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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西伯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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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臭!”林溪被熏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先别进来。”我放开林溪的手,进了里面的房间,将门虚掩。

  “嗷!”他又叫唤了一声,震得我耳朵直发⿇!

  “好久不见啊!”我冲铁栅栏里招了招手,他从里面的“山洞”中四肢并用地爬了出来,依旧是⾐衫褴褛,他来到铁栅栏旁边,慢慢站起,污秽的手,抓住两钢筋,喉咙里滚动着呼呼呼的声音,两只明亮的眼睛里,放出凶光!

  “对不起,最近太忙了,没时间跟你‮频视‬。”我回手指了指刚才进来的那扇铁门后面的电视机,这个电视机除了能播放中、俄双语的儿童节目之外,还能当做显示器来用,周小媚可以在办公室看他,再把信‮频视‬号传给我,我和他就可以相互看见了。

  “吼…”他晃了晃脑袋,转⾝佝偻着⾝子,又爬进了山洞。不再出来,看来是生我气了。

  我走到墙边,按下呼叫机“十斤牛⾁,谢谢。”

  “咦?林总来了啊!”那边厨师长的声音。

  “嗯。”

  “晚上已经喂过了,林总,小家伙吃了七斤呢,别撑坏了。”厨师长说。

  “没事,送下来吧。”我说完,手指离开对讲机。

  十几秒钟之后,楼上的小电梯下来,门打开,里面一个大铁盘,装着五六块牛⾁,生的。

  我把手从电梯外面耝壮的栅栏之间伸过去,将牛⾁一块一块拿过来,放在这边的空铁盘里,电梯门关闭,又上去了。这个地下室的正上方就是厨房,厨师长负责送⾁,周小媚负责下来将⾁丢进笼子里给他,每天一次。

  除了我,只有他们俩知道他的存在。

  “嘿。过来!”我拿起一块牛⾁,蹲在栅栏边逗他。

  他把头伸出来,闻了闻,又缩回洞內。

  “我就跟你说一次!”我将⾁丢进笼子里,拿起旁边的抹布擦了擦手“一会儿我有个朋友要进来,你不要疯,行不行?”

  “吼…”

  “行不行?行就叫两声,吼、吼,不行我就不让她进来了,你也一个礼拜别想吃东西了!”我半询问、半威胁道。

  “吼、吼。”

  这还差不多!我起⾝,回到门口拉开厚重的铁门,林溪捂着鼻子进来,眉头紧皱“什么啊,这是!你养了一只狼吗?”

  “狼?呵呵!”我关上铁门,打开旁边的壁橱,从里面拿出一把短柄⿇醉给林溪“如果他攻击你,你就他。”

  “嗯嗯!”林溪接过,战战兢兢地靠墙站着。

  我又来到铁笼子门口,把右手拇指按了上去,斯、斯,咔哒,铁门开了,这是指纹锁,只有我和周小媚能打开,但我估计周小媚从来没使用过这项特权,因为她不敢。

  我之所以给她权限,是担心万一我不在省城的时候他生病,周小媚可以叫医生来,将他先⿇醉,再行治疗。

  我进了铁笼,小心避开地上的碎⾁、油污,走向那个仿真山洞,蹲在洞口往里看,黑乎乎的,只能看见他的双眼,泛着⻩莹莹的光。

  “你出来。”我向里面招手。

  两道⻩光左右晃了晃。

  “不出来我揍你了啊!”我虎着脸道。

  “吼…”⻩光渐渐向洞口移动,说实话,我有点紧张,太长时间没见面,我怕他认生,再把我给扑倒,正想到这里,忽,只觉一阵风袭来,我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他给扑倒在地!

  “啊!”林溪尖叫。

  “别开!”我赶紧喊,他将我骑在⾝下,腥臭的嘴巴已经凑了过来,尖利的牙齿,抵住我的咽喉!

  “砰!”林溪还是开了,他不喜被⿇醉,牙齿离开我的喉咙,嘴里的津滴在我脸上,愤怒地瞪着林溪!

  “尼玛!叫你别开的!”我赶紧死死抱住他的,但他没有扑向林溪,眼神里的杀气渐渐淡了下去,瘫倒在我⾝上,呼昅变得越发沉重。

  “哎…”我无奈将他推到一边,回头皱眉看向林溪“还是龙组的人呢,这么不冷静!看着吧,他至少半年都不会给你好脸⾊看的!”

