁林驾驶的黑⾊汽车停在一处⾼级公寓的铁门外。

  “柏亨,你真的不上楼来?”冷萍拥抱着孙柏亨的手臂,不断的‮动扭‬⾝体,希望能软化他的意志力。

  柏亨不为所动,冷硬的脸庞看不出⾝旁美尤物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冷,薄丝质料的低礼服內的巨啂呼之出,不经意的磨蹭他一⾼一低的膛,极尽所能的‮逗挑‬他的意志,完全不把驾驶座上的铁林看在眼里。

  “萍,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有没有上楼似乎不再那么重要了。”他直视前方,虽然不想恶言打破两人间看似‮谐和‬的关系,但是她正严重考验他的自制力。一向异于常人的耐心已快消耗殆尽,他相信精明的她已有所察觉,但她却选择忽略。

  冷萍微微一震,一股不安的感觉由心底升起,最后硬是被她庒下。“柏亨,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目的达到了,我不懂。”

  柏亨冷哼一声,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抬⾼冷萍尖细的下巴,犀利的双眸迸出一道冷光,直令一向大无畏的她心生畏惧。

  “什么目的你心里清楚得很,毋需我再累赘的重述一遍。”他痛恨别人在他面前有所隐瞒,冷萍已犯了他的噤忌。

  “柏亨?!”冷萍娇嗔道,把心中的惧意暂放一旁,换上另一种感模样。

  “今晚这顿别出心裁的晚餐应该花你不少时间安排吧!就算何薇薇再怎么⾼杆、精明,大概也想不到你会来这么一招,只好不明不⽩的被踢出这场主导权已落⼊你手中的游戏,而且不只是她,就连我都有点莫名其妙的被你利用了。”柏亨冷似冰霜的面容不带一丝感情。

  冷感的角浮上一抹不自然的尴尬笑容。

  “柏亨,我并没有利用你,我只是好心帮你甩掉何薇薇。你有所不知,何薇薇除了和你往外,还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的搞男女关系,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她的理直气壮看在孙柏亨的眼里只觉好笑。

  “这样说来,我和她倒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柏亨拍拍她的脸颊。“你想何薇薇的事我有可能会不知道吗?”

  何薇薇背地里结别的男人,柏亨无权管,但是他绝不会放任他的女人骑到他头上,他的处理方法很简单,就是分手。他正想找一个最佳时机和她摊牌,但绝不是出于冷萍的安排。

  冷萍一手导演今晚这场闹剧,目的是要向何薇薇证明他已属于她,以终止何薇薇对他的纠。只是她似乎忘了一点,也是最致命的一点,他孙柏亭不是颗任人‮布摆‬的棋子,当她导这出戏时就已注定她的下场。

  “人家只想帮助你…”冷萍一脸的无辜。

  “你别以为从何薇薇手中将我抢过来就是得到我。别太有自信,搞不好哪天相同的戏码又上演,另一个女人趁你不备之时夺走我。你最好时时刻刻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幸运之神不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柏亨残酷的笑着。

  冷萍是个很有自信的女人,凡是她想得到的就一定能得到,成为孙柏亭的女人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运用各种手段终于得以站在他⾝边,当她正要昭告天下这项成果时,何薇薇却选择在此时和孙柏亨纠不清,她不能坐任努力⽩费,所以运用点手段促成令晚的事发生,只是她似乎忘了考量后果。

  外传孙柏亨不是任何女人能独自拥有的,她要打破传统,她要让孙柏亨成为她一个人的。现在听到他这一番‮忍残‬的话,再多的信心、再大的雄心壮志也在瞬间化为乌有。

  上他凌厉的眸光,冷萍急忙掩饰慌的情绪。

  “柏亨,我们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我知道今晚何薇薇的事让你心烦,和我一起上楼,我保证能让你忘却烦恼。”冷萍在孙柏亨的耳旁低昑,纤纤⽟指不受控制的隔着衬衫抚上他強健的膛,为她的“保证”揭开序幕。

  “萍,你可以下车了。”柏亭拿开她不安分的手,厌恶之情显现于脸上。

  “柏亨,我需要你。”冷萍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名利,她附在孙柏亨的耳旁低昑,颤抖的语音堆満了浓浓舂情。

  “我不需要你,我建议你拨个电话给⽩先生,我相信他绝对可以満⾜你的需要。”他无视两人间渐升的温度,硬是泼下一桶冷⽔。

  “柏亨,⽩先生是我的经纪人,我和他绝对没有外界传闻的男女关系。”冷萍努力澄清外界的误传。

  “萍,你何必紧张成那样,我并没有说你和经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相信就算你脫光⾐服在他面前大跳舞,他也会不屑一顾。”柏亨将她整个人推开,露出一抹恶意的笑容“不过,介绍有钱有势的男人给你,似乎是经纪人这项行业之外,另一项有赚头的工作,用比较⽩话的说法就是⽪条客,他有办法让你钓上我,同样也能让下一个冤大头上钩,不是吗?”

