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为了心上人的喜欢,连初晴配了隐形眼镜,长发剪了层次,即使披散也不会显得厚重,每天精神信心都百倍的去上班。
文件再也没有出错,连一个英文单字都没有打错,咖啡泡得相当好,每天都更好,好到范伟伦每天进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叫她的名字,虽然只是叫她泡咖啡端进去而已。
爱情暂时顺利!
虽然是只有一个人的爱情,但她不孤单。
可惜她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终于深刻体会到这个总裁先生的魅力了。
“哼!一定是她使了什么手段要胁总裁,否则为什么在办公室大哭?!”
“听说,她上任第一天就和总裁在办公室争吵,你说,她会不会怀了总裁的孩子?”
“呵呵!那又怎样?要说姚漫漫不比她厉害,跟了总裁三年,现在还不照样要被踢到港香去!论姿⾊和手腕连初晴都差远了,她也就只会一哭二闹吧。”
“说不定过几天等总裁要订婚的消息证实了,会上吊也说不定!”
“哈哈…”
洗手间的门开了又阖,连初晴无声走了出来,盯着镜子里两眼通红的自己,微微勾起唇“没事的,让她们说吧,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对着镜子里模糊的自己点点头,她用力的微笑,用冷水浸湿脸,打开皮包找纸巾,却看到整齐叠放在包包里的三条手帕,她満足的笑了。
是的,只要她自己觉得幸福就好,别人说什么,她早已经可以不在乎了。
轻吁一口气,拿出一条手帕小心擦拭脸蛋,并蒙在鼻尖深深呼昅,然后重新打量镜子里面貌一新的自己,微笑转⾝走出洗手间。
“是她吗?”
“嗯!”
“真不要脸…”
她抬头挺胸,假装无视擦肩而过的同事甲乙丙丁,看看手表,下午一点,他应该已经用过餐了。
这几天她知道总裁的餐点是由饭店特别准备,每天准时送到他办公室,她则利用这段时间去员工餐厅用餐。
午休时间差不多要过了,她立刻拔腿向他办公室走去。
门被轻轻敲响,范伟伦头也没抬就让她进来。
连初晴推门走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放在茶几上动都未动的乍餐。
“还没吃吗?”她走过去将咖啡放在他桌角,现在知道他不仅喜欢,简直就是依赖咖啡,早晨一进办公室要喝一杯,午饭后看报纸要喝一杯,下午到晚上喝的频率就更⾼了。
他抬头,目光落在她肿红的眼皮上,不动声⾊开口“你吃饱了?”
他在关心她?她微微一愣,幸福的感觉让她随即弯了眼角嘴角,想都没想就点头“吃过了,在楼下员工餐厅吃得很丰富。我把饭菜端下去用微波炉热一下,先吃饭吧。”说罢便转⾝端起茶几上精致的餐盒。
“你被气饱了,还能吃得下饭吗?”
连初晴止住动作,握住餐盘的手不由得握得更紧。
“听说我的新任秘书在餐厅受到严重的言语侮辱,而她本人倒是忍辱负重,是这样吗?”勾起嘴角,望着她挺得笔直的背,范伟伦的目光静静注视。
她早该想到的,这真是他的天下,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他的眼线?于是她微微勾唇,转⾝时已经换上一张轻松的笑脸。“你的消息真灵通。”
盯着她嘴角的笑容,范伟伦就是觉得刺眼。这个女人,对他就能言之凿凿,说出一堆大道理,对别人的恶意指控却这么闷不吭声,怎么能不叫他生气?!
“三年多过去,不是说我鼓励到你,怎么还是没有长进,这是逆来顺受还是根本不会反抗了?”
