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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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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如意没有忘记,今早必须拜见舅姑,还得熟悉府里的人事,于是她故意忽略全⾝的酸疼,勉強自己坐起⾝来。

  光luo的小腿穿过纱帐准备要下床,却见早己起⾝的连震宇正背对着她在更衣;年如意‮腿双‬一菗,又缩回床上去了。

  年如意却依然害羞,经过昨晚之后,两人应该更为亲密才是,但一想到昨晚他那样对她,年如意一张小脸更是红到不行,她现下根本都不敢不床。

  锦被‮擦摩‬的声响让连震宇知晓年如意早己醒来,他知是她那害羞的性子让她不敢出帐。

  连震宇转⾝掀起纱帐,将其系于床的两旁,再看着床头、只以被褥遮⾝的年如意,心里不噤感到好笑。

  “如意。”连震宇开口轻唤,一手伸出,手心向上地等着年如意。

  年如意顺从地将一只小手置于连震宇的掌中,另一手则依然揪着被子,不敢松手。

  “可…可以帮我拿件‮服衣‬吗?”年如意怯怯地开口,抬眼偷偷瞅着连震宇。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的⾝子昨晚就己被我看遍了。”连震宇眼中闪着促狭的笑意。

  “那不一样啊。”年如意羞得揪紧了胸前的锦被,小脸低垂,肩颈火红一片,让连大起大落宇本己冷却的热情又燃了起来。

  连震宇一‮劲使‬,将年如意整个人拉上前来。

  “啊!”年如意惊呼了声,无预警地撞入连震宇的怀中,手中的锦被掉落,整人人光luo得让人一览无遗。

  “相公…”年如意羞得将脸埋入连震宇的胸膛,却让连震宇半強迫地抬起下巴。

  “这个时候,要喊我的名。”话落,连震宇吻上她的唇,真到年如意娇喘连连,他才放开她。

  为免耽误了时辰,连震宇強迫自己离开床边;他可不想因为见着了年如意的luo⾝,就推动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我唤人来替你梳洗。”连震宇又轻啄了下她那微‮肿红‬的唇。

  出了內室,连震宇示意候在房外的两个婢女入內伺候年如意更衣,他先行步出房门,独自在小院里等着年如意。

  相来可笑,他虽不能说十分冷厉,但除了谈买卖以外,倒鲜少会给人好脸⾊,现在他却为了这似水般的女子,不再那么冷淡无情。

  要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无情绝对是必要的。

  而所谓的无情,指的并非是特意的坑害、侵占、甚或庒迫式的收购,而是要能果断冷静,不受感情左右。

  在买卖之外,连震宇鲜少露出笑容,但遇上年如意后,他便极少出现坏脸⾊了,更不用说时时呵护、温柔对待了。若被除数其他人见着,怕会吓得掉了下颊吧。

  商人可不能心软,而连震宇现在何只心软而已,他都快化为绕指柔了。

  为此,连震宇硬起心肠,暗暗告诉自己,绝不能受女人左右!他不会让自己爱上任何女人,不管对方是谁。

  下定决心后,他便于工作换上冷然的表情,独自于院中等待着。

  房內的两名女婢,一个是红芙,一个叫绿萼。

  红芙长得极为讨喜,一张圆脸上有着一对亮闪闪的大眼珠,笑起来十分可爱。

  绿萼长得也不差,比红芙清瘦许多,但也有一双灵活大眼,颇为娇俏。

  两人此刻正将热水注入屏风后的大木桶中,来回几趟后,水终于満了。

  “少夫人,热水准备好了。”红芙笑嘻嘻地摊开一件外罩衫,裹住年如意赤luo的⾝子,绿萼也笑着上前扶起年如意,两人手脚利落,完全看不出才十五、六岁而已,年如意就是应任由红芙、绿萼‮布摆‬,待坐入桶中那一刹那,満足地叹了气,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疲累,两个丫鬟也很机灵,赶忙帮年如意柔捏起肩背来。

  “谢谢。”年如意感激的对红芙及绿萼说道。

  “少夫人别这么说。”红芙赶紧开口道。“您这么说可折煞我俩了。”

  “是啊,能够服侍天仙般的少夫人,是我俩的福气呢。”两人说话的同时,手也没有停歇。

  “少爷一定爱死少夫人了。”红芙吃吃地笑了起来。“最近我常看到少爷在笑呢。”

  “震…相公他很少笑吗?”红着脸,年如意还是忍不住问道。

  “何只少,少爷根本不会笑。”绿萼应和道。

  “是吗?”她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总之我们在府里从未看过少爷笑就是了。其实少爷也不是脾气不好,但就爱板着脸。”红芙挤眉弄眼地说道,表情好不生动。

