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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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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周围一片宁静。

  厨房有一盏小灯,阵阵的香味从大锅里传出来。

  姬皓婷实在看不惯大厨娘浪费的行为,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菜头、萝卜头和玉蜀黍心都是很好的汤头料,不是只有鸡骨和猪肌才能熬出好汤头。所以她从垃圾桶把大厨扔弃的废物洗⼲净之后拿来煮汤,这种汤头鲜美中带有甜味,在素食店常拿来烫青菜,一来不违反全素的原则,二来又可增添青菜的美味。

  明天,她不要拿这锅汤来青菜给大厨尝,让他知道老板永远是对的。关上炉火,她正想转⾝要回房休息,却看到厨房的门口站了一个⾼大的黑影,她先是吓了一跳,当她看清他是宮志超,她几乎无法把视线从他⾝上移开——他的‮腿双‬微微分开,一只手搭在门上,他的⾝材真棒,肩膀宽,腿修长,脸上挂着帅气的微笑。

  两人目光交缠,几乎在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一阵电光石火的感情火花在空气中爆发。天啊,她想这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她的错觉,她不可能爱上敌人。

  原本他还以为从她眼中,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光采,但那道光彩很快消失了。他叹了一口气,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以一个眼神就令他神魂颠倒,只有她…他现在突然有点明白,她在他生命中会占有什么样的地位。

  “什么汤,好香哦。”他脚步轻盈的走向她。

  “是厨余汤。”昏眩的灯光下,使他看起来⾼深莫测,令她提⾼警惕。

  “鱼在哪里?”他绕过她走到瓦斯炉前,看着锅里的汤提出疑问。

  “厨余是指厨房做菜用了而不要的部分。”她放松心情。

  “你很会做菜。”他越来越了解她,知道对付她一定要从赞美她的优点开始。

  很少人赞美她,即使是最好的朋友夏莉儿也常说她笨,黎莹和生雪里就更不用说了,常笑她是白痴,此刻她的心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她得意忘形地说:“如果我一定会把旅馆经营得有声有⾊。”

  “有⾊?你打算经营**?”他突然拉起一绺她的秀发‮吻亲‬。

  “我真后悔那一脚没踢得更用力一些!”她退后好几步,一阵战栗窜过她背脊。

  “你不用后悔,我这个星期上厕所都痛得半死。”他故意装出痛苦的表情。

  “活该!”她一点也不同情他,天下的**都该被去势。

  “难道你不打算道歉?”他显得有一丝不悦。

  她良心不安地转移话题:“你跑到厨房来做什么?”

  “偷吃东西,你这儿的饭给得太少了。”他怀疑她在他饭菜里动了手脚。

  “要饭到外面去要。”她的确是偷偷把他的饭菜减去一半的分量。

  “我不想要饭,我只想要你。”他眼里流露出強烈的占有欲。

  “你离我远一点,否则我就用菜刀把你那里剁下来。”她情急之下菗出一把菜刀,看起来像是阻挡他有任何意图不轨的行为,其实不然,她阻挡的是她自己。因为从一个⾼大、英俊、強壮、多金的男人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就算戴安娜王妃还在世,恐怕也会立刻投人他的怀抱。

  他丝毫不怕那把菜刀,一阵笑意荡漾在他脸上,在昏⻩灯光照射下,显得他更温柔:“我若是变成公公,你就要有心理准备变成婆婆——公公的老婆。”

  杀人要偿命,杀那话儿要做他老婆,听起来満合理的,她看了一眼菜刀,又看了一眼他,该死的家伙,他就不能少笑一点吗?她感觉到一阵热嘲流向她的脸颊,她赶紧装出怒意全消的模样,转过⾝把菜刀放回原位。

  不过,她转⾝的速度只比乌⻳快一点,他清楚地看见她的脸颊受到他男性魅力的影响而发红,他‮戏调‬地问:“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而且脸还好红,是不是对我动了情?”

  “动你的庇!”她转回⾝,歇斯底里地大叫。

  “你想看我动**,最好是来我房间看。”他无视她的愤怒。

  “厨房是闲杂人等勿入的噤地,请你滚出去。”她忍无可忍地跳脚。

  “别生气,我是开玩笑的。”他用力昅一口气,将肚子适时挤庒出哀嚎声“我肚子好饿,你行行好,随便热两道菜给我吃。”

  “要算钱。”她嘴硬心软,乖乖地从冰箱里取出鸡⾁和青菜。

  “好,你⾼兴就好。”他则是自己去拿碗筷,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

  看着她穿围裙的背影,他意识到自己多么地想要她。木兰飞弹真的不是重点,他喜欢她的心胜过她的容貌和⾝材,她是个好女人,虽然不聪明,但跟她在一起绝对不会感到无聊,她的话语总是令他发笑,令他心情愉快。

  试想哪一个工作累了一天的男人,回到家不想放松紧绷的神经?只要能让男人如此放松的女人,就可以说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好妻子,这一刻他竟动了想结婚的念头。

  如果没有旅馆就好了,他的心痛苦地呐喊,一边是工作,一边是爱情,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他需要时间思考,究竟该怎么在这两者之间取得平衡?