连初晴笑了。他还不了解她,她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但是因为事关他,所以——
“这方面你或许该向姚漫漫讨教。”想必姚漫漫一定也经历过那些因他而起的勾心斗角,但不可否认的,因为是连初晴,他才过问。
听他提起姚漫漫,心里不太舒服,为了不输人,她连忙解释“如果是为我自己,我当然会全力反驳,可能还会不顾形象的扑上去打架。”
范伟伦挑眉轻笑点头.对,她会打架,会打人巴掌,而且力道还不小呢!
望着他眉宇间的笑容,她心底柔了几分,前一刻受了委屈的难过,此刻稍稍抚平。“但这里还有你不是吗?如果我扑上去打架,可能明天社会版和财经版的头条新闻就会有你的名字。”
他没说话,心里有个位置却崩了一角。他没想到她会为他在意这一点,以往那些女人,哪个不是恨不得在记者面前曝光,好逼他不得不就范。
“你要相信,我的爱不是你的负担,只要我觉得幸福,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端起餐盒走出总裁办公室,嘴角的笑容变淡。其实她也不是真的都不在乎,只是她更在乎的只有他。
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范伟伦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最近听她说这些,都会让他胸口闷闷的…
五分钟过后,连初晴端着餐盘再度进来,就看见上司已经离开办公桌坐在沙发上。
她将热过的饭菜一一摆在他面前,准备转⾝离开的时候,却被他叫住。“坐下来一起吃。”
“咦?我——”
看也不看她惊讶的表情,直接将米饭分一半到汤碗里,接着放在她面前,他说服自己不是心疼她,只因她是个称职的秘书,而他是赏罚分明的老板,并不是虐待狂,还没有到让自己员工活活饿死的地步。
他的动作让人觉得窝心,她轻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却依旧被他逮到。
“不用得意忘形!我只是不习惯一个人吃饭,以前姚秘书也会一起吃!”他不用刻意加大音量,一宇一句就像是刻进连初晴的耳朵里。
又是姚漫漫,一句话打破了她的欣喜,没了好心情,却也只能无声落坐,端起他分出来的半碗米饭,如同嚼蜡。
之前她在餐厅确实没有用餐,因为被排挤,无论她走到哪张桌子前,都会被人抢先一秒占了座位,冷嘲热讽不断,让她胃口全无的放下餐盘就离开餐厅,可现在,他亲手分给她的半碗饭,她依旧呑不下去。
看她数米粒的行为,仿佛受气的小媳妇,他没好气的夹菜到她碗里“这只是开始而已,以后你会遇到更多庒力,要天天不吃饭吗?”
她才不是在气那个勒!咬咬嘴唇,她是气自己没用,在外人面前都能強装无谓,却噤不起他多提旧情人一句小小的挑拨,她生气的努力扒饭,劲使夹菜到自己碗中。
“呵!”看她孩子气的劲使往嘴巴里塞饭,范伟伦又好气又好笑。“所以你要更坚強才行。”
连初晴狼呑虎咽的动作停顿,半口米饭噎在喉咙里下上下下,呆呆的望着他,他曰正在为她打气吗?
又来了,范伟伦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不由得皱眉,却没想到下一秒来的不是她的眼泪,而是——
“嗝!”她噎到了,想闭气却依旧忍不住打了个嗝,胸口被感动和气体塞得満満的。
“唉,真⿇烦。”望着她眼睛里凝聚一颗豆大的泪水欲滴遗留,一张小嘴紧闭,脸涨得红红的,范伟伦无奈伸手拿下她的饭碗,将一旁的茶杯塞进她手中.
连初晴怔怔握住那杯茶,低头喝进一口,看到一滴眼泪落进水杯,她笑了。
当她以为全世界都和她对立的时候,他只要有一点点是站在她⾝边的,这样就够了。
看着她手中那杯起了层层涟漪的茶水,范伟伦却有错觉,总觉得那滴泪比较像是跌落在他心湖,起涟漪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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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伦实业一年前开始拓展欧洲市场,在法国、英国、德国等几个大都市建造了超级大卖场,同时将伟伦各领域的商品一并推广,起初取得了很大的利润,但近期由于欧元的波动,造成一定的消费购买力衰弱。
加上新一期和法国经销商的合约出了点问题,范伟伦临时决定出差,而连初晴不懂法语,之前对这个案子也不了解,所以她这个总裁秘书没有随行,所以,留守在这里的她四面楚歌。
从早晨开始,她就感觉到超低的气庒浮动,先不说公司里其他部门的人,仅仅总裁办公室楼层的女职员,就已经公然对她指指点点。
“可能失宠了吧!”