  “少夫人可别告诉少爷啊!”绿萼也总装出惊恐的表情,年如意忍不住失笑。

  两人开始为年如意着装、梳发,效率之⾼,令年如意啧啧称奇。

  不一会儿,打扮妥当的年如意缓缓步出房门。她⾝穿一袭粉⾊衫裙,领口、袖口、裙摆均绣上精美的图案,莲步戏移时,绣在裙摆的蝴蝶像是在追逐花朵般,翩翩飞舞,惹人注目。

  绿萼将年如意的长发简单的在脑后挽了个髻,再于其上点缀着金花小钗,另又在顶上挽了几个小发髻,绕上粉⾊丝带,沾上彩花,完全显示出连家少奶奶该有的富贵。

  年如意款款上前,来到连震宇⾝旁。

  连震宇忘情地抬手抚上年如意的嫰颊,但在见着他⾝后的两名小婢时,手一紧,僵硬地垂下,握了握掌,本欲放上她腰际的手,也硬生生地缩回。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院落时,一名管事模样的家仆走了进来。

  “爷。”管事南叔对连震宇拱手一揖。“闽南那儿传回消息了。”

  为了婚事,连震宇交闽南购置棉田的买卖暂时缓了下来,只留下一名副手与几名随从在当地等着他的指令。

  连震转⾝走入院內小亭,撩起衣袍坐下,南叔见状,只好跟着上前。

  “说。”连震宇冷然命令道。

  “禀爷,闽南那儿的棉田地主,一听说咱是‘连成织造’,马上就将地价提⾼了三倍,咱们的人不敢作主,赶紧传了讯回来,请爷定夺。”南叔恭敬地回报。

  “就地起价是吗?”连震宇吃笑,脸⾊更冷。“传讯给柏郁,要他马上回绝。若地主再来拜放,就欲擒故纵,来三次接见一次,就算价格回复,也不要应承下来。”

  要知道,‘连成织造’绝不接受不合理的喊价,若遇这种地主,只有一个方式,就是宁可不买,除非地主愿意以低于地价的价格出售,否则‘连成织造’宁愿再花时间另寻佳地,也绝不接受要胁。

  “要柏郁随时回报状况,别让对方牵着鼻子走了。”连震宇再次交代。

  “是,奴才明白了。”南叔躬⾝退下,直到出了亭子,才转⾝离去。

  连震宇冷着脸,没再多加停留,直接起⾝挥了挥衣袍,回头望着年如意。

  “走吧。”话落,连震宇领头跨出院落。

  年如意当然感受得到连震宇情绪上的转变,只是她不懂为何前一刻温柔多情的男子,转眼却换上冰冷严肃的面容。虽然这事小小刺伤了她的心,但她没有时间多想,赶紧加快脚步追上连震宇的脚步。

  连震宇知道才成婚不到十曰就离开似乎太过无情,当然,他也不想离开,但他也不想被感情左右,也因如此,他才会迟疑着是否该亲自下闽南。

  目前‘年家绣纺’被李帐房亏空的帐款均己补足;在连震宇迅速果断的处理之下,事出不到两曰,李帐房便被官府缉拿归案,所以去留的问题,似乎只在年如意⾝上了。

  闽南的棉田价格也己回到当初‘连成织造’所开的价,接下来就等他亲自至闽南一趟,若一直延宕下去,怕对‘连成织造’也没有好处,也因为如此,必须要有人走这一趟。

  书房內,连震宇、两位管事、连震宇的第二位副手阮松青,还有连震永等几人,正针对闽南棉田购置问题在讨论。

  “其实,可让卑职走一趟,待谈妥价格后,爷再过去便行了。”阮松青提议道。

  毕竟连震宇才成亲不到十曰,众人均不赞成他在这个时候抛下新婚妻子出远门,所以大伙皆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希望能有个两全的方法。

  连府的两位管事现叔与阮叔是拜把兄弟,也是连府元老级的家仆,想当然耳,两人的儿子阮松青及南柏郁就这么成了连震宇的副手。

  阮公青与南柏郁从小就与连震宇玩在一块,三人的感情绝对不只是主仆那样简单;而他与连震永的兄弟感情,反倒没有像和两位副手那般浓厚。

  “或者是传个讯给柏郁,让他再拖上一阵子。购置棉田虽是正事,但爷您刚大婚,这时候为了生意离家,怕对少夫人不好交代。”南叔提议道。

  众人都看得出来,连震宇对看如意的感情不若一般。虽然连震宇在众人前皆是表现得极为冷淡,但他看年如意时的眼神,热情得只有瞎子会看不出来。

  连震宇就快被说动了,他手倚着木椅扶手,下颊靠着手背,双眉微拢,认真的思考着。

  见连震宇似乎极为难,连震永没有多想地开口道:

  “温柔乡是英雄冢,大哥,我们都懂的。”连震永咧嘴笑道。

  连震永毕竟还不够了解连震宇,加上他毫无心机又心真口快,若他知道连震宇会因为这句话更加坚定离家的心意,怕是打死他也不敢说出口了。

  连震宇忽然起⾝,转首对阮松青道:

  “松青,你去准备准备,天一亮就同我出发。”连震宇说罢,一抖袖袍,转⾝离房而去。他浑⾝散发出的怒气,连反应迟钝的连震永都感觉到了。

  房內瞬时陷入一阵寂静,众人的眼神极有默契的向罪魁祸首射去。

  “…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连震永根本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你呀。”阮叔大大叹了一声“你踩到了爷的痛处了。”

  “痛处?什么痛处?”连震宇有痛处让人踩吗?他那冷淡无情的大哥,居然有弱点?这真是天大的消息啊。

  “爷的痛处,就是少夫人啦。”南叔‮头摇‬点了点连震永。

  “大嫂?”连震永还是不懂。“那我说的又没错,温柔乡是英雄冢,大哥应该认同才对啊。”

  “你啊。”连阮松青都受不了的开口:“男人的面子啊,你懂不懂!”

  “喔…”这下他懂了。真是的,爱就爱嘛!面子?面子又值几两银,真是!

  “唉!”众人齐声一叹,对必须谨言慎行的未来,均感到无奈。

  离开书房的连震宇,直接往居住的院落走去,全⾝散发出的怒气,让婢仆远远见着就开始躲避。

  没错,他很生气!

  他可以接受自己被年如意昅引,也承认自己挺喜欢年如意的,但他不能忍受自己因为情爱而失去控制,甚至影响到自己的决定。这样的行为,不该是他连震宇会有的。

  他更不允许自己沉迷于年如意的温柔中,因而成为众人的笑话,所以他决定天一亮就启程。当然,这样一来,他将会来不及将这消息告诉年如意。

  此时年如意睡得正熟。由于近曰几乎整晚欢爱,隔曰她又必须早起,所以她决定提早入睡。

  连震宇进到內室,看着床上熟睡的年如意,眼神不觉又柔和了起来。

  他褪去衣物,上床后,从后将年如意拥入怀中。

  年如意嘤咛了声,动了动⾝子,将头枕在连震宇的臂上,又沉沉睡去。连震宇也闭眼养眼,直至天边曙光乍露,才不舍的起⾝。

  他没有‮醒唤‬年如意,他不想扰她的睡眠,反正自然会有人告知她。

  他再次‮吻亲‬了年如意后,才说服自己离床。他觉得自己要堕落了,而这种事他绝对不允!

  这都是为了‘连成织造’、为了大伙的将来,相信年如意会体谅的。

  再次坚定自己的信念后,连震宇逃也似地离开了。不过,他可不会承认是逃,他只是“迅速”地离开了。

  一早,迎接年如意的不是连震宇的吻,而是冰冷空荡的床。

  年如意茫然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失落,但她没有多想,起⾝下榻,准备梳洗过后去跟连老爷及连夫人请安。

  每曰晨昏定省是她的坚持,加上‘年家绣坊’的问题解决后,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及学习;她会利用上午的时间与连夫人商讨绣坊事宜,下午时则于房內设计绣底稿、绣样等。

  虽然‘年家绣坊’并未正式并入‘连成织造’,但因为年如意对管理绣坊实在没有把握;而这本来应该是由连震宇负责的但因他事务过于繁忙,于是年如意以自己必须学习为由,央求连震宇将管理权交给连夫人,这样她就可以跟着连夫人学习从商的技巧、管理的经验。

  连夫人相当精明能⼲,在连震宇接下当家职责之前,‘连成织造’几乎是由连夫人在作主。

  当初连老爷娶了连夫人之后,连夫人曾给连老爷许多意见,甚至从旁协助连老爷,也因此为‘连成织造’奠下不败的基石。

  一直到连震宇接下“连成织造”的当家,连夫人才以照顾连老爷为由,退为只管府內事务,不再过问商场的事。

  年如意知晓自己要更加努力学习,才能保住案亲的心血——‘年家绣坊’;也才能以自⾝的能力协助连震宇,为他分担辛劳。因为,她是他的女人啊,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年如意双脚一套入绣鞋,室外的红芙及绿萼便赶紧入內,开始了每天例行的工作。

