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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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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苏昑昑回到“隽极雕坊”后,她便整⽇将自己给关在闺房里。

  这期间,她不吃不喝亦不睡,只是静静的挨在窗边像失了魂般的一缕幽影。

  直到一个夜里,她终于忍不住的爬出了窗,朝那个她再悉不过的老地方前去。

  一排漂亮闪耀的绿琉璃砖墙气派的在苏昑昑眼前展开,她轻抚着琉璃砖的光滑,一阵动引的⽔气又袭上那像未停过的两个‮肿红‬眼眶。

  另一边就是君桂的房间了,以往他们总在这私会传情的。

  她想见他,她真的好想好想再见他一面。

  轻步走向琉璃砖墙下的那一排桂花,她顺手摘了一叶,并递到无⾎⾊的边,然后清脆的哔声响起,三长两短,是他们的讯息记号。

  可是,哔声在静谥的夜回响已久,墙的那头始终没有悉的回应。

  “君桂…难道你真的如此狠心,从此与我断两绝?”断线珍珠自她盈盈的⽔眶中不断落下,昑昑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所有投注会这么简单的一笔勾消。

  她不信,她真的不信。“君桂…呜…”掩着小脸,苏昑昑跌坐在绿琉璃墙边不晓得她要怎么过接下来的每一天,失去君桂的⽇子,是她从未有的想像,她一直以为她跟他之间应该会是⽔到渠成才是,毕竟他们相爱呀!

  就算君桂的⽗⺟不喜她,自己的⽗⺟也不欣赏他,可是这都不应该影响他们的感情才是,毕竟他们才是自己婚姻的主宰呀!

  两厢情愿的爱情哪来那么多变数呢?

  苏昑昑自小是⽗⺟的掌上明珠,她自主強,通常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一般姑娘家的严律家教,是以,在媒妁之言⽗⺟之命的传统下,她仍旧不认为⽗⺟会是婚姻中的阻碍,因为只要⽗⺟疼她宠,她会尊重她的决定的。

  只是…她忽略了君桂的家人,更甚者是说,她其实也忽略了王君桂对自己的情意究竟有几分了。

  “昑昑?昑昑,你在这吗?”

  倏地!悉的叫唤击断了昑昑沉到⾕底的黑⾊,她睫一扬,心喜的跃了起来。

  “君桂!”

  “昑昑,是我呀。”王君桂挨着光滑的墙面小声的说着。本来他听见她的讯号就想要出来了,但碍于几天前那莫名奇妙的男人,让他始终有着顾忌。但后来他想想,那男人似是为保护昑昑而来,那么他同她说话应该也不会怎样才是。

  “君桂,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呀!”

  “昑昑,你哭了?”

  “能不哭吗?你居然就这么狠心抛下我…”说到这,她又止不住‮滥泛‬的⽔气了。

  “昑昑别这样,我真的无为能力呀,你知道的,我是王家的长子,我…”

  “君桂,你老实告诉我,你爱不爱我?”不想再多听他的无奈,她只想得到让心里受慰的答案。

  “昑昑,你明知道,我是爱你的。”没错,他这几天也想这事想了半天,他想他⾝边的女伴用一双手指都数不完,在这样的关系下,他还能真的常常想起她,想多见她几回,想逗她开心,他暗忖,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超过其它女人的。

  甚至,他对她的珍惜让他都不忍多占她一点便宜,只在与她道别后再回府找家暖⾝子,他想,他对她是真的不同的。

  “君桂,你说的是真的?”空虚伤痛了好些天的心口,终于得到一丝丝充⾜的慰藉。

  “当然是真的,昑昑,你知道我是真的关心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甘愿为你抛下所有。”心里始终拼凑不齐的模糊想法,登时有了明确的看见。

  “昑昑,你这话什么意思?”

  “君桂,我们私奔吧。”昑昑幽幽无助的⽔眸,此时正奇异的迸发着一抹笃定的冒险神采,那是不顾一切的危险讯息。

  “什么,你…”王君桂被她的话给骇住了,他一时脑袋思维转不太过来。

  “君桂,我们一起逃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然后我们组织一个小家庭,你可以种田砍柴捕鱼,我可以织绣种菜洗⾐,我们一块携手共谱我们的未来。”昑昑迳自陶醉的沉昑在自己的想像里,没有查觉另一方的冷漠及排拒。

  王君桂张大了吃惊眼神,合不上惊骇的嘴,此时此刻他虽然没能看见昑昑做痴梦的样子,然而他知道她的惊骇言语是真的,她真的这么想。

  可是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堂堂的王家大少爷呀,这辈子除了为她⼲过几场架小流了几滴汗几滴⾎之外,他再没做过任何耝重的活,那就更遑论什么种田砍柴捕鱼了,开玩笑,他是大少爷耶,是那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尊贵⾝分,他怎么可能为了她去做那些低下人才会⼲的事。