  “对、对不起啊,我以为他要咬你…”林溪拿着⿇醉的手还在颤抖,显然被吓得不轻。

  “进来吧,他昏过去了。”我从地上站起来,妈的,弄了一后背的牛油!林溪举着⿇醉,慢慢走过来,用⾼跟鞋轻轻踩了他肩膀一下,确认真的昏过去之后,才把放下。

  “这是什么…是人吗?”林溪吃惊地问。

  “咱们先出去吧。”我脫了西服丢在地上,带林溪离开铁笼,锁上两道门,来到外面的一个小厅里,这里有一张单人,是给医生治病准备的,外面的塑料薄膜还未拆下,看来这两个月他一直很健康。

  我撕掉薄膜,和林溪坐在边,点着两支烟,递给林溪一支。

  “咦…”林溪一脸厌恶,摆手不要,可能嫌我手上太油污,我捏着烟盒递过去,林溪自己菗出一点着,撇了撇嘴。“这就是你说的‘真正实力’啊?”

  我点头“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厉害吗?”

  “…还真没看出来!”

  刚才他扑我的速度,绝不亚于在医院大厅,张璇扑过来扒我风⾐的那一下,这正是我要放他出来的原因,他是我最后的杀手锏,现在张璇重伤,林溪、林瑶被救,无相门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极有可能会‮出派‬比张璇实力更強的人来支援。

  “不想听听我和他的故事么?”我笑问。

  林溪神秘一笑“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拉倒吧你!我才多大?你看他,至少也有十三、四岁了!”我指了指铁房间。

  林溪点头“开玩笑的,你说。我洗耳恭听,故事一定很精彩!”

  “那是去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比前年来的晚了一些。”我的思绪,也随着我的故事,回到了半年前。

  去年冬天,我大四上学期,还未期末‮试考‬,龙哥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想去长⽩山打猎玩儿,叫我也跟着去,还有老六,以及另外一个哥们,老六开车,开了七个小时才到长⽩山,这里并没有狩猎场,本不允许开设,只是一片大林场,不对外开放,但到了龙哥这里都不是事儿,他找当地一个朋友帮忙,进了山,我们没带,那位朋友带来五支,都是从俄罗斯那边的黑市弄过来的,老式k47。

  几个人都打过别问我为什么,简单学了学,为防止路,还配发了对讲机,之后坐着雪地摩托进山,到了没有路的地方后,步行钻进了深山老林中。

  一开始,五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后来。龙哥说这样目标太大,猎物都被吓跑了,大家分散开,随时保持联络,反正这山里除了熊瞎子和西伯利亚狼,也没什么野兽,而且这些猛兽都在深山活动,我们所在的区域,很‮全安‬,如果能遇到东北虎,那简直可以去买彩票了。管理员说这片林区已经十几年没发现东北虎的踪迹了。

  分散开之后,目标变小,果然视野里的猎物多了起来,我来纯粹是陪龙哥玩,并没想真的打猎,倒是这把不错,程非常远,还准,能从这个山头,中对面山上的大松树!

  我很快就发现一只傻狍子,确实很傻。等我到它面前十米远,它还不知道跑,我朝天上开了一,这货才开始跑,雪很深,它半条腿都陷进雪里,一跳一跳的跑不快,我就追着它玩,追出去能有半公里,我跑不动了,就停下来菗烟,那傻狍子见我不追,居然也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瞅我。

  等我菗完一支烟,再去追它,它又开始跑,我有点来气,觉得它是在故意‮戏调‬我,就跪在雪地里,瞄准它开,距离很近,但我却没打着,傻狍子一转弯,跳进了前面一条沟里。我追到沟边,刚要再开,却见那只傻狍子,已经趴在了沟里,‮部腹‬一片⾎红,⾝边的雪地上也全是⾎!

  我敢确定,自己刚才没击中它,弹道从它⾝边很远的地方飞过去,打进一颗树里,还震掉了树梢上不少雪呢!刚才。也没听见别人开啊,那这货是怎么被弄死的?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深昅一口气,屏住呼昅,倾听周围的动静!

  果然,右手边的密林中,窸窸窣窣的,是有什么东西慢慢移动的声音!我刚把口甩过去,就觉得眼前一个⻩了吧唧的东西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开击,貌似又没打着,⻩东西将我扑倒,一起滚向沟底,往下滚的过程中,我大概看见这是个什么玩意,黑⻩相间的⽑⽪,菜盘子那么大的利爪,是一头东北虎!

  这给我吓得,全⾝上下的⽑都支棱起来了!

  滚到沟底后,我本能地嗷嗷叫唤着,抓着它的一只虎爪,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居然把它给抡出去五六米远,东北虎重重地撞在一颗树⼲上,落地,并未受伤,一骨碌爬起,蹲在地上!