  一席话轻而易举的带走冷萍红润的脸⾊,她从没在一个男人面前这般难堪过,⾚luo的任由男人看透內心。

  “柏亨,你不満意我?”她企图用两人曾有的契合‮醒唤‬他的记忆。

  “萍,你的确是个令人无法抗拒的女人,我是个男人,同样也无法抗拒你的热情。”怪就怪在他的自制力比一般人強,对他而言女人只是繁忙公务中一项调剂⾝心的‮乐娱‬,而此时他则一点“”致也没有。

  “柏亨,我有満腔的热情…”冷萍的手准备重新抚上他強健的手臂,似鹰集般锐利的眼神她缩回手。

  “留给别人吧!”

  车內气氛一下变得死寂,除了冷萍惊的呼昅声外,只有马路上偶尔呼啸而过的汽车声。一股冷意袭上她光luo的⽟臂。

  “柏亨…”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唤着。

  “你该下车了。”重复的话表示他的耐心已快消失。

  冷萍不敢再有所迟疑,抓起腿上的⽩⾊小⽪包,打开车门,在下车之际,她丢下一句“柏亨,我会等你。”

  门一关上,柏亨立刻指示铁林“开车。”

  铁林立即驱车上路。

  对于丢下一个脸上写満‮渴饥‬需求的女人,柏亨一点也不在意,今晚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和想要榨⼲他的女人共赴巫山‮雨云‬,更是因为一颗心正被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女子的倩影所占据。

  今生已认定不会有任何女人能影响他,这个坚定信念却在陌生女子突兀的出现时有了轻微的动摇,今晚的再次巧遇更令他整副心神不受控制地被她的冷静所昅引,他从不相信缘分这一回事,遇见了她,他相信她是上天为他安排的最好礼物。

  柏亨将视线从窗外急闪而过的景致移回,移动的瞬间。冰冷无情的眸光也转变为温暖,他盯着躺在手心上的项链,式样简单的⽩金项链,中间的坠饰是一颗泪珠形状的钻石,璀璨的光芒四正如她的人带给他的感觉,第一面便攫住他所有的注意力。

  柏亨不自觉的用力紧握手中的钻石项链,感受钻石的冰凉,仿佛借由这个动作也能感受钻石紧贴在她前的冰凉。

  项链是她在化妆室清理⾐服时解下的,餐厅经理以为她和他认识,没有多问便把项链给他,他很⾼兴餐厅经理这么做,巧妙的安排注定他和她会有再见的一天。

  “铁林,还记得昨天下午那个女人吗?”柏亨没有多做说明。

  铁林愣了一秒,随即回道…“记得。”

  “有办法查出她的资料吗?”他相信铁林的能力。

  “可以。她的公事包上有公司的名号。”铁林向来观察细微,别人没注意到的细节他全注意到了。

  柏亨扯了一个淡不可察的笑容。“大概连她戴哪种牌子的手表,也逃不过你的双眼。

  “卡地亚手表。”铁林面无表情的说道。

  “真是服了你。”柏亨将项链收回西装內侧口袋。“查出她的基本资料,尽快告诉我。”

  “是的,孙先生。”

  “送我回别墅。”

  思樵将客户送出办公室后,就瞧见夏莹一脸迫不及待地朝她而来,什么话都没说,进到办公室就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等着思樵回座好兴师问罪。

  “听说你过了一个精采刺的周未夜。”夏莹说话的口气完全符合她直来直往的个

  “‮湾台‬真小!”挤了两千两百万人口,攀亲带故之后,人与人之间说来说去都互有关系,只是不知事情传了几手才到夏莹耳中。

  “不小.只是很不巧地被一位在杂志社上班的朋友撞见整个过程,我才有幸得知。”夏莹倾⾝向前。“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和孙柏亨是怎么认识的?”

  “我不认识他。”这是她第二次回答这个问题,这一次却不像第一次时那么坚定。

  夏莹瞥了她一眼,认为她有所隐瞒。“阿林告诉我的可不是这样,她说你和孙柏亨看起来很配,又说你和他相谈甚…”

  “停!”思樵举起手阻止夏莹继续说出离谱的话。“夏莹,你确定知道那晚发生什么事吗?”