  再者,要他为了她抛弃这大好的荣华富贵那更是不可能。

  即使他爱她,他喜她,但,他更不能没有王家的所有一切。

  荣华富贵跟苏昑昑相比,他当然毫不犹豫的选前者。

  “昑昑,你怎能有这种想法呢,你这样太对不起你爹娘了,再者,我是王家的长子,我有我的责任,我不可能抛下这一切的。”王君桂用了一种较委婉的说法,然口气里微愠的语调仍让她听出他的不悦。

  “君桂,我…”是呀,她怎拾得离开爹娘呢,他们那么的宠她,只是…只是她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他呀。

  “君桂,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呀。”她实在是无法想像往后的⽇子没有他那会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宁愿为了你离开爱我的爹娘,难道你没辨法也为我抛下一切吗?”

  “昑昑,你想的太简单也太自私了。”

  “简单…自私…呵!爱不就是简单又自私吗?”没错,在她眼里爱正是如此,只有两人相爱就是爱,简单的没有其它的废言,而爱本就是自私的,自私的容不下所有的⼲扰,不是吗?

  “昑昑…唉,我想你是需要点时间来冲淡我们之间的一切,我想,⽇子久了,你会忘了我的。”

  “不,君桂你怎么这么说呢,难道你放弃了,放弃我们过去曾有的一切了。”昑昑不敢相信他的所言及淡默的口吻,像是他们只是普通的邻家朋友而已。

  “昑昑,不是的,我想你曾这么死心眼只是你没有选择吧,从小,我就守在你⾝边,所以你眼里只有我,其实,你该再放大眼光看世界的,其实比我好的男人还很多,你会找到你真正的真命天子的。”真的,直到这一刻他才明⽩其实他对她的感情,比起她对他的,似乎是差多了。

  他眼底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而已,虽然他把她摆在很重要的位置,但,她对他却是全心全意的,若不是真了解她的单纯,他会以为她是看上他的家财才赖上他的。

  可,他知道她不是这种贪图富贵的女人,昑昑不过只想要一份隽永的宠爱而已。

  而,这似乎不是他给的起的。

  “君桂…你…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说这种话伤我,让我好恨你,忘了你,不,我不会的,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

  “昑昑,你别钻牛角尖了,我是说真的,我不可能丢弃我的⾝分跟你流浪海角天涯的,我做不到。”

  “你…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就这样?”昑昑哽咽的再次掩首痛哭,墙一边的王君桂听了虽心有不忍但却也不知要怎么安慰她,因为他娶别人是确定的事了。

  唉…怎么事情会变这样呢?

  也许,他该转头就走不再理会她才是,毕竟他们是真的没有未来的人了。

  对她,他除了物质上的弥补外,是什么也不能做了。

  静静的,王君桂就这么背靠着绿琉璃墙仰望着天上的银月,然后默然的听着墙边不断传来的啜泣声。

  唉…

  ***

  听说她整⽇以泪流脸。

  听说她几天都不吃不喝。

  听说她半夜还爬窗出去,私会王君桂。

  听说她就只痴痴的望着窗外瞧,一言不语。

  听说她整个人变得死气沉沉,不再是昔⽇那漾笑巧兮的泼丫头。

  听说,她今早终于移动莲花步,离开闺房,也下楼了,亦开了金口,但,她居然提说要嫁王君桂做妾!

  做妾?

  闻言,石玄的心又扬起一阵动,她居然甘愿做王君桂的妾!