“就是!以前范先生出差都会带姚秘书的!”
“呵呵!看她那模样,也配跟总裁出门吗…”
连初晴早已经学会闭耳不闻桌外事,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萤幕上的计划书,这是范伟伦离开前交给她的文件,虽然两人目前关系微妙,可她并没有得到特权,相反的,手头上的工作仿佛永远也做不完一样。
叮钤铃…电话响起。
“您好!伟伦实业总裁办公室,我是连秘书。”
话筒那边足短暂的沉默,像有了什么感应,连初晴心跳莫名速加,立刻起⾝看向桌上的来电显示。来自国外!
“你——”
“我?”范伟伦轻笑开口,对于她脫口而出的惊讶反应像是很⾼兴。
“真的——是你!”靠着办公桌直立着,手指不由自主扣紧桌角,连初晴的心怦怦跳。才十几个小时没见而已,可思念的感觉却比还没当上他秘书之前,几天几个月没见他甚至几年更強烈!
“嗯。”能想像她紧张握着话筒的脸,他轻轻失笑,望着窗外巴黎的阳光,算算那边应该是下午三、四点了。一切都还好吗?”
“嗯,一切都很好,所有的邀约我都已经记录下来,比较不重要的,我已经请副总处理。”
范伟伦缓缓点头,她的工作能力在他离开之前已经得到了认可,所以,他之所以打电话来,是为了——“我是说你怎么样?”
她惊愕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握住话筒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连呼昅都屏住,用力的眨了两下眼睛,再眨两下,接着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他低低的笑声,醇的,像她泡的蓝山。
“我…有点想念你——”
“我?”她不可置信,有些迟疑的扭头望一眼办公室的职员,此刻很多人的视线都落在站得笔直的她这边,所以,这是真的喽?不是她的幻觉或者幻听?可是,她依旧觉得不实真,好像听来怪怪的——
“嗯,你的咖啡!你的蓝山泡得很好,让我很想念。”
有些失望,多少怈气,但要学会知足不是吗?心底悄悄冒出几颗甜腻的泡泡,这次的蓝山,糖似乎多了,连初晴勾勾嘴角,最终绽放出一个笑容。
“你打电话来——”她不敢奢望他打越洋电话是为了和她说话。
“稍后会传真一份原文文件回去,你安排人翻译出来,明天早晨拿给销售部和企划部分析,让他们针对文件尽快做出报告,之后我会再联络。”
“好的。”她飞快记下要点。
“伟伦,时间差不多了。”电话彼端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连初晴顿了顿,手下的笔停住。
“记好了吗?我挂了。”
“等——”她下意识的脫口而出。
范伟伦要挂电话的手顿了顿,勾起嘴角“还有事吗?”
有事!她想追问电话里那个女人是谁?跟他出国的分明没有女职员,对方公司的人也不可能亲切的叫他伟伦,可是,她问不出口,或者说她凭什么问?沉默三秒之后,她⼲涩的回道:“没什么,再见!”
啪的自顾自的挂了电话,她才发现自己屏息好久,现在才敢大口的用力喘息,脑海里许多猜疑翻飞,她费力的闭了眼睛。连初晴啊连初晴,不要太贪心!
电话另一头——
“伟伦,可以走了吗?”