  “什么意思?”夏莹问。

  “那晚,我仅有的一套香奈儿礼服,还是⾐橱里最贵的礼服毁了,而且罪魁祸首还是孙柏亨,你觉得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还会有心情和他相谈甚吗?”思樵沉着脸。

  “很有道理。”夏莹的同意只维持三秒钟。“可是阿林还说,你和孙柏亨状似亲密…”

  思樵抚着额头,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荒谬的说法。误传的力量实在太可怕了。

  “夏莹,记者通常会夸大其词,别太相信。”

  “这一、两天阿林会拿她在餐厅‮拍偷‬的照片过来,看过照片之后我们就能知道她有没有夸大其词。”夏莹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有证物,看过之后她就知道该相信谁。

  原以为周未夜的倒楣事已经告一段落,现在经夏莹一提,枝节横生的情况已免不掉,看夏莹对这件事的热中程度,思樵不得不怀疑对自己而言是倒楣透顶的事,在她看来则是天外飞来的好运!

  思樵的现线移到窗外,⾐服毁了事小,一颗心被不该存在的人占満才是严重,她甚至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安抚微微烦躁的情绪。夏莹没来由的提起,让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工作情绪破坏殆尽,她不得不咒骂自己,竟然让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影响如此深。

  “解‮姐小‬。”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思樵拉回视线,看着站在门口的魁梧大汉。

  铁林无视两位‮姐小‬错愕的表情,从敞开的门一路走到思樵的桌前,然后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一连贯流畅的动作仿佛已训练多遍,才能面无表情的办到。

  “思樵,他是谁?”夏莹死命瞪着适应良好的陌生人,心慑于他凶狠的外表。

  “这是什么?”思樵甩开淡淡的惧意,直视眼前只见过一次面,却令她印象深刻的男人。

  “孙先生送你的礼物。”铁林的答案令一旁的夏莹瞠大了眼。

  “孙先生”三个字像一股冷冽的冰泉,令思樵不平静的心更加翻腾不已,她早该想到他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思樵,要不要看袋子里装了什么东西?”夏莹的好奇心战胜眼前这个面恶的男人所带来的恐惧。

  愣了片刻,思樵推敲出一个答案。“是⾐服吗?”

  “孙先生亲自挑选的。”铁林还是一个表情。跟在孙柏亨⾝边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孙先生如此重视一个女人。

  “他都是用这种方法来掳获女人的心吗?”思樵皱起秀眉。

  “这是孙先生第一次送⾐服给女人。”铁林为孙柏亨说了一句好话。

  “我不管这是他第一次,还是最后一次送,袋子里的东西我不会收,请你带回去还他。”思樵绝不能收下礼物。

  “孙先生已经猜到解‮姐小‬会远么说,他吩咐,如果解‮姐小‬拒收,就请解‮姐小‬亲自将礼物退还给他。”铁林遵从孙柏亨的命令。

  “请问一下,”夏莹拒绝再被当做隐形人“这位先生,你说的孙先生是孙氏企业总裁,孙柏亨先生吗?”

  “夏莹!”思樵已经不知该拿这份礼物如何是好,夏莹竟然还提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是的!”铁林回答复莹的问题。

  “所以,孙柏亨是要追求思樵罗!”夏莹的双眼闪着莫名其妙的亮光。

  “这个问题只有孙先生能回答。”铁林谨记自己的⾝分没有越权,虽然他也相信孙先生的确是要追求解‮姐小‬。

  “其实答案很明显。思樵,你很难再反驳我刚才的话,我相信阿林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你已经成为孙柏亨的最新目标了!”夏莹不理会思樵蹙紧的秀眉,得意的说着。

  思樵不想再做无谓的解释,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这件棘手的东西。

  “先生,我不想见孙柏亨,所以还是请你将东西带回。”这是最简单又不⿇烦的方法。

  “解‮姐小‬,孙先生的话我不能违背,请你亲自走一趟将东西送还给孙先生。”铁林坚持。

  夏莹看看思樵,又看看另一个男人“恩樵,只是一件⾐服,没什么大不了的,收下不就好了。”

  “没那么单纯。”孙柏亨送这件⾐服背后所隐含的目的,绝不会如夏莹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简单。此刻思樵所想到的只有他说过的一句话:女人是有价码的。收下⾐服便代表着她同意了他的话,也代表她愿意在自己的⾝上贴上一张标签。唯有拒绝才能让这段不该开始的关系画下句点,受他影响的心才能恢复平静。

  “只是一件⾐服。”夏莹喃喃自语。

  “他人在哪里?”见他一面是避免不了了。

  孙先生在公司等你。解‮姐小‬,我送你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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