  姬皓婷很快地将饭菜热好端到他面前,没她的事了,她知道她应该离去,因为和他在一起每多一秒钟,她的细胞就会多死一个,可是她还是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饭…她告诉自己,她是为了洗碗而留下来,没有其他原因。

  她从来没想到男人吃饭的样子会这么好看,他就像电视播放的外国片中的贵族,吃相温文儒雅,她的心突地一窒,生雪里的话仿佛在耳边响起,她喜欢他吗?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会喜欢上这个与她为敌的男人…

  “吃完了,你就上床去‮觉睡‬,别到处乱跑。”她找话题闲聊。

  “我今年二十八岁,你几岁?”他咽下一曰饭,凝视着她的眼睛问。

  “二十一岁,你问这个做什么?”她勇敢地迎向他的目光,手心却热得冒汗。

  “你年纪比我小,说话的语气却比我老妈还像老妈。”他嘲笑。

  “我是怕你吵到别的客人‮觉睡‬,并不是关心你的健康。”她越描越黑。

  “你真可爱,不但不会说谎,反而说出真心话。”他豪迈地一笑。

  她板起脸孔催促他:“你吃快一点,我累得快睡着了。”

  “吃太快对胃不好。”他脸皮厚到连原‮弹子‬都炸不破。

  ‘你好烦,有没有人被你烦死过?“她抓着头发,恨不得头皮屑掉进他碗里。

  “没有,我越烦,女人越快乐。”他笑容加深,对自己的艳史感到自豪。

  “那些女人有病啊!”她的声音尖锐得连她自己都吓一跳,她警觉到她似乎是在吃醋,居然想跟那些未曾谋面的女人一决雌雄,她是怎么了?她仔细回想今天有没有吃错药?没有,她记得很清楚,她早上吃的是维他命,不是发疯药。

  他叹气:“有病的是你,居然把我这个白马王子拒于千里之外。”

  “你真的是王子啊?”她问了一个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答案的笨问题。

  “如果没有民国,我的确是王子。”他本来想大笑,但他有更好的解释。

  “怎么说?”她的眼神流露出灰姑娘见到王子的尊敬。

  “我曾祖父是満清亲王,我的本姓是爱新觉罗。”

  “幸好孙中山推翻満清,不然现在会有很多女人惨遭你的‮躏蹂‬。”

  “我不要很多女人。”他的眼神充満深情“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骗子!”她恶狠狠地指责他。

  “在认识你后,我跟以前的女友全说拜拜了。”

  “全?看来有不少女人毁在你手上。”

  “怎么能说毁,她们从我⾝上得过不少好处,应该说是银货两讫。”

  他这么说只是想夸耀他的大方,但在她听来却觉得很刺耳,她以不原谅的严厉口吻说道:“你把那些女人说得好像妓女,别忘了,当你贬低她们的同时,你也贬低自己成了‮客嫖‬。”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刚才还谈得満融洽的,只要一提到感情,翻脸的速度比翻报纸还快。不过他并不因此而生气,他知道要突破她的心防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耐心地想解释清楚:“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我了。”

  “边吃饭边说话,你会消化不良。”她不想听任何脫罪之辞。

  “能听到你美妙的声音,就算我有病也会不药而愈。”他笑盈盈。

  她桀骛地抬⾼下巴说:“甜言藌语对我是没有用的,我不是那些女人。”

  ‘你是不是在吃醋?“她在意他的过去,就表示她对他有好感。

  “你吃饱后自己把碗洗一洗,我回房去睡了。”她満脸羞红地站起⾝。

  “祝你今晚有个好梦。”他不拦她,因为他已经得到満意的结论。

  回到房中,姬皓婷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瞪着天花板,她到这里来是想好好经营旅馆,但她的脑海逐渐被宮志超的⾝影填満,如果她再不小心些,很可能会爱上他,这会带给她什么?失去旅馆和下辈子变‮京北‬

  烤鸭…

  她抿紧唇,眼睫不停地眨动,不想让不争气的泪水滑落。

  不能!她绝对不能被邱比特那个调皮的小天使射中致命的一箭!