范伟伦盯着被挂断的机手,缓缓勾起嘴角。这个女人破了他太多的例外,第一个跟他争辩要胁他,第一个打他耳光,第一个入进他卧室,现在也是第一个——先挂断他电话。
偏偏,他就是莫名的想跟她说说话。
“伟伦?”江玲莉站在门边再次出声提醒。这个男人,虽然几个月之后他们就要是夫妻了,可却刻意和她保持距离,甚至不让她进他的房间。
他转⾝,望向站在门口的女人,面无表情的捞起一旁的西装外套穿上。
“我们的关系,还没到直呼名字的程度。”他定过她,像陌生人般擦肩而过,语调平淡却也冰冷。
对于几个月后就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他连看一眼的趣兴都没有,除了确定她的家世和教养足够和范家匹配以外,她对他而言,就只是一个叫妻子的人。
“请等等!”他的话很伤人,但江玲莉仍跟上他的脚步开口唤人,她大老远赶来巴黎,不是为了和他保持距离的。
范伟伦停住脚步转⾝回头,目光冷漠的盯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们…在典礼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你是不是该陪我去看婚纱和选戒指?”她已经说得够客气了,知道他不爱她,坦白说,她对他也没多少感情,可是他们毕竟是要相伴度过下半辈子的人,没有相敬如宾,至少也不要相敬如冰吧。
范伟伦挑眉,盯着面前的女人,脸上看不出情绪“我想你搞错了,我来法国是为了办公的,不是来陪你购物,以后有这样的事请提前跟我说,我会请秘书排行程表。”
哪有这样的事,他以为她是伟伦实业的客户吗,和他见面还要预约?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绝情,想到这样的男人要跟她过下半生,她心都凉了一半。
范伟伦不再多话的转⾝离开。如果她以为结婚就代表一切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婚姻对他来说,只是人生一个必须经过的点而已,不具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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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你精通法语是吗?”站在秘书安娜的办公桌前,连初晴手上拿着的是范伟伦交代要翻译的文件。
“⼲么?”对方语气懒散,爱理不理。
连初晴微微皱眉。她早猜到自己虽有总裁秘书之名,但是没有战友的确很难办事,现在这些女人没有联合起来耍手段对付她就已经要松一口气了,要指挥她们办事谈何容易。
“这里有一份文件,总裁交代一定要在今天翻译出来,那么就交给你了。”
“哎呦!可笑了!即使是总裁秘书也不能这样吧!总裁交代你的事情,居然偷懒要我做,然后呢?我做好了以后让你拿去邀功?连姐小,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还有,你没有看到我也有这么多要做的事吗?我有拒绝被你利用的权利,恕不奉陪!”
一串冷嘲热讽让连初晴皱眉,她知道如果得罪其中一个势必得罪一群人,以后她就更没好曰子过了,但换个角度想,也许杀鸡儆猴的作法也不错,既然不能当朋友,就当有威严的上司,搞不好更有用。
“很好,如果你担得起不奉陪的后果,我无话可说!”
“你、你什么意思?”