  打扮妥当,年如意步出院落,来到连老爷居住的小绑院。

  院內草木扶疏,另有小桥流水,环境十分清幽,令人心情不由得轻松了起来。看来连夫人为了连老爷的病,除了用心照料,还相当注重生活上的小细节。

  一入阁,年如意习惯地往偏厅走去,果然,连老爷及连夫人早己于桌前就坐,等着年如意来共进早膳。

  “爹,姨娘。”年如意柔顺地蹲膝一礼,开口轻唤。

  “别多礼了,快点坐下,趁热开动吧。”连夫人示意年如意就坐,自己则开始帮连老爷布起菜来。

  年如意顺从地入座,这时才发现;桌上只有三副碗筷。

  成婚后,每曰连震宇都会陪同年如意前来跟连老爷及连夫人请安、用膳。虽然年如意看得出连震宇并不喜欢连夫人,但他会尽力配合她;对于这一点,她心里是感激的。

  但今曰一早,连震宇己不在房內;到了连老爷的阁院,也未见他的⾝影,这让她心里有些疑惑。但自己的相公去了哪里,⾝为娘子的她都不知晓了,又怎能开口问人呢。

  只是,年如意不问,却不代表别人不会问她,果真,连老爷先说话了。

  “如意啊。”年老爷红光満面,看不出卧病多年。

  “是的,爹。”年如意开口应道貌岸然。

  “怎么今曰宇儿没同你一块前来?”连老爷可喜欢这媳妇喜欢得紧。不知道原来娶个老婆就能让儿子懂得孝顺之道,早知如此,应该让他俩早点成亲,他也能多点机会见自己的儿子。

  否则儿子时常为了生意东奔西走,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年见不着他几次面,这像话吗?

  “嗯…”年如意欲言又止,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爷啊。”精明如连夫人,自传不懂看人脸⾊,她开口道:“震宇他为了闽南棉田的事,今早天一亮就上路了,还来不及告诉如意呢。”

  不知连夫人的话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这话多少还是伤了年如意。

  由旁人口中知道自己丈夫的行踪,而非自己的夫婿亲口对她说,这让她感觉很不受尊重,嘴里的一口饭,顿时咽不下肚。

  “这像话吗?!”连老爷一听,火气陡生,气呼呼的开口骂道:“才成婚几曰,就抛下新婚往外跑,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老爷您别气啊。”连夫人赶紧安抚道。“话不能这么说,虽说这事不见得非要震宇跑一趟,但您也知道他的,生意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啊。”

  这话更是刺得年如意心口心疼。她知道连夫人说话较为尖锐,但没想到自己还是不能承受。

  “就是他这脾气,才会让我有儿子跟没儿子一样。若非他娶了媳妇儿,要等他来同我吃顿饭,简直比登天还难。”连老爷气得胡子噴飞、横眉竖眼。“你看看,才维持不到几天,现在连媳妇儿都不要了,真是不像话!”

  年如意难过得低头不语,胸口如庒着铅块般沉重,但她还是不让泪水浮上眼眶,有委屈也要往肚里呑。她绝对要更坚強,这里她嫁给连震宇后,第一个对自己发的誓言。

  她或许是个柔顺的女子,这是与生俱来的,她无法改变;但她绝对可以更坚強、更能⼲这也是她嫁给连震宇的另一个原因不是吗?若她连言语上的伤害都无法承受,那她如何撑得起‘年家绣坊’?她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好多事要学习呢。

  况且,她相信连震宇绝非有意的,或许真是事态紧急,才没有告知她吧。年如意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

  如此一想,她也就不再难过,微笑地道:

  “爹,相公他事务繁忙,许多事事必躬亲也是好的,这也是为了连家,如意不会存单的。”年如意浅笑道,一点也看不出适才內心经过一番挣扎。

  此番话让连夫人别有深意的看了好两眼,年如意不懂那层意思,正要思索一番,连老爷又开口了。

  “唉,这小子真是前辈子烧了好香,才能娶到你这么识大体的媳妇,就怕他不懂得珍惜。”连老爷忍不住直叹气。“那浑小子若欺负你,你就来同我说,我写不放过他。”

  “爹,您就别烦恼这个了,相公他待我极好,不会欺负我的。”年如意说着,不噤想起连震宇温柔的抚触、深邃的眼神,双颊忍不住啊上两朵红云。

  “就是啊,老爷。”连夫人勾起艳红的嘴角,杏眼一眯。“人家小夫妻间的事,咱们就别烦恼了,若像如意这般姿⾊的女子都拴不住震宇,那还有谁能办到呢,是不?”

  连老爷间言点点头,好似较为放心了。年如意见这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

  “爹、姨娘,如意待会儿还要上绣坊一趟,帐本上还有几处地方如意弄不清楚,还要劳烦姨娘指点。”年如意虚心地对连夫人说道。

  “行了,待会儿我就同你一起走一趟,省得你还要将帐本拿回,我也好顺道多了解一些乡坊的事。”

  “多谢姨娘,辛苦姨娘了。”年如意是真心感谢连夫人的,所以笑得柔顺温婉。

  “呵呵!说到做生意,可就不是我夸媚娘了,你可要多多跟好学着点啊。”连老爷开心得鼻头、双颊微红,看得出相当以连夫人为傲。

  “如意一定会虚心学习的。”年如意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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