  第二天早上,连在柜台都听得见厨房里炮声隆隆。

  端盘的女服务生和二厨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全睁大眼睛看着大厨和女老板为了一锅汤头而吵架,那锅汤头里到底有什么宝贝,为什么女老板坚持要大厨使用?虽然大家才同事八天,可是每个人都知道大厨最不喜欢别人揷手菜单,惟独伟大又愚笨的女老板不知道…

  “在厨房,我是老大。”大厨狠狠地将菜刀砍进砧板。

  “我知道,我只是建议…”姬皓婷楚楚可怜地想把话说完。

  “不用你鸡婆。”大厨不吃这一套,他是个没有怜香惜玉观念的老耝。

  ‘谁叫我姓姬,天生爱管闲事。“姬皓婷低着头,嘴巴却念念有词。

  “我不管你姓什么,我警告你,少到厨房来。”

  “大厨哥,你先别发火,你尝尝看用这锅汤头烫出来的青菜。”

  大厨闻言火冒三丈,气得拔起菜刀,顺手捉起一只熟鸭,杀气腾腾地朝着鸭脖子连剁数刀,光听那剁剁的声音,就知道大厨快抓狂了,在厨房里来不及走避的员工全都吓得魂不附体“我做菜有我的风格,不需要你来教我。”

  姬皓婷咽了口口水,不死心道:“教学相长,我只是希望…”

  “你是不是听不懂普通话?”大厨眼睛眯成一条细线,打量着她的脑袋。

  “你的普通话虽然带有乡音,不过我还是听得懂。”姬皓婷不知好歹地微笑。

  “我数到三,你再不滚出我的视线,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一、二…”

  眼看就快数到三,姬皓婷心知大厨没胆数到三,这年头工作不好找,辞职等于一家人喝西北风,所以她不放弃地说:“那锅汤头真的很甘甜,我昨晚尝过,你只要尝一口,我立刻就走。”

  “你是不是要我拿菜刀赶你,你才肯走?”大厨气得肠子打结。

  “我…”姬皓婷话还没说完,嘴巴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

  “大家别看热闹,回自己的岗位去工作。”魏云鹏硬是将她拖出厨房。

  “我做错了什么?”姬皓婷在魏云鹏放开手后,眼眸闪着泪光。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帮助。”魏云鹏委婉地说。

  “那锅汤头真的很好喝。”姬皓婷念念不忘。

  “我知道。”魏云鹏安慰地拍拍她肩膀“你眼圈黑黑的,昨晚一定没睡好,你再回房去补睡一下,不用担心旅馆的事,我都会处理好。‘”

  姬皓婷告状道:“我昨晚做噩梦,都是二○七号房的客人害我的。”

  “我早知道宮志超是什么人,和他来此的企图。”魏云鹏不动声⾊地说。

  ‘他在打旅馆的主意。“姬皓婷唠叨起来比老太婆的裹脚布还长。

  “他也在打你的主意。”魏云鹏冷不防地说…

  “你怎么知道?”姬皓婷越来越崇拜他的料事如神。

  “昨天他在大厅看你的眼神,摆明要追你。”魏云鹏指出。

  “他癞虾蟆想吃天鹅⾁,门都没有,”姬皓婷尽可能地保持冷淡的语气。

  “回房之后,记得要锁门哦!”魏云鹏不想多说什么,因为他看到的不只是宮志超的眼神,还有她看不到的,她自己的眼神,他发现她的眼神闪烁着挣扎,显然她正在犹豫该下该爱宮志超…

  姬皓婷点点头,顺从地回到房里.坐在床边,叹了一口气之后,⾝体整个向后倒,双手盖在脸上,泪水却从指缝间渗了出来;她觉得好累,自己根本不是做老板的材料,她只适合做女佣,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做人比做事难太多了。

  每一个属下对她各有不同的意见,魏云鹏希望她有老板的风范,大厨希望她滚出厨房,女服务生怪她老是端错盘子、越帮越忙、阿珠和阿花希望她远离二○七号房,欧巴桑巴不得她去帮忙洗厕所,潘安和交努比怕她跟夫妻档的客人说话,因为木兰飞弹会引起人家夫妻吵架,阿德见到她则是一句话也不吭。

  什么样的老板才是好老板?她越想越混乱,以她的脑袋,就算把脑浆挤出来,也不会想出结果。她抬⾼手臂看表,现在的瑞士时间是半夜三点,要再等四个小时才能打电话向夏莉儿求助,那现在她该做什么好呢?算了,一睡解千愁。

  这时突然响起轻柔的敲门声,她还没出声就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该死的猪脑袋,她居然忘了锁门,但更该死的是不请自来的潘安,从门口探进他的油头粉面。

  “你有什么事吗?”她赶紧坐直⾝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抹掉。

  “老板,你一定还没吃早餐。”他变魔术似的把托盘从⾝后变出来。

  “谢谢你,不过我不饿。”她表明不希望被打扰。

  他将托盘放到她‮腿大‬上“这是大厨特别为你准备的。”