  自从早上听到苏家老爷故意来他这里唉声叹气的埋怨了一堆后,他的心始终不能平静。

  不过在杂沓的情绪后,他再仔细想想,其实昑昑会提做王君桂的妾,亦是她合理的决定才是。

  因为她个里除了天真的单纯外,还有个要命的特点,那就是固执。

  死心眼的她没有跟王君桂私奔,只要求要做他的妾,想来,还是退让一步了。

  只是,这样的她、这样的决定仍旧让他愤恨难平。

  她怎么就这么傻呢,傻到要委屈自己,与人共享一个丈夫。

  他没忘记在他们都很小的时候,曾认识一个邻家的小孩,那个小孩是杰出的孩子,所以常被人欺负,听她说她娘也常人欺凌,只为她是妾。

  当时,昑昑知道那孩子的遭遇后,返程的路上她用着一种超乎稚龄的表情和口吻严肃的对他说过,她长大绝不做人的妾,也绝不许丈夫纳妾,她要做丈夫唯一的女人,唯一的新娘。

  从那时候开始,他便明⽩了昑昑不愿委屈亦也自私的不愿分享丈夫的小女孩心情了。

  而他也在心里暗自立誓,今生今世他绝对只娶昑昑一人,只把自己的宠爱给她一人独享。

  只不过,他不敢这么⾚luoluo的吐露他纯真的心意。

  那年,昑昑才九岁年纪,而他是懵懂的十四岁少年,而没多久,昑昑便认识王君桂了,从此,他们的距离渐渐的拉开了,直到她说他讨厌他之后,他们便形同陌路了。

  想到过往的所有所有,石玄又在失神离中再一次看清了他跟昑昑之间的关系。

  呵,他不过是个拙口笨⾆长相平凡的石头人,而王君桂是个擅长甜言藌语逗昑昑开心的傅粉何郞,他拿什么跟人家比。

  拎回神来,石玄用甩头,嘲笑的告诉自己。

  罢了,罢了,早说祝她幸福的。

  不管她怎么忘了小小时候的坚持,那都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了。

  他只能默默的祝她幸福,如果做妾让她觉得幸福,那就…这样吧。

  ***

  “不准!打死我,我也不准你去做王君桂的小妾!”苏夫人气急败坏的整⽇在昑昑的闺房里跳着脚,她快被气疯了,真的快气疯了,尤其是对婚姻感情有洁癖的她来说。

  “你不准,我还是要嫁他,我爱他,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昑昑跪在地上口气坚定的说着。

  “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你当‮娘老‬我是死人不成!”苏夫人气得脑门一阵充⾎,人晕眩了会儿,差点站不住脚。

  “娘!”昑昑见状,心惊的跪上前扶着她。

  苏夫人气愤的甩开她,而后跌坐在她的花上怒瞪着她须臾。末了,她突然忍不住涌眶而出的⽔珠,并混⾝像怈气了般的泪涔涔的望着她哽咽道:

  “你要还当我是娘,就别做傻事。”原先的指责命令登时化成一丝丝哀求。

  “娘,我相信君桂会好好疼我的,我嫁给他并不是傻事。”嫁君桂做妾已是摆明了的决定,试图说服娘亲,只不过是希望她不要那么伤心罢了。

  “昑昑,你还小,你不懂呀,婚姻不是两个人的儿戏,而是两大家子的联婚,尤其是像王府那样的⾼门华弟,凭咱的⾝分要想在里头生活,那会有多辛苦,你知道吗?”

  “不会,我相信君桂他…”

  “你信他做什么?他就算真的爱你,但他可以成天整⽇的腻在你⾝边吗?你的公婆会怎么看你?他的正室会怎么待你,往后如果他又娶了其他的小妾,那你又会被挤到什么角落去,你明⽩吗?”

  “我相信只要有爱有心,什么都不是问题。”话是这么说,但是昑昑却忍不住的想到幼年时认识了一个杰出的小女孩,她⾝上的伤及她的泪登时在她的脑海清楚浮现。

  尤其接着是自己有感而发的带着软哝童音的一串宣誓。

  突地!她抖了一地疙瘩,刻意的将那画面给庒下甚至抛开。

  “昑昑,你听娘的,娘不会害你的,你是娘的心头⾁呀。”望着透着自己影子的妍丽妹颊,苏夫人心头一紧,感叹自己平⽇宠坏了她,才让她今天可以这么的为所为,居然连婚姻也凭意气用事。

  “我知道娘疼我,但女儿心意已决,此生此世非王君桂不嫁,还望娘原谅不肖女。”知道说不动娘亲,昑昑放弃再撼动她的反对,为了君桂,她可以不要任何排场便草率嫁给他,她无所谓,只要能跟他在一起。

  “你…你…你真的真的只要王君桂而不要爹娘?”苏夫人伸出振动不已的纤指不肯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为爱‮狂疯‬到这种程度。

  昑昑闻言不语,只是垂下螓首避开她的指控。

  其实她又何尝愿意伤了爹娘的心,见他们难过,她亦是痛在心底啊。

  “好,好…算我⽩养你⽩宠你⽩疼你了,如果你真不要这个家,那你就尽管嫁给王君桂当妾,只要你走出苏家大门,踏进王家府邸,那么,就当是我们⺟女间的情份已了,从此后,我们便只是陌生的两个人。”苏夫人动的说完,便踩着蹒跚的步伐离开了让她极其痛心的女儿⾝旁。

  瞬间,火爆的房间里,只余更伤更痛的空气在啃蚀昑昑的心。

  一时间,她也惑了,到底,她该怎么办才好?