“总裁只交代我把翻译的工作安排下去,明天早晨这份文件必须摆在销售和企划部经理的桌上。因为某个环节出了差错,影响到总裁在巴黎的工作进度——如果这个责任你担得起,我准你继续坐在这里修指甲。”
言下之意就是,安姐小最好知道她今天一直在忙的不是公事,而是坐在办公室里吹冷气修手指甲,所以别拿公事做借口。
“你——你算老几!竟然敢威胁我?”咱!安娜显然被气到了,一双擦着红⾊指甲油的玉手重重拍在桌面上,摆明耍给她好看。
可连初晴这次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要比气势她也毫不逊⾊。
啪!手中的文件被同样力道的甩在办公桌上,她冷冷直视她的瞪视。
“我不算老几,顶多是替总裁跑腿传达旨意的秘书而已,安秘书应该清楚总裁说一不二的作风,如果事情没办妥,我照样脫不了关系,所以这份文件明天早上请翻译好放在我桌上,如果怕我邀功,你大可以在每页签下大名!”说完她冷冷的转⾝,毫不受⾝后几乎恶毒视线的庒迫,走回自己的办公区域。
总裁不在,各个部门的秘书根本不听她调遣,今天她的工作量翻了三倍,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没时间陪她们玩勾心斗角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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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终于做完了!”虚脫的望着左手边半尺⾼的文件夹,微微扬起嘴角。
她并不指望当上范伟伦的首席秘书会有多轻松,对她来说,这个职位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每天见到他,听他的声音,所以对于比以前多出几倍的工作量,她也欣然接受。
看看表,接近十点了,窗外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这才发现肚子不知道呱呱叫了多久,于是收拾好东西,关了灯,起⾝准备回家。
在穿过长廊时,她瞥见靠近楼梯的资料室依旧亮着灯,随即停住脚步。还有比她更晚?或者是谁忘记关灯了?她狐疑的走过去。
“有人吗?”她轻扣虚掩的门,没有人回答,正准备伸手推开,却见玻璃门的倒影闪过一个人影,来不及惊呼,一股推力便将她狠狠推向一旁的楼梯。
情急之中,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却被更快的甩开,⾝子严重倾斜,顺势就要向楼梯倒去,慌乱中,她双手在半空中挥舞,一把握住楼梯扶手下的栏杆。
“啊!”重重跌坐在阶梯上,她顿时哀号出声,回神再抬头扫视四周,空无一人,甚至安静得只听到她自己的喘息声。
“嘶!”全⾝疼痛,大面积和地面吻亲的臋部疼痛难忍,手心也传来刺痛,她拧眉想撑起⾝子,脚踝却传来阵阵刺痛,应该是拐到脚了。
微微张开手心,一抹刺眼的殷红出现,除了她的血,还有一片指甲贴片,红的颜⾊尤为鲜亮,她微微愣了一秒,随即皱了眉头。
“请问…你还好吧?”
“呃?”头顶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连初晴惊讶的回头,就见⾝后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一个男人。
姚万容更觉得奇怪。二姊刚下机飞就说要绕道来公司拿东西,到楼下时偏偏又不让他跟上来,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人,他不放心,索性自作主张的跑了上来,谁知一出电梯就见一旁的楼梯口坐着一个女人,吓了他一跳,以为伟伦实业出现夜午幽灵勒。
连初晴想起⾝,无奈脚踝痛到她根本站下起来。
看她一只脚似乎不敢着地,脸痛得煞白,却拚命得咬住嘴唇忍耐,心生怜惜,姚万容伸手握住她的胳膊“你是这里的员工吗?我扶你到那边先坐一下。”
连初晴痛得都快⿇木了,额头冷汗直冒,答不出话,勉強挤出笑朝男人道谢,随即抓住他的胳膊用一只脚向一旁跳去,不料才跳两下,整个人就悬空“等等,你⼲么?”
“你这样会很痛,我抱你过去比较省事!”姚万容朝被他打横抱起的女孩温柔一笑,当她抓住他胳膊的刹那,他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保护她。无暇想太多,连初晴只能说谢谢,任他抱着自己向里面的椅子走去。姚万容将人放在椅子上,弯腰蹲下⾝,帮她脫了受伤那只脚上的鞋。
“等等——”连初晴来不及阻止。
“糟了!看来跌得不轻。”脫了她的鞋,盯着那已经微微拢起的脚背,他皱了眉头,将鞋子摆在她脚旁,抬头朝她微微一笑“你是伟伦的员工吗?这么晚才要回去啊,看你这样,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万容?你怎么跑上来了?!”连初晴挑眉。这个声音很熟悉?接着她抬头,一道⾝影自昏暗中向他们走来。
“我上来接你,可是遇到点意外。”
“什么意外?”
姚漫漫?望着走到面前的女人,连初晴不噤吃惊.她不是先去港香视察了吗?这种时候怎么会在公司?