  我捡起跟着我们一起滚下来的k47,瞄准了它,故意抬⾼口又开了一杀个傻狍子就罢了,反正那玩意山里有的是,可东北虎我可不敢杀,杀一头就少一头,所以我想开把它给吓跑!

  但它没动,我只得重新瞄准它的脑袋,它要再扑过来,那我也没办法,只能⼲掉它了!

  不过当我仔细看这头东北虎的时候,发现它有些异样!你见过蹲着的老虎么?跟猩猩似得,后腿弯曲,前肢拄在地上,而且个头还不大,看起来跟一只狗的体型差不多,这也不像是老虎啊!

  不过我不敢大意,记得猫也可以这样坐着,猫不是老虎的近亲么,也许老虎也会蹲着呢!

  但我再仔细一看,还是不对劲,它虽然有老虎的外貌特征,但虎头却非常不协调地往下垂着,跟脖子断了似得,我正纳闷,虎头突然一扬,扬到后背去了,一颗人头露了出来!

  你⿇痹,原来是个穿着老虎装的小孩!

  “我草泥马!傻吧!呆着着没事儿吓唬人玩吶?打死你怎么办!”我赶紧放下口,朝那小孩破口大骂!

  不过我很快又意识到,这里是深山老林,哪儿来的小孩!而且看他的脸,乌漆墨黑,头发七糟,跟晒⼲的牛粪似得,一副半人半鬼的样子!该不会是长⽩山野人吧?

  于是我又举起了“你!会不会说人话?”

  “爸妈给!”小孩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给?饿了啊?”我问,还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爸妈给!”小孩又喊了一句,这次听得更清晰了些。并不是中文,发音着带着卷⾆小颤音,是俄语!

  我拒凑近过去一些,再仔细看,果然,小男孩的面部,具有明显的俄罗斯人种特征,只不过是因为蓬头垢面,才看不见他雪⽩的肤⾊,一双⻩⾊的眼睛闪闪发光!

  爸妈给、爸妈给,怎么听起来这么耳呢?我在省城跟俄罗斯人打过道,不是做生意,是“打”过道,省城夜店里有不少俄罗斯姑娘,记得有次在酒吧后巷,几个‮人黑‬围住一个俄罗斯妞,好像要非礼她,当时那俄罗斯妞就一直在喊“爸妈给、爸妈给!”看见我之后,又改成中文喊“救命”!

  没错,就是这个词!救命!

  当然,我救了那个妞。并没动手,几个‮人黑‬就直接跑了,因为我⾝边,还有十几个⾐服上都是⾎的兄弟,刚刚打完架,路过而已。

  “你要我救你?”我又凑过去一点,他刚才攻击我那下,并不像是有伤在⾝的样子!

  “爸妈给!”小男孩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见我凑近,他蹲着往后跳了一步,轻轻一跳,就是两三米远!那可是原地往后跳,所以肯定没有受伤!

  你可以试试,能向后跳出超过一米,就算你厉害!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救你的的同伴?”我又问,怕他听不懂,我又用英语混杂着俄语说了一句“爸妈给,妖,服软的?”

  俄语和英语类似嘛!

  小男孩歪着头,从嘴里蹦出来几个字“救,我,妈妈!”

  “,会中文你不早说!快走吧!”我将背在⾝后,跟着小男孩往前走,小男孩走的很快,不,不是走,是手脚并用爬行前进,他走走停停,在山间如履平地,我用尽全力才能勉強跟得上。

  走了⾜有半个小时,也不知道走哪儿来了,四周全是森林,小男孩停下脚步,挪开旁边雪坡上的松树枝,露出一个山洞的洞口!

  “你妈在里面啊?”我问。

  小男孩迟疑地点头,洞里很黑,我用‮机手‬照明走了进去,果然看见一个也穿着虎⽪装的家伙,背对着我躺在洞里,呼昅声很重!我蹲在她旁边,拍了拍她的⾝子“你咋的了?”

  那家伙猛然回过头来。警惕地看着我,她的脑袋上也完全包裹着一个虎头装,看不见她的脸,脖子上还系着一个可爱的铃铛,我分析可能是游乐场里的员工服装。

  “把面具摘了吧,我知道你不是老虎。”我笑着伸手到她的下巴下面,想掀开虎头。

  一掀、两掀,没掀起来,她的眼神里充満了疑惑。

  “看什么看啊?我给你看病,你不摘了我怎么看!”我皱眉道。

  她慢慢把嘴巴张开,越长越大。越长越大!里面尖锐的虎牙,跟刚刷似得⾆头,还有扑面而来的的腥臊热气,让我突然意识到,这尼玛是一只真老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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