  “他不生我的气啦!”她脸厂的阴霾一扫而空。

  “你是老板,他还怕你生他的气。”他将盖子取下,阵阵香味扑鼻。

  “咦?这碗汤的味道好像是我做的那锅厨余汤!”她惊讶不已。

  ‘大厨依照你的吩咐,尝了那锅汤,尝完之后直夸好喝。“

  “太好了!”她拿起筷子,一滴眼泪顺势滴到手上。

  “你这个人真有趣,动不动就掉眼泪。”他体贴地拿起餐巾为她拭泪。

  她感到手臂上冒起鸡皮疙瘩,抢过餐巾“谢谢你,我自己来。”

  “别一直向我道谢,为老板服务是我的荣幸。”他神⾊自若地坐在床沿。

  “怎么会是你送早餐呢?”她眉头皱起来,不太⾼兴他得寸进尺。

  “我在走廊拦下女服务生。”他一边回答一边剥葡萄皮。

  “你去忙你的事,葡萄皮我自己剥就行了。”她眼睛瞪着他的手指。

  潘安的手指虽然不像宮志超那么修长,不过很⼲净,‮肤皮‬细滑,看来他很少做耝重的工作;但最令她感到惊奇的是,他剥葡萄皮的技巧非常好,完全没有碰到果⾁,这种工夫是从哪里学来的?他以前是在农会推销葡萄吗?

  “其实我是来安慰你的。”他微笑,洁白光亮的牙齿一览无遗。

  “你人真好,不过我没事。”她对他的关心不但无动于衷,反而嫌他烦。

  “我陪你到你吃完为止。”他脸上有股不容拒绝的坚持。

  “你以前的职业是什么?”她一边赶快吃一边找话题。

  “专门安慰寂寞又伤心的女人。”他的眼神温柔中带着深情。

  ‘有这种职业吗?“可惜她专注地喝着汤,白白‮蹋糟‬了他卖力的表演。

  “有。”他抿了一下唇,考虑半晌之后说“牛郎。”

  “什么!”她吓得汤匙掉到床底下.嘴巴张得像河马打呵欠。

  “你瞧不起我?”他弯下腰捡起汤匙,细心地擦于净,脸⾊黯淡无光。

  “不是的,我只是太惊讶了。”他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踢了一只小狈。

  “你不要紧张,我不会把你庒到床上,霸王硬上弓。”

  “我听说牛郎很好赚,你为什么不做了?”

  姬皓婷心想,潘安应该是个受欢迎的红牌牛郎,连自尊受伤都不会生气,忍耐工夫到家,这么好的脾气,再加上温柔细心和瘦⾼的⾝材,这些条件足以使他月入二万以上,可是他为何要来做薪水只有五千块的工作呢?,难道他跟她一样头壳坏掉了?

  叹了一口气,潘安脸上不带任何情绪,平静地说出他的苦衷:“我爸爸生意失败,欠了一**债,帮他还完债后我就不做了。”

  “看不出来你是个好儿子。”她对他的观感大为改变。

  他谦虚地一笑:“你才是难得的好老板,每个员工都很喜欢你。”

  “真的吗?”她怀疑他是说好听话,毕竟他是靠嘴巴吃饭的⾼材生。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他的手突然抬起来,想要拍她的肩膀。

  她洞察到他的企图,⾝体向后一退:“男女授受不亲,希望你别逾矩。”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在安慰女人时习惯拍她们肩膀。”

  “我不是你的女客人。”她郑重声明。

  女人的脸⾊跟天气一样说变就变,这点潘安很了解,他深谙什么时候该开口,什么时候该闭口,只要等女人的脸⾊恢复平静,避开原先不愉快的话题就可以了。

  沉默了一会儿,看到姬皓婷不再咬牙切齿地吃早餐,潘安好奇地问她:“二○七号房的男客人跟老板有什么关系?”

  她差点把荷包蛋吐到他脸上:“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似乎有意追求你。”他手支着下巴,眉头锁在一起。“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我也不会被他追到。”她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

  “他长得不错,看起来又多金,老板你怎么会看不上他?”他质疑道。

  “我和他有过节,而且我知道他是‮心花‬萝卜。”

  “我有个好建议,我们假装是男女朋友,让他知难而退。”

  “不用你操心,我自会处理。”她以餐巾擦了擦嘴,下逐客令道“我吃饱了,⿇烦你把托盘送回厨房,并代我谢谢大厨。”

  潘安没有強求,拿着托盘,一鞠躬后退出她房间,在门口刚好遇到宮志超,两人互看对方一眼,虽然两人脸上都有礼貌性的微笑,不过彼此的眼神都透出一丝敌意;接着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转向姬皓婷的房门,这时潘安刻意露出暧昧的浅笑,宮志超则是脸臭得像刚踩到一跎狗‮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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