  她想要爹娘也想跟君桂在一起啊。

  ***

  石玄刚从他城西旗下的织布行出来,正要回他的染布房埋首研究的途中,他被前方吵杂的人群给堵住了。

  本来打算绕行的他,听见悉的声音后,他停下脚步,继而转向那团混里。

  “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家那只丑小永远也别想进我王家的大门!永远都不,你们别痴心妄想了。”王老爷,也就是王君桂的爹,正扬着戴有比二个手指都大的镶蓝宝石戒,指着苏老爷大骂着。

  “什么了不起,你以为我们爱跟你们这些攀权附贵的杂碎沾上边,哼,我巴不得跟你们撇的⼲⼲静静,我警告你,你叫你那风流儿子少来‮引勾‬我女儿。”苏老爷一听到有人污蔑自己的心肝宝贝,气得差点想抡拳扁上对方的嘴脸。“开玩笑。谁勾搭谁,明明就是你家女儿不知羞的跑来我家后院‮引勾‬我儿子。”

  “呸!你儿子是哪葱哪蒜,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女儿也不会嫁给你儿子!”气死他了,他回去后一定要把昑昑的脚用铁子拴起来,以免她又跑去找王君桂让人看笑话。

  “哼,我看是没人敢要你女儿吧,一个不知检点不守妇道的姑娘家,我看,有哪个男人敢要她。”

  “你说谁不知检点不守妇道,你再说一遍!”苏老爷气不住的真的冲上前要狠狠的撕下那嘲笑他宝贝女儿的嘴脸。

  而王老爷的护卫早一步的便拦在他眼前了,眼看,一场⾎腥场面即将爆发。

  倏地!

  杂沓的氛围突然僵硬了下来,仿佛时间被定格那样。

  苏老爷见王家一群人突然一个个如见鬼刹般的定在原处,他不解的回首望去,意外的发现了石玄不知何时站在他⾝后。

  “玄,你来的正好,我快被‮八王‬蛋这家给气死了,你替我教训他们!”

  不会吧,金手仙跟苏家识?王老爷心里才在琢磨而已,石玄冷如隆冬的霜寒已经出口了。

  “谁不检点?谁不守妇道?”森冷的眼瞳薄抿的双咧出了森齿寒光,教王老爷忍不住的哽住了一口口⽔。

  “呃…”张大了眼,望着眼前这‮国全‬最富盛名的金手仙,王老爷忍不住的想他的产业及本事有多⾼。

  “陵金织坊”在‮国全‬拥有三十六织厂及七十二织坊,这些产业占了‮国全‬布匹绢帛染织生意的三分之二,而且更了不起的是“陵金织坊”是国內重要的出口商,深受许多邻国的肯定与喜爱。

  这种人,他怎能得罪呀,即使他不想看苏老头那嚣张的德,但,想到他新辟在长安城扩展的织布行还得靠他的货才能过活,看来他还是忍一时之气的好…

  “嘿嘿嘿,原来石爷跟苏家是识啊?”

  “废话,玄是我侄子!”苏老爷一见王老爷那原本气盛炽焰的势利嘴脸此刻硬生生的变脸,他登时明⽩了他的痛处在⾝后的人⾝上。

  “哦,原来如此,那是小的有眼不视泰山,真是瞎了狗眼瞎了狗眼了。”那么,那天夜里他莫名奇妙的闯进他家,也就是为了苏昑昑了,这就难怪了。

  “你本来就是狗眼看人低,我告诉你,我家昑昑要嫁的人只有玄,你想凭你家那个痞小子,比的过我们这位金手仙吗?”苏老爷得意洋洋的借着満街看戏的人嘲,将女儿与大名鼎鼎的石玄给摆在一起。

  一方面是为女儿出气,一方面亦是他真心的诚愿。

  石玄神情肃穆的立在苏老爷⾝后,为他大声宣告的话语有些震动,他想反驳,但又怕失了苏家的面子,于是便默然的没有多说什么。

  王老爷见此,心中更是大感不妙,原来苏昑昑是石玄的人,那么他更不能让苏昑昑嫁进他们家了,否则得罪了石玄,那他的产业几乎要赔掉一半啊。

  “那老夫就在此先恭喜石爷了,记得,大喜之⽇广发好友,让老夫也能为石爷的好事沾沾喜事啊。”语毕,王老爷借故尴尬的先离现场,以免苏老头又借着石玄在口头上占他便宜。

  苏老爷在见王府一行人走的不见人影后,他強装坚強的肩膀才顿时垮下。

  “唉…”

  石玄望着叹息不止的苏老爷,他想说些什么,但却不到任何合适的字眼。

  倏地,苏老爷抬起老脸定定的望着他问:

  “玄,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昑昑?”

  啊!

  突然的问题定住了石玄,许久许久,他都没有答话,因为…

  他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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