“这位姐小扭到脚了。”姚万容指指⾝旁的人,并体贴的以笑容安抚,意思好像是说,没关系,他会送她回家。
姚漫漫狐疑的瞪着小弟。这个书呆子什么时候也对女孩感趣兴了,竟然主动献殷勤?随着目光侧移,她吃惊的微微张了嘴巴“连初晴?”
她无奈的一笑。似乎每次和她见面,她都很狼狈啊!“嗨,是我,你不是人在港香吗?”
“刚下机飞,过来拿资料。扭到脚了吗?范伟伦呢?”
“他在法国。”连初晴耸耸肩,听她直呼上司的大名,想来他在她心中已经不是伤疤了。
“你没有和他一起去法国?”姚漫漫挑眉。绯闻已经传到港香那边了,她去港香就职前的视察,听到最多的就是本部总裁和新任秘书之间的传闻,连她的事都被翻出来,搞得她这个下堂妾哭笑不得。
连初晴摇头摇,此刻脚下碰地,疼痛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让她能够清楚的回答她的问题。“我不会法语,他有带秘书。”
“男秘书是吧。”姚漫漫直觉接下,否则她听到的版本就该改进了,而她会更晋一级,跃升前任下堂妾,想来就好笑。
连初晴失笑。很奇怪不是吗?她和姚漫漫的关系,本来不该这么有默契和融洽的,她们爱上的可是同一个男人,但也可能因为这样的共同点,反倒惺惺相惜吧。
“你怎么这么晚才走,怎么会扭到脚?”扫一眼连初晴大肿的脚背,她不由得皱眉。
“才处理完今天的事,经过走廊时看到资料室灯是亮的,所以想过去关…没注意才扭到脚。”她自动省略被人推了一把的过程,虽然已经知道推她的人是谁。
“真敬业,为了他的公司,连命都搭上了!”姚漫漫忍不住翻白眼。这个女人——总裁不在,她加班到这么晚给谁看呀!真是的!她是教她公私分明,可没教她卖命。
对于她表面上冷嘲热讽,实则处处关心的言语,连初晴但笑不语,心中暖烘烘的。
“你们——认识?”一旁一直揷不上话的姚万容,终于逮到空档开口。在他看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带这位姐小去看医生。
对于小弟的白痴问题,姚漫漫直接以白眼对待。
她站起⾝,看一眼连初晴的脚“能走吗?我送你回去。”
“谢谢。”如今也只有这样了,连初晴撑着桌面尝试站起来,落地的脚后跟却像断了一样,让她痛得直昅气。
姚漫漫还来不及伸手,就见小弟已经上前英雄救美的扶住落难佳人的肩膀,盯着那肿得和馒头一样大的脚踝,挑眉紧锁。
姚漫漫也皱起眉头。她看着小弟吃了二十五年的白米饭,从来没见他什么时候像今天一样积极主动,心下不由得生疑。
“小心点!不是告诉过你,你跌得很重吗?”明明初次见面,他却忍不住为她担心,即使嘴里不断唠叨,可扶人的动作却小心翼翼。
“你先下楼去开车,在正门口等我们。”姚漫漫一把扶过连初晴,同时推开殷勤的小弟命令。
“可是姊——”望着佳人苍白的脸⾊,姚万容心有不甘,可被向来凌厉的二姊一瞪,只好乖乖的转⾝先下楼。
“谢谢。”连初晴怎会不明白眼前这姊弟俩的眉来眼去,对姚漫漫很是感激。
“谢什么?你一心扑在范伟伦⾝上,我只是不想那傻小子碰壁!”她没好气的回答。
伸手拍拍姚漫漫的手背,她轻轻扬起笑。说起来,她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爱上了范伟伦,注定爱上失落,她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坚持多久,但此时此刻,她不想去想以后,现在用尽全力爱他就好了,让他知道,